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欣賞
等莫語煙和秦琴回到辦公室後，已經到了下午的上班時間。
莫語煙回到座位後，於牧瑾又貼心的給她泡好了茶。莫語煙一直抱著獨善其身的想法工作，所以雖然覺得於牧瑾是個勤快的小姑娘，可也不想總這麽讓別人為自己服務。
她捧著杯子溫婉的笑：“謝謝你了，我以後自己倒就可以了。怎麽稱呼？”
於牧瑾眯眼笑：“莫姐，我叫於牧瑾，你叫我小於就好。”莫語煙點點頭：“恩，小於，倒茶這種事老讓你做怪不好意思的，以後我自己來就行，這次麻煩你了啊。”
莫語煙話說的很客氣，卻帶著些疏離感，於牧瑾察覺到後，也隻笑笑：“好的。”
莫語煙之所以對龔明雪帶著些防備就是因為龔明雪太過殷勤，而於牧瑾這種態度卻讓她保持了一種微妙的舒適感。
於牧瑾不再想其他的事，隻抓緊處理手頭的稿件。很快月底發行刊物的截稿日就到了，因為要迎接雲翼，所以他需要抓緊處理作者們的投稿。
於牧瑾有些頭疼，半月刊的發行時間太緊了，幾乎是剛剛把稿子交上去，就需要處理後半月的稿件了。如果是銷量不夠好的雜誌，這麽多稿子真的是太浪費了。
正當他焦頭爛額的挨個審稿改稿時，隻聽一邊的莫語煙指點道：“稿子你要學會分類處理，這樣思維模式集中在一起，效率會比較高，盡量先和作者討論好如何修改，剩下的再一起校對。因為改稿比校對花費的精力更多，像你現在這樣改完一篇校對一篇，速度太慢了。”
於牧瑾如醍醐灌頂般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轉頭對著莫語煙笑道：“謝謝莫姐，我正發愁呢。”
莫語煙不在意的笑笑，這些都是經驗積累的結果，並沒有什麽可驕傲的。她隻不過是抽空看了幾眼於牧瑾對稿件的修改建議，覺得這個孩子很有靈氣，想要幫幫他罷了。
她喜歡勤快又聰明的後輩，莫語煙覺得腦子不靈光的人還是趁早換工作比較實際，而於牧瑾給她的第一印象就不錯。
雖然是剛開始回來上班，可是莫語煙在外麵進修的這兩年也沒閑著，自家雜誌社出版的雜誌確實一起沒落下。
雖然趙氏傳媒的雜誌並沒有遠銷海外那麽牛，但已經開始發展電子雜誌和各種新媒體傳播途徑了。
在她進修後進來的趙安，龔明雪，孫妙妙負責的稿子她都有看到過，除了眼前這個才進公司的於牧瑾她不了解外，可以說對那三人的風格都有個大致了解。
莫語煙起身從雜誌社的書架上拿過最新一期的紅星石雜誌，尋找到責編為玉堇的文章，細細讀了起來。
作者名是她不熟悉的，看來也是新人，不知道新作者和新編輯思路相撞會碰出怎樣的火花。
說實話，莫語煙對此的期待值並不高，因為新人總是會有各種缺點。可於牧瑾確實驚豔到她了。
於牧瑾像是一塊璞玉，未經雕琢卻已經隱隱散發著溫潤的光芒。這篇新人加新人的作品並沒有顯得多粗糙，反倒是有著之前紅星石這本雜誌所欠缺的東西。
而這種東西，正是她和秦琴去M國兩年才漸漸掌握的，創新的思路，開拓的視野。她內心暗忖，這個於牧瑾也並非池中之物。
從和作者交融的思想來看，他對於一些事的看法角度新奇，彌補了新作者經驗上的不足。
這些新的思想，在社裏其他年輕人的身上也並不是沒有，而是由於和老牌作者的合作不能完全發揮出來。
老牌作者也並不一定就好，誠然他們的經驗更豐富，用詞更準確，稿件通過率更高，修改率很少，可他們一旦形成了固有思路，很難有人能打破自己的局限。
而新作者卻像初出茅廬的小鷹，羽翼未豐，卻自有一股闖勁。
如果是新作者碰上了老編輯，會被這個老編輯的固有思路和修改風格所影響，風格快速走向成熟的同時就會缺少這些新的東西。
所以隻有這種新新組合，才能碰撞出新的火苗。
可惜於牧瑾作為新人的短板太明顯，就算他的眼界和思想再開闊，經驗上的欠缺也會讓他吃不少虧。
估計這就是上一期雜誌於牧瑾的稿件相對而言較少的原因吧。對於於牧瑾，莫語煙難得的起了惜才之情。
臨近下班時，趙起明又在編輯部的小群裏發了個消息：“為給二位大將接風洗塵，編輯部將在今天晚上下班後設洗塵宴，望周知。”
趙安給秦琴和莫語煙分別發了信息詢問兩人的喜好，最後決定在十樓吃地道的東北菜。
下班後，一行人一起坐電梯到了十樓，趙起明一如既往的坐在主位，趙安坐在主陪的位置，於牧瑾作為趙安的首席小徒弟坐在他的左手邊，秦琴和莫語煙則坐在了主客位，分別坐於趙起興的左右手位置。
在秦琴的示意下，龔明雪坐在了趙安的右手邊。其他人沒那麽多講究，就插空坐下了。
服務生送來菜單，在趙起明的再三相讓下，秦琴和莫語煙才意思意思的點了幾個菜。待把菜單交到趙起明手裏時，趙起明轉手給了趙安，讓他負責點單。
趙安斟酌再三，按他了解的每個人的口味都各點了一道菜，又讓服務員上一些紅酒。
趙起明攔住趙安，將鑰匙遞給他：“趙安啊，你去我辦公室，有我夫人自家葡萄園裏釀的酒，年份也不短了，拿過來給大家嚐嚐。”
趙安接過鑰匙，上樓抱酒去了。
服務員並沒有阻攔，因為十樓的餐廳本來就是趙氏傳媒高端的員工餐廳，所以並沒有像外麵飯店一樣禁止外帶酒水。
過了沒多久，趙安抱著兩箱酒回來了。他解釋道：“明天大家都還要上班，雖然高興，也隻能淺嚐輒止，要是哪天周末大家還想聚，到時候咱們再不醉不歸。”
他心裏還掛念著第二天晚上就要坐飛機到來的作者雲翼，也怕喝酒影響了工作狀態。
眾人都沒有什麽意見，於是無論男女老少通通都是喝的葡萄酒。
上菜的速度很快，沒多久桌子就被擺滿了。
趙起明舉杯，眾人安靜了下來：“今天我非常的高興，因為我們雜誌社的兩個支柱進修回來了！”
秦琴和莫語煙謙虛的直道不敢。
趙起明是個性情中人：“你們兩個人本身就能撐起我們紅星石的半片天，這次在M國進修之後，我希望你們的成績能更上一層樓，讓我們紅星石雜誌銷量再翻上他幾倍！我敬你們一個！”
說罷，一仰頭，一杯酒下了肚。
莫語煙和秦琴也陪著喝了一杯。莫語煙微微笑著，肉肉的雙下巴顯得十分親和：“主編，您言重了，咱們雜誌社的每一個人都會為咱們雜誌社的大好前途貢獻一份力量的。”
秦琴是個爽快人：“主編，我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眾人也紛紛附和，趙起明看起來很高興，又連連喝了好幾杯酒，言語行動間都帶了些醉意。
於牧瑾陪著喝了好幾杯酒，此時有些薄醉了。趙安見狀，續杯時給他倒上了茶水。
誰料這一幕被龔明雪盡收眼底，她有些酸溜溜的打趣道：“喲，瞧瞧，這有師父和沒師父就是不一樣啊，我們喝酒魚魚都喝上水了，怎麽，不喜歡趙夫人釀的酒嗎？”
她這話都有些明顯的是在挑撥了，趙安皺了皺眉：“龔明雪，你喝多了？”
龔明雪一時氣憤，其實也察覺到自己失言了。秦琴在一邊笑道：“小雪，不如我當你師父，你也不喝酒改喝水？”
龔明雪配合著喊到道：“師父，請受徒兒一拜。”神色俏皮又靈動，瀲灩的桃花眼水波流轉，說不出的風情。
被秦琴著一打岔，趙安也不好再說什麽。趙起明晃著杯中的酒，有些醉意的說道：“大家隨意，想喝酒就喝酒，喝不多的就喝水，別顧忌。”
有了趙主編的話在前，王露露吐吐舌頭，喝掉杯中剩下的酒，也換成了茶：“我要是喝多了撒酒瘋打我男朋友的，我男朋友會生氣的，各位別介意啊。”
孫妙妙眼神幽深的看了於牧瑾一眼，繃緊了嘴不說話。
沒過多久，孫妙妙借口去廁所，來拉著於牧瑾一起去。於牧瑾並不是很想去，可架不住孫妙妙又撒嬌又賣萌的，還是陪著她走出了包廂。
剛一出包廂，孫妙妙挽著他的手就放了下來。於牧瑾察覺到有些不對勁：“貓貓，怎麽了？”
孫妙妙往前走了幾步，但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他。走廊的橘色燈光打下來，顯得陰影極重。
孫妙妙的聲音依舊甜美，可少了一些親近：“魚魚，我問你，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麽樣了啊？”
依舊是如以往一樣親近的喊他魚魚，可這語氣卻讓於牧瑾打了個冷顫。他皺了皺眉頭，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這個，可還是回答道：“他死了，怎麽了？”
孫妙妙奇怪：“死了？”
於牧瑾才想起來解釋：“我的意思是在我心裏死了，我倆完蛋了，就這意思。”
孫妙妙輕笑一聲：“怪不得呢。”
於牧瑾上前想要挽住她，卻被她躲閃開來：“貓貓，你怎麽了？不是要去廁所嗎？”
孫妙妙轉過身來，於牧瑾這才看到她眼中的憤怒和譴責：“你說，趙安是不是喜歡你？你倆是不是好上了？”
於牧瑾一聽這話就覺得自己好無力：“你想什麽呢，當然沒有啊！”
孫妙妙卻不信：“那他為什麽會對你這麽好？”
於牧瑾猶豫了下，覺得孫妙妙是自己的好朋友，為了消除她心中的芥蒂，還是決定對她實話實說：“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老大他……他喜歡我表姐。”
孫妙妙一時間瞪大了眼：“你表姐？他怎麽會認識你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