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什麽東西
雪中,二人慢慢的走著,半晌,齊言實在是忍不住了“主人,我有點冷”。
此時的齊言是真的有些受不了了,北域極北的冬天是真的很冷,冷到他已經把自己裹成了個球都被凍得全身僵硬。
看到隻露了個眼睛都被凍得眼眶通紅的齊言,白晗才意識到此時天氣的寒冷,玉手一揮放出了二人之前就用過的小型星舟“上來吧,咱們先去鎮北城,我去給你找顆暖玉你就不會這麽怕冷了”。
船上,白晗坐在船艙之中,麵前擺著數張不同功能的地圖,默默地分析著,看到白晗眉頭微皺,齊言有些擔憂的問道“主人,您以後要怎麽辦啊,找個地方清修一直到成就妖祖嗎”?
白晗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到處走走吧,先去西域,那裏相對落後,王朝的掌控要鬆上不少”。
轟~。
突然,空中疾馳的星舟受到了激烈的碰撞,一陣天旋地轉,幸虧齊言也是先天大圓滿的修士反應夠快,要不然他恐怕是要被甩出星舟了。
甩了甩頭,齊言剛想要問白晗有沒有事就看見白光一閃,白晗就失去了蹤影,慌忙跑出船艙,他就看見了一艘比白晗的星舟還要大上數倍生有龜蛇雙頭的巨大玄龜,而白晗正浮空站在他的麵前。、
“玄贏默,你們玄武一族是不是太過分了”。
聽到這話玄武玄贏默的龜臉和蛇臉上同時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過分?總沒有我的未婚妻不聲不響帶著一個男奴離家出走過分吧,白晗你真的是讓我好傷心~好傷心~”。
說著,烏光一閃玄贏默巨大的玄武之軀瞬間就化為了人形,人形的他給人的感覺依然很有魄力,健壯的身軀,偏黑的皮膚,簡單的棕色碎發,遍布這他全身的漆黑玄紋,和有臉上那會隨著他表情一同變化的蛇臉玄紋無一不震懾人心。
看到人形的玄贏默向著自己步步走來,白晗身形一閃玉劍之間點在了他的眉心“我何從來沒有答應過你們一族任何事”。
玄贏默不在先前,卻依舊說道“你看看,一口一個你們一族,我在你心裏真的就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你也配”?
白晗的回答簡潔明了,聽得玄贏默是青筋暴突,沒有在上一個話題糾纏他突然轉過了頭“這就是你那個男奴”?
白晗還沒回答,玄贏默身上玄紋就驟然一閃,雙眼烏光大亮,一道猶如實質的靈魂攻擊直指齊言而去,空氣中一聲狼嚎炸響,齊言額前狼紋一閃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可玄贏默卻是被震得眼冒金星,晃著腦袋踉蹌了數步。
清醒過來的玄贏默簡直是怒道了極點,右臉的蛇紋隨著表情一起變得扭曲“白晗你找死”!
玄贏默手中憑空浮現一柄漆黑骨刀,整個人向著白晗撲了過去,漆黑的刀鋒勢大力沉,可微現狼形的白晗手中的玉劍隻是輕輕一挑就蕩開了這一刀,之後又是反手一劍斬向了他的脖頸。
瞬間,火星四濺,玄贏默一臉駭然的後退數步同時摸著自己脖子上那已經被斬裂的龜甲和因皮膚被淺淺劃破而流出的血液。
“就你也配做我的未婚夫”?
看著白晗滿臉的譏諷,玄贏默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果然,家族對你的估計是錯誤的,在得知你有意離開之時家族本已放棄了你,說什麽你沒有了足夠的資源以後難成大器,可今日一看,明顯我才是對的”。
說著剛剛化為人形的玄贏默就又瞬間變回了本體,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身上還多出了一層墨黑色的玄水重凱,雖說他如此形態想要碰到騰挪閃爍的白晗,可白晗之後閃到他身周砍得幾劍都無法造成一絲一毫的傷害,反而是自己手上的玉劍都被那玄冥重水拉扯糾纏數次難以抽回。
“凡獸終究是凡獸,白晗我勸你還是別抵抗了,隻要你忠心為我族服務,若幹年後你我成就妖祖之時那便是那些聖帝也要讓上咱們五分”。
白晗剛要開口說話就見到玄贏默的眼神瞬間變的猙獰了起來“至於你這人奴我就先替你解決了吧”!
“齊言快跑!往船艙裏跑!”白晗聲音在齊言心中響起的同時身上恐怖的妖力噴湧噴湧而出在星舟的周圍形成了一圈散發著銀色光芒數米厚的冰障。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麵前的玄贏默身上的漆黑玄冥重水竟然全部離體而出朝著齊言所在的星舟激射而去,白晗看著身後那已經被自己包上兩層防禦的星舟,一咬牙揮劍向著玄贏默衝去,意圖對他造成致命威脅以逼他收回玄冥重水。
龜身難傷,白晗就裹挾這銀光以她現在能用出的最強一擊瞬間斬下了他的蛇頭。
玄贏默一聲慘呼,這一下他是真的沒反應過來,他本以做好了防禦的準備,但以白晗不過十一轉妖神的修為,如此急速鋒銳的攻擊他真的是聞所未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去這一下著實是讓他受到了重創。
神獸玄武一體雙頭,二者不說是缺一不可,但若是現在這樣其中一頭被斬,那帶給玄贏默的創傷絕對是無法忽視的,更別說白晗還用了特殊手法,任他玄贏默妖力如何洶湧,生命力如何龐大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蛇頭恢複出來。
玄贏默表情扭曲的龜首死死盯視著白晗,緩緩說道“白晗,你應該慶幸自己帶著那個男奴,不然現在死的絕對是你”。
聽到這話,還在收勢的白晗猛然驚醒,做出剛才的一擊她不光有比較大的妖力與精神的消耗還要完全的集中精神,那時的她第一時間隻想著逼退玄贏默對齊言的攻擊,絲毫未想他敢魚死網破的可能。
回過神來,都不用她細細感受,奴印中就傳來了齊言的虛弱,和他靈魂被不知什麽東西不斷拉扯的感覺,白晗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發現別說是冰盾,那些玄冥重水就連她在冰盾外麵的布下的固化空間都沒有突破,但奴印傳達給她的信息卻就是證明齊言馬上就要死了。
“齊言,你怎麽了!”白晗不在去管隻剩下了一個龜首副玄贏默,瞬間就閃到了冰罩的裏麵,看著船艙內那明明有管好艙門躲在裏麵此時卻一臉蒼白的齊言,將手指點在齊言的額頭上,白晗駭然發現此時的齊言靈魂正在被什麽東西拉扯,正在一點一點的崩碎。
白晗焦急的大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聽到吼聲,雙眼渙散的齊言才注意到了白晗的存在,他隻是勉強的笑了笑“主人,真沒想到這一劫這麽快就來了,齊言還以為可以和主人一起去外麵看看呢,看來是不行了”。
白晗聽著他的話,卻是沒有回答,略微猶豫之後一枚白色光球從她的眉心飛出,籠罩著齊言的全身,一瞬間她還存有一絲希望的臉上就隻剩下了絕望,嘴中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九陰龍涎……”
看著臉上全是不舍得齊言,白晗抿了抿嘴“齊言,你可能真的沒有下輩子了……”。
蒼白的臉上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想還是做不到,齊言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意外“主人,我說在您選我的那一瞬間我就有預感自己會死您信嗎?主人以後有機會自己學一下做飯吧,您自己一個女孩子家家在外麵很容易被人頂上的,不注意的話可能真的會吃虧的”。
“你……”看著麵前這還算帥氣的臉上那蒼白的笑容,白晗臉上滿是倔強,張了張嘴卻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右手抬起,在齊言麵前的虛空狠狠一握,二人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得扭曲,銀色的光華將齊言牢牢的包裹在了其中。
可虛空中那拉扯齊言破碎靈魂的無形之物動作雖變得緩慢卻是並沒有完全停下來,看到這一幕白晗身上狼形瞬現,臉上也露出了掩飾不住的焦急,右手拇指劃破食指,將一滴鮮血滴在了自己額前的狼紋主印之上。
二人都主印與奴印同時閃爍,齊言的臉上緩緩的重回了一絲血色,可白晗臉上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放鬆,片刻隻有又是將一滴鮮血抹在了額前。
“主人,別再這樣了,我都知道沒有的”齊言看著依舊再倔強的滴出鮮血的白晗苦笑道。
可白晗卻是厲聲喝道“你閉嘴,我說會救你就一定不會讓你死,還敢教訓我,你別以為這事你能混過去”!
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說得對,晗兒你這樣沒用的,就算你把自己所有的精血都給他死在這裏都救不了他”。
白晗豁然回頭,鋒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虛空“老祖,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為什麽你不救齊言”!
“歎~”灰衣老者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劫同時也是他的劫,擋不住的”。
“為什麽擋不住!你是妖祖是僅次於世界意誌的存在”!
“可折磨你們的就是世界意誌,我無法窺探是為什麽,但這樣的事情,或是他死,或是你死,或是一個巧合一生無法再相見,這樣的事情你們已經經曆了八世了,如今是第九世,他的魂魄即將飛散可能這就是最後的結果吧,讓他去吧,你回頭看看,他的身體雖被你喂的氣血鼎盛,可魂魄已經被燭九陰的龍涎拉扯走了大半了”。
齊言的情況她當然能感受的到,看著齊言那沒有一絲一場的臉,那忍耐已久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了,老祖剛才的一席話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她的記憶雖然沒有一絲的觸動,可心中劇增的莫名 悲情卻是向她證明著事情的真實性。
白晗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了齊言的臉上,可就在這時,齊言的身體卻是發生了變化,整張臉瞬間變成了玉色。
白晗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其中,似乎有著光華一閃,齊言臉上玉色的皮膚活躍了起來,仿佛在盯著白晗,那之前齊言怎麽也扯不下來的詭異東西現在卻是要自己飛出撲向白晗一般。
別說白晗,就連身為妖祖的鎮北族老祖就感到了不安驚叫道“晗兒,他這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