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送請柬
我隔著衣服摩擦著他的身體,每動一下都是刺骨的痛,鳳兒在旁邊提心吊膽地看著。沒辦法,能讓一個色鬼不動怒的唯一一個辦法就是色誘。
李月清戲謔地看著我:“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玫瑰姐這麽低三下四。”
我勾了勾嘴角:“陪鄧局怎麽就低三下四了?月清,話可不能亂說。”李月清到底容易衝動,什麽話不經大腦就蹦了出來。果然鄧局長這麽一聽冷冷地盯著李月清。
“再說,鄧局第一回來這裏,我當然要好好招待他,怎麽?你看上去意見挺大的。”
我摸了摸鮮紅的指甲把主權奪了回來。
“鄧局長,您可得原諒我這一回,玫瑰第一次出醜就讓您給逮著了。”
鄧局長哈哈大笑,摟著我輕聲安慰道:“玫瑰是這裏的頭牌,出醜怕什麽。”
“那可不行,這裏那麽多人看著了,都笑話我呢。”我眯著眼對上李月清的目光,都這麽明目張膽地來給我使絆子了,我不回擊還怎麽在這混下去。
鄧局長當即虎著臉:“誰敢笑我們玫瑰我可不饒你們。”
鳳兒看準時機立刻出來賠笑:“有鄧局您這麽護著,誰敢笑我們玫瑰啊。”
眾人也附和著,場麵一下輕鬆了起來。我緩了一口氣,對著鳳兒點點頭。
這一趟總算是把這一圈人的性格給摸透了。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們都知道,以這個鄧局長為首的一眾人會是這裏的常客。
等他們離開已經是淩晨近四點,鳳兒摸了摸那根鋼管,立刻摸出了不對勁,不想也知道,這又是李月清下的套。
“上麵抹了固態油。”室內溫度一升就會融化。
鳳兒剛當上媽媽桑就被她這麽設計了一把,當即氣得要打她。做上媽媽桑這個位置後,鳳兒的權力是比從前做小姐的時候要大,能處置一般的小姐了,但李月清在花都的位置說重要也還隻是個出台維持價值的小姐,可說不重要,她也穩定了小眾的客人,鳳兒還真不好下手。
李月清斜睨了一眼鳳兒,對於鳳兒的衝動毫不在意:“你不就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嗎,還敢打我?”
“那我呢?”
另一邊紅姐正繃著臉走過來:“早就知道你跟玫瑰在一起就肯定會惹事,沒想到你膽子那麽大,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得罪客人!”
紅姐是這裏資曆最老的一批媽媽桑,確實有這個資格教訓李月清。
“紅姐,我不過就是說了這麽幾句話,何況玫瑰姐從鋼管上掉下來確實是她自己的問題,我說幾句怎麽了?”李月清涼涼地掃過眾人說道。
“那根鋼管有什麽問題嗎?就算有問題,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她理直氣壯地說道。
還真的是,沒有人能證明鋼管是被她做了手腳。
我盯著她笑了出聲,才沒過多久,這個女人口齒也開始伶俐起來。
“誰說紅姐處置你是因為鋼管的原因?”
我看向紅姐,紅姐叼著煙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玫瑰從鋼管上掉下來,你不去救場還說風涼話,這是我教給你們的規矩嗎!”
我們做小姐的在一起接客最忌諱的就是內鬥,這一點是每個人都要記著的,而李月清顯然漏了這一點。
李月清臉色一變。
“這兩天好好思過,沒我允許不準接客。”紅姐這一招算是打到李月清的七寸了,不能接客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她那對濫賭成性的父母日子就難過了。
李月清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勾著笑說道。
“那玫瑰姐,您可要多加練習了,畢竟下一次就沒那麽好運了。”她瞥了一眼我的腰趾高氣昂地踩著步子離開了。
等她走後我才倒在沙發上,剛剛傷到的就是腰,這幾天不光李月清不能接客,我這幅樣子大概也不能了。
這次的風波算是過去了,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另一場風波又開始了。
甄嶸再次回到花都的時候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他說鬆本先生下趟的中國行有意讓我繼續陪他。
甄嶸很認真地看著我,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他是在通知我。
在利益糾葛上,甄嶸的七情六欲完全喪失,從前因為這張臉對我產生的占有欲也根本不值一提了。
我應了下來,那個有性虐傾向的日籍華人就跟瘋子一樣,但那又怎樣,我推不掉的隻能應下。
甄嶸摸了摸我的頭:“很乖。”
我淡淡地笑了笑:“如果鬆本提出要包養我呢?你會不會同意讓他贖身?”
甄嶸點了一根雪茄,低低地說道:“他想要,我就免費送給他。”
我不動聲色地聞著他的雪茄味,看來這個鬆本對於甄嶸來說真的很重要,還有就是我,或許整個花都的人都是甄嶸用來鞏固地位的工具。
很快就到了程於清和明月的婚期,沒想到的是明州帶著程於清親自給我送了請柬。
自從林佳和明秀離開後,那棟出租房就隻有我一個人住著,沒有人來過,這一下來了兩個人,我還真有些意外。
得知他們的來意後我淡淡地掃了一眼程於清。他是絕對不可能會給我送請柬,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是被明州逼著來的。
婚期都到了,他這是要讓程於清徹底清醒清醒。
“那天來的肯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一個做小姐的去了給你們增加曝光度嗎?”
我靜靜地看向明州:“您就不怕您女兒看到我崩潰?說不定我會變成她婚禮的一個汙點。”以後回想起自己的婚禮竟然來了一個小姐,我都替她膈應得慌。
明州眯著眼搖了搖頭:“亞麗說她希望你到場,你和明月都是她的女兒,她希望能跟你一起見證明月的幸福。”
看看,這話說得多好聽。年紀越大,想法就越理想化。
我嗤笑了一聲:“明先生,我想你們大概忘了一件事。”
“我給她捐骨髓就是為了還了她給我的這條命,不是因為什麽母女情分。”
至於見證明月的幸福?我去了她隻能不幸福。
“你們的寶貝女兒自殺了不止一回了,到時候大喜的日子鬧出點什麽,我倒是無所謂。”我的臉早就丟光了。
“可你們就麻煩了,名譽,臉麵都是你們上流人士的最看重的。”
程於清始終垂著頭站在一邊,整個人頹喪到沒有往日裏半分影子。
明州還不死心要幫我贖身。
我連忙擺了擺手:“明先生,我們彼此都清楚我們是什麽樣的人。”
“你當初對我的遭遇袖手旁觀是因為周亞麗,現在要幫我贖身也是因為周亞麗,你是覺得我和她之間的聯係是你控製不了,所以你才盡可能要讓我過得好一點。”
“而我,對於你們家的這些事確實沒有摻和的興趣,您不必擔心我會和明月的未婚夫有什麽牽扯。”
程於清眉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笑著:“所以您今天其實大可不必帶著他來做這場秀。”
“您也不必擔心,都是成年人,這點自控力還是有的。”
程於清肩上是他一整個家庭,他沒有這個膽子和明州賭,而我隻是他年少時的一個執念,兩者沒有可比性。
從頭到尾我和程於清之間沒有絲毫的對話交流,我的意思已經明明白白地亮出來了。
“以後還是別來我這兒了,我暫時還不想換房子。”
我說得不留情麵,明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不再提起請柬的事,直接離開了。
明州不止一次對我有過試探,我明白他不可能誠心幫我什麽,我跟他們之間必須維持著一個距離。
就這樣相安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