第一百三十八章:再悟劍勢
蘇真聽後，冷哼道：“你說得倒輕巧，隻怕心裏比誰都在乎吧。”
沒待陸景天開口，他又道：“現在你坐下又多出了個沈淩來，還說什麽不計較，都不過是掩飾罷了。”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我得提醒你，沈淩這個人，早晚一天會給我大雲宗帶來麻煩，即使我蘇真不針對他，外麵可是排著隊的人，”說著他身影一起，隻感騰起一股旋風來，接著便沒了人影。
陸景天望著蘇真消失的地方，目光閃著莫名，陷入了沉思中，仿似內心在回蕩剛才蘇真的話。
良久後，他歎了口氣，口中自語道：“福禍終難磨啊，小子你要挺住了，”接著一個閃身也離開了這峰頂，靈秀峰又恢複之前的沉靜中，靈氣繚繞著它的神秘，卻難以掩蓋它的寂靜。
與王琰、屈珍兒及柳絮婷三人分開後，沈淩並未急著回住所，而是直接去了雜役處後山。
沈淩覺得是該練練那套狂劍九曲的時候了，因為他感到自己對劍勢的領悟及運用已經到了一個完全可以駕馭的程度了。
而另一原因也是想去看看他的師父段石川，更希望能得到他的指點。
隨著王琰的出關，也讓他感到大遜之比已迫在眉睫，而這套狂劍九曲，無不可增加自己又一門殺技。
後山處，那密林依然還是那樣的靜，感受著熟悉的環境，沈淩沒有多想，直接在腦海中探尋著那套劍法來。
沈淩腦海裏不斷分析著狂劍第一曲的要義，所謂狂劍第一曲，便是狂劍第一勢。
而這第一勢便是指劍的速度，若能做到毫無聲息的出劍，那便第一曲的劍輕和劍靜，輕得可以毫無聲息，靜的可以隻剩靈氣，所謂劍走輕靈，便是這劍勢第一曲的基本要義。
其實這第一勢最終也可用一個快字來表達，快到劍勢輕和靜的狀態，輕到無聲，靜到有靈，便完成了這狂劍第一勢。
將第一勢的內容分析完後，沈淩頭腦中便浮現出婆婆曾指點自己時，出劍的畫麵，而婆婆出手的那一劍，斬斷流水，那並不是一氣嗬成，而是隨意自如做到的。
雖自己練劍勢後，也能將那小山丘斬消失掉，但那也是每天積累而完成的，因此連那一氣嗬成都差了老遠，更別說隨意自如一劍搞定了。
現在想來，婆婆的那一劍，並不是單純的一劍，而是蘊含了劍和自身的太多東西了，沈淩能感受到，婆婆那斬斷流水的一劍，無不蘊含著這九曲的第一勢來，那就輕與靜的結合，產生了靈來。
有了這樣的領悟後，沈淩並未急著去分析狂劍第二勢，而是直接將狂劍九曲收了起來，在他看來，完成這第一勢，便是一個長久的過程，在沒有達到一定熟練程度之前，絕不能貪功冒進、急於求成，這也是他此刻最需要堅持和牢記的一種心態。
將劍訣收起後，沈淩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心中領悟著狂劍第一勢的要義，像上次一樣，他緩緩閉眼，想象著第一勢的精髓。
慢慢得他能感受到大地沉靜，那是一種節奏，貼近大自然的節奏、接著是自己的呼吸、心跳、脈搏、血液，甚至意念，最後是劍的劍柄、劍把、劍身、劍尖、劍刃等，每一處都有它獨特的節奏。
隨著自己越深的感悟，這些節奏越來越清晰，接著越來越輕，最後停止了一般，陷入了完全的安靜中，一種靜的世界在沈淩心處種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股涼風吹過，沉靜中的沈淩猛然睜眼。
“斬。”
沈淩口中頓時爆嗬出這個字。
不知何時，劍已當空斬切下，發出一絲底鳴之聲，穿透四野，隨著哪股劍勢的攀升，在斬下的那片空間，風陡然驟停，而這一切，就發生在那一瞬，也就是那一斬的功夫。
這一幕，讓沈淩激動不已、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心中暗道：“終於悟有小成了，但必須得經常練習才行，”劍一收回，虛空又恢複了正常。
他發現自己這一劍雖能斬停風，卻隻是一小片空間的效應，且需要感悟良久才能做到，像婆婆那樣做到隨意自若，差距便是天壤之別，若是用於真正對敵時，誰能給你足夠的時間來悟勢了。
正當沈淩在深思時，一道聲音傳來“好劍法。”
沈淩轉身望去，不知何時，段石川已在一大石上側臥著，手中依然拿起他的酒葫蘆猛灌著。
見段石川突然前來，沈淩朝其道：“師父，如何個好法了？”
段石川哼了聲道：“想知道啊？”
見沈淩點頭，他將酒葫蘆直接扔向了沈淩道：“想知道的話，就把葫裏的全喝光、自然告訴你。”
沈淩接過酒葫蘆，二話沒說，一陣暢飲而下。
“烈。”
“太烈了。”
沈淩呼了口氣道。
“怎麽？”
“喝不下了？”段石川接連問來。
“怎麽可能，”沈淩直接回道，接著又滿罐而下，隨著酒水下肚，他感覺全身每股血液仿似
被烈焰炙烤一般，肚中各種雜味，頓時翻湧，讓人難受至極。
沈淩忍著這股酒的烈味，將酒葫蘆朝下搖了搖，向其示意已喝完，口中依然冒出了那句：“好酒，”來，然後將酒葫蘆扔向了段石川。
見這一幕，段石川大笑了三聲，隨後問道：“這次的酒可有什麽不同？”
“烈，比上次的還要烈，”沈淩如實回道，他知道段石川是在考驗他。
“隻有這些嗎？難怪你悟出的是小勢來，”段石川歎了一聲道。
沒等沈淩回，他又道：“現在你再閉眼，好好感受下，不必著急回答，想象一下，這酒除了烈外，還有什麽。”
沈淩照做，雙眼深閉，感受著酒的不同來，慢慢的他發現剛才的哪道剛烈逐漸被一絲輕爽代替，接著仿似自己有了絲醉意，這種狀態一下讓他感到無比的輕鬆。
“這下知道有什麽不同了嗎？”段石川見沈淩反應後，就平靜問來。
“有，除了比以前更烈以外，醉意更濃了些，然後讓人心更靜了，沒有任何憂慮和煩惱，”沈淩咧嘴笑道。
“有忘我的味道嗎？”段石川突然問來。
沈淩一聽“忘我”兩字，頓時便明白了什麽，那種感覺就是忘我的味道，隨後收起笑容，朝段石川一臉正經道：“多謝師父提醒。”
段石川擺了擺手，隨後道：“這次的酒入口後，先是以剛勁猛烈為主，最後若能細品，無不又是另一番心境，那便是忘我，忘掉自己，便是迎來一切的開始。”
說著他又掄起葫蘆，快到嘴邊時才反應過來，無語搖了下頭，朝沈淩道：“就像我現在一樣，忘了葫蘆裏沒酒。”
頓了頓，他又道：“這一壺酒，就像現在的你一樣，個性剛烈勇往直前，沒什麽不好，但有時候直奔目的，並不起不了多大好處，做一件事情，進入一種忘我、無我的狀態，便是讓自己入勢最快的節奏，某些事是快不來的，那就何不讓它慢下來，慢中才有快，也許不經意間效果就爆發了。”
沈淩不斷點頭，回味著段石川的話，讓他發現，現在的自己的確就像那壺酒的前期一樣，剛勁猛烈，直奔目標而去，難免就進入了這樣的一種狀態。
見到沈淩仿似聽明白了些，段石川叮囑道：“你剛才的狂劍第一勢，雖然做到了輕與靜，並感悟了這一切相關的節奏，從而達到了靈的效果，但內心深處卻有一股剛烈急躁，直衝目的而去的心，這樣對劍勢的持續及控製都會降低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