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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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四下刮來的風陰冷的咆哮,被重重浮雲遮擋的明月,都好似染上一層血色。
蕭慕尋眉頭緊皺,望著陸開元和其餘醫修聯盟的弟子離開的身影。
“陸開元為了醫修聯盟,竟然連自己兒子都可以殺了賠罪。”荊梨走到了蕭慕尋身邊,不禁沉重的歎了一句,“隻可惜左立安死之前,把一切罪名都承擔了下來。”
蕭慕尋:“這未必不是好事。”
荊梨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麽說?”
蕭慕尋:“以陸開元的性子,是絕不會放任醫修聯盟身敗名裂,若我們不退讓一步,隻怕……”
荊梨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那或許真會魚死網破。
蕭慕尋早早察覺到了這一點,以退為進的替陸歸舟求情,手段實乃高明。
蕭慕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許多事情點到即止即可。荊梨是個聰明人,不可能聽不懂的。
他走到了馮川麵前,半蹲了下來:“吳樊輝的屍身你打算怎麽辦?”
馮川語氣微顫:“去哪裏都行,就是不要把他留在醫修聯盟。”
蕭慕尋點了點頭,幾人將吳樊輝的屍身帶走,連夜離開了醫修聯盟。
四周分外寂靜,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血泊中的屍身把染上秋色的枯草都染紅,左立安死不瞑目,臉色分外扭曲的直瞪著遠方。
後半夜的雨漸漸落下,衝刷著他早已冰冷的身體。
那些血跡順勢流到了湖水之中,混雜了不祥的怨氣,染紅了一小片湖水,久久無法褪去。
因他是被盟主陸開元一劍殺死,便無人敢來給他收屍。
屍體開始腐爛,蛆蟲在肉裏爬來爬去,來往之人都捂住了口鼻,不敢望向這邊一眼。
那血紅的眼瞳,依舊死死的瞪著某個地方。
數十裏外的迷林中,蕭出雲將這一幕收於眼中:“死了都沒人收屍,真可憐。”
蕭出雲雖然嘴上說著可憐,眼底卻不帶半點憐憫。
蕭出雲從樹上一躍而下:“戲看完了,可覺得有趣?”
宗鱗:“無聊。”
蕭出雲笑了兩聲:“那你說說,你喜歡什麽戲?”
宗鱗的眼瞳束起,脖頸間也慢慢覆蓋上了蛇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別人欠我一分,我令他還我十分。”
蕭出雲:“不急,那樣的戲你很快便能看見。”
宗鱗:“你是要準備去蕭家了?就不怕蕭慕尋早就提醒了蕭家,讓他們警惕你?”
蕭出雲眼底閃過厭惡:“他發了心魔誓,絕不會把我奪舍的事泄露出去。提醒了又如何?說了再多次,蕭家那群老頭子都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太了解蕭家,那群人隻會一意孤行。
他從小便看見蕭家的人是如何綁住他母親,強迫她一年又一年的生孩子的。明明從他的出生,身上並未繼承神眷之血,他們就該明白這個方法不管用。
——該死!為何你不是神眷?
——定是因為他的出生,這一代神眷才不會血脈相承了。
——殺了他!殺了他!
那些咒罵還在腦子裏回響,伴隨著他兩百年的時光。
縱然他並非蕭墨,可蕭墨神識消散,留下的仇恨卻未消散。
他如何能不恨?
蕭出雲將固神丹的材料交給了宗鱗:“固神丹的材料給你,我要去蕭家一趟。至於你說的那些,想必很快就會看到。”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蕭家的人全都該死,固神丹練成一日,便是蕭家付出代價之時。
這件事便以左立安的死而了結,那隻紙鶴染了血,到底是飛到了蕭家。
清晨來臨,薄薄的陽光驅散了黑暗,天空格外明淨高遠。江堤上的秋草漸漸泛黃,陽光照得江水波光粼粼,那柔和的秋風,令緊繃的心情也舒緩下來。
吳樊輝的屍身以被火化,三昧真火令他骨頭都沒有留下。
塵歸塵,土歸土,一個人的死,消失得毫無波瀾。
可蕭慕尋知曉,縱然這世上所有人都不會把吳樊輝的死放在心上,馮川卻會。
蕭慕尋:“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馮川沉默了下來:“……我不知道。”
“跟我們一起回天衍宗吧。”
對於這一點,馮川卻拒絕,他知道事情暴露的那一刻,自己便回不去了。
昨日陸開元的行為,令他徹底的認清了現實,心裏不再對醫修聯盟有半點愧疚,反而視他們為敵。
蕭慕尋:“那不如……你去月淮城?”
馮川猛然朝他望去,空洞灰敗的眼瞳裏有了些許光亮。
蕭慕尋見他這反應,便知馮川接受了。
馮川:“可賭約……”
蕭慕尋:“辭去上峰峰主之位,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馮川眼眶微熱,兩人的賭約還有另一個,便是他將自己賣身百年給蕭慕尋。
而他現在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這份心意,著實令馮川感激。
馮川啞著聲音:“……多謝。”
蕭慕尋繼而一笑:“替我向明霄問好。”
離賭約時間隻剩不到一年,回去便閉了關。
然而此次閉關,卻隻有四個多月。
蕭慕尋隻衝擊到了煉氣九層,便再無進展。他知曉是因為心急,所以影響到了他。
眼看離賭約隻剩下幾個月,要想到煉氣十二層,至少還得兩年的時間。看這樣子,莫不是真的得通過丹藥堆上去?
蕭慕尋捏白了手,不,他絕不可以輕易放棄!
若真是如此,後期修煉受阻,才是因小失大。
還有四個月,怎麽樣也要搏一搏。
因為之前荊梨說給寒刃覆靈隻需要四個月,蕭慕尋一出關便去找了她。
一路上他收獲了不少同情的目光,左立安的事被鬧得極大,現在內門弟子,尤其是同他一起入門的那一批,以前對蕭慕尋的感情是崇敬,現在卻知曉他遇到了這種事,莫名就憐愛了起來。
師叔祖不到十八,怎麽就這麽坎坷。
問器峰的弟子摸了幾把眼淚,又把自己手裏新煉製的法器遞給了蕭慕尋:“師叔祖,多拿點去用。”
蕭慕尋:“……”
他捧著一大堆法器到了荊梨身邊,看到這一幕過後,荊梨不由的大笑了起來:“你手裏怎麽拿著這麽多低階法器?是顧星河給你的?”
蕭慕尋歎道:“自然不是。”
“那是誰給的?”
蕭慕尋:“你們問器峰的弟子。”
荊梨:“……”敗家!
她可是問器峰的主人,怎麽不見這群弟子對她這麽好呢!?
不過荊梨好歹也算經曆過左立安那件事的人,為寒刃覆靈的時候,就更加用心了。
她眼神柔和:“你是來取寒刃的吧?跟我來。”
蕭慕尋跟隨她一同走到了洞府裏,荊梨取出了一個玉匣,遞給了蕭慕尋。
“看看。”
蕭慕尋打開了玉匣,發現寒刃被裝上了刃鞘,觸摸時竟都泛著微微的寒意,安靜的躺在了玉匣裏麵,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蕭慕尋睜大了眼:“這不像是築基期的法器。”
荊梨萬分驕傲:“你拜托我的事,我自然盡心盡力,這把寒刃被鍛造升級,能用到金丹初期!”
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蕭慕尋萬分感謝,朝她深深一拜。
荊梨嚇了一跳:“你這是……”
“寒刃覆靈於我十分重要,多謝荊梨長老,若以後荊梨長老有事,我定拚死相幫。”
荊梨滿是欣慰,她已經是元嬰期,哪裏還需要蕭慕尋這個煉氣期的弟子相幫?
然而他這樣孝順,態度誠懇,話甜到了荊梨心裏去。
顧星河怎麽收了這樣一個品性端正的徒弟呢?簡直走了狗屎運!
那日在醫修聯盟,他也是為陸歸舟求了情,真是個好孩子!
“你起來罷,這把寒刃還需要以心頭血開刃,你回去取心頭血的時候當心些,莫要太過了。”
蕭慕尋點了點頭,很快便離開了問器峰。
他站在桃林許久,上一次出關的時候是秋天,四個月過去了,又是一年冬。
謝辭閉關了兩年多,他到底何時出關?
自己已經準備好了覆靈之刃,也讓陸開元點頭借了七星鏡,就等著他出關了。
等解決了那鬼修,再讓他好生理一理和謝辭之間的關係。
蕭慕尋轉身回到了竹林,竹屋裏麵已經覆上了一層灰,蕭慕尋隻一拂袖,竹屋便幹淨了,一如他離開之前的樣子。
他坐到了床邊,將玉匣的寒刃拿出。
蕭慕尋盤腿而坐,動用了靈氣,不斷衝擊著心脈。
要以這種方法凝出一滴心頭血絕非易事,但至少比寒刃直接戳心脈這種行為來得更好一些。
蕭慕尋臉色微白,他的額頭也覆滿了汗水,呼吸也變得急促。
心頭血何其珍貴,他臉色有些蒼白,不自覺的搖晃了兩下,竟脫力般的跌在了床上。
他微微張開了唇,一滴心頭血便凝結而出。
蕭慕尋伸出了手,將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寒刃之上。
殷紅的心頭血順著鋒利的刃尖漸漸滑落至下,寒刃忽而泛起了一道柔和的光,那一滴心頭血裏蘊含了大量的星辰之力,不僅給寒刃開鋒,還硬生生的將寒刃覆上了一層如夜空般深邃的漆黑。
等第二日的時候,蕭慕尋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剛起身沒多久,莫鈞青便急忙走來。
他的目光不由瞥到了玉匣裏的東西,詫異的問:“定情信物?”
這把寒刃不是謝辭的嗎?
蕭慕尋臉都黑了,不想跟他解釋:“你急急忙忙過來,是出什麽事了?”
莫鈞青臉色瞬間凝重,將懷裏的東西遞給了他:“蕭家的靈鴿飛到了我這兒,你看看這封信吧。”
臨曲崖上有結界,靈鴿飛不進來。
蕭慕尋麵露詫異,接過了那封信。
他摸到溫涼的紙張時,便已明白這是蕭家的信。
蕭慕尋給過蕭家三次警告,卻沒有一次得到過回複。他便猜測這是蕭月明問他蕭出雲,亦或催他賭約的事。
蕭慕尋抽出了裏麵的信,哪知道上麵卻隻有一行字——
[蕭淼重傷,彌留之際,速回。]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說今天多更一點的,結果家裏來客人了很吵,隻能等到晚上人走了再寫。
qwq抱歉更晚了,雖然文案上掛了請假,但怕有小可愛沒看到,再解釋一下。
還有別怕,有的人肯定會打臉回來的
距離謝辭上線還有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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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廢柴卻徑自來到陸萬閑麵前,目光熾烈:“弟子秦熾羽,願拜陸仙長為師。”
陸萬閑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