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誤會趙蘋
於牧瑾手中握著的白玫瑰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卻從花心裏咕嚕嚕滾出了一枚泛著銀光的指環。
是戒指。
於牧瑾用一隻手捂住嘴,強迫自己不發出聲音,眼淚卻順著手指緩緩地流淌了下來。
竟然真的是求婚……
趙安一直在注意著於牧瑾這邊的動靜,此刻一首歌唱完,他再次謝過那位演奏者之後,徑直的向著於牧瑾走來。
趙安先是用柔軟的指腹抹掉於牧瑾臉上的眼淚,而後拿起那枚指環,單膝跪地,看著於牧瑾溫柔的說:“小瑾,和你在一起這麽久了,我卻隻想和你在一起更久。”
“之前的二十三年我從未出現在你的生命中,那麽就讓我未來的幾十年裏不再缺席。”
“我知道我並不好,有時候脾氣會有些急,什麽事還都喜歡悶在心裏。可我最想要表達出來的一件事,最渴望表達出來的一件事,就是,”
“我愛你。”
“和我在一起,來我懷裏,或者,讓我住在你的心裏。”
“讓我從此為你遮風擋雨,免你驚,免你擾,免你四下流離,免你無枝可依。”
於牧瑾的眼淚已經洶湧澎湃到看不清眼前這枚指環的地步,他隻是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聲透露出來。
趙安的神色看起來十分的柔和,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樣,那麽的專注。
“小瑾,你知道一枝白玫瑰的花語是什麽嗎?”
沒等於牧瑾回答,趙安便說道:“是我一心一意對你,甘心為你付出所有。”
“那麽,你願意收下我這枚戒指,做好與我這麽一個無趣的人共度餘生的準備了嗎?”
於牧瑾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將手遞給他,拚命地點著頭。
趙安開心的笑了起來,他急切地將那枚指環套在於牧瑾的無名指上,虔誠的親吻著他的手指,眼角也有些濕濕的痕跡。
因為求婚是私人行為,所以雖然有人旁觀,卻沒有人起哄,直到那枚指環戴在了於牧瑾的無名指上,所有人才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為他們修成正果的愛情祝賀。
於牧瑾因為哭的太厲害,整個臉上都爬滿了淚水,此刻周圍人一鼓掌,卻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趙安喊來一個服務生,帶著於牧瑾去了洗手間整理一下。
等到於牧瑾回來之後,卻看到趙安神色溫柔的在打電話,嘴角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
這熟悉的笑容猛地讓他回想起來,那個女生,那個短發女生!
他怎麽就忘了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呢!
因為是在外麵,所以於牧瑾也不好直接下了趙安的麵子,但他愉悅的心情卻像是被兜頭的涼水一澆,消失的無影無蹤。
於牧瑾走到趙安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家吧。”回家再跟你算賬!
趙安以為他是平複好了心情,於是殷勤的拿著那支白色玫瑰跟在他的後麵。於牧瑾看見那支孤零零的白玫瑰,心裏莫名湧上了一種奇怪的情緒,這種情緒,或許名字就叫做憤怒。
趙安開了車把於牧瑾帶回了家中,於牧瑾卻在進了門的第一時間將手上的指環摘下來放在了桌子上,一個人轉頭進了臥室,鎖上了門。
趙安不明所以,拿起那枚指環站在臥室門前問道:“小瑾,你怎麽了?”
於牧瑾並不出聲,趙安連問幾句都沒有得到一句回複,不免有些著急了起來。他握著指環的手頹然的放下,倚在門口失意地說道:“小瑾,你是不是後悔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門內沒有任何動靜。
趙安自顧自的說道:“你要是後悔了的話,你就告訴我,別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裏,如果你真的後悔了,我……我……”他一咬牙,繼續說道:“我願意一直等著你……直到你同意為止。”
臥室裏隱隱有壓抑的哭聲傳來,趙安一下子慌了手腳,轉身跑進了次臥,從次臥進入了陽台,又順著陽台上主臥開的窗戶笨手笨腳的爬了進去。趙安人高馬大的,窗戶口又窄小,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爬了進去。
等到趙安進到主臥一看,於牧瑾果然是趴在床上小聲地哭著,因為哭的太專心,都沒有注意到趙安爬了進來。
趙安趕緊上前擁住於牧瑾,柔聲哄道:“寶貝怎麽了,你別哭啊,你要真不願意我就等你,一直等你,等你一年,十年,一百年,等到你願意為止,如果你一直不願意我也不強迫你,我會……”
“我會祝福你得到幸福,即使不是和我一起。”趙安的聲音小了下來,也帶著些難過。
趙安真的很想和於牧瑾一直一輩子在一起,給他幸福,和他一起得到幸福,成為他的幸福,可於牧瑾如果真的不願意的話……他可以放手。
於牧瑾伏在趙安的肩膀上越哭越大聲,淚水透過薄薄的T恤滲透到了趙安的肩膀上,涼涼的,就如同趙安此刻越來越涼的心。
“小瑾,如果和我在一起是種折磨的話,我願意放你走。”半晌,趙安開口說道,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傷痛。
於牧瑾揮起拳頭,對著他的胸口又捶又打的泄憤,直到最後哭累了打累了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於牧瑾邊小聲抽泣,邊問道:“錦安,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他的聲音弱的像是隻小貓,趙安卻聽得清清楚楚。
趙安斬釘截鐵地回答:“有。”
於牧瑾閉上了眼睛,苦笑:“果然是這樣……可笑我……還以為你隻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你竟然真的就這麽認了……”
趙安蹙起眉頭,奇怪的問道:“不就是你嗎?你在亂想些什麽啊?”
於牧瑾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直視著趙安問道:“那那天那個短發的女孩子是誰?”
趙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誰?什麽短發的女孩子?”
於牧瑾既然問出了口,索性把自己的疑惑全都說了出來:“那天你去H大門口接的那個短頭發的女孩子,膚白貌美大長腿,你還給她買了那麽一大束玫瑰花,還有手鏈,還帶她吃飯,你你你,你還吃她的剩飯!!!”
趙安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不由得失笑道:“小醋壇子,吃醋啦?”
於牧瑾轉過頭不理他。
趙安緊了緊環抱住他的手,溫聲說道:“那是趙蘋,我妹妹。醋壇子,是不是又亂吃飛醋了?”
於牧瑾才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語:“那你為什麽給她買玫瑰花和手鏈?你你你,你還每個星期一三五下午都不在家,是去幹嘛去了?”
趙安一一解釋道:“買玫瑰是為了和你求婚的時候用,我問她什麽話比較合適,之所以給她買了一大束,其實也不是給她的,而是給我媽媽的,白玫瑰的花語還有尊重的意思。然後那天我特意讓她陪我挑了戒指,我老妹兒是無利不起早的個性,所以順帶敲詐了我一條手鏈而已。”
“至於每個星期一三五不在家,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麽細心,不過你以為我是一開始就會彈鋼琴的嗎?我是去她的學校讓他幫忙找了個鋼琴老師教我而已。不過我比較笨,這麽長時間隻學會了那一首曲子……”
於牧瑾嘟著嘴,顯然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你說她是你妹妹她就是你妹妹啊,證據呢?”
趙安揉了揉於牧瑾的小腦袋:“你這個小傻子,這個我還能騙你不成?”
看於牧瑾一臉堅持的樣子,趙安隻好妥協道:“行行行,你等著。”
他順手將手中一直握著的指環重新套到於牧瑾的無名指上,說道:“戴好了,以後都不準摘下來,你是我的人了。”
說罷,便起身將臥室門打開,拿過來手機,給趙蘋打過去電話:“喂,蘋蘋,在幹嘛?”
那邊是一個嬌俏的女聲:“怎麽了哥,啥事兒?要在有事兒請我幫忙我要韓天王演唱會的門票。”
趙安扶額:“妹兒啊,你哥那點私房錢全叫你給抖摟光了啊。你嫂子想見你,要不要來我家?”
趙蘋一聽就來精神了:“好啊好啊,哥你等著,我正好在你家附近,你等著啊,我馬上來!”說罷就風風火火的掛斷了電話。
趙安拿著電話聳了聳肩膀,示意道:“這下總行了吧,一會是騾子是馬就給你牽出來溜溜。”
正在出租車上的趙蘋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對著司機說道:“抱歉啊,師傅。”心裏卻在想著,好你個趙錦安,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你給我等著!
趙安的電話一打,於牧瑾就信了大半。他上次的時候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個姑娘的長相,此刻也不怕趙安隨便拉一個短頭發姑娘來湊數。不過他還是看著趙安問道:“來了她喊你哥,我怎麽就知道你是不是她親哥,還是什麽幹哥哥情哥哥的?”
趙安無奈了,自己家這個恐怕不是醋壇子,而是醋缸了吧!他隻能又從床頭櫃中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冊,翻開第一頁給於牧瑾看他們的全家福:“一會來的要不是這姑娘你弄死我。”
於牧瑾撇了撇嘴:“不是就不是唄,至於說得這麽嚇人嗎,還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