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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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殿內分外寂靜,香幾上擺設著青蓮流雲紋香爐,檀香嫋嫋,顯得嚴肅而莊重。
醫修聯盟已經找上了門,這個認知,令不少人臉色凝重。
掌門沉聲道:“請進來。”
話音剛落,便有人從外走了進來:“天衍宗氣勢洶洶的是要處置誰?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來人竟不是醫修聯盟的盟主,而是八大上峰峰主之一的左立安,他身側跟著孟家家主,也是孟辛的父親。
率先惹人注目的,乃是左立安臉上的半張麵具,聽聞他為奪上峰峰主之位,曾在比試中被烈火焚燒,傷了那半張臉。
他憑著這股狠勁,得到了醫修聯盟盟主的器重。
因為他的到來,而使孟辛留在了大殿中,沒有被立刻攆出去。
孟辛的眼神迸發出幾絲光彩,左立安和他父親的到來,無非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可他又害怕了起來,來的並非盟主而是左立安,他隱隱擔心了起來。
“孟辛陷害同門,這樣的人天衍宗不能留。”
左立安問:“陷害同門?可有證據?”
看他這樣子,是來者不善了。
那封書信便正好在月淮城齊鈺的手中,左立安故意這麽問,是知道月淮城和醫修聯盟的盟約,從而有恃無恐。
掌門:“自然有證據,是在月淮城手中,難道我們這麽多人會冤枉他一個?”
左立安:“這可不一定,總得拿出來瞧瞧才是。”
兩方都將目光放到了齊鈺身上,頓時讓齊鈺壓力頗大。
他們這是在逼月淮城站隊,必須得讓月淮城選一邊。
可左立安不知道的是,齊鈺早就做出了選擇,勢必要護蕭慕尋到築基期,哪怕傾盡齊家全族之力。
齊鈺迎著壓力,將手裏的書信拿出:“這便是銀環宗宗主給我的書信,期間不斷提起幻麵蛛一事,說讓月淮城長個心眼,為何霄兒昏迷,可蕭慕尋卻沒事。”
左立安眼神變得銳利:“齊鈺,你可是月淮城的長老!”
他在提醒他,凡事得以月淮城利益為先。
齊鈺的眼神微冷:“我時時刻刻牢記,不需要左峰主操心!”
書信被呈了上去,掌門快速的閱覽,氣得將書信丟到了地上:“不如左峰主來讀一讀究竟是怎麽回事!”
左立安彎腰撿起書信,一字一句的看了下來:“這無非是銀環宗宗主提醒月淮城罷了,此事本就有蹊蹺,你們月淮城不擔心自己的少城主,反而還討巧賣乖,借著這件事向天衍宗搖尾巴?”
饒是齊鈺脾氣這樣溫和的人,也被氣得夠嗆:“左立安,你嘴巴放幹淨點!”
什麽搖尾巴?把他們月淮城當成是狗?
左立安笑道:“難道不是嗎?來了就準備這麽多厚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賣主求榮呢,怎麽不先去看看你們少城主?”
齊鈺氣急:“你!”
左立安將書信揉成團:“這東西也說明不了什麽,還有別的證據麽?”
掌門皺眉:“左立安,你少把人當蠢材,能把入門大典的事寫得這麽清楚,就好似親眼所見一般,必定是天衍宗出了內賊!嚴嬌什麽都招了。”
左立安皺緊了眉頭,抬眸望向嚴嬌,警告的望向了她:“你可得想好。”
嚴嬌讀出了他的意思,銀環宗因通風報信的事,已經得罪了天衍宗,絕不可以再得罪醫修聯盟了。
她隻恨為何月淮城會不按常理出牌,還這樣袒護蕭慕尋!
嚴嬌嘴唇泛白:“我,我方才說的不作數,乃是因為我太害怕……”
齊鈺:“你說不作數便不作數?方才我在這裏聽到的難不成是假話?”
左立安:“那可不一定,她全身冷汗涔涔,害怕也是常有的事。”
齊鈺:“如此左右搖擺,謊話連篇,不如搜魂,讓她的嘴裏吐出一兩句真話。”
天衍宗到底是名門大宗,一些狠毒的招兒根本不敢使。這些話掌門不敢說,齊鈺為了竭力促成天衍宗和月淮城的結盟,便自己把話說了出來。
嚴嬌頓時嚇得雙腿發軟,搜魂!虧月淮城的人想得出來!
齊鈺還說:“天衍宗的人做不出來,就讓我來做。”
齊鈺乘著她六神不定之時,厲聲道了句:“你方才招供的到底是真是假?”
嚴嬌到底不是犧牲小我,保全大我的人,她盈滿了眼淚,頹然的承認了。
孟家家主臉色泛白,方才他是因為信任左立安才沒有說話。
可聽到嚴嬌的話,這下就全完了。
掌門拔出了長劍,一步步從上方走了下來:“他以為陷害同門,本來打算放他一馬,攆出山門便是。可左峰主讓我們深刻體會到了,有些事必須殺一儆百!”
殺一儆百?
孟家家主已經嚇軟了身體,連孟辛也臉色煞白。
左立安:“天衍宗素來仁慈,何不放他一馬?”
好一個月淮城,竟然背後捅刀!!
他的臉色扭曲,猛然間望向齊鈺。
掌門麵容極冷,失去了尋常時的和藹親切:“這是天衍宗的規矩,不得陷害同門。我說了,孟辛本可以逃過一劫,可左峰主卻偏要提醒天衍宗,他犯下了什麽樣的錯。”
“念你新入門,今日便由我親自執行這刑罰。”那長劍高舉,瞬間便刺穿了孟辛的命脈。
孟辛的眼瞪得圓圓的,卻沒有看向掌門,而是死死鎖定了左立安。
他死不瞑目,是因為方才已經下了責罰,要攆出天衍宗,可左立安非要插手,害得他如此慘狀。
孟父痛哭不已,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根本無法阻止。他抱住了孟辛:“辛兒,為父知道你在想什麽……”
他看得清楚,孟辛滿是仇恨的注視著左立安。
孟父站起身,不顧暴露身份的危險,大神斥責:“你們醫修聯盟真是好樣的,孟家沒給夠你們好處麽?我帶辛兒來醫修聯盟時,你偏要令他加入天衍宗,說他小小年紀便十分沉穩,可堪大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想拿辛兒當一顆棋子,把他安插在天衍宗!”
左立安臉色難看:“你瘋了嗎?”
孟父:“我沒瘋!若我不親自看到這一幕,還不知你們醫修聯盟這等嘴臉!是不是連天衍宗隕落的元嬰長老,都是你們做的?”
這話一出,頓時令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畢竟這件事,天衍宗的人已經查了好幾個月。
就連上次在夜輝城,顧星河從丹坊掌事那裏知道了蕭慕尋的消息,也被掌門阻撓,就是因為那位元嬰長老的隕落,讓天衍宗人心惶惶。
左立安臉色難看:“你胡說什麽呢!”
孟父方才死了兒子,如今更是口不擇言:“你們醫修聯盟近些年,不是也派了馮川去月淮城,覬覦月淮城的蘊星池?”
左立安惱怒至極,瞬間抽出無華劍,以劍柄之力,將孟父震了出去。
孟父吐了幾口血,已經昏迷了過去。
掌門臉色難看:“左峰主,你這便惱羞成怒了?”
左立安:“此等汙蔑醫修聯盟之輩,我自然不能放過他!難道你們真的相信一個瘋子的話,覺得是醫修聯盟的人使你們元嬰長老隕落的?”
如今沒有證據,天衍宗的人縱然有再多怨氣,也不敢發出。
左立安便知道他們會沉默,畢竟在沒找到證據之前,讓醫修聯盟和天衍宗的關係惡化,反倒失了大宗風度。
左立安恨隻恨齊鈺,竟如此掏心掏肺的對天衍宗。
明明一個月前,月淮城和醫修聯盟的關係還好好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左立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繼而把探究的目光放到了蕭慕尋身上。
他們調查得到的消息,夜輝城拍賣會的日月輪,被祝明霄買走,而祝明霄後來又同蕭慕尋一道出現在入門大典上。
他來這裏的目的便是為了日月輪,本來並不會懷疑到蕭慕尋身上,可齊鈺對他如此親切,才讓左立安起了疑心。
“左峰主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左立安才發現,眾人輕鬆的表情瞬間一變,原因嘛……大約是他開始注意到蕭慕尋了。
有意思。
齊鈺怕他對蕭慕尋不利,當場便義正言辭的說道:“月淮城之前因醫修聯盟的哄騙,說能治好少城主的體質,便同醫修聯盟結了盟,而如今我已知曉,你們根本沒辦法救治霄兒,這盟約……我看還是作廢吧!”
左立安被當場打了臉,月淮城這番話,可比孟父的瘋言瘋語很讓左立安難以釋懷。
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們醫修聯盟哄騙?我們多年前就已經派了一位上峰峰主過去,替少城主治病,還不算有誠意麽?”
都是因為馮川,月淮城和醫修聯盟的結盟才被促成了。
齊鈺心知肚明:“可馮川治好了嗎?”
左立安:“隻要有了日月輪,為何治不好!?”
齊鈺卻已經認定唯有蕭慕尋能治好祝明霄,半點不受左立安的蠱惑:“無須多說,解除盟約吧!”
左立安才發現,月淮城的真正目的。
無論是給天衍宗準備了厚禮,還是將書信遞出去,都是因為他們想和天衍宗結盟了。
這是左立安萬萬沒能預料到的,畢竟月淮城中立多年,哪邊也不會得罪死了。這就是月淮城的生存之道,而今日……齊鈺竟然親自打亂了他們維持多年的局麵。
左立安氣急:“馮川!你倒是說句話啊!”
馮川哪兒還敢說?
他因為一時狗眼看人低,輸了個賭約,把自己賣給了蕭慕尋百年。
他還答應了要辭去上峰峰主之位,都一直沒有去做。如今左立安非要點他,反而讓馮川心裏氣憤不已。
這是在逼著他被眾人矚目!
倘若蕭慕尋說出賭約,他才會被真的為天下所取笑。
馮川掙紮起來,痛苦的緊咬牙關:“左立安,我有句話托你告訴盟主。”
左立安還以為他終於開始幫自己了,不由露出欣喜:“什麽?”
馮川額頭青筋凸起,根本不願意說。
而蕭慕尋就站在他身側,朝他露出了個微笑:“馮峰主,你有什麽話直說吧,不必介意我們。”
馮川頓時打了個寒顫,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威脅和恐嚇。
雖然蕭慕尋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做。
馮川收了那不情不願的模樣,凜然的朝左立安說:“自今日起,我辭去上峰峰主之位,再也不是醫修聯盟的人了,你們以後別來找我了!”
左立安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本想來天衍宗怎麽著也會被奉為上賓。
可這算什麽……?
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
從沒能救下孟辛開始,到月淮城當眾撕毀盟約,最後馮川辭去上峰峰主之位,更是摧垮了左立安心頭的那根弦。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醫修聯盟順風順水多年,也不知今日是倒了什麽黴。
最讓左立安無法理解的,乃是月淮城,他們簡直在發瘋!
不,他是個正常人,今日一個二個,都無法用正常人思路去理解!
掌門:“左峰主,還未問你今日來我天衍宗,是所為何事?”
左立安眼神微沉:“聽聞顧老祖收徒,自然是送禮來了,順道……商議兩年後的兩宗新入門弟子的小比之事。”
他的目光落到了蕭慕尋身上,今日諸多不順,唯一一點,便是發覺了眾人對蕭慕尋的態度。
嗬,還真像是爭先恐後的護著。
他到底有什麽特殊?
蕭慕尋上一世也認得左立安,畢竟皆為上峰峰主,怎麽著也是要打交道的。
他知曉今日的事,已經讓左立安起了疑心,商議小比之事,隻是他留在天衍宗的借口罷了。
總算是空出了時間,蕭慕尋第一時間找了謝辭。
繞過了竹林,蕭慕尋便在輕霧繚繞的桃花林中,發現了謝辭的身影。
桃花紛紛飄落,已快要凋謝,謝辭斜倚在樹下,桃花落於他的黑袍之上,一派神清骨秀,霽月清風。
因為答應了顧星河不下臨曲崖的事,謝辭今日並沒有陪他。
蕭慕尋正想喊他,卻見謝辭的手裏拿著一張紙條,神色凝重。
蕭慕尋連忙走了過去,彎腰低頭,發絲逶迤至半空,那張臉也放大在謝辭的麵前。
“在想什麽呢?”
謝辭聽到他的聲音,便立馬將手縮了回去:“沒什麽。”
他又見蕭慕尋湊得極近,兩人的呼吸都好似交織在了一起。
謝辭心跳加速,眼神有些躲閃。
蕭慕尋皺眉:“那日我便覺著奇怪,你和師尊到底說了什麽,這幾日如此奇怪,看著我就臉紅?”
聽了他的話,謝辭無比詫異的看著他:“你沒聽見?”
“隔了那麽遠,我才煉氣期啊,五感又不如你們,當然沒聽見。”蕭慕尋坐到了謝辭身邊。
謝辭心中分外失落,眼底閃過幾分懊惱。
還以為他們是情意相通,這幾日蕭慕尋的一切事宜都被謝辭包辦了,連裏衣都偷偷摸摸的紅著臉幫他洗。
還有一日,看著蕭慕尋睡臉時,他還石更了,去衝了好久的冷水,才平息了這股躁動。
現在蕭慕尋說,他根本就沒聽到那些話,那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什麽?
謝辭覺得懊悔失落,可回想起那些的時候,嗓子漸漸發幹,又一陣心猿意馬。
謝辭知道這是不對的,蕭慕尋並非旁人,他於自己而言,該細細捧在手心……不該被褻/瀆。
謝辭緊抿著唇,滿身散發著不開心。
他心思百轉,終於打定了主意:“我想同你說一件事。”
終於來了!蕭慕尋認認真真的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謝辭拿出了紙條:“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盡量莫要找晚上的我嗎?還告訴你,因為混沌珠的影響,我晚上會喪失些記憶?”
蕭慕尋點頭。
他前世又沒得到混沌珠,完全不清楚混沌珠會帶來什麽反應。
謝辭眼神微閃:“那是因為我身體裏有個鬼修,總在同我爭奪身體。”
蕭慕尋睜大了眼:“什麽?”
他緊張的站了起來:“你沒事吧?快讓我探探脈……不對,我急糊塗了,此事我一定會稟告師尊,讓他幫你看看!”
謝辭見他這模樣,眼神略微柔和了一些,連心裏的鬱悶也隨之消散。
他將紙條給了蕭慕尋:“你看看這個。”
蕭慕尋接過了他手中的東西,快速的閱覽了一遍。
謝辭去嵇家,便是為了查清自己的生父是何人。
而那鬼修似乎知道,不僅直接告訴了謝辭他的生父在九幽,又點出了宗鱗的事。
謝辭的生父名為謝羽,是九幽有名的情種,一直以來都到處尋覓天材地寶,想複活早逝的妻子。
而十幾年前,謝羽因身受重傷淪落到了上雲六洲,還被嵇思晴救下,也導致了嵇思晴逃離,不想被當成爐鼎送到青炎宗去。
謝羽神誌不清,隻將嵇思晴當做妻子的替身。等蘇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犯下大錯,驟然離去。
然而那時嵇思晴已經懷了身孕,對謝羽死心的她,便打算就此贖罪,自己一人去了青炎宗,就算被怎麽對待也沒關係。
可她去了青炎宗才發現,嵇家因為她的逃離,又派了另一名嵇家妹妹過來。
她沒有爐鼎體質,便被易崢丟給了眾人玩弄。
嵇思晴痛苦不堪,生怕自己也遭受這樣的折磨,那時的她已經發現了身孕,想著天大地大無處容身,青炎宗和嵇家的人又到處在找她,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就藏在易崢眼皮子底下。
她帶了麵具,苦苦熬了七年,還是被易崢發現了謝辭的資質。
此後的事,蕭慕尋和謝辭都知曉。
蕭慕尋皺緊了眉頭,沒想到謝辭的生父竟這樣混賬!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氣悶,為謝辭和嵇思晴不值。
謝辭表情淡淡,無波無瀾,似乎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蕭慕尋歎息:“你就沒有一點兒生氣的嗎?”
謝辭搖頭:“你往後麵看便知道了。”
聽了謝辭的話,蕭慕尋隻好又繼續往下看。
謝羽回到九幽後,便時時刻刻後悔著,以為自己對妻子不忠。他變了個人似的,為了複活妻子,而各種研究丹藥。
以前隻是拚了命的去尋天材地寶,現在更不惜犧牲旁人,甚至不惜抓了一個又一個的修士,其中一個便有宗鱗。
宗鱗和旁人不一樣,有著極陰體質,竟成為了最好的寄體。被推下蛇窟後,三百多條蛇朝他的口鼻怕去,活生生的吃了他的內髒,讓他成為寄體。
宗鱗實力大漲,一舉殺了謝羽。
而那時謝羽才知自己陰差陽錯下,遇到了妻子的轉世,便是嵇思晴。
他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從幾十年的痛苦中蘇醒了過來,又悔恨又痛苦。
蕭慕尋讀到這裏,心情尤為複雜。
他們沒查到的事,全都寫在上麵了。
蕭慕尋想起一件事,忽而皺眉:“莫不是晚上?可那天……”
謝辭吻了他。
謝辭眼神微閃:“說不準,你別亂猜,那天是我。”
他不想蕭慕尋知道,那件事情謝辭都頗為介意。
一提到那天的吻,蕭慕尋的臉又有些熱,也不知怎麽回事,心悸到心慌意亂。
他的臉隻是微微紅了,不安的抿著唇,在霞光籠罩的桃花林下,眉目間都沾染了橙暖的光,活脫脫的惑人。
謝辭心神也為之所奪,眼中浮現幾分驚豔。
蕭慕尋將紙條還給了蕭慕尋,謝辭揉碎了紙條,可那背後卻寫著一句蕭慕尋尚未看到的話——
[蠢貨,除了你自己,誰也不要信。]
蕭慕尋沒看見,可謝辭卻看到了。
他根本不信對方,甚至想殺了他。
蕭慕尋憂心忡忡:“那鬼修不奪舍你,隻是搗亂,萬一同你父親是相識……”
謝辭:“我也這麽想過。”
蕭慕尋疑惑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謝辭狠厲的說道:“養精蓄銳,待到實力強大之時,咱們合力一起殺了那鬼修!”
他一襲玄色衣袍,全身散發著怒怨,雙瞳如點漆,整個人都冷硬得如同冰川山樾。
當黑暗降臨,一切卻都變了。
魔君謝漸漸掌控了身體,蕭慕尋自知曉了此事後,便分外留意起謝辭來。
他的神情不似方才,變得更肆意隨性。
“怎麽這麽盯著我?”
蕭慕尋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這幾日一直躲著我,我好奇原因而已。”
謝辭滿是懷疑:“是嗎?”
他背地裏,卻有幾分咬牙切齒。
艸,謝辭什麽時候也學會說謊了?還騙他說那次夜裏的人不是這鬼修!
這不是就交換了嗎?
蕭慕尋分外記仇,惡趣味的勾了勾手指:“混沌珠呢?壓得你不好受吧,要不要舔舔?”
謝辭盯著他的手指,眼角猛跳:“……”
當他是狗?
作者有話要說:大辭:以前都是咬破了,紅著臉問我要不要舔。現在不僅沒咬破,還勾手指,我懷疑你在釣魚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