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又不是沒親過
“惡毒的女人!”陸明澤沒想到林好好居然以這樣的姿態,承認了她真的在晚餐了做了手腳。
他憤怒地大手,掐在了她羸弱白皙的脖頸之上,“如果雪兒出了問題,我讓你陪葬。”
她看著盡在咫尺的他的一張因為憤怒而好似冰凍了般的俊臉,眼睛裏朦朧了一層霧氣,卻迅速被她斂了去,一抹笑意氤氳上了雙頰,“放心,不會出人命的,如果導致不能生育,會怎麽樣。”
她說的慢條斯理,不急不徐,好似談論天氣般風輕雲淡。
米雪兒不值得自己去做讓人性覆滅之事,可她此刻隻想在她的心裏,懸上一把鋒利的劍,同為女人,讓她體會一下那樣惶惶不安的煎熬。
“澤哥哥,我不怪好好姐,你別生氣,我去醫院就是。”看著眼底泛紅的林好好,米雪兒擔心在情急之下,林好好不一定會說出什麽,她“通情達理”地替林好好求完情,忍著劇痛,急匆匆地出了門。
她現在不確定林好好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是要把對自己的怨氣,發到他身邊的人身上嗎?這個女人!
“既然你害了雪兒,那麽她今晚要做的事,就由你來代勞。”陸明澤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般的寒冷陰沉,在她的頭上盤旋響起。
隨後,林好好感覺自己的雙腳幾乎離地,當她被拎上樓,意識到是往臥室的方向去的時候,她死死地拽住了旁邊的門把手,就算死,她也絕對不要再進那間臥室。
裏麵,已經不知道有了多少次他和米雪兒的味道。
卻被他一把甩進浴室,水龍頭打開,水涼如注,如瓢潑大雨般落在她的頭頂,隻一秒鍾,雞皮疙瘩已經遍布全身。
比身體上的冷,更寒涼的,是她的心。
還有二十九天。林好好閉上眼睛,心裏默念。隻要為了女兒,她遭受的,便一切都值得。
直到深夜,林好好才衣衫不整地從浴室裏出來。
擔心自己感冒,傳染了囡囡,她就在客廳裏過了一夜。
其實囡囡已經到了去幼兒園的年齡,之前是陸明澤過於溺愛,而現在林好好已經做好了一個月後,帶她離開的打算,所以幼兒園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再提上日程。
但是林好好不想讓囡囡在這個認知世界的最好年齡裏,錯失良機,所以她開始著手讓她認一些字。
陸氏總部的二十二樓,有個總裁專用的咖啡間,有時,陸明澤會在這裏跟上層管理人員,喝點東西,簡單地聊兩句,不過這樣的情況,並不常見,所以這個地方也大多是閑置的。
這幾天,除了每天還會收到一束藍色妖姬,讓林好好越來越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之外,日子還算風平浪靜,她經常帶著囡囡來這裏識字、背詩。
這裏距離陸明澤的直線距離在他規定的範圍之內,又不用整日裏與他四目相對,對於林好好來說,是個極好的選擇。
讓林好好欣慰的是,囡囡天生聰明,很快陸氏公司明麵可見的字,她就認全了,還背了幾首唐詩。
“晚上有個酒會。”剛剛聽囡囡又背了一首新詩,正要表揚表揚這個可愛的小天使,一個她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爸爸,囡囡棒,背詩。”囡囡也看見了陸明澤,興高采烈地邀功。
“囡囡世界第一可愛、聰明。”陸明澤一隻手抱起囡囡,另外一隻手遞向林好好,眼睛卻隻鎖在囡囡的身上。
那是一件水粉色的晚禮服,即便心裏有一千個不願意,她還是隻能接過來。
“晚上要照顧囡囡。”她沒有看他,不敢看也不想看。隻因為每看一眼,心底都會增加幾分冰封的寒涼,她受夠了。
“今晚跟爸爸去酒會?有好玩的海洋球。”他挑起兩道劍眉,好似早已經預知了答案般地等著囡囡的反應。
他隨身攜帶萌娃的習慣,早就在業內傳開,現在很多高端場所,不管是酒會還是茶會,都會有小孩子喜歡的設施,甚至更多的商業夥伴,為了迎合陸明澤,也會帶著自家的寶寶前往,這居然成了談生意的利器。
而對於囡囡來說,最讓她沒有抵抗力的,便是海洋球。
“棒!爸爸最乖!”囡囡高興地手舞足蹈,上去就在陸明澤的臉側留了兩個口水圈子。
果然,今天的酒會現場,林好好再一次見證了陸明澤在臨北的巨大影響力。
這麽一個隨便一個杯子都是上萬的高端酒會裏,居然有單獨的一個碩大的區域,變成了海洋球的世界。
軟質的海洋球城堡外,酒會設置了專門的負責人員,囡囡一看就是這裏長期以來的主角,不但工作人員噓寒問暖,其他帶著孩子過來的女眷,也是爭先恐後卻異口同聲的讚美之詞,而且都給囡囡帶了禮物。
不久,城堡外圍,就隻剩下留在這裏照顧孩子的保姆,而林好好就成了唯一一個穿著誇張禮服,留在那裏的尷尬角色。
她以為那就是陸明澤的最終用意。
遠遠望過去,囡囡和其他的寶寶在一起,不但玩的不亦樂乎,而且絲毫沒有怯場的感覺,反而如同那個海洋世界的主人般遊刃有餘。
所以,林好好走進了一跳狹長的走廊,穿著那雙十二寸的高跟鞋,和露著整個後背的隆重到極致的禮服,實在不適合站在兒童世界外麵,運動鞋、馬尾辮的人堆裏。
走廊的盡頭,望過去就可以清晰地看見囡囡的一舉一動,這樣也不會擔心囡囡會出什麽狀況。
“偷懶?”她剛鬆了口氣,那道森寒、陰沉的聲音,就在她的背後響起。
“沒有,隻是怕給陸總丟了人。”林好好轉過頭來,眼底擒著順從的笑意,平靜地直視著陸明澤的臉。
本就一米七十多的林好好,再穿上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後,眼睛機會可以與陸明澤平視。
隻是,她越表現的順從,平靜,他就越能從她的眼底看到倔強和嘲諷。
丟人?他被她利用,她連孩子都不肯給他生,毅然決然地跟他離婚,這恐怕是他陸明澤丟過的最大的人了吧。
雖然外界的人,不了解內幕,也不敢對陸家妄加評論,但是這已然成為他內心最大的一個屏障。
“親我。”他突然發聲,毫無征兆的兩個字,聲音不大,卻透著厚重的不可違抗的久居上位者的氣勢。
她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他盯著她的眼神,她有那麽一瞬間,認為,要麽是他,要麽是她,精神出了問題。
但是,當她的餘光裏,映進了另外一個頎長的身影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今天陸明澤為什麽一定要帶自己來這個酒會了。
她曾經以為,她隻要私下裏承受他給的羞辱就夠了,現在看來,他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她受到羞辱,她的雙眸裏,迅速朦朧上一層水汽。
“怎麽?”他向前探身,壓低聲音,“想冰清玉潔給誰看。嗯?”他那個上挑的“嗯”字,已經是最好的解釋,裏麵已經是耐心到了極致的不滿和毫不掩飾的威脅。
那層水汽轉眼間煙消雲散,“又不是沒親過。”她雙頰是釋懷的笑意,讓那一口氣就淤堵在他的胸口。
說完,她的雙臂圈上他的脖頸,後腦海對著來人的方向,卻失去了貼上去的勇氣,這樣隻要讓後麵的人看到,他就滿意了吧。
“又不是沒親過。”是她從未聽過的狠厲聲音,他重複、咀嚼著她的話,下一秒捏起她的下巴,狂風暴雨般地侵襲,直到兩個人都快窒了息。
他突然用力,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她踉蹌地後退,險些摔倒,他頭也不回地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