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沒有那麽疼，我不想待在醫院，好不容易說服蕭何讓我回家。定期護士來替我換藥。
可是，回我們小房子的第一天，爺爺就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趕快回去。說蕭爸和蕭媽在吵架。
他們倆不是“零交流”嗎？還會吵架！好稀奇。我非要跟著蕭何去（看熱鬧）。
剛走進客廳。就聽到蕭爸罵人的聲音。
哇，那叫一個恐怖。恐怖~~~~~~
茶幾上放著幾張蕭媽和李笛叔叔見麵的照片。
蕭何媽默不作聲。隱忍著。完全沒有與我說話時的那個氣勢。她依舊戴著珍珠項鏈，黑色的高領毛衣更像是用來掩藏悲傷的。
我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蕭爸看到我們，讓我們兩個晚輩回去。說不管我們的事。
我推了一下蕭何的手臂。讓他說話。
“爸。這些照片萬一說不定是合成的。我覺得應該查清楚再說。”
蕭爸冷哼一聲。“我早就派人查的清清楚楚。他們倆私下不知已經偷會過多少次。”
蕭媽開始反擊。“對，我們是見過很多次，但沒幹見不得人的事。難道朋友見麵聊天都不可以嗎？你不要在孩子們麵前亂說。”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李笛。還偏偏跟他見麵。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公？”
“那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老婆？嗬嗬，反正我也就是頂著一個名號，早已經有其他女人在你身邊。天天出雙入對。你哪裏還會想到我？”蕭媽滿是淒楚酸爽地回話。
額。這兩個人看來各有其事啊。我這個看戲的群眾表示好捉急，好期待。我是不是很邪惡？
“小於是我的秘書，替我工作的。我們在一起都是為了公事。”
“嗬嗬。對，公事。你們倆在家裏見麵是談公事。我跟李笛在公共場合見麵反而是談私事。是吧？”
蕭爸頓了一下。才說道：“現在是在說你。你少扯到我！”
蕭媽突然大笑，笑出了眼淚。“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簫治國，這種有名無實的婚姻，我已經受夠了！我們離婚。離婚！！”
我聽的倒吸一口冷氣，讓蕭何插話勸架，但根本找不到插話的機會。隻見，蕭爸衝到蕭媽麵前，拉住她的手臂。“你再說一次，你要做什麽？”
蕭媽的語氣輕了不少。“我要離婚。我受夠了這種生活！”
蕭爸揚起了手臂，要打人。
我跟蕭何立刻過去幫忙。蕭何拉著他爸，我護著他媽。
“爸，我可以證明。媽跟李笛叔叔之間真的是老朋友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爸，請你息怒。”
蕭何將他爸拉開後，我擋在他媽麵前。
別問我為什麽會如此大膽，我也不知道。
“你躲開！”
“我不！爸，你不能打媽。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覺得你應該聽聽媽在想什麽？你根本都不關心她。”我大膽而勇敢地說道。
真的，蕭爸在家的那兩天。他們之間完全是零交流。有時候還要讓蕭何傳話。這樣的相處模式，婚姻怎麽可能不出問題嘛！
“你倒還教訓起我來了。”蕭爸用手指著我。
“算了，小北，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跟你爸離婚。”蕭媽從後麵碰了碰，態度堅決地說道。
她的話音剛落，爺爺捂著胸口，露出難受的表情。
蕭何大叫一聲，跟他爸兩人緊張地扶住爺爺。蕭媽去拿藥，我去倒水。爺爺有心髒病，不能氣的。
蕭何跟他爸在房間裏陪著老爺子。我跟著蕭媽上樓。她開始收拾衣服。我阻止她。
“媽，爸爸在氣頭上。等到他冷靜一下，你們倆再好好談談。你別衝動。”
“小北，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但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談談就能解決的。你不懂。”
蕭媽很快收拾了幾件衣服，提著小包就往外走。我又不能強行將她拉住，隻能跟在她身邊繼續勸說。
我喊蕭何。
他出來，看到他媽提著包，也要過來攔。
“蕭何，你讓我走，我會好過點。我跟你爸的婚姻早就有名無實，是我一直舍不得，現在也該回到現實了。”
此話一出，蕭何已經不再攔著他媽。
我看著蕭媽決然的背影，不知怎麽的，心裏好痛。
蕭爸從陰影處走出來。
“你媽走了？”
他的表情悵然，好像很失落。蕭何點點頭。他孤獨地上樓，背影落寞。
“爸媽兩人真的要離婚嗎？”
快三十年的夫妻呢，真的可以說斷就斷，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蕭何盯著他爸，一隻手握著我的手。“我不知道。”他的手在發抖。
他也不想父母離婚吧。
我到房間去看看。
爺爺坐在床上。那樣精神矍鑠的一個老頑童，一瞬間就蒼老了好多。
“都怪我。我當初不應該逼著他們倆結婚的。那個時候，他們各自都相愛的戀人，可是我跟小玉的父親特別希望他們倆在一起，就強行讓他們結婚。婚後兩人倒也不吵不鬧，但就是太平靜了，都不像夫妻。治國的工作也忙，以前就經常不在家，後來調到京都去後，更是半年見不上麵。我讓小玉跟著去京都，可是她不肯……哎！都怪我，都怪我。”
爺爺一邊說著，眼眶都紅了。我安慰著他。他拉著我的手。
“小北，你是女孩子，幫爺爺好好勸勸你媽。好嗎？我不希望他們離婚。”
這個任務好艱巨。我隻能說會盡量。
爺爺躺在床上，蕭爸也在房間不出來。雖然家裏有傭人照顧，可我跟蕭何不敢走。
不知是不是站的太久，我的傷口微微疼。他很緊張地讓我坐在沙發上，掀衣服檢查我的傷口。
“蕭何，你跟你媽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裏，安不安全？還有明天，你把這個給她。”
蕭爸走過來，將一份離婚協議書給蕭何。
這！蕭爸如此果斷。難道真的跟那個秘書小於有一腿？
“爸，你應該自己給媽。這是你們倆的婚姻，不能總讓蕭何當傳聲筒吧。”
本來不該我說話的。果然，蕭爸臉色一沉，厲眼掃視著我。然後，他將協議書放在沙發上，走了。
這是幾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