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吃醋
不管我和秦業之前有什麽過節，但是至少這次我同意他的看法，我需要甄嶸重新強大起來，把我從顧西城身邊帶走，我不能夠在留在顧西城身邊，我怕待久了，我會忘記我的承諾，忘記外麵變幻莫測的風雲。
顧西城對我保護是變態性的，所以他才會把我關在他的家裏，讓我不能夠和任何人接觸，好像隻有這樣我才能安安全全的待在他的身邊，但是他從未想過我不需要這種虛幻的保護，我需要的是自己有能力站在自己能站上的最高處。
依靠任何人都是危險的，隻有依靠自己才是永遠安全的辦法。
或許隻有強大起來，顧西城給我的保護我也能回以對等的程度。
“那你懂我要的是什麽嗎。”
“我知道。”顧西城平靜地說道，而眼裏的冷淡卻遲遲不肯退散，花都裏的那場過往始終是我們之間的一根刺，如今被重提，從前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溫情似乎在慢慢消耗，對於甄嶸，顧西城還是零容忍度。
“但你隻能待在我的視線裏。”
“你隻要知道一件事情就夠了。”顧西城冷冷地說道：“即使和甄嶸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放你走。”顧西城的眼神冷冷的，但是眼底卻好像有一股暗火，就像是岩石下的熔漿，能把人灼燒，我不敢在看進去。
“程家辦了一個酒會，慶祝明月懷孕。”顧西城靜默了一會兒，主動跳過了上麵不愉快的話題，不像從前，我跟顧西城之間的爭吵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一方的退讓，顧西城的情緒也在慢慢地自我控製。
我心裏有些苦澀，這種變化像一把火我把心裏的猶豫一點一點摧毀，顧西城越溫柔，我越能不顧一切，站在他的身邊。
“這次你留在家裏。”顧西城靜靜地看著我，對於這場酒會的不耐一覽無餘。
我愣了片刻，坐回原來的位置。
“你和明月，程於菁之間都有過節。”顧西城淡淡地補充道，隨即歎了口氣：“我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你進醫院。”
不管是明月還是程於菁，我跌在這兩個人手上的傷口已經太多了，我壓下湧上來的異樣情緒平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我淡淡地開口說道“你什麽時候走？”
“差不多了。”顧西城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地說道：“如果累了就早點休息，我晚上會回來得很晚。”顧西城補充道。
我點了點頭，看著顧西城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他走後我才能平靜地分析如今的情況，明月的懷孕無疑選在了一個最好的時機。
一來延緩了程於清提出的離婚，二來，明程兩家確實能靠著這孩子冰釋前嫌。
那麽，如果這孩子沒了呢……
我不知道顧西城或者是甄嶸會不會對孩子出手，我以前一直覺得甄嶸不會，但是自從看到他整李月清的手段之後，我就不敢相信甄嶸會手軟了，而顧西城報複甄嶸的手段迅速狠厲，能快速在商場站穩腳跟，代替秦業的位置，不得不承認，顧西城確實是個狠角色。
這個每晚躺在我身邊的男人，他愛我，但他同時也深不可測。
一整個晚上，明月上了各大板塊的熱點，這個明家唯一的女兒，給明州帶來了最大可能的流量，即使是如今不如以往的時候，明月也能憑借著一舉一動把一整個明家連帶著程家帶到所有人的視線。
最開始的自殺直播，後來的綁架持槍案，再到現在的酒會，幾乎整個東莞沒有人不知道明月這個人。
我一直坐在客廳裏，看著這段可笑的電視新聞。一直到深夜，整棟房子也隻有我一個人。安靜得我整個人陷入恐慌。
我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時間，心裏的恐慌被無限擴大，反而把最渴望的事情呢埋在底下。我走到房裏，看著床頭顧西城的相片。
他剛回來的時候我很少能看到他不穿西裝時候的樣子，甄嶸說過，每個人都會變，就連他也在東莞這個大環境下消磨得像個精於算計的黑心商人。
而人最大的偏袒就是，我從來不肯相信顧西城會站在我最不齒的那一端，即使他傷害過我，我也在傷害他。
信任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深夜裏被慢慢放大，隨之被放大的……
還有寂寞。
大概快到淩晨一點鍾的時候，大門外有人摁門鈴的聲音，我立刻警覺起來隨手拿過大門旁的長柄傘，顧西城是有鑰匙的，他進門從來不會摁門鈴，但是既然能一路走到大門口，就意味著來的人可能是顧西城認識的人，但是不管怎麽樣，多留一份心是好的。
我透過門上的貓眼，隱約看見外麵站著一個高挑的姑娘，穿著十分性感，顧西城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靠在姑娘身上。
“喲！你是他家的傭人嗎？”我打開門，門外的姑娘一臉驚奇地看著我“他喝醉了，纏著我不放，我隻好送他回來了。”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穿著貼身的裹胸短裙禮服，豐滿的胸部幾乎塞不進她的禮服裙裏，塗著鮮豔的大紅唇，打扮的很是性感出挑，但是我心裏卻是說不出的嫌惡。
這是我最熟悉的一類人，她們曾經生活在我呼吸的每一片土地上。從夜場到包廂，我也做過這樣濃妝豔抹的女人。
“把他交給我。”我壓下湧上來的苦澀淡淡地說道。
“你這傭人怎麽態度那麽差，我是顧先生的人，你不讓我進去住一晚嗎？”那女人嬌嗔地說道。
“這是我家。”我冷冰冰地說道，顧西城像是聽到了我說的話，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我，搖搖晃晃地伸手朝我撲了過來，我隻能上前一步接住他。
“你可以走了。”接過顧西城我立刻就下了逐客令，把人關出了門外。
我看著顧西城的樣子明顯是被人灌醉了，顧西城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次究竟是怎麽回事，我費盡力氣才把顧西城拖回房裏，給他換了衣服擦了身體，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晚上。我做著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似乎也在品嚐一個妻子的苦澀。
第二天顧西城一早就醒了，宿醉的他看上去狀態很不好，我努力克製著湧上來的怒意。
“這場酒會什麽人都可以去嗎？”我平靜地看著他問道。
“什麽？”顧西城按著腦袋，疑惑地看著我。
“昨天晚上送你過來的是一個女人。”我淡淡地補充道：“她昨天晚上想在這裏住下。”
“她人呢？”顧西城才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麽，停了手上的動作，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良久才問道。
“我沒同意。”我淡淡地說道，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看著他一言不發，我努力勾著笑繼續說道：“如果壞了你的好事，我道歉。以後不會了。”
顧西城靜靜地看著我：“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我站起身，有些氣悶地想要離開，顧西城卻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拽到床上和他對視著。
“你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衝動了。”顧西城摩挲著我的手指，湊到我耳邊輕輕地說道。
“我昨晚是太衝動了，不該直接把人轟出去，下回我一定溫柔一點，至少等小秦總清醒了再決定。”說完我就狠狠地掙紮著手臂，想要離開，顧西城卻越抓越緊。
他不動聲色地盯著我，突然嘴角勾了勾。
我這才意識到，我這幾句話裏有多大的酸味。我不自在地偏過頭，和當年的牡丹一樣，無論怎麽克製，愛這種東西還是會見縫插針地露出來。
“我不會把別的女人帶進來。”顧西城突然收了笑容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昨天是一個剛冒了點頭的商人帶進來的女人，跟我沒半點關係。酒會裏彎彎繞繞的東西你也是明白的，但絕對不是我招上的。”
顧西城摸了摸我的頭發，淡淡地說道：“這是第一次，我那麽直觀地感受到你愛我。”
我垂下眼，攥著手不知道說什麽。我在避開這些東西，可怎麽也避不開，一個在風塵裏打滾的女人就可以把我最直接的感情逼出來。簡單但也複雜。
到底是好還是壞，我不清楚，但我依然在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