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與我說了一陣子話,她讓我去她家裏住。我哪敢去啊!要是被姐姐知道我有毒~癮,她肯定會傷心死。姐姐問我跟阿諾是什麽關係,問我跟蕭何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姐,我跟蕭何都已經是過去式。”
我想我現在已經可以如此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是否意味著我的心裏也就沒有那麽愛蕭何了呢?
“可是我覺得蕭何對你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他不會來找我,跟我說這些事。小北,姐姐覺得還是蕭何好。你跟他在一起,姐姐也放心。”
姐姐將蕭何跟阿諾做比較。我也知道蕭何好。可就因為他太好,我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姐,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那好吧。感情的事,你自己決定。現在爸媽都不在了,你有什麽事就告訴姐姐。姐姐一定會支持你的!”
姐姐跟我說了很多話。她說我們抽個日子去看爸媽。爸媽看到我們姐妹們一起去看他們,肯定會更開心。
晚上的時候,我接到了蕭何的電話。他說他從小華口中問到了寶寶安葬的地方,讓我跟他一起去美國將寶寶接回來。
太好了。太好了!
當晚,我就坐飛機到香港轉機,飛美國。阿諾要陪我一起去,可我不讓他一起。因為這是我們一家三口的時間。阿諾去不太好。
“可是你如果你想抽煙了。怎麽辦?我去那邊還可以找途徑幫你買。”
阿諾一句話提醒了我。
“不,我不會的。我會忍住。”我逞強地說道。
其實毒~癮來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哪是我想忍住就能忍住的。
“你不想讓我去,是不是因為蕭何?你想跟他單獨呆一塊兒。對不對?”
阿諾他既然都知道,為什麽還要問我呢。我沒有回答,沉默是最佳的答案。他應該懂的。
最終,我一個人上了飛機。可我沒想到阿諾竟然跟在我後麵。
到了美國,蕭何親自到機場接我。那邊還是冬天,很冷。他將大衣披在我身上,然後讓我上車。
我跟他說,讓他直接去墓地。可我說不出墓地兩個字。
我想我現在的狀態肯定很令人擔憂,因為蕭何突然過來握住我的手。
我沒有推開他,因為我需要他的溫暖。他握著我,我安心很多。
車行駛在寧靜的郊外。蕭何時不時地轉頭看我一眼。
我一直盯著窗外,並沒有焦點。
車停在了墓地的門口。蕭何過來替我開車門。我的腳已經落地,可又退了回去。
我怕。
馬上就要見到我的孩子,你說我為什麽會怕呢!
蕭何朝我伸手。我看著他溫厚的掌心,緩緩地將手遞給他。
我的淚已經在眼眶裏麵噙滿。
蕭何一路攬著我的肩膀,帶著我走的很慢。有另外兩個男子跟在我們後麵。
墓地的工作人員走在我們前麵。
“蕭何。”
“嗯。怎麽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蕭何很輕柔地問我。
我搖搖頭。
他明白我的意思,手握著我更用力,然後安慰我說道:“沒事的。有我在。”
“嗯。”
我們都沒有說話。
走了好久之後,來到墓地的最盡頭,一個小小的墓碑,顯得孤單又可憐。它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我看到的瞬間,忍不住哭出聲來。蕭何將我擁入懷中。
墓地的工作人員說:“孩子的屍體就放在墓園門口。我們也是看他可憐,才將他拿到裏麵安葬。”
太可憐了!
我的孩子太可憐了!!
他幹幹淨淨地來到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受這樣的苦?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蕭何讓他們將寶寶的遺體挖出來。我們要將他帶回錦城。
看著他們一鏟一鏟地快要將我的寶寶弄出來。我想看又不敢看,但我還是不眨眼地盯著。
“蕭何,你讓他們輕點。輕點。”
他們的鏟子那麽鋒利,一下一下地好像在挖我的心。
蕭何讓他們輕點。
很快就露出小棺材的深棕色的表麵。他們下去用手將它抬起來。我立刻撲過去,將上麵的泥土弄掉。我想打開它,但它蓋的好緊,我都弄不開。
蕭何過來拉開我。
“蕭何,你幫我把它打開。我要看看他。”
“小北,別看了。就讓孩子入土為安吧。”
蕭何是怕我看了會受不了。
“就是。女士,現在揭棺不好。還是不要咯。”
墓地的工作人員也阻止我。
不行,這輩子我要見我的孩子一麵啊!
我一意孤行,非要讓他們打開。最後,蕭何妥協,他親自將棺材板打開。
“孩子,我的孩子!”我泣不成聲,手指顫抖地摸著他已經風幹了的臉。“是媽媽不好,媽媽來晚了。媽媽來晚了。”
我哭的很傷心、很傷心,哭的失去了意識。最後,還是蕭何抱我回去的。待我重新醒來,我已經在飛機上。為了送寶寶回家,蕭何包了專機。
“寶寶呢?”
“寶寶很好。你別亂動。”
蕭何拉著我的手,讓我躺下。
“那他在哪裏?為什麽你沒有將他放在我身邊?你別拉我,我要去看他。”
我執意起來,晃晃悠悠地往飛機後部走。蕭何跟在我後麵,用手護在我兩邊。我看到了棺材,衝過去,要將寶寶抱出來。
蕭何拉住我,抱著我的腰。“小北,就讓他安息吧!”
“他一個人會冷。他在讓我抱他。他在叫我!”我大聲地朝著他嚷嚷。但蕭何還是不放開我。
他真煩人!
“你走開!我要我的兒子!我要去陪我的兒子!”
“陸小北,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他明明就在那兒。蕭何,他是你兒子啊!你怎麽能說他死了。他沒有死!”
我哭喊著,叫嚷著。
“陸小北,你清醒點!”
蕭何很凶地對我說到。到底不是從他肚子裏生出來的,他不會這麽痛,這麽難過。
“你管我!你走開。你別來拆散我們母子!”
我對他使用暴力。他剛好抬手,然後一下子,他的手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你!你竟然打我!”我不可置信地望著蕭何。他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