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做情婦
我偏過頭看著另一邊的牆,我大概能理解當年牡丹心裏的苦,白明全當初是不是也指著她的身體絕望地說著厭棄的話。
我抿著嘴沉默著,顧西城突然撲上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手撫上我的下巴,逼迫我跟他對視。
“說你愛我!”
過了那麽多年,我們在意的還是最初的那點感情。
“我愛你。”我赤身裸體地躺在他麵前,咧著嘴說著連我自己都覺得心酸的話。
我看到他笑了,眼眶通紅地俯下身,狠狠地咬住我的耳垂。
他在我身體上摸索著,高漲的情欲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我眼神迷離地摸著他身上每一寸皮膚,幾近貪婪地聞著他味道。不止是他,我大概更加急切,內心深處我太渴望被他觸碰,太渴望擁有這麽一場**來撫平這些年的痛苦。
進入的時候顧西城小心翼翼,啞著聲問我疼不疼。我淡淡地搖了搖頭,這點痛已經不算什麽了,但顧西城確實是唯一一個上床還問我疼不疼的男人。
而讓我覺得悲哀的是,我在潛意識裏對顧西城和甄嶸開始有了比較……
我們做了很久,直到天慢慢泛白,顧西城才抱著我走進浴室,他打開淋浴,溫熱的水一遍又一遍打在我身上,他一寸一寸地撫摸擦拭,動作慢到我開始打寒顫。
“你要不要再等我一次……”
他低著頭沒看我,手上的動作微微遲緩,身體也在顫抖。
這個高傲的男人此刻卑微地幫我擦拭身體,卑微地試探我。
我忍著全身的酸痛,彎下腰抱住他的頭,顧西城的身體一僵,隨即回抱住我貼著我的身體抖得更厲害。
“春歸,我試著逼所有人接受顧雪,沒有人願意,可隻是憑著我的堅持是沒辦法改變這種現狀的。”
“你能不能跟我站在一邊,我需要你……”
顧西城的聲音很悶,伏在我身上一直不肯抬頭看我。
我跟顧雪一樣,一旦站在人前就是顧西城這輩子最大的汙點。自從他主動把顧雪接回去後我一直在想他下一步會怎麽做。毫無意外,顧雪隻是一個開端,他還要把我送到人前,讓所有人接納我。
隻是一個顧雪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更何況是我。
而現在,他也開始迷茫了……
憑著一腔孤勇沒辦法打破這個糟糕的局麵,顧雪是小姐,我也是小姐,他不光是把秦氏拿到火上烤,也是在自毀前程。
“顧西城,我們就這樣維持著關係不好嗎?”我淡淡地回道,避開他的話題。
“不談以後,不是也挺好的。”
像這樣,在單身的時候上床,我寧願他把我當成一個玩物,然後在需要他衝鋒陷陣和程於清一樣完成自己的人生時,我主動離開。
這大概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一個解決辦法。
顧西城卻突然抬頭,眼裏的悲哀和憤恨一覽無餘。他不可置信地出聲:
“為什麽要把自己放在那麽低下的位置!誰讓你這麽看輕你自己!”
我輕笑了一聲,轉過頭歎了口氣,我這種尷尬的身份,還能怎麽被人高看?
“你知道牡丹吧。”
我閉上眼睛躺在浴缸裏,水已經漸漸變涼,時間仿佛過得很慢,可牡丹的那場風波卻好像是很久之前了。
“為了年輕時候的一場愛情,她把自己給毀了。”
“顧西城,我沒有那麽大的魄力。”我睜開眼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得活下去。”
“你也要活下去。”
把顧雪接回來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有一個得了性病的媽媽,顧西城這輩子隨時都能被有心人翻出來打擊。再出現一個做了小姐的女朋友,憑著秦業的性子也不可能讓顧西城好過。
在他眼裏,人情比不上切實的利益,所有人都是這樣,唯獨顧西城,把感情握得牢固。
我並不懂甄嶸拚了命地爭取鬆本是為了什麽,但也明白這座城市地下的暗鬥太多了。甄嶸一大把年紀還不能鬆懈,更何況是才接手秦氏的顧西城。
顧西城親自把我送回了花都,一直到走進拐角我也沒有回頭看他。我在身體上引誘著他,可情感上我不敢跟他同歸,我雖然貪婪但也要理智。
回去後甄嶸倒是沒什麽反應,我也沒管他,麵上還是照常陪客接客,每天日複一日地做著同樣的事情。顧雪的風波好歹也過去了,熱度一消,顧西城的危機就算解決了。
而對於顧雪,我不能確定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我沒想到的是,李月清真的搭上了校長這一條線,後來的日子裏經常能看到校長偷偷摸摸地走進包房,深怕遇上什麽熟人。校長成了李月清的熟客,所以哪有什麽正氣廉潔的人,就算是一校之長,也坐著苟且的事情。
而李月清的能耐不止這麽一點,後來山山火急火燎地跑來跟我說,那天跟鄧局長一起來的林啟正林科長也被李月清收了。
我皺著眉愣了愣,校長不算什麽,隻是一個沒有實權的人,但這個林科長確實不能小瞧,官場新貴,搞不好會變成李月清最大的靠山。
“大概是那天紅姐罰她短時間內不準接客,她急了吧。”她那對賭鬼父母到現在還背了一身債還不出來,甄嶸也沒有要收手的跡象,這也是他控製人的一個手段吧,隻要李月清的父母一直賭下去,李月清這輩子就別想從花都脫身,再加上她也是有手段的人,甄嶸絕不可能放過她的使用價值。但這段時間,李月清確實大出了風頭。
很快,那個鄧局長又光顧了花都,點名要我作陪。
我進去的時候一排小姐站在那裏被挑挑揀揀,有幾個看起來是第一次出台,膽怯地低著頭,整個人看上去畏畏縮縮的。我皺著眉,誰那麽不長眼把新人放進來,連最基本的情緒都還沒調整好。
我趕緊走上前坐到鄧局長邊上笑著說道:“鄧局,怎麽叫了那麽多人!”
“你們先走吧,這裏我陪著就可以了。”
那幾個姑娘如臨大赦,感激地看了看我趕緊離開了。我歎了口氣,躲得過初一怎麽躲得過十五,總有一天也會像這裏大部分人一樣,媚笑身姿信手拈來。
鄧局長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把我攬住,環視了一圈介紹道:“給你們開開眼啊,這就是花都的頭牌,玫瑰。看看這身段……”
一圈人的目光打量在我身上,我像個貨物一樣接受他們的審視。
我故意嬌嗔地拍了一把鄧局長的胸口:“您這是故意埋汰我呢!”
鄧局長嘿嘿地笑著,摸著我的手說道:“本來前幾天就要過來了,可甄三爺說你被秦家那個小孩兒給點走了。”說到顧西城,這圈人的臉色微微變化。
“就秦家那小子,把自己那個做雞的老娘請回家,這是當眾在打秦業的臉啊。”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總之該上的供不會少了你……”這些人竊竊私語著,看來這件事還真是傳遍了。
看到我沉默著,鄧局長還以為觸到我難堪的地方了,點了點我的下巴湊上來問:“怎麽?我們玫瑰不開心了?”
“顧雪跟我們玫瑰可怎麽比!”
他這樣安慰著,而我和顧雪之間的區別就是她已經年華老去,水都可以踩一腳,而我還年輕,那些可見的未來暫時還不會淩辱到我頭上。而實際上壓根沒什麽區別。
我勾著笑攬上他的脖子:“是啊,鄧局長要是再說些有的沒的,冷落了我,我可是要走的!”
對於我的主動,這個男人十分欣喜:“這麽說玫瑰願意跟我出台了?”前幾天我出台顧西城的消息早已傳遍了,鄧局長會這麽問也在意料之中。
看著他眼睛裏貪婪的目光,我壓下湧上來的惡心,佯裝為難地說道:“我可不敢,三爺在這頭看著呢,他不點頭我怎麽敢出台。”
誰都知道我跟著顧西城走是得了甄嶸的準許,現在也隻能那這個擋一擋了。我自嘲地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我那麽慶幸甄嶸這個擋箭牌。
“那可不行,林科長都美人在懷了,怎麽?你不肯給我這個麵子?”他臉上有隱隱的怒氣。
我試探地開口:“那鄧局長的意思是?”
他仰躺在沙發上輕輕拍打著我的肩膀,早就有人搶先開了口。
“我們鄧局長的意思還不清楚嗎?小姑娘跟了我們鄧局長可就享福了!”旁邊一個肥胖的男人淫笑著打量我,我笑著把身子往後挪了挪。
這是要我做他的**,現在但凡有點權力的人找**都成了一個慣例。
“鄧局長你可折煞我了,我哪敢占您身邊的位置。”新官上任的邪火我怎麽敢應下,再說這裏坐著的男人們知人知麵不知心,但凡有心人一出手,落馬官員的**,這個名頭可不好聽。對於這塊還沒有定性的燙手山芋我不敢接,也隻有李月清這麽迫不及待地要找個出路。
還有就是,我對顧西城的一點念想,經過那一晚後,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