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短暫囚禁
我不知道我是在什麽時候暈過去的，也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但是在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換了地方，不是花都，應該是某個酒店裏。
我的身體被人仔細地清洗過了，而且有傷的地方全都上了藥，除了喉嚨依然有些痛以外倒是沒什麽特別疼得了。
我想，我應該是睡了挺久的。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她托著一個盤子，上麵是一碗香氣四溢的營養粥。
“請問……”
我皺著眉忍著喉嚨的刺痛開口問道。
“秦總說玫瑰小姐隻要安心在這裏住著就好，別的不用多問。”
服務員冷冷地打斷了我的話，眼中帶著明顯的鄙夷。
說完他也不管我的反應，將粥放在床頭櫃上就馬上走了出去。
我苦笑一聲，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反正我早已經習慣了，拿起粥一口一口慢慢喝著，空曠的房間裏隻有我吞咽的聲音在回蕩。
我不知道顧西城的目的，也不知道鬆本和甄嶸的打算，既然顧西城說讓我安心住下那我就算想跑也是跑不出去的，我也不想做那些無用功，就當是一個休息的機會吧。
可能是因為睡太久了，我現在倒是沒有一點困意，隻是靠在床頭默默地發呆。
對於顧西城的態度，我的心裏竟還有些慶幸，我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了。
但是在我心裏，我還會覺得，至少顧西城還會為我發怒，至少我告訴自己他還是在乎著我的。
我實在是一個自私的人，明知道放下我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我的理智也告訴我一定要遠離他，但是我的心裏卻還是放不下那份錯誤的情感。
可能是接到了我醒來的消息，顧西城沒過多久就過來了。
他眯著眼掃視了我的全身，然後視線落在我稍有些血色的臉上。
“看來你休息地挺好的。”
顧西城也不走近，隻是遠遠地坐在前麵的沙發上，他的聲音裏好像沒有一絲情感，但是我卻好像看出來一點慶幸。
可能是我之前的情況真的太慘了，到是有點嚇到了他。
於此，我的心裏盡然感覺有些喜悅。
“嗯。”
我芙了一把頭發，小心地掩好所有的情緒，強迫自己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顧西城也不在意，隻是淡淡地再次開口，“你睡了兩天了。”
兩天？我竟然也沒被餓死。
我也是有些佩服自己，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
“甄嶸沒向你要我。”
我知道這時候題甄嶸是不明智的，我們之間難的才有這麽冷靜的時候。
但是我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嘴中就蹦出這些既傷害顧西城也傷害自己的話。
“是鬆本把你討給了我。”
“不過你放心，隻是暫時的。”
我能感覺到顧西城突然湧出的怒意，他的臉上有些僵硬，可能也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提起甄嶸來。
不過對於鬆本我是真的猜不透，他究竟是單純地想要看我和顧西城的熱鬧，還是有著什麽別的目的？
“哦，那就好。”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假裝隨意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春歸，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嗎。”
顧西城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我瞥到他的神情裏有著濃濃的受傷。
“當然不是。”
“既然小秦總想要我陪，我又怎麽能拒絕。”
我渾身一顫，但是還是狠下心來繼續打擊著他。
“不過我始終是花都的人，等我回去，小秦總隻要什麽時候想要我了，傳達一聲我自然就會到你身邊，實在沒必要一直住在這裏。”
我怕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會再想回花都了。隻要在顧西城身邊，我的那些個念想就會如雨後春草般瘋長起來，這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不應該的。
“付春歸，你就一定要這麽和我說話嗎。”
顧西城咬牙切齒地看著我，那眼神好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才好。
“你不需要這樣時刻提醒我你的身份，你放心，我忘不了。”
是啊，我的身份始終都是一道無法痊愈的傷疤，隻是我卻一次次地要撕破我們心裏這道吧，弄得兩個人都血淋淋的。
“那就好。”
我輕笑了一聲，似乎對於他的答案很滿意。
顧西城實在是受不了我這陰陽怪氣的樣子，用力地捏住我的肩膀，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啊，我忘不了。”
“你知道現在外麵談論最多的是什麽事嗎。”
顧西城勾起我的下巴，眼中晦暗不明。
我心中一震，自然是知道他在說什麽。
“你的那些個裸照可是傳遍了幾乎整個東莞，還從來沒有那個小姐能有你這麽大的影響力。”
顧西城沒有平時清冷的樣子，整個人倒是呈現出一種邪佞的感覺來。
“是嗎。”
“那估計花都有要來很多客人了，甄嶸倒還要感謝我才是。”
我的臉上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是心裏卻是在疼得滴血。
當年他在那些虛偽的老師麵前毫無顧忌地維護著我，但是現在這事反而成了他用來打擊我的武器。
我覺得我的心裏湧上一股悲哀，卻又無法表現出來。
我更不能說，當時我是為了他才會決定要去參加校慶，我隻能一次次地自我貶低，用一個個麵具遮住我心裏洶湧濃烈的情緒。
“哈哈哈，付春歸，不得不說你的覺悟還真是高。”
“可是你究竟還有沒有哪怕一點作為人的羞恥心。”
羞恥心？
“這個東西對一個小姐來說完全就是一個累贅。”這些我早應該拋棄了的。
更何況，我現在甚至都不能確定我是不是還能被稱作一個人，我覺得我現在就像是一抹遊魂，因為心裏有著不甘與留戀，一直徘徊在這個世上不願離去。
或許我早就不該留下了。
“累贅嗎。”
顧西城嗤笑了一聲，呢喃著我說的那句話。
“是不是對你來說，我現在也是一個累贅。”
顧西城的表情有些頹廢，問我的時候眼中帶著認真。
我心裏一慌，我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有這種感覺，要真說起來，反而我才應該是他的累贅吧。
本來沒有我的話，他的前途應該是一片光明的。
五年前也是因為我他才會衝動殺了人，不得不去到國外。
而他對我來說更應該是救贖才對。
“怎麽會。”
我僵硬地笑了笑，“你現在可是玫瑰的金主，玫瑰的生意還要多靠小秦總呢。”
我故意提起我在花都的藝名，而對他，我始終用的是小秦總這個充滿距離感的稱呼，就好像我們之間本應該就是這樣單純的生意關係。
“付春歸，你是真的沒有心了嗎。”
我倒希望我是真的沒有心了，現在這樣實在是太疼，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如何，但是我想應該是蒼白的。
我咬了咬唇，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止問過我一次了，我必須和之前一樣，保持冷漠的表情，掩飾真實的想法。
“沒有。”
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神，裝作低頭拉了拉被子。
“你敢不敢對著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不要逃避。”
顧西城咬著牙拉起我的手，語氣中十分沉重。
我抬起頭凝了凝神，剛想開口卻被他一個吻堵住了嘴巴。
“算了，我不想聽了。”
我知道，他始終不敢相信我對他說得那些絕情的話。
不管我如何冷漠，他都是意自己心裏的固有看法來看待我，他會無意識地編織一個個借口來解釋我在他眼中反常的行為。
我當然也知道他是恨我的，隻是這種恨，依舊是因為太過在意才會產生的感情。
我們本不應該這樣糾纏下去的，顧西城，我該那你怎麽辦……
我認真地撫上他的臉，心裏有些發酸。
顧西城應該是意氣風發的，而不是在我麵前處處妥協。
“隻要你不嫌棄我，你隨時可以來花都找我。但是也僅此而已，感情什麽的我是給不了的。”
我能給的，也就隻有這具殘破的身體而已。
我慢慢貼上顧西城的嘴唇，描繪著這令我眷戀不以的熟悉的輪廓，感覺著這熟悉的溫度，突然有一種大哭的衝動。
下一刻顧西城依然狠狠地回溫住我，向往常一樣，帶著令我心安的霸道。
他的雙手輕輕重重地廝磨著我的臉，我的下巴，我摟上他的脖子，溫柔地圈住他。
他掀開蓋在我身上的被子，一把扯去單薄的睡衣，一點一點，慢慢地往下吻去。
我們都沒有說話，他隻是一點一點地吻過我的每一個地方，好像是在我身上留下隻屬於他的氣息。
我一點點脫去他的衣服，雙腿勾上他的腰，親自將自己送到他的身體裏。
不知不覺間，我好像留下了一滴眼淚，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好像隻有在這種時候，我們才能真正感覺到彼此的存在，而不是平時相互傷害的陌生人。
平時的我們都帶著麵具，隻有在床上，我們用身體感受對方身上的溫度。
身體是最誠實的，我們偽裝不了。
這一次，顧西城很溫柔，幾乎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房間裏彌漫著糜爛的氣息，我們隻想就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