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搜救人員雖然已經撤離,這件事情也被定性為突發事故,可是慕洺辰那邊還在繼續,他派了不少人下山穀仍舊繼續找著葉安暖,甚至不吃不喝的,整日鐵青著臉。
半個月後,慕洺辰才從外麵回到慕家,慕奶奶見到身形清瘦一臉消沉的慕洺辰一陣痛哭,畢竟她還隻剩下這個孫子了,如果慕洺辰再有個三長兩短可讓她怎麽活啊!
不過打那起,慕洺辰的臉上從沒有再有過笑意,即便是白素心在他身邊陪著,也不見他有什麽多餘的反應,現在的白素心在他麵前,可謂是可有可無了,甚至他也極少說話,一天到晚都是冰冷著一張臉,身上散發著冷寒氣息,就差身上掛個牌子寫著:生人勿近!他仍舊一門心思的將重心放在尋找葉安暖這件事情上麵。
慕洺辰似乎是鐵了心的非要找出葉安暖的屍體,隻要他一天不見到葉安暖的屍體,就一天不相信葉安暖已經死了,對於他的瘋狂,有些警察私下裏議論說,那邊的山上會不時地有野獸出沒,屍體落下去大概是被野獸叼走了吧!雖然他們也對葉安暖的遭遇給予深切的同情。
這一段時間,梵景集團的事情慕洺辰一概撒手不管,即便是趙錫來慕家親自請人,他也不搭理,還有白家的威脅等等,不管發生什麽事兒,他都像是死了心似的,一切都已經不在乎了。
有一天趙曼如實在看不下去了,她是學心理學的,又是心理導師,對於這種情形她能理解,可是慕洺辰在她心裏一直都是以強大的形象出現的,但是這次就像是天塌了一樣,葉安暖的死對他來說竟然會是一個那麽大的打擊,然而即便他消沉一段時間,也該反應過來了,可是為什麽這麽久了,他都沒能走出來?!
“洺辰!你不能再這個樣子下去了!葉安暖又不是什麽好人,這個世界上女人多的是,各種各樣的一抓一大把,你不要一直吊死在一棵樹上不放,況且葉安暖她已經死了!”趙曼如將這個真相撕開讓他看。
“閉嘴!”慕洺辰咆哮道,他忽然重重的坐在沙發上,就像是失去了一切一樣,雙手捂住臉低下頭去。
趙曼如什麽也沒說,便轉身走了。
之前一直不怎麽喝酒的慕洺辰,這段時間突然酗酒起來,整日喝的爛醉,酒吧、辦公室、書房裏,都是他落寞又消沉的身影。
他現在才知道葉安暖對他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有一天他坐在沙發上,身體深深地埋下去,似乎想要沉溺死在回憶中去。
他想起讓司機送走她的那天早上,他端著早餐逼迫她用飯,她明明惡心的很,孕吐的厲害,可是卻不得不屈服,忍著用飯,她吃飯之前笑著問他:我會死嗎?
那時候的他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也根本不把她這句話放在心上,他那時候對她一點都不在意,以為在意的隻是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可是她卻一語成讖,她真的死了,他終於失去她了!
難道這就是她對自己的懲罰嗎?!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隻希望她快點回來吧,他一定會好好的對她,即便她不相信,他也要向她將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他會陪著她調查下去,直到她相信為止,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心裏大概也是相信她已經死了吧,畢竟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可是他隻是在麻痹自己,不相信真相而已。
如果那時候知道她要死,他一定會將她留在身邊吧,不會讓她去什麽山頂別墅,不會狠狠地推開她!
她大概臨死之前,都是恨著他的吧!
他那樣對待她,侮辱她,將她說的一無是處。
慕洺辰眼角有淚水流出,仰頭看著天花板,上麵棕黃色的吊燈散發出柔和的黃線,但那光芒中滿滿的都是絕望。
他又想起有段時間幾乎每天晚上他和她都會一起出去散步,手牽手走了很遠很遠,她似乎也很享受那樣的時光,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她沒有白素心那麽張揚,她的活潑靈動恰到好處,也不會隨意的生氣不開心,要求也不會太多。
除了偷取梵景集團的資料外,她大概也沒有進一步做過別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是他意識到她懷著某種目的,但是他那時候仍舊不想揭開她,所以將年度股東會名單換了一份假的在那裏,撇開她想報複梵景集團這件事情不談,她是那麽的善良與溫暖,讓他想和她一起生活一輩子,永遠不分開。
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沒想到這一錯過,就是一生。
想到要和結婚的時候,他想快刀斬亂麻,畢竟不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懷著什麽樣的目的,那時候他想,也許嫁給了他,她就默默的放棄,不會再做傷害慕家的事情了,他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一直將別人耍的團團轉,玩在手心裏,可是這卻令她失去了生命。
他曾經暢想著將來和她一起生活,其實所有的幸福與快樂,隻是因為身邊的那一個人吧,和她長相沒有一點關係。
這些天,他有意避開白素心不見,就是怕見到那張臉,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他反而愈發的想念葉安暖,感到痛苦萬分,如果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再這麽做……
白素心這幾天顯得也很虛弱的樣子,總覺得自己身體不好,慕奶奶的心情也已經平複了,雖然想起葉安暖心中仍舊心痛,她請私人醫生過來給白素心做檢查,私人醫生檢查了一番說沒什麽大問題,好好休息就行了。
趙曼如總覺得她是在裝病,自從葉安暖死了,她那段時間一反常態,在慕家十分安靜,又極力討好慕奶奶,讓她看不下去,前幾天她和爸爸趙錫關係修複了之後,就回家住了兩天,可是她又擔心慕奶奶,畢竟慕洺辰這陣子太不像話了,一直都處於消沉的狀態中不能自拔,人都死了,還做一個深情的人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