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因為有人會出手
沉吟了下,老者又恢複了剛才的神情,朝沈淩問:“是不是你自上的宗門,還沒通過考核,才成為了雜役弟子?”
沈淩搖頭,有絲無奈道:“不瞞前輩,我是拿著大雲宗的特列牌入宗,最後被定為了雜役這個身份,”
“哎!說來都慚愧啊!”沈淩自己都感到有絲自諷的味道。
“什麽??”
“被定為雜役弟子??”
老者更是難以相信,隨後又問:“這樣說來,宗門上下都是知道,有你這麽個人了?”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現在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沈淩淡淡說道。
“為什麽?”
“難道你就不想在大雲宗走的更遠嗎?”老者繼續問。
沈淩點了下頭:“前輩,試問你,如果一個人的心都死了,他還會對那些讓他心死的人保希望嗎?”
這一句直接將老者僵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答。
“抱歉,前輩,這話不是針對任何人,更不是針對前輩你,隻是我有感而發,還望前輩見諒。”
老者揮手:“不礙事,老夫我心之泰然,”
“隻是看你難得一塊材料,卻被人當成雜役,這讓我為你有點不平而已,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大雲宗有眼無珠啊。”
沒待沈淩回話,老者又道:“你我今日能在此地相談,也是一種緣分。”
“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就跟你明說了吧!老夫很是欣賞你,感覺很對我的胃口,想收你作弟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淩一聽後,感覺幸福來的有點快,仿似有點不真實,連忙問:“我嗎?”
“前輩說的是真的嗎??”
老者笑道:“這裏就我兩人,不是你,還能有誰,你這種反應是答應了?還是不答應了?”
“答應,答應,”沈淩二話沒說,連連點頭。
“能隱修在這種地方的人,用屁股想,都能知道是名強者,都主動收自己為徒了,這何樂而不為呢,”沈淩暗暗自樂,一時有些激動。
見沈淩爽快答應了,老者臉上也是流出了笑意:“既然願意,那還不拜師?”
經他一提醒,沈淩當即拜道:“弟子沈淩拜見師父,”說著正要下跪時,卻被老者一把扶起了起來。
老者衣袖一揮,“我段石川從不習慣拘於這些禮數,因此在我麵前不許要這些客套,讓那些宗門狗屁禮數,通通滾一邊去,這不活的更自在。”
“男人就要想走便走,想喝就喝、想幹就幹,並且往死裏幹,這才是我的做派。”
沒待沈淩回時,他又道:“放心吧,大雲宗讓你的心死了,但在我這裏永遠不會,”
其實他的內心是這樣的:“我會拾回你在大雲宗死掉的心,讓大雲宗還你一個公道。”
沈淩麵對這老者的豪情壯語時,有點懵逼的感覺,他發現,此時的老者跟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之前還給人一種威嚴難近,現在又是給人一種灑脫隨性,還隱帶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這讓沈淩懷疑:“不會是雙重性格的人吧?”
但他更喜歡後者的他,因為自己也是那種隨性灑脫、不拘小節的人,難怪老者會說自己很對他的胃口。
不過,聽他剛才的言語,也讓沈淩知道了這神秘老者的名字-段石川。
老者仿似想到了什麽,道:“對了,剛才你說你叫什麽來著?”
“為師剛才一時激動,給忘了。”
“…”沈淩再次傻眼了,心中汗顏:“我靠,這師傅好像有點不靠譜啊,這也太不嚴謹了吧,”
他不知道,這老頭兒是真激動給忘了,還是記性真有問題,但心中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
“弟子叫沈淩,這名字很好記的,”沈淩慢慢道,生怕他又忘了。
“沈淩,”
“沈…淩…”
“你姓沈?”
段石川重複了兩聲,最後仿似很小心的問道。
這下,沈淩是徹底服了,心中後悔:“遭了,拜了一個弱智師傅,這智商可以退嗎?”
要不因為是師徒關係,沈淩真想給老頭兒一個大嘴巴子。
沈淩忍住,一臉笑道:“是的,姓沈,師父,有問題嗎?”
“沒,沒有,”
“這個姓好。”
段石川斷斷回道。
隻是他的神色,顯出了一絲深慮來,仿似帶著一絲回憶的味道。
段石川內心閃動:“天賦如此之高?又是真武魂?又姓沈?”
“不會如此之巧吧?”
他心中連串自問,可又被他最終否定了:“不可能的,哪都是很久的傳聞,紫青大陸何其大,怎麽可能落在我坎州,哎,我就說自己多想了。”
“師父,你在嘀咕什麽了?”見段石川嘴角一直抽搐,沈淩不解問了聲。
段石川回過神來,看向沈淩,一臉正經道:“今日你成為我徒,切莫和他人提起,更別和別人提起為師的名字,知道了嗎?”
沈淩點了點頭:“師父放心,弟子一個字也不會向旁人提起的。”
段石川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還有,自今日起,你不再踏入這個地方了。”
“為師自會在你練功的地方給予你指導,”
說著他又遞給沈淩一個橢圓之物道:“這是一塊通玉石,此石隻要注入一絲靈氣,我自會感應到。”
“但,沒事,別亂用,我很忙的,知道了
嗎?”
沈淩接過那玉石,並將其收好,道:“弟子記下了,”其實沈淩在想他那句:“沒事別亂用,我很忙的,”對於這一句,他沈淩打死都不相信。
見一切都交代完後,段石川手一招,一個酒葫蘆瞬間飄至在手,隨手就是一口。
接著將葫蘆扔向了沈淩:“來一口。”
“好,”接過那葫蘆後,讓沈淩頓時感到手臂一陣酥麻,這簡單一擲帶著的力道,讓他沈淩都隻能勉強接住,不得不感歎,老頭兒的修為。
接過葫蘆沈淩也是來了一大口,隻是這一口下去,讓沈淩感到是那樣的烈口,仿似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燒一般。
沈淩將葫蘆又扔向了段石川,並向其豎了個大拇指道:“好酒!”
段石川哈哈大笑,笑聲是那樣的放蕩不羈,隨後他朝沈淩道:“好了,這拜師酒也喝了,你也該撤了。”
“記住為師給你說的話,不,是每句話,”說著他又大罐了一口,將哪酒葫蘆往剛才那口密道一扔,接著身影一閃,便隱入了這口密道之中,此地再次陷入了剛才的沉寂中。
沈淩隻是朝那口密道深深一禮、轉身便離去。
按照來之前的線路,沈淩原路返回便快上了許多,隻是一路上沈淩都在思考這個段石川的真正身份。
這個隱世高人,為何會出現在這神秘的秘境中,而這神秘的秘境裏又隱藏著什麽,這一連串的疑問,都等著他去解開。
而痛過沈淩這一路的觀察,他發現這個秘境遠不止他眼前看到的這些,心中猜想恐怕自己連這秘境的入口都未到,而那入口十有**就是那段石川所在的某個密道中。
沈淩能感受到那個密道後麵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而且解絕對和大雲宗有密切的關係,甚至與這個段石川及大雲宗都有莫大的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淩已到了那出口出,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天色早已漆黑。
怕青泥和婆婆擔心,沈淩沒做多想,一個閃身便飛下了崖口處,接著朝住所一路狂奔。
隻是當自己走出這後山時,三聲布穀鳥叫響起,讓他放緩了腳步,沈淩雙眉一皺,感覺有古怪,平日怎麽沒有聽見過,而且是隻叫三聲。
關鍵三聲布穀鳥叫,是同時在兩個地方發生的,而且是一個地方兩聲,另一個地方一聲,這明顯是暗號在對接。
思慮片刻後,沈淩目光一陣閃爍,朝後山某處探去,而就這一眼望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整個後山卻是出奇的安靜。
這越安靜,就證明越不正常,沈淩發現這周圍定時有埋伏,或是有人在跟蹤,心道:“明天一定要探個究竟,擰出潛伏在暗處的人來。
沒作太久停留、沈淩便轉身離去。
…
大山暗處,幾道身影閃動著,他們之中以一個少年為首。
其中一人對少年說:“謝哥,那沈淩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姓謝的少年哼道:“發現了,我謝簫也不懼他,不過一鑄體四重的雜役弟子而已,不足為懼。”
另一名男子又道:“可這樣天天監視著沈淩也沒什麽用啊,幹脆在後山直接除掉他得了。”
謝簫很狠道:“你以為我不想做掉他嗎?要不是他身邊還有一位恐怖之人,老子早就動手了。”
“聽說,他身邊那名灰衣女子,是能殺還能境的強者,”另一名男子也道。
“的確隻是聽說,要不然大長老不會囑咐嚴哥叫咋們注意,所以從今日起,沒等到雜役處那邊的許可,暫時每天隻能放出信號詢問,以免打草驚蛇,”謝簫說道。
“可仿似這個沈淩已經開始察覺了,”另一名男子說道。
謝簫淡淡回道:“明日退守,先暫時停止聯絡,你幾人隻管等在這裏,”聽我命了就行。
幾人都是朝謝簫點了點頭,最後在謝簫的帶領下一個個閃身,沒入了夜色。
待幾人走後,兩道身影掠空而下,而兩名都是靚麗女子,隻是一名顯得非常的冷豔而已,可惜在夜色中無法看清他們的豔容,隻能隱約感受到那柔美的線條而已。
其中那名冷豔女子,朝另一黑衣女子道:“好真是他們。”
黑衣女子:“這不足為奇。”
“看來,就在這幾日,他們便要開始動手了,這是一場精心的策劃,”
最後他冷沉道:“林芝,你這幾天就在暗中保護著,必要時可直接現身幫忙都可以。”
“林芝,知道了,”林芝點頭回應。
“哪你了?”林芝又問道。
“我還有要緊事,必須回一趟教中,恐怕要耽擱數日,這樣看來,隻有你能幫他了。”
“記住,你隻需保住他的命就可以,其他的一概不管,就算是她被大雲宗百般陷害、欺壓,你都別插手。”
林芝不明,急問:“為什麽?”
“因為有人會出手,”黑衣女子慢慢道。
“林芝,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就要沈淩去…。”
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女子打斷:“你是心疼他?還是可憐他?”
“都不是,”林芝緩緩道。
黑衣女子輕笑了下,然後平靜道:“他越是去承受某些苦難,就越是會帶出其他人來。”
“這不懂嗎?”
林芝身體一顫,沒有作聲,隻是內心複雜。
見林芝沉默,黑衣女子輕聲道:“好了,記住我說過的話,你隻需執行就行。”
說著她身影便一閃,早已沒了人影,隻是冷冷傳來一句笑語:“我會盡量趕回來、繼續扮演好那個屈珍兒。”
聲音幽然飄來,又淡淡散去。
林芝一臉複雜,看向天空某處,深呼了一口氣,然後也閃身離去。
黑還是那樣靜,仿似比以往靜的更為可怕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