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和李月清之間的戰爭
我現在才想明白，甄嶸一次次忽視李月清對我的設計，在小打小鬧的範圍內一直忍著，但在牡丹這件事上立刻動了手，所以他心裏對李月清早就有懷疑。
我和甄嶸之間因為李月清鬧過兩次，從來都是甄嶸自己出手想要把我限製在他眼皮子底下。牡丹說甄嶸一直在縱容我，而這份縱容需要我的克製，甄嶸本以為李月清會是我的克製和畏懼，但他沒想到，我可以毫不在意他和李月清之間的小曖昧。
“不然為什麽你每一次爬上甄嶸的床都被毫不留情地趕下來。”我淡淡地笑著，滿意地看到她瞬間變化的臉色。
“你早就成為全花都的笑柄了。”
李月清紅著眼眶，這個隻比我小一歲的女孩子，心理年輕卻小到可怕，或者是對現實太過理想主義。這是個吃人的地方，她竟然還沒明白。
“那麽梔子呢。”
我轉過頭，想起那個溫柔的女人，和牡丹自如地交談著，臉上掛著恬淡的笑容，隻是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李月清呆滯著臉色看著地上，暗房裏的燈一直不怎麽亮，照得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也是我，我故意害她惹了客人，都是我……”李月清眼裏透著冷意，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
牡丹那天的猜測沒有錯，如果後來我調查了，或者把這個猜測跟甄嶸說，後來的這些事會不會不一樣。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李月清嘶吼著，叫囂著這是梔子自己選的路，打死也不肯把事情鬧大。
我閉了閉眼，我一直知道梔子對甄嶸的愛意，多年前是這樣，多年後還是這樣。她把甄嶸當著一個需要人保護的男人，用自己沉重的方式保護著他。我不知道甄嶸心裏是不是有那麽一絲後悔，當年還是把她留在孤兒院，可能現在還是個健康幸福的女人。
我閉了閉眼，再睜眼時我直接走到李月清麵前，看著她冷笑：
“既然你可以出手去害別人，我為什麽不能出手了結你。恩？”
是這樣沒錯，既然她能對人的生死不管不顧，我為什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審判她！
“你想幹什麽！”李月清一動不動，僵硬著身子朝我大喊。
我起身看著牆壁：“你知道嗎，我去過你學校。”
身後傳來沉重的喘息聲，李月清說不出話來。
“你老師說了你家裏的情況，我才歇了追查梔子的事情。”
“本來想放過你一馬，可惜你太讓人惡心了。”二十幾歲的女人，歹毒到一連害了連個女人還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我大概有些明白，當年牡丹為什麽那麽恨五兒。
她當年有多恨五兒，我就有多恨李月清。
曆史就像在不斷循環一樣，每個人都在經曆一個個相似的階段。
“你要殺了我……”
我“噗嗤”笑出聲來。
“殺了你？不不不，我想到了更好的方式。”
我走近她細細地撫摸著這張臉，緩緩地說道：
“我要你繼續做著花都裏的小姐，給你那個破爛不堪的家庭不停地還債，你沒有錢，隻能不停地賣！”
“而我，在你有生之年，都是花都最美的女人，是這裏，唯一的……”
“頭牌！”
牡丹要離開了，林佳攢夠錢也會離開，所有人到時間了都會離開，而我不走，我要看著李月清一步步走向深淵，這輩子我就打算跟她鬥到底！
也隻有這樣，我才能度過未來半輩子寡淡重複的生活。
我離開的時候李月清在大聲尖叫著，我一手塞著耳朵，一手夾著那根煙滿意地離開了。
再回到甄嶸房裏時，我直接開門見山問他借人。
“我要幾個精通賭博的人。”
甄嶸挑著眉：“要做什麽？”
“你別問，給不給。”
我坐在他腿上慢慢撩撥著：“給嗎？”
甄嶸輕咳一聲：“晚上再給。”
我翻了白眼，捏了把他的臉：“說正事！”
“行。”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我直接起身往門外走，甄嶸在身後罵我沒良心。
我笑著回頭：“要什麽良心，跟你學的。”
在這裏了還能有良心嗎，就是因為一再忍讓，心軟，牡丹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回到出租房後，明秀拉著我看了好久才確定我真的沒事。兩個月沒回來，花都又傳出毀容事件，林佳也不敢跟她多說，想必這段時間明秀也快崩潰了。
“阿姨，我高考完我們就走吧。”
她是真的怕了，其實我也在怕，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跟李月清之間的戰爭也要開始拉開帷幕了。
離開花都前，我跟甄嶸說了把李月清放出來，甄嶸沒有問理由就直接答應了。
這個時候把她關進暗房反而是便宜她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她放出來，花都裏多得是好事的女人，一波又一波的嘲笑，從前的奉承一下變成了唾罵冷眼，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呢？
“春歸，你真打算這麽做啊？”林佳有些訝異地看著我，她進花都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任人欺負，大概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設計，謀劃。
“佳佳姐，你不用參與進來。”
林佳直搖頭說不行：“要做就一起做！”
我握著她的手：“你放心，甄嶸是知道我做這些事的，他站在我這邊。”
林佳這次作罷。
李月清的父母不是一直沉迷賭博嗎，把家底虧空了不算，還把親生女兒逼進夜總會，偷東西，陷害，什麽都學會了。
既然這樣，李月清這個家就一直這麽衰退下去吧！
從今天開始，甄嶸給的那些人會一直跟著李月清的父母，不斷地虧空李月清的血汗錢。李月清隻能不停掙錢，一輩子都攢不下錢，隻能在花都不斷地掙紮著，連贖賣身契的錢都沒有。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從一開始我就不是善良的人，所以所有的底線都被人一再侵犯，身邊所有的人走的走，傷的傷，死的死。
害得顧西城打死人遠走，梔子慘死，牡丹毀容。這一切原本就可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