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們倆”
辛董事長出現在身後。我立刻推開辛少廷，顯得很不好意思。可是辛少廷卻大方地將我摟在懷裏，明朗地對他爸說：“老頭，這個時候你就應該識趣地走開嘛，還跑來到打擾我們。”
“這裏是公司，上班的地方。怎麽能亂來呢？”
辛董事長瞪了辛少廷一眼。
“爸，對不起。我們以後會注意的。”我馬上跟辛董事長道歉。在辦公室做那種事的確不好。
辛董事長沒再揪著這件事。但是他說：“走吧，進辦公室。我有事情跟你們談。”
原來，他要跟我們說智能冰箱合作開發案的事。他讓辛少廷匯報。聽完後，他沒有發表意見。
“老頭，這個項目肯定賺錢。你信我！”
“辛董事長，這是國外的網站對消費者的分析調查報告。有明確的統計學數據作為支撐說明……”
我將調查報告給辛董事長看。這個報告是我的主意，蕭子承提供的資料，最終做成。辛少廷都還不知道它的存在。所以當我拿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中也露出驚異之光。
“可這個項目的投入也不少。一旦失敗，辛氏企業很可能會破產。風險很大。所以少芬沒有同意這個項目。”辛董事長在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態度不明。
為了說服他，我衝動之下說出口：“但是如果有蕭家的投資呢？”
“如果有蕭家的投資，當然是更好的。但是，據我所知，你爸已經拒絕了蕭子承。”
“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有辛氏企業參與。有辛氏企業在電器方麵的經驗和研發能力，加上子承的IT能力。我有信心說服我爸參與。”
我很想這個合作案能夠成功，因為我今天在辛少芬麵前說了大話，
“好。如果蕭總能夠投資，我可以以董事長的身份批準這個合作案。”
“真的嗎？辛董事長，謝謝！”我很興奮，內心激動地很想說“yes”！
辛董事長站起來。“好了，正事談完了。你們倆陪我去吃飯吧。”
辛董事長走在前麵，我跟辛少廷走在後麵。他突然靠過來握著我的手。
“幹嘛？”我動嘴型問他。
他笑而不語，與我十指緊扣。
辛董事長是個念舊的人，吃飯隻去固定的餐廳。西服也一直由同一個裁縫手工製作。
我們到餐廳已經有點晚，撞上其他客人吃完出來的時間。不知為何，走在前麵的辛董事長突然停了下來。
“老頭，怎麽不走了？你不會是走不動了吧？”
辛少廷剛說完，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斂。我眯著眼，才看清朝我們走來的一男一女。那女生竟然是辛少廷的母親！而她手挽著一位年輕的男子。
辛少廷放開我的手，馬上衝了上去。“媽媽！”
辛董事長還站在原地。
我該進還是該退？
辛少廷拉住他母親的手，但是被他母親躲開。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媽。我不是！你快走開。走開。”
辛媽媽一直在躲，躲在了男生的後麵。那個男生拉著少廷的衣領。兩人動手扭打在一起。
辛董事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妻的身上。
辛少廷一直摁著那個人打，所以我隻好衝過去拉他。
“少廷，夠了。別打了。夠了！”他當然不聽我的話。並且我主動擠入“戰區”的結果就是我的鼻子被他誤傷，當場流鼻血。
“啊，對不起，對不起。老婆，我沒有看到你。對不起，我該死。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他將我打橫抱起來，立刻要衝到醫院去。
我一直仰著頭，用手指壓住鼻子。“我沒事啦。沒事啦，已經不留了。不用去醫院。你放我下來吧。”
我一直蹬腿，所以他放我下來。而這時，辛媽媽已經扶著她的同伴離開。辛少廷沒有追，但是他握著我的手很緊很緊。
“這頓飯今天就不吃了。你們先回去吧。”
“爸，我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老陳會送我回去的。”
剛才辛董事長坐我們的車，沒想到他的司機一直跟在我們後麵。
辛少廷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我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為什麽不認我？她為什麽說不是我的媽媽？”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隻能握著他的手，讓他感受到我的溫暖和支持。
“也許她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呢。沒有哪一個母親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她有什麽苦衷可以跟我說啊。我是他的兒子，有什麽話不能跟我說呢？她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又是怎麽回事？也是她兒子嗎？”
“也許隻是一起吃飯的朋友。你不要想太多了。”
也不知是餓了還是怎的，我的胃有點不舒服，有點想吐。可我忍著聽他講話。
他終於發現了我的異樣。，靠邊停下車。“怎麽了？”
“我有點想吐。”
我用手按著心口，然後迅速開車門。
“我們去醫院吧。”
他給我順著背。
吐出來，要好受多了。我背對他，搖搖手。“不用。可能就是剛才空腹坐車，有點暈車而已。已經沒事了。”
我站起來。他將我的頭發別在耳朵後麵，用紙巾替我擦掉嘴角。
“我真該死。隻顧著自己生氣。我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吃的？“
正好我們正對一家吃魚的店，所以他帶我進去。可聞到那魚的味道，我更加覺得胃裏難受。
難道他剛才那一拳傷到了我的嗅覺嗎？
我用手捂著鼻子，要好受一點。
“我們走吧。我不想吃魚。我不餓了，還是回家吧。”
我拉著他的衣袖，拉他走。
“可是”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欣喜地問我：“老婆，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啊！不……不會吧？我的大姨媽才來過啊。”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他說完，就跑著不見，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小塑料袋回來，裏麵裝著的都是驗孕棒。
“前麵有一家商場。我們去裏麵的洗手間。我等不及了。”
可是測試的結果，我並沒有懷孕。他看起來有點失落。
“你是不是很想要個孩子？”
“當然了。他是我們愛情的結晶，是我們愛情的見證。我們要生很多的孩子，好好疼他們，讓他們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想將自己缺失的父母愛，在孩子身上彌補。
“老婆，難道你不想嗎？你不想跟我生孩子嗎？”
“不，我隻是……隻是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當媽媽需要什麽準備？那不是女人的天性嗎？除非你不愛我。”
我……
“你從來沒有說過愛我。唯一，你愛我嗎？”
“我是你的妻子。我已經嫁給你了。”
“你愛我嗎？”
他一直追問我。而我始終無法說出那三字。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你不愛我。你們都不愛我。”
我始終忘不了他的那一聲冷笑。接著，他將我一個人留在商場裏麵。看著他離開的落寞背影，我很想衝上去。可我知道他依然會問我同一個問題，而我回答不了，所以不敢追。
我自己坐出租車回到家。燈是黑的。他並沒有回來。我發了個短信問他在哪裏？
我本不期待他的答案。
但是，他卻回來了，提著外賣食盒，放在餐桌上。
是給我買的，因為都是我愛吃的菜。
我走進主臥。
“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呢？”
“可是我剛才沒有說那句話。”
他突然將我抱入懷。“本少爺有信心早晚會讓你說的，心甘情願地說。”
聽到他這句話，我的心一軟，某一處在塌陷。
“老公。”
“你剛才叫我什麽？”
“老公。”
“再多叫一次呢。”他很高興。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地、樂意地叫他。而我也覺得這是一次我與他關係的重大進步！
“明天我們就回錦城，找我爸談談？”
“好。不過，老婆，大好夜色，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造人吧！”
第二天一早，我們直接飛錦城。爸媽看到我一定會很驚喜！
這次回到家，跟以前又是不一樣的感覺。因為這兒已經是“娘家”，而不是“家”。
“媽媽！”
沒有人應我。
“陸小北女士？”
我推開門的時候，卻看到了不該看額場景。我立刻轉過身，用手捂住眼睛，替他們倆把門關上。
天啦，我的臉好燙。
很快，我媽就從裏麵出來。臉上還有未褪去的潮紅。
“寶貝兒，你怎麽回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好給你準備你愛吃的菜嘛。”
陸小北女士不愧是身經百戰，被我們撞見慣了，如此地淡定。
“少廷也在樓下。”
“少廷也來啦？那我們下去吧。”我爸也走出來，若無其事。
好像隻有我一個人覺得臉紅……
“爸媽”
辛少廷很恭敬地跟他們問好。
“行李也沒帶。看起來不像是回來看我和你媽的。說吧，回來找你老爸什麽事？我替你解決。”
“爸，這可是你說的哦，待會兒你不能反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