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安南皇後
到了驛館,讓人照顧柒然去休息了,梓歸璃卻是到了一間臨時充當開會的書房中,與鍾淮等人商討軍務。
重新展開陽城的軍事布防圖,分調一些軍兵保護驛館周圍,一切安置妥當之後,卻是已經到了日暮時分,夜裏寒氣極重,隻覺得這點著火爐的屋子,也顯得過於寒冷。
“若是無別的事,我要去看看公主了。”青山見梓歸璃突然不說話,隻盯著攤開的地圖看,起身便要離去。
“青山,你先別走。朕還有些話要問你。”頭都未抬,卻是叫住了青山,青山看了他一眼,隻猶豫一會,便還是落座回原來的位置,“其餘的人,鍾淮你看著安排,有事朕會派人通知你。”
“是!”鍾淮行了一個軍禮,將放在桌麵的頭盔給夾到腋下,轉身與別的副將一同出去了。
“那個女子,究竟是什麽身份?為何與水秦長得一模一樣?”待得人都離開後,梓歸璃放下手中的小飛鏢,抬頭看向青山,雙眼深邃而帶著不容忽視的銳利,讓人見之不寒而栗。
“你問這個做什麽?”青山把玩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刻意去忽略梓歸璃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也有些在賭氣的意味。
本來隨柒然回來安南,已是他心中不喜之事,沒想到如今柒然還將青焰盟的勢力劃歸在梓歸璃的私人護衛行列,如今他的身份,與鍾淮又有什麽不同?
柒然上次算是有些臨終遺言似的交代,但是如今她已脫險,為何不收回之前下達的命令?讓他與他盟中的弟子,一同受這個男子的差遣,這事讓他心中不爽。就像現在這般,連問話都帶上了命令式的。
“因為那是你的人!水柔呢?鍾淮說他回去之後,發現水柔不見了,而當時在那裏的,就是那個女子。是不是在很早之前,你便掉包將這個人代替了水柔?”
梓歸璃上前,伸手要去揪青山的衣領,青山看似一愣,待得梓歸璃靠近之時,卻是擦著他的手掌一錯身,便退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你認為,我當真會讓你用那個女人來威脅公主嗎?少做夢了!”
“你……”
“還有,那個女人已經死了!連續三個月不吃不喝,是鐵人也支撐不了,怎會還活著?”
青山嗤笑,理了理衣袍,一個躍身跳下地,拍了拍手就要出去。梓歸璃在原地愣了一陣,見青山要出去,快步上前將人攔住了,“你方才說什麽?死了?怎會死了?”
明明鍾淮有細心照料著,甚至是吃穿用度都不曾虧待過那女人,如何就說沒了就沒了?
“那那女的是誰?你找回來的殺手?”
“不是,她就是水柔!”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一會說水柔死了,一會又說她是水柔?”梓歸璃怒了,感情這青山在玩他,一會一個樣的很好玩嗎?
“你信她是水柔,她便是。若是連你都不信,公主如何會相信?”青山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梓歸璃的肩膀,往門外走去,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水柔忘記了一些事,我還要去給她說說去,到時繼續回公主身邊去伺候。”
梓歸璃一陣頭痛,隻不知那女子,究竟是還是不是。
柒然一身戎裝站在梓歸璃身邊時,引起了一陣騷動。梓歸璃掃了一群盔甲在身的士兵,拉著柒然的手,站在高台,對著下麵的人大聲問道:“你們可還記得她?”
有些年輕的小夥子,隻見得這個女子容貌美豔,五官極其的精致,看得直瞪眼,而那些站得比較近的,年紀也算是比較大的,卻是伸指指著柒然,一陣的結巴,不知如何開口。
“太……太……太子妃……”
“錯,如今她是朕的皇後,也將會是安南國的皇後!”梓歸璃大喝一聲,笑著將柒然攬在懷中,也不管柒然皺眉以手肘在暗中撞著他的腰,對下麵的人大聲道:“當年陽城一戰,就是她救了我們,如今戰妃再次到這陽城,我們依舊能夠大勝而歸!”
一聲大喝,讓下麵的士兵一陣沸騰,紛紛高聲呼喝著皇上萬歲皇後千歲。原本被兩國夾擊得有些疲困的士兵,如今更是士氣大振。不僅皇上禦駕親征,便是先皇賜的戰妃也一同作戰,如此聲勢,如何能頹靡下去。
柒然看著異常亢奮的一群人,隻覺得一陣頭痛。如今她有跳入了狼窩的錯覺。
回頭看與士兵們站在一起的梓歸璃,即使與眾人一般的身高,卻是依舊那般的出類拔萃。即使一身厚重的盔甲,依舊掩藏不了那一身的皇者之氣。
然而這樣霸道的一個人,這樣不容別人窺視他的權力的一個人,會否當真願意讓她這樣一直高高站在他身旁,去分享他的權力?
“爹,聽聞朝上官員都收到陽城的消息,說是皇上在陽城立商氏為後,此事是否當真?”
秦水瑗一聽到那個消息後,便立馬派人備了車馬,直往秦府而來。焦急得連讓人通報都不顧了,直接闖了進秦暉的書房。
卻是見一排十幾個黑衣蒙麵人,跪在秦暉麵前。
“瑗兒,怎麽不讓人通傳便直接推門了?”秦暉壓抑著怒氣,揮手讓人退出去,對愣在門檻處的秦水瑗道。
“他們是什麽人?你們在密謀些什麽?”回過神來,卻見秦暉手中緊抓著一張黃色的紙,往背後藏去,“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麽?”
“咳咳……”清咳一聲,秦暉以拳放置在口邊,試圖引開她的注意力,“你來找爹爹究竟是有何事?怎麽大晚上的了,還出宮來?玨兒呢?”
“爹,你也知是大晚上了,那你方才在密謀些什麽?是連我也不能知道的嗎?”秦水瑗卻是靠近他,繼續著方才的問題。
兩人靜靜的對視一陣,秦暉雙眉緊皺,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放鬆了身子,有些疲憊道:“既然他不義,便不要怪我們不仁。瑗兒,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必須馬上行動,我不允許有任何的變卦。隻有他死了,一切便都變得簡單了。”
秦水瑗不敢置信的大睜著雙眼,突然往他撲過去。
“爹,你不能這樣做。無論如何,他都是玨兒的父皇,本宮不能讓玨兒這麽小便沒了父皇。”秦水瑗一把抓住秦暉的手,將其手中的紙抓了一半,然而另一半在秦暉手中,她如何都奪不過來。
“瑗兒,玨兒不需要父皇。他隻要有母後與外公便可以了。”秦暉咬牙,一隻手往上提,另外一隻手回來,掰著秦水瑗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想要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