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們還有夫妻義務
“你給我家的錢,我會很快還給你。”何荼伸手去接箱子,隻差一點點,箱子卻忽然從葉盛開的手裏一滑,“砰!”一聲落在了地上。
裏麵的手鏈,鵝卵石,七七八八的散落了一地,有斷裂的串珠滴滴答答的砸在地板上,聲音清脆,像是碎裂的聲響。
何荼還保持著伸手的動作,卻渾身發顫的愣在了當場。
時光嘩啦啦的倒流回去,上次在何家,她也是這麽眼睜睜看著那個瓷娃娃碎在她麵前。那清脆的聲音,像是壓在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成功把她勉強維持的平靜,撚了個稀碎,抬著一雙再無淚意的大眼,死死的盯著葉盛開,毫不遮掩眼底的恨意:“葉盛開,為什麽是我?你跟童子矜說是沐陽嫉妒你的一切,可我看見的,為什麽是你在嫉妒他?”
“我嫉妒他?”葉盛開反問,黝黑的瞳孔深不見底,強忍著攥在掌心的怒氣,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把眼前這個女人掐死。
四年前,即便是身陷囫圇,他也不曾嫉妒過誰。
可兩年前,他確實真真切切的嫉妒沐陽。
嫉妒他站在她身邊,擁有她一切的美好,能分享她的開心和痛苦,能為她艱難幽暗的日子送去一縷陽光。
可他,隻能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漸漸走遠。
偶爾那麽一個側臉,就能看見沐陽有些不耐的目光。
他在覬覦別人已經得到的東西。
這樣的認知曾經讓葉盛開瀕臨崩潰。
何荼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前兩年,他過的是有多痛苦。
並且這一切的痛和罪,都無人能替他分擔。
“是!”何荼決然的看著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痛楚,一字一句道:“是你嫉妒他父母雙全,家庭合滿,嫉妒他擁有愛情,陽光正義。他擁有的這些,你什麽都沒有不是嗎?你就像是隱藏在陰暗裏的一個魔鬼。”說著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噙著淚,倔強的抬著頭不讓眼淚掉下來,竭斯底裏的吼道:“葉盛開,你擁有我,征服我的那一刻,一定很得意吧?你毀掉了他的一切,害他喪命。”
隻要一想到沐陽出了車禍,她卻安穩躺在葉盛開懷裏的時候,心裏就像是被針紮一樣,分外的疼。
她在做什麽。
她愛上了一個想要毀滅她的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理解麽?”葉盛開忽然嗤笑出聲,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踉蹌一步才站穩腳跟,眉眼之間都是冷意。
他剝奪了沐陽的一切。
強占了他的愛情和婚姻。
他害了沐陽喪命。
她輕而易舉的就判了他死刑,從前的溫情和信任,生死與共的交付,半點也不肯再給。
他以為,他已經把她攬在懷中。
卻不想根本隻是抓了一角。
“葉盛開,你猜猜我有多恨你。”何荼咬牙,一句話出口,眼淚也掉了下來。
多恨你明明是個魔鬼,卻把最溫柔的一麵都給了她。
她沉淪,歡喜,以至於完全忘記了自己知道這些消息之後,應該用什麽樣的表情站在他麵前。
恨嘛?
她更恨的是自己!
何荼微微閉上眼睛,仰著頭,讓自己靠著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就這樣吧,都給自己一個解脫,不至於以後都要捆綁在一起,互相折磨。
葉盛開勉強維持的理智和堅持,在聽見那兩個字時,變成驚懼,毫不留情的提醒他。
這一次,你再也不會找到她了!
她恨你。
你這個魔鬼。
葉盛開猩紅著雙眼,伸手扣住了何荼的肩膀,咬牙把她推進了房間,狠狠的甩在床上,跟著俯身下來,單手扼住她的喉嚨,一手攥成拳,壓在她頸側,心裏的憤怒瘋狂的滋長,半晌才狠狠道:“我為什麽要你愛我?我有我自己,有我心裏最純潔的那個女人,我為什麽要現在這個你來愛我?恩?”
他的記憶裏,如風暴席卷,都是19歲那年的何荼,那截細白的頸項,還有純淨無暇的笑容。
明媚如春風,卻吹不開他身下這個人眼底的恨。
手上用力,何荼的臉色微微泛白,嘴唇因為呼吸困難,微微張開,很快就泛起烏青色,卻還是倔強的盯著他,不掙紮,不反抗,最後,徐徐閉上了眼睛。
葉盛開眼底一慌,飛快的鬆開手,俯身吻下來,把何荼掙紮的咳嗽都盡數吞盡肚子裏,伸手在自己和她之間隔出一掌的距離,摸索著去解開皮帶……
何荼有些慌亂的掙紮,抵著床拚命的往後退,眼神驚惶,“你做什麽?”
“沒有愛情,還有夫妻義務,滿足我,是你應該做的事。”葉盛開扯開了她襯衫,紐扣崩開,滴滴答答滾落在木地板上,聽的人心發慌。
他給她的合同,多的是她不知道的東西。
他急切的需要這些東西,來證明她真實存在。
何荼看著葉盛開的眼光漸漸暗淡下去,攥著衣服的手,忽然就鬆開了。
葉盛開抄手把她翻轉過來,不想去看她那雙澄澈的眼睛裏,有和他無關的絕望,積攢許多年的那些不甘,忽然就變成了恨……迫不及待的占有了她。
何荼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在粉色的床單上,氤煙開來,變成一朵涅槃的花。
這樣互相不能溝通的纏綿,毫無溫和快感可言,房間裏安靜的隻剩下他的喘息聲……
葉盛開用盡了刁鑽的手段,狠狠的折騰,想讓她痛或者是開口說話,何荼的唇咬出血來,卻依舊是一聲不吭。
他幾乎要發瘋,被她眼角的淚刺的心口發疼,洶湧的欲望前一刻還讓人血脈膨脹,這一刻卻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瞬間又如潮水一樣退去。
狠狠扼住身下的女人精巧的下巴,惡聲道:“何荼,我需要的不是一個毫無反應的布娃娃,你讓我倒胃口,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但是離婚,你還遠遠沒有的達到我要的條件,畢竟,你想要我用五十萬,砸在一個隻會死板板躺在我身下的女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說著飛快的起身,抽了床頭的紙巾稍稍清理了下,穿好衣服之後,摔門而去。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連那讓人發慌的喘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