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所見所聞
“路易先生，您，您是第一次見到奴隸嗎？”聽到路易驚歎了一聲，萊提莎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聽到萊提莎這樣對自己問道，路易嚇了一跳，此時的萊提莎正四目相對，表情有些驚訝，兩個人的臉僅有尺寸距離。
“咳咳……並不是第一次見到奴隸，而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狠毒的對待方式。”路易幹咳了一聲。
“其實相對於終身奴隸來說，債務奴隸所遭受到的這些折磨已經算輕的了。”說到這，萊提莎緊咬下唇，雙拳緊握，身體因為情緒有些失控而微微顫抖，眼角處略有淚痕流下。
“萊提莎，你，你怎麽了？”自從見到這群奴隸非人的待遇之後，路易就隱隱約約的發覺萊提莎有些不對勁了。
萊提莎麵部的肌肉變換著各種抽動的方式，似乎是哭，又好像在笑，那樣的表情簡直是難以描繪。她很是艱難的吐露出來了幾個字：“我，我的父母就是終身奴隸，他們……”
一般來說，犯下殺人或強盜等重罪的人便會被認定為犯罪奴隸，他們要接受的刑罰簡直比死還要難以忍受。一旦墮落為犯罪奴隸，除非立下廣受世人認同的功績才能獲得赦免，否則一輩子都無法逃脫這個身份。
犯下偷竊行盜等罪行還不到被認定為犯罪奴隸的份上，但是這些輕度罪犯必須支付相當於損害利益的金額。如果無力支付，就要以債務奴隸的身份賣身償還。
如果負債金額過於龐大，經過年齡、能力、性別等其他狀況的評估後，得出的結論還是無法償還的話，就必須成為終身奴隸，做著粗重的勞力工作到死為止。
這兩者都幾乎等於是沒有人權，據說戰時還會被迫放置在最前線，也就是所謂的人肉盾牌，或是做礦工等非常危險又嚴酷的工作。
“是這樣啊……那你的父母現在……”
路易還未問完，萊提莎便啜泣道：“他們沒能在這非人的折磨下熬過去，已經去世了……”
“很抱歉勾起你的傷心往事了。”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正是因為父母的死才會激勵我更加堅強，軟弱隻會死得更快。”
“那個人是奴隸商人嗎？”路易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說道。
萊提莎望著那個駝背的男人，忽的發出一陣輕笑：“沒錯，那個人叫米隆，隻要是有人委托，不管什麽他都會運送。
就像這次是奴隸，有時候也會運送一些酒和板栗、大棗、香芋、砂糖、香料、布料和書、樂器等東西。
別看這裏是有著要塞都市之稱的堪薩斯，其實也缺乏很多的物資，畢竟光靠騎士衛隊的定期運輸隊和行經山脈的商隊還遠遠不夠。”
騎士衛兵毆打奴隸的叫嚷聲也吸引了米隆的注意，他佝僂著身子走到隊伍末尾，詢問道：“怎麽回事？”
“這個家夥的左手和右腳都動不了，完全派不上用場呐！”騎士回應道。
米隆說道：“下午會有一隊騎士去狩獵魔物，可以送他去做人肉盾牌吸引魔物的注意，再不濟就拉去充當礦工吧。”
“可是他這樣的腿腳去做人肉盾，根本跟不上隊伍的行進速度，估計會害死騎士們。而且，他這樣也揮不動鐵鎬吧……”
米隆走上前去，一手托住那男人的下巴，另外一隻手為他撫弄著頭發，打量道：“你叫什麽名字？”
中年男人臉色煞白，害怕的神情溢於言表，顫抖的回應道：“回大人，小人名叫加斯帕。”
“嗬嗬，雖然手腳是有些不利索，但是他的長相還挺端正的。應該會有一些人喜歡這樣的外型吧？”米隆衝著騎士笑道。
騎士疑惑道：“您是說供人賞玩嗎？的確是有人有那樣的特殊喜好，可是他早就已經超過二十二歲了，年紀會不會太大了呢？”
人肉盾牌、礦工、供人賞玩……
聽到自己連一般人想得到的最糟選擇都無法勝任，夾在米隆與騎士中間的加斯帕不禁瑟瑟發抖。
加斯帕比其他任何人都還要消瘦，身體因為淋到水又倒在地上而沾滿塵土，黯淡的灰發緊貼在臉上，看起來淒慘又悲哀。
自己的命運究竟會怎樣啊？
處理好加斯帕的事情，那兩名騎士方才準備換班，在路易與萊提莎的麵前經過。
“唉，我最討厭運送奴隸了咧。他們真的是很臭很髒，今天回去得好好的洗淨一下晦氣。”
“誰說不是呢，這些人就像失禁一樣，隨地大小便。他們真該體會一下我們這些負責打掃車廂的人是什麽心情。”
看著兩個騎士像是運送家畜般的態度，路易不禁搖了搖頭，說道：“走吧，再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兩個人繼續前行，前方是一處鬧市，有著諸多的小商小販在這裏討生活。
不過在這裏卻沒有看到什麽魔藥兜售，隻有一些日常急救用藥，聽得萊提莎介紹，魔藥的兜售權都歸於聖殿，不過聖殿基本不會對外零售，販賣的對象都是冒險家與帝國軍隊。
還有一小部分的魔藥兜售則是在地下交易所進行，那裏除了魔藥之外還有很多的魔法道具等。
穿過鬧市，道路前方遠處有一棟獨特的建築物。同時，歡呼聲乘風傳來，依稀間能夠聽得見類似嗜血戰吼的呐喊。
根據萊提莎介紹，那棟獨特的建築物正是大競技場，是堪薩斯城內相當熱門的觀光景點，在整個雷盟帝國境內都很有名氣。
聽得裏麵觀眾興奮的叫喊聲，看樣子裏麵又在進行著角鬥比賽。
但是路易卻沒有興趣去看那種血腥戰場，而且他對賭錢也沒興趣，所以那種地方可說與他無緣。
不過，這畢竟是堪薩斯城內最大的一項庶民娛樂————貴族之類的階級都是欣賞戲劇。既然歡呼聲遠遠傳到這裏，可見今天一定又是座無虛席。
“萊提莎，帶我去地下交易所看看吧！”路易提議道。
“哦，要去那裏嗎？不過是需要三枚銀幣價格的門票才能進入，而且裏麵的東西都是價格不菲。”萊提莎解釋道。
“嗬嗬，錢的問題不用擔心，走吧！”路易倒是不會在錢的問題上有多少擔憂，倒是好奇能否在那裏碰到一些能夠中意的魔法道具或是魔法藥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