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再三受阻
柒然未想到獨孤傲反應那麽快,竟然在她與青山一行人離開葉城沒多久,便發了死命令下來,嚴密封鎖葉城。
本出了葉城,想要離開大漠也不是什麽難事。卻不曾想,在她與青山等人馬不停蹄地趕到風鼓樓之時,卻是不能再往前走了。
風鼓樓是地形相對奇特的一座城池,居戶極少,隻十幾丈遠會相隔著幾間土屋子,作為商旅走卒補給物資的地方,客棧商鋪不多,房屋舍宇零星寥寥,想要在此地藏匿蹤跡,簡直是癡人說夢話。
且不說這藏的地兒尋不到,便是夏日裏風沙塵暴極其多,人若是一個不小心在其中迷了路,不多時便會被風沙掩埋了。
柒然曾經在這被掩埋,當年口幹舌燥、頭暈目眩,走著走著便迷了路,昏倒在風沙中。
若非獨孤傲帶了一群在風鼓樓生活多年的人來尋她,她也早就葬身在這風沙之下。
而且大漠國的白日氣溫與夜裏的氣溫相差極大,若是留在野外,定然很容易得病。所以這使得許多商旅走卒,都會選擇留在風鼓樓留宿一夜,翌日再啟程到葉城。
風鼓樓城門不得而入,無奈柒然隻能帶著青山往葉城趕回去。
方回到葉城,差點與親自出宮帶隊逮捕的獨孤傲碰個正著。若非青山在這葉城中布滿了眼線,估計這一場離宮戲碼便會成了一場鬧劇。
獨孤傲親自出宮,這事鬧得極其大,但並沒有直言說是皇後私自離宮,隻說有刺客混進宮中,焚燒了風塵宮,劫走了皇後,所以鷹皇親自出宮救皇後。
這在別人耳中倒是一樁讓人稱羨的美事,在大漠國,英雄配美人,並不缺這些英雄怒發衝冠為紅顏的事跡。但柒然聽得多了,卻隻是頭痛。
葉城密查,大漠邊境中隻能進不能出,青山派人出去查探了一番,回來後卻隻能直搖頭。
“獨孤傲當真是絕了心要與本宮撕破臉,竟然如此大肆搜捕?”
柒然聞言,一把摔了手上的杯子,海棠樹下,有幾個圓凳圍著一張方桌,樹理清晰可辨,隻那桌麵怕毛刺刺人,鋪上了一層碎花小布,本是一個溫馨的午後,如今卻是因為這一聲脆響,打破了這午後的寧靜。
不遠處的牆頭樹叢中,有幾個人頭往這邊探頭探腦,卻被青山無意間一個眼神嚇得立即縮了回去。
“公主,我們當真的要回安南國嗎?”青山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頂著柒然發怒的壓力,開口道:“或許獨孤傲就是抓定您要回安南,所以死守風鼓樓。隻要此關把守了,便是青焰盟全部出動,也衝破不了這道天塹。”
“那依你之見,可是繞道而行?”
青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轉身招來一個暗衛,低聲吩咐幾句,對方表示明白點頭迅速離去。
夏季的大漠,炎熱讓人難受。青山本欲要柒然在涼屋裏呆著,她卻偏要走出來,在這樹蔭底下,偶爾以長袖扇風取涼。
因著是在外麵行走多有不便,青山這處偏僻之地並未安置服侍的侍女,如今許多事都要親力親為。他倒是無所謂,隻柒然一直都未曾吃過這些苦,背上因為天氣太熱而悶出了一些痱子,癢得她心情總是有些煩躁。
海棠花粉色的花瓣,隨著有些泛黃的橢圓形落葉一起,紛紛飄在柒然身邊,讓青山看得有些怔愣。手不知不覺伸到她頭頂,揀去落在她發梢處的落葉。柒然對他這過分親昵的舉動,隻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不太在意的低下頭。
待得那暗衛再回來之時,手上拿了一張牛皮底圖,看上去雖有些髒,卻是簇新的牛皮紙。
“你之前安排的退路,便是這裏吧?”
青山靠近,見柒然玉白長指繞著大漠邊境遊走了一遭後,點在了一個小山錐形處,他低頭看了一眼,解釋道:“屬下也隻是備多一條後路,以作萬一之選!”
“你這萬一之選,倒是選得極其漂亮,本宮若是未記錯,這個方向可是到秦夜國北部的吧!”
柒然似笑非笑地盯著青山,直到那一張看似千年不變的冰霜臉掛不住了,才清咳一聲,掩飾眼底劃過了尷尬。
“公主明察!”
“你當真如此不喜本宮回安南?”
青山隻低頭不答,柒然也知他心中所想,低聲在心中一歎。思忖了下如今的局勢,若是當真回了安南國,她手上的勢力並不能與梓歸璃相提並論,雖說他願意給她找個台階回去,她要充分利用這個台階,不能輕易就自己回去了。但是做作得太過了,就失去了這個機會。
猶豫再三後,在青山以為她堅持從風鼓樓出去之時,她卻是一錘定音般,決定先去秦夜國。
柒然方一決定,青山便立馬派人去做準備。人都紛紛離去之時,柒然思前想後許久,還是決定將她的安排分派到星月樓中,雖然暗還有三成幾率是聽命於青山,但也不失為一個值得信任之人。
她一直信奉的便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青山對她忠心不二,這是她能確定的。隻她不知為何青山能接受獨孤傲,卻惟獨不能接受梓歸璃。
這或許是與她兩次差點死去,皆與梓歸璃有關,所以青山心生怨懟,也是情理之中的。
趁著人都散去了,柒然將星月樓的人招來,一一安排妥當了,便讓人離去。
青山再次出現之時,便是來帶柒然往秦夜國而去。
隻是此次的路線不得不再次更改,因為獨孤傲在葉城與風鼓樓都尋不到人,為了以防萬一,將大漠與秦夜國之間商貿往來的貿易集市關閉了,也進行了嚴密審查。
一時間,大漠到秦夜邊境處,一個人都出不去。
“公主,我們往西南而去。”
“這可是你所謂的留的第二手還是第三手?”
青山淡笑不語,隻在前方帶路。
柒然看著那個高挑修長的青色背影,一時間隻不知該好笑還是好怒。
堂堂一國皇後,竟然落得如今像是喪家之犬般,四處尋路逃跑。而原本她的家臣有辦法讓她安然躲過這一次的搜查的,卻偏偏的跟她賭氣甩臉色,一定要如今離開,她還不得有異議!
若是當年的弧鳶,定然不會活得如此狼狽。弧鳶是不會讓自己處在這般尷尬境地的,隻可惜了,如今的她,早已不能做回原來的弧鳶了。
一行人再次改了行程,繞多了三百多裏的山路,翻越秦壺山脈,進入秦夜國境內的聊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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