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們重新來過
我選擇乖乖地待在顧西城的房子，接受著他每晚在我身上的肆虐。每晚的錄像到最後我也無動於衷了。他有一晚問我怎麽不排斥這種做愛的方式了。
透著夜色他的臉依舊棱角分明，嗬在我身上的熱氣從暖到涼，我掩上被子閉上眼睛。
你不會讓它流出去，你也不敢。
從毫無權力的顧西城變成秦氏的小秦總，他背負的東西太多了，不會讓這種錄像毀了自己。
“你倒是應該擔心，我會不會利用它把你拉下來。”我悶著聲說道。
顧西城不怒反笑，隔著被子把我拉到懷裏：“等哪天需要我們同歸於盡的時候，它就該派上用場了。”
清冷的聲音一點點傳到我耳朵，即使隔著被子我也起了一身寒顫。顧西城想要跟我表達他沒有弱點，他隨時都可以跟我宣戰，跟任何人宣戰，而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他毫不在意。
贏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輸了，他也可以選擇坦然地同歸於盡。
他已經越來越讓我感到陌生。
讓我沒想到的是，甄嶸的喘息機會也幾乎喪失，顧西城跟我友好地分析了當前的形勢。
明家自顧不暇，鄧程兩家受到影響，甄嶸被放出來後，看似對任何一方都沒有針對性，但如果這三家聯合起來踩著他上位，熱點重新轉移到花都的性交易醜聞上，甄嶸又該如何自處。
“何況你忘了，甄嶸真正的對手是我。”
我身體一震，是啊，在這裏呆的久了，我倒是忘了，一心一意對付甄嶸對付花都的一直都是顧西城。
“你對付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麽。”飯桌上，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顧西城拿著碗的手一僵，眉眼帶笑地看向我：“你以為呢。”
我搖搖頭：“我能以為是因為我嗎。”花都帶走了他從前歲月的證明，讓他覺得也有自己得不到的人，東西。而與生俱來的驕傲又不肯讓他低頭，還有我最不敢想的一點……
他愛我。
顧西城直勾勾地盯著我半天，然後收回眼神，把碗放下後就起身接過傭人手裏的衣服。
“你可以這麽認為。”隨後就離開了。
我癱軟地趴在桌子上，捂著臉長舒一口氣，這種相處模式一直讓我感到害怕。
顧西城太為所欲為，他把我囚禁在這座房子裏，日複一日地做著本該是正常情侶之間做的事情，吃飯，上床，逛花園……他絲毫不感到不適應，對於角色的適應能力極其強大。
我明白，如果沒有任何意外，我和顧西城之間是應該這樣。
後來的幾天，我不止一次要求離開這裏，都被他以沉默擋了回來，對於外麵的形勢我開始一無所知，他也在刻意掩蓋，照這樣下去，我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是他豢養的寵物還是毫無權利的物件。
直到一個禮拜後的一天，他突然提出要帶我出門，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他再一次開口才反應過來。
他瞥了我一眼後就讓我跟上，我隻能順從地跟上去，車前他給我開了車門，手放在車頂護著我的額頭，我動作一僵，隨即坐穩。透過車窗看著他的目光，還是和往常一樣平靜毫無波瀾，我鼻子微酸，這個男人把我囚禁了那麽久，可就這麽一個動作，我還是輕易就想原諒他。
我突然能理解當初牡丹的行為，為著一張毫無可信度的紙條，她就能義無反顧地做出私奔這種事。
實在是這些年能溫暖人心的東西太少，而眼前又是愛了那麽久的男人，一瞬間什麽都不重要了，即使他不止一次身體上精神上淩虐過我。
他就坐在我身邊，上車後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我想掙脫卻不想使力氣，他隨即握住我的手，十指交握。
車子開到的是秦氏的大樓，市中心最好的幾個地段三足鼎立，秦氏，明氏，程氏。我站在車旁看向顧西城。
他沒說什麽，直接牽著我的手往前走。直到走進電梯，我才反應過來，要掙脫手保持距離，沒想到顧西城卻越握越緊。
“你要做什麽？”我壓住心裏的猜想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不說話。
“你瘋了嗎！”我皺著眉喊道。
他是要像對待顧雪一樣把我明目張膽地帶到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你冷靜點！”看著電梯的數字不斷跳動，我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
顧西城這才看向我：“現在不冷靜的是你。”
“你讓我怎麽冷靜！你把一個小姐帶進辦公的地方，你讓你的員工怎麽想你！秦業會怎麽對付你！”
顧西城突然笑了笑，垂下眼看著交握的手：“你在擔心我。”
我閉上眼睛恨不得打自己幾個巴掌，到現在這種時候我還會下意識顧忌他的處境，這又算什麽！
顧西城移開眼神，直接把我帶出電梯往前走。
我不再糾結，顧西城願意自毀前程我還能怎麽樣，我並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勸他。想到這裏我還是覺得酸楚。
從我被顧西城牽著進入這座大樓開始，這裏的人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大概誰也沒想到這個頭牌居然跟顧西城也有牽扯，明家，程家，現在是秦家，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背後要怎麽編排我了。
我苦笑著跟顧西城到他的辦公室，他的女助理幾次想要開口，最後也隻是不耐地看了我幾眼後離開了。
“你把顧雪帶到了人前，最後她的下場是什麽。”我站在他麵前強裝鎮定。
他眼裏閃過一絲痛楚，隨即恢複平靜。
“她死了。”
“你是要把我害死嗎。”我一字一頓地問道。
他還是不做聲。
我長吸了一口氣，按著額頭跟他解釋：“顧西城，你為什麽做什麽事情都隻憑自己的想法，你把顧雪接過去的時候你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現在也一樣。”
“你把我放到人前，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段關係會帶來什麽後果！”
拋去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外，我是害怕的，我怕秦業又會對我做出什麽，而顧西城從來沒想過，秦業到如今還有不可抵抗的殺傷力。
顧西城沒有回答我，他把話題扯開：“你還恨我媽嗎。”
我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麽？”
“如果你不恨她了，我們之間可以一筆勾銷，我也可以忘了從前那些事。”
“我們重新來過。”
我盯著他的眼睛，確定他真的沒開玩笑後，我倒退兩步，神色冷淡地看著他。
“……你再說一遍。”
我從前的日子他不是沒經曆過，他是唯一一個看得清楚的旁觀者，他更是我過去時光裏唯一的愛人和仰仗。而我的信仰要我原諒我所受過的傷害。
他靜靜地看著我，朝我走過來。
“不準過來！”
我冷冷地看著他，隨即轉過身朝門口走，突然一個大力他又把我拽了回來，把我甩到沙發上。
“你想做什麽！你又要逃走嗎！”他雙手圈住我撐在沙發上，我跟他之間隻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我咬著牙偏過頭。就這樣保持著沉默。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西城才一臉疲憊地起身。
“她已經死了，你承受的折磨也過去了，我們就這樣好不好……”
“我實在是太累了，我不能再把你放走，但凡你還愛我一點，就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他仰躺在沙發上，慢慢地說道。
我卻陷入長久的癲狂，我所有的意識都是顧西城要我原諒顧雪，原諒這個找人來**我的女人，原諒這個毀了我生活的女人。
“周亞麗和顧雪之間的糾葛你了解多少，我和顧雪之間你又了解多少！你不是我，憑什麽替我決定我不能恨顧雪！”
“我告訴你，我恨她！她死了我開心得快要瘋了！”
我雙手捂住臉不停地發泄，顧西城已經閉上眼，我無力地站在一邊，像個笑話一樣吵鬧。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哄鬧，顧西城立刻睜眼，起身看向門口，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我抬起頭順勢看過去，秦業正繃著臉朝我走過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