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風波乍起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身邊的被子早就已經涼透了。顧西城依舊很忙,昨晚的情緒還沒徹底平複下來。顧西城早就成為了我的習慣,從今往後又和我的生命多了一層聯係
我坐起來,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肚子很平坦,什麽也摸不出來,昨天醫生說我懷孕的事情仿佛像是一場夢,病曆本還放在床頭,我拿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這個孩子的存在仿佛帶來了一個新的希望,對於我,也對於顧西城。
我不是小河,也不是周亞麗。我的人生在踏出花都後就再也不能用玫瑰的身份延續下去。
最重要的是,這是我和顧西城的孩子,我舍不得,我甚至不願意他受到來自任何一方的鄙夷,指責……
我看著病曆本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把病曆本放回床頭櫃上後我才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字條,上麵寫著:
“早餐放在客廳記得吃。”
是顧西城的字,顧西城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方方正正,一絲不苟,看上去有些許的冷酷和難以接近。
而昨夜的溫情是真的,他一遍又一遍說著結婚的承諾。這個孩子足以讓他推翻從前受到的任何不堪的指責。
手心裏握著那張字條,我心裏五味雜陳。這個孩子是顧西城刻意求來的,他愛這個孩子。
這樣就夠了……
我起床整理好自己,來到客廳,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保溫盒,我小心的打開,裏麵是魚片粥和幾樣下粥的小菜,粥煮的很好,因為放在保溫盒裏緣故還帶著點溫熱。
我一勺一勺慢慢地把粥咽了下去,從喉嚨到胃裏一片和暖。
剛放下手中的碗勺,我還來不及收拾就聽見大門的門鈴響了,屋子內突然傳來一聲響動,我也沒在意。
我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去,是秦業。
我知道秦業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私心裏不想要看見他,我知道秦業一定會讓我離開顧西城身邊,從以前到現在,秦業從來沒有放棄過把我從顧西城身邊推走。
一個是花都的頭牌,是個小姐,一個是秦氏企業的現任總裁,是個社會精英,怎麽看都不太合適。
他還是沒有放棄。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門打開了。
秦業看上去一臉的出離憤怒,連平日裏冷靜自持的表象都不肯拿出來,就那樣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秦業。”我淡淡地看著他,不急著開口,我知道秦業會把他的打算和籌碼統統放在我的麵前,逼著我做出沒有選擇的選擇。
“花都的流言是怎麽回事?”秦業一上來就用質問地語氣開口說道,他永遠是那麽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
“怎麽回事?”我諷刺地笑著說道“怎麽?你不知道?”
“你被**的流言是怎麽傳出來的?”秦業咄咄逼人地說道,連一絲一毫的遮掩都不肯給我,就這麽**裸地揭開了我身上的陳年舊疤。
猛哥傳出去的流言連已經退休的秦業都知道了,那麽顧西城呢……
我心裏狠狠地一跳,嘴上卻還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秦總。我是怎麽被**的,你難道不知道?”我走上去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看著,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如果當初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又怎麽會惹出那麽多事。”
“再說了,本來就是事實,你怎麽說是流言呢?”我嘲諷地說道。
“付春歸,我不管你想怎麽樣,想從中得到什麽好處,我隻警告你一點,離我兒子遠一點!”秦業冷冷地看著我,眼睛裏有一團暗火。
“你用什麽條件讓我離開你兒子身邊?錢嗎?還是威脅?”我冷冷地笑道“秦業,你老了。”
“付春歸!你想用那些流言來動搖我們秦氏的地位是不可能的,我多得是辦法把過去的事情推的一幹二淨。”秦業眼裏滿是陰狠。
我看著秦業滿臉的憤怒,心裏隻覺得可笑,他居然覺得我會為了報複,把我最不堪的過去擺在眾人麵前,供人欣賞嗎?他也太瞧不起我付春歸了,我突然不想再和他談下去,也不想知道他想做什麽。
還沒等我關門送客,我抬頭就見到秦業臉上難看的神色,我順著他的視線向著身後看去……
是顧西城。
我一直以為他早就去了公司的,卻不知道原來他一直待在家裏,我突然一陣害怕,我不知道我和秦業之間的對話被他聽去了幾分。
那些我可以隱瞞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要瞞不住了……
我身子控製不住的顫抖著,複雜的情緒在心裏來回翻湧著,顧西城卻一臉平靜,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靜靜地看著我。
秦業抿著嘴喘了一口粗氣,我知道秦業心裏也是害怕的,本來父子兩個的關係就已經夠僵了,如果顧西城再知道秦業以前對我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會鬧成什麽樣。
我雖然不喜歡秦業,甚至動過惡毒的念頭,但是他畢竟是顧西城的父親,我不希望到最後顧西城身邊一個親人也不剩下。
那些年的痛苦日夜折磨著,在就要呼之欲出的今天,我還是選擇裝傻。
顧西城走到秦業麵前,沒有說別的話,隻淡淡地一句:“春歸懷孕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到秦業臉上的神色,就被顧西城拉著走了,顧西城的手有點涼,掌心裏有些微的冷汗粘粘的,但是我卻舍不得放手。
顧西城一路拉著我來到了花園裏坐下,秦業沒有跟上來,我想他也許是自己走了吧。
也許是我有些心虛的緣故,我不敢看顧西城的眼睛,隻是低著頭閑扯:“你怎麽沒去上班,我以為你去了公司。”
我等了片刻,顧西城都沒有回答我,我有些心慌地抬頭看了顧西城一眼,顧西城的視線靜靜地放在我的身上:“我在書房開會。”
“嗯。”我淡淡地點頭。
我不敢問顧西城,我和秦業之間的對話他究竟聽到了幾分,我很害怕,我害怕顧西城聽到點什麽事情,我怕他知道我進花都前被人強暴,我怕他這一年多來苦心孤詣地恨我,設計我,到最後發現,我所有的不堪隻是因為一場強暴,而這份苦難來自他的父母。
那他這幾年堅持的恨意有什麽意義。
人最害怕的也就是失去行為的意義,像頭野獸……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各的心思,沉默地在花園裏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