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夜顧蔡府
柒然傷勢很重,新傷帶舊傷,不適合上路,加上外邊傳言很緊,若不是這些人都有著通天手段,躲過了劉連香地毯式的搜索,他們早就被揪了出來。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本來有些要趕盡殺絕的意味,卻突然就鳴兵收鼓了,弧蕪帶著一群人,一湧回去京都,而這邊獨孤傲也不急著回大漠了,因為要與他成親的秦夜國小公主也逃婚出來了,他也就不擔心了。丟臉也是兩個國家的事,這樣一來,兩國定然是要一起推後日期,而他就有了自己的緩衝時間。
隻想到大漠內如今的風起雲湧,他也不想回去摻合,還是寧願呆在這,就近看著柒然別再出事。
李紫傾端著水盆出來,就看到獨孤傲一手撐著下巴,一副神遊模樣,眼神卻是帶上了些哀怨,連她靠近了都沒發現。
她突然想將手上的血水往他腦袋扣上去,隻不知他會是有什麽反應。她還在想著呢,獨孤傲已經回神,見她就在麵前,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今日也多虧了李紫傾沒有擺公主的架子,任勞任怨地照顧著柒然,才使得柒然的傷勢好了許多,所以獨孤傲對李紫傾的態度也好了許多。但這個小丫頭氣人的手段了得,他怕自己忍不住,便隻能遠遠的躲開了,也不想與她氣衝突,傷了和氣。
“嗯,紫傾公主有事嗎?”獨孤傲看著那張方才還一臉作怪,如今卻是一本正經的小臉。一本正經的她,確實有幾分小淑女的姿態,但也隻能維持一點點時間而已。
“沒有,讓你去倒了這些髒水!還有,柒然姐姐說想要回京都去,你自己看著辦。”
柒然的一句想回京都,讓一群人差點人仰馬翻。
這裏以花未名反對最強烈,他提出要帶柒然回山上養傷,順便讓他師傅幫她查查她身上有些怪異的經脈,獨孤傲卻是堅決反對,他要帶柒然去尋找醫聖留萬裏,也不要讓花未名將人帶走了再也找不。
花未名臉色有些怪異的看了看獨孤傲,將視線停在梓歸璃上,梓歸璃看著柒然,她卻是隻看著古淩音與李紫傾。
“若是你執意要回去,那便回去吧,我能保住你。”
柒然隻輕聲“嗯”了一聲,便讓她們忙活去了。她要回去,也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她清楚青山那人,他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她要回去找他。
這次行動,或者真的是她太魯莽了,不該插手,才會壞了他的安排。但是也有一個好處,她如今知道那些人是誰暗中勾結的了。
坐在回京都的馬車裏,鋪了一層又一層的棉被,就怕顛簸讓她傷口裂開。也算是李紫傾醫術還算可以,才將傷養成這個樣子,若是別人,少說也還要等一個月才能下床。
隨著馬車緩緩的行進,他們用了將近兩個月,才到京都。此時已經十一月,寒冬時節,也是柒然重生一年的時光,這一年,仿佛過得好快好快,還來不及細細想些什麽,卻是已經過去了。
一路上得到這些人的照顧,她的傷口也好了,隻是結了一塊痂,大塊的看著有些猙獰,小公主李紫傾便去搗鼓些去疤的藥物,古淩音那愛湊熱鬧的,也跟著去。隻是兩個搗蛋鬼盡想些新藥物,都在這些隨行男子身上試驗,可苦了他們。
梓歸璃還好,他那一張冰山臉讓李紫傾不敢招惹,而古淩音更是不敢造次,花未名機靈,上過一次檔被整得渾身像被毛毛蟲爬過之後,就遠離這兩人。獨孤傲被整過三四次,都是不同的花樣。第一次是全身僵硬不能動,像是抽筋一般。第二次是感到忽冷忽熱的不舒服。第三次就是老去如廁,這兩個小丫頭笑得不行。
之後也就沒被整到過,剩下他的一些侍衛被整慘了,天天到柒然這裏訴苦。然後又被獨孤傲收拾一頓,更是叫苦不迭。鍾淮那個木頭,每日早出晚歸也不知去做什麽,讓她們兩個見不到人影,也就整不了了。
柒然被那兩人圍著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有些困了,卻是又想著水柔那孩子,如今也不知怎麽樣了,見她們還有繼續說著的興致,柒然突然想起古淩音的本事來。
“淩音,柒然姐姐讓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姐姐說的什麽話?有什麽事直接吩咐便是了,你這樣客氣就是將淩音當外人了。”古淩音放下手中的藥草,一副興致勃勃地過去柒然那裏坐著,讓她說。
“那好,你聽著……”湊在古淩音耳邊吩咐了一下,見對方點頭說知道了,才讓她出去。
柒然看著在那邊一臉好奇地看著她的李紫傾,招招手讓她過來,然後笑著道:“姐姐也要你幫忙,你隻要幫我攔住獨孤傲跟花未名他們進我的房間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必做。”
“那那個紫衣公子呢?”
李紫傾眨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認真的問道。
柒然點點頭,又為她打氣道:“他那人不難對付,隻是麵色冷了些,天生的沒有表情,你隻要攔在門口他就拉不下那臉來強行進我房間。”
意思是說,另外兩人可不一定。
見李紫傾點頭答應了,她才叫她出去看著,自己起身換了衣裳,卻是之前那一套已經被毀了不能再穿,隻能隨便找了件相對比較緊身的,紮了褲腿就越窗出去了。
似乎越窗這事,如今她已經成了專業戶,過些時日,說是梁上君也不為過。
一路行來,到了京都第一首富,蔡文才蔡家大宅。夜裏許多院落已經黑燈瞎火,雖有幾個有些武功底子的人在巡邏,但是柒然還是輕鬆的躲了去。這蔡府她不算陌生,當年這座宅子還是她送給蔡天運的,而他們的祖宅,估計是已經被弧蕪搶了去,賜給某個大臣了,他們蔡家才被逼搬到這裏。
柒然熟門熟路到了主屋,屋裏還點著蠟燭,外間是橙紅橙紅的燈籠,沒有人守著,裏頭卻是傳來男女的調笑聲,不必看也知道兩人在做什麽好事。
探聽了一陣,知道裏頭還沒進行到緊急關頭,才開了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