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被擊重傷(加更-謝華麗)
柒然一個側身,躲開了從劉連香那個方向飛來的飛鏢,剛起身,幾個平民打扮的侍衛已經飛身上來了,把劍便要將她斬殺於此。
這屋頂的瓦片因為年久,已經變得很脆弱,三個侍衛從三個方向上來,隻輕輕的一點屋頂,卻是將它壓塌了下去,四人便這樣在灰塵瓦礫中,掉了下去。
“你究竟是誰?為何要跟蹤本……跟蹤我。”
三個矮小男子在前麵,擋住了劉連香,看似為他擋住了所有危險,卻是也擋住了他上前將人給一下擒住了,他隻能在一邊喊著,那蒙麵黑衣人卻是沒時間回他的話。
三對一,柒然有些吃力,隻能找空子飛出這窄小,瓦礫成堆的平房。
四人飛身出去了,那三個男子還伸長了手,擋在劉連香麵前,讓他有些生氣。“滾開!草包!”
氣急的將人推開,出了門去,幾人已經在不遠處的圍牆上纏鬥在一塊,劉連香眯著眼看去,隻覺得那個身影嬌小,且某些部位輪廓,分明就是個女子。
“要生擒的!”
劉連香發話道,這時他身邊其他的侍衛也已經聞聲出來,幾人圍在他身邊保護他,而剩餘的人,一同加入了戰局。
可惡!
柒然看著這十幾個敏捷的身影,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如今的劉連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跟在弧聹身邊的小伴讀了。
有些脫力,左手抽出腰間的金絲線,趁著對方不注意,幾個旋轉將人的手纏住,狠厲一扯,便是一隻鮮血淋漓的手臂,以及那突然響起的淒厲痛呼聲。
“王爺,這邊動靜太多了,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可不能善了。”
那三個矮小男子上前來,小心的四處看著。他們幾人雖是一國的使者,但是私自與這個國家的王爺往來,想也能想出不是什麽見得光的交易。若是他們被抓,連累的便是整個秦夜國。
劉連香聞言,也覺得對方講得有理。便吩咐讓他們幾人分頭先走,到時候他再派人與他們聯係,便眯著眼,危險的看著那身手已經漸漸緩下來的黑衣女子。
柒然能感受到脖頸間脈搏跳動得極其厲害,那鮮血已經染濕了整塊纏繞著脖子的紗布,傷口也已經扯裂了。
今天當真不宜出門,若是她還能再繼續忍下去的話。
“拿本王的箭來。”
劉連香已經看到城門那邊高牆上,點起了火把,卻是巡城守衛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點了沿城火把,查看這邊的情況。他已經不能與那人這樣耗下去了,定要將那人拿下來。
張開的五指不多時便被放上了一把二十公斤重,純金打造,並鑲嵌著紅綠寶石的弓箭,他一個手幾個旋轉,便拉開攻勢,眯眼拉弓,瞄準了在牆上與空地上的黑影。
他的臂力,在這大政國難逢敵手,當年也是他百步穿楊的箭法,將弧聹射下馬,讓弧蕪一劍將人斬殺在陣前的。所以當弧蕪當上大政皇帝之時,賜他平定王的爵位,並以這一把金弓箭作為賞賜。
將弓箭拉倒最滿,手背青筋暴起,在利落的張開,手中之箭,便倏忽一聲,帶起一陣猛風,直直的向那嬌小黑影飛去。
柒然已經有些脫力了,手中的劍已經不受自己控製,隨時都有被對方一劍揮來便會被震飛出去的危險,虎口被震得生疼,卻不能放下手中之劍。
對方已經吃過一次金絲線的虧,卻是已經有所防範了,隻要金絲線一出,便急退出去,線不夠長,根本占不了優勢。
柒然再一次使出金絲線,也成功的纏住了一個慢了一步的侍衛的腳,正要發狠扯動絲線,卻是從背後傳來猛烈的破空之聲,這聲音她極其熟悉,當年,她便是在這些破空之聲中死去的。
隻一秒的思考,下一秒,那箭身便穿透她的身體,從她腹部穿了過去,疼痛開始從腰部一直蔓延到全身,便撲通一身,倒在了地上,手中握著的金絲線,也來不及扯回來了。
劉連香將弓箭給了身邊之人,上前打量了下倒下血泊中的嬌弱身子,臉上是狠厲的表情。
“能跟蹤本王到這裏,你本事倒是不小,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靴子上尖尖硬硬的鐵尖,狠狠的踹在她汩汩流著鮮血的腹部,帶出更多的鮮血。他退開兩步,將靴尖上的血在那黑衣上抹幹淨了,吩咐侍衛將她翻起來,將麵巾揭下。
那侍衛上前,彎腰伸手去揭那黑色染血麵巾,對方緊緊閉上的雙眼,突然睜開,那眼中冷冽帶著黑暗中的致命危險,不待那侍衛反應,下一秒,柒然手上的金絲線已經纏上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割,卻是齊頸被砍下了頭顱。
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她的麵上,再次染濕了她的麵巾。
逢此變故,那些機謹的侍衛已經護著劉連香往後退了幾步,另外有人上去將劍上前一刺,分別雙手雙腿都中了劍,動彈不得。
“為何你的眉眼,如此熟悉?”
劉連香從她方才睜開開始,便覺得這眉眼在何處見過,一時想不起來。如今眉鋒間染上了血,像是女子在眉心中點上胭脂,貼上花鈿子般。忍不住上前,要親手去揭開那麵巾。
“快,就在那邊。”
吵雜的聲音傳來,卻是守城軍已經集合往這邊過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
“王爺,人來了。”
一個侍衛上前恭敬道。
劉連香點點頭,對著他道:“將人帶回王府,本王要好好審問。”
“是!”
那侍衛揮手讓其餘幾人上前將人一起帶走,卻是隻一眨眼間,一個黑影竄過,刷刷刷幾聲,劍鋒快速掃過,將人掃開,一個黑色身影便貼著地麵飛過,撈起地上不能動彈的人兒,飛身就離開了。
如此迅速,竟然如入無人之境。
“王爺,要不要去追?”
“先撤!”
“是!”
一群人,扶起被傷的另外幾人,紛紛施展輕功,快速的往護城兵來的反方向而去。另有一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將裏頭的藥水倒出一些在那個被割頭顱的侍衛的屍身上,頓時一陣白煙,過後,隻剩下一灘屍水。
這一夜的搏鬥與殺戮,似乎從未發生過,除了不遠處無緣無故倒塌的一座居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