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蕭何這麽快就回來。
“你不會把唯一交給坡姐了吧？”我擔憂地問道，心裏一緊。
“我媽跟我一起來的。她帶著唯一呢。”
蕭媽也來了嗎？
“她怎麽會來？”
明明我們在機場分別。蕭媽說她要回京都。
“我昨晚讓她過來的。我怕自己無暇照顧唯一，所以讓媽過來幫忙。她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望著門外，心裏揪著。
“她剛才哭了很久嗎？”我問蕭何。想到女兒的臉，略心痛和自責。
“沒有。她現在早就沒事了。唯一是個懂事的小人兒。”
她才一歲多，能懂什麽。蕭何安慰我而已。
“你把她教育的很好。謝謝你，蕭何！”
“小北，不要跟我說謝謝。唯一也是我的女兒，是我們倆的女兒！我看著她就會想到你。”
蕭何靠過來，拉我的手。我想縮回來，被他拉住手指，不放。
“小北，跟我回家吧！”
“蕭何，我想”
我還沒有說完，他就說：“如果你不走，我就跟你一起留在這。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他著急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可愛。
他一直是成熟穩重，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大神。我很少見到他心慌的模樣。
“你聽我說完好嗎？”
“我知道你要拒絕我。你還沒有原諒我……”
這個傻瓜！
既然他不讓我說話，那我就動手吧。所以我一下子抱住他的腰，頭擱在他的心口。
他終於“閉嘴”。好像被我的動作嚇到一樣，傻愣著。幾秒後，他才用雙手抱住我。那樣緊，像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麵。他將頭擱在我的頸窩，深情地說道：“小北，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我最親愛的老公！”
他放開我，捧著我的臉，幽深的目光傳遞著某種信號。可我用手抵著他的胸膛，然後將臉往後仰。
“蕭何，不要……”
我不想讓他親我醜陋的臉。那些疤痕好可怕嘛。
“小北，我愛你！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是一樣的愛你。”
蕭何是個有責任又專情的人。當初我吸~毒，他不喜歡，就陪著我戒~毒。過程艱辛，可他從未有放棄我。所以現在我的臉被毀容，他依然會陪著我，接受我。因為他是個有責任又專情的人。
“蕭何，我明白你的心。可是我嫌棄我自己。所以我打算去整容。”
“會有危險嗎？如果有危險，咱就不做。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麽都好。”
他握著我的手，一直看著我，似乎怕他自己眨一下我就會消失不見。
“之前阿諾替我打聽過。聽說很安全。而且可以恢複八~九成。那也比現在好多了。”
“小北，如果你變美我當然開心。但我對你的愛不會因為疤痕的消失而多一點，也不會因為它的存在而少一點。我希望你明白。”
他的話讓我感動。既然他不介意，那我為什麽不讓自己變得更美一點呢。這樣做對我好，對他好，對唯一好，對所有人都好。
“蕭何，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當天，我們就出島，跟蕭媽和唯一匯合。
我戴著墨鏡，不敢見唯一。蕭何怕我心裏難過，執意要讓唯一來見我。
我拉住他，不讓他去。
唯一還小，她什麽都不懂。
蕭媽看到我熱淚盈眶，拉著我的雙手不放。“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小北，看到你平安無事，我真的好開心。”
“媽！我回來了。”
這一聲媽，飽含我的真心。比起兒媳婦，更多了一點女兒的感覺。
當蕭媽為了我，跟陳家人對峙，要嚴懲陳辰之時，我就很想叫她一聲“媽”。
我們一起回到坡姐的家。坡姐看到我終於卸下麵具，哎呀一聲，說道：“我都認不到你了。你到底是誰呀？說實話，還是原來的安妮好看。”
我知道他毒舌，愛開玩笑，也沒在意他的話。可是蕭何臉很黑。
當坡姐再次提到讓唯一當他幹女兒，蕭何斷然拒絕，很不客氣地說道：“我們家唯一到底喊你幹媽還是幹爹呢？還是算了吧！我不想造成唯一的性別辨識障礙。”
坡姐求助地看著我。“小北，當初你明明答應我了的。你不能反悔！”
我將蕭何拉到一邊，委婉地跟他央求道：“不如我們就答應坡姐吧？咱們女兒多一個人疼，不是挺好的嘛。”
“唯一有我們疼就夠了。”
“你幹嘛嘛。人家坡姐也是一番熱心。”
“誰讓他說你醜。”
“……”
蕭何不在坡姐這兒待，要帶我們去酒店。可把坡姐急壞了，讓人出來很客氣地挽留我們，攔著我們的去路，將我們的包藏起來。
他一直跟蕭何說好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坡姐對一個人如此地“討好”。看他吃癟的樣子，還是有點過癮。
照坡姐以前的脾氣，早特麽讓手下把我們強關起來了吧。可是，他知道：若是他動武，就更更更不可能有唯一這個幹女兒！
“蕭何，差不多可以了。”我勸蕭何適可而止。
畢竟我們在坡姐的地盤。難免坡姐被惹毛，大開殺戒。沒有唯一，還有其他幹女兒的人選……
蕭何對坡姐說道：“坡先生。如果你要當唯一的幹爹，就請你改變一下你的裝扮。如果你要當她的幹媽，就請你去做一下變性手術。你自己決定。”
此時，坡姐身穿他最心愛的粉紅色小吊帶，還有亮閃閃的吊襠褲。
讓坡姐忍痛放棄他最喜歡的粉紅色，他會嗎？
我朝坡姐眨眼睛，讓他先暫時答應。蕭何特固執，讓他改變主意，幾乎不可能。比如他對我，萬年不變。
“好，我改。我明天就穿西裝打領帶。總可以了吧？”
“可以。還有一點。”
“你怎麽這麽多要求啊……”
“因為唯一是我的女兒。”
坡姐忍氣吞聲地說道：“行行行。你生了個漂亮女兒，該你橫！你說，我聽著。”
“以後世界上再沒有安妮這個人！隻有我的妻子和唯一的媽媽——陸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