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血腥,丫頭,記住不要回頭!
畢竟慕容澐十一年前就是明動修行界的絕世天才,修為十分可怕。
而如今十一年過去,他認為自己可以傲視天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自然不會覺得一個段青雲能夠翻出什麽花樣來。
所以,這便如貓戲耗子一樣……
這一點,歐陽家的人,其實早就想到了。
“隻要你有這個本事,那就來拿吧!”裏麵那人轉過頭來,但是,卻戴著麵具,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麵。
慕容澐認不出他來,畢竟他這些年很少回修行界,而就算是回去也,也不會去關注各種亂七八糟的人,包括歐陽家的。
但無所謂,所有來找死的人,不問身份,在他眼底都是死人。
“這陣法,是用來困住你的麽?”慕容澐漫不經心,嘴角笑意帶著嘲諷,一步一步走向那陣法所在。
“笑話,我想要離開這裏,就是你,也攔不住。”那人外強中幹,聲音有點顫抖。
別說和慕容澐相比,他的實力甚至不如歐陽雄和歐陽牧,隻不過是歐陽家一個比較擅長逃跑的客卿罷了。
但饒是再會逃跑,對上一個擁有雲虛步的慕容澐,那也都是九死一生。
隻不過,他依舊高估自己了。
在慕容澐麵前,他十死無生。
“本尊也沒有準備攔住你,你走吧。”
就聽慕容澐似笑非笑的,悠悠然道。
“你不要藍玉?那你來幹什麽?”
那人色變,慕容澐不按常理出牌,他摸不準套路了。
“藍玉?藍玉就在我這裏,你說我來幹什麽!”
慕容澐一句話,讓對方麵色大變,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
不好!
中計了!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慕容澐道,“給你一個機會,去給歐陽家的人報信吧。”
那人瞳孔縮了縮,剛剛還逞英雄,這個時候,卻一個字都說出不來了。
他眼神閃爍著,忽而身體拔地而起,旋轉著飆上高空,然後頭朝下,衝向地麵!
這是一種土遁之術。
也是在一個雲虛步的高手麵前最好的逃生方法了。
但是,就在他腦袋快著地的時候,慕容澐卻輕哼一聲,指間彈出一片淡淡的光幕,直接穿透陣法,落在了地麵上!
然後,整個地麵都堅硬如玄鐵!
砰一聲之後,那人一頭撞在了地麵上!
土遁失敗了!
而與此同時,那淡淡的光幕從他周圍擴散開來,沒入了周圍的陣法。
緊接著,陣法開始變幻。
本來隻是圍困大陣——畢竟歐陽家的人也不希望得罪慕容澐。
但是這一刻,卻變成了殺陣。
當裏麵恍若鐵鏈一樣的閃電席卷而來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慕容澐冷嘲的聲音,“你就在這裏好好的呆著吧,看看歐陽家有沒有人來救你。”
如果來救,那來人隻有死路一條。
想要坑他的人的下場,十一年前那場血案就能說明一切了。想不到,歐陽家的人這麽多年還是沒有學乖。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世界上,學不乖的人,又豈止是歐陽家一家?
而此時,歐陽雄和歐陽牧,以及另外兩人,已經來到了東宮外麵。
“二位長老這是什麽意思?”歸雲和離歌看到兩人之後,冷冷的道。
“殺!”歐陽雄二話沒說,直接就衝向了歸雲和離歌兩人,原因很簡單,他們殺了凰錦黎一個人肯定不行,這件事情不能讓慕容澐查出蛛絲馬跡來,就肯定要將所有人殺人滅口,還不能用歐陽家本來的功法。
但是,令兩人意外的是,歸雲和離歌兩人竟是沒有迎戰,而是直接轉身往殿內走。
歐陽牧和歐陽雄對視了一眼,對身後兩人道,“你們盯著外麵,一個人都不能放走。”
說著,兩人就往大殿裏麵撲了進去。
隻要慕容澐不在,那對付世俗界一個小小的太子,他們根本就毫無壓力。
誰也沒有阻攔他們進去。
而東宮大殿裏麵,一張幾案邊上,凰錦黎正和容子歌麵對麵坐著,兩人之間放著一盤殘局,仿佛並沒有留意到有人闖了進來。
“果然是世俗界的廢物,連殺氣都感覺不到,慕容澐竟然喜歡上這種貨色,簡直不可理喻!”
歐陽牧見狀,頓時出言諷刺,同時對歐陽雄道,“二哥,這樣的廢物用不著你來動手,我去!”
說著,便手執重劍,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往凰錦黎身上砍了過來。
凰錦黎感覺到濃重的殺氣。
她拿著棋子的手,微微的僵了僵。
但是,她沒有動。
“該你了。”大殿裏,殺機之下,隻有她淡淡的聲音。
一抹古怪席上歐陽牧和歐陽雄的心頭,就算是他無法感知殺氣,但是,此時明顯有人已經動手了,這個炎凰太子還在淡定的下棋……
這不合邏輯。
但是,這個念頭還未結束,容子歌就已經拿起了一枚白子。
但是,那一枚白子卻沒有落在棋盤上,而是,從他指間飛了出去!
白子一離開他的手指,便爆發出了強烈的白光,像是磨盤一樣衝歐陽牧撞擊了上去!
啪——
大約就是這個聲音……
很奇怪,像是什麽東西碎了。
而下一秒,白光消散,歐陽牧已經化作一片血肉,倒潑了出去!
與此同時,容子歌的手,落在了凰錦黎的肩頭,將她的身子輕輕扳過,讓她背對著那血腥的一幕,輕聲的道,“丫頭,記住不要回頭。”
這個聲音,以及“丫頭”兩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
凰錦黎沒有回頭。
而此時,站在身後的歐陽雄,以及被歐陽牧的血肉潑了一身。
東宮大殿裏,彌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兒,歸雲和離歌以及紫萱三人麵色一片慘白。
容子歌……
他們從未想過,那個笑起來瀟灑不羈的少年,出手會是如此的恐怖!
而歐陽雄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
這樣的場麵,這樣的落差,已經讓他失去了思考的餘地。
這根本就和任何他這一生經曆的,見過的所有的戰鬥都不一樣,沒有打鬥,隻有死亡和血腥。
歐陽雄的思維,都在這一刻,開始凝滯了。
而容子歌正在一步一步的走近他。
他的腳步很輕,一身青衣卓卓如鬆……
他看上去有著浩然正氣,但是,行為方式如此殘酷詭譎……
這是一個極致矛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