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殊死搏鬥(2)
黑臉大漢自進來之後,根本不和他們講話,除了吃飯,睡覺和去外麵放風之外,就像是得道高僧那樣,一直在那個角落裏打坐,修煉內功。
他根本不和刀疤臉等人同流合汙,小胡子曾受刀疤臉之命,曾去試探過他,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刀疤臉本想前去為小胡子討回公道,但見黑臉大漢雙眼一瞪,做出一副殺氣騰騰,要吃人的樣子,便不敢造次。
他知道,如果動起手來,勢必會連敗俱傷,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吩咐身邊的弟兄,如果他不主動發難,盡量少去招惹他。
因此,黑臉大漢像是空氣一樣,被他們放在了那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裏,沒有人打擾,黑臉大漢倒也落得一身清閑,一直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和修生養氣。
沒想到,他今天卻主動站出來替我這小子出頭。
刀疤臉這下忍不住了,問:“黑鬼,我們平時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麽要站出來替這小子出頭呢?”
“大路不平旁人鏟,”黑臉大漢冷聲問道:“你們這種做法不對,我問你,你們到底收了別人多少好處,才把這個人往死裏整?”
“我收了別人多少好處,關你卵事?”黑臉大漢的話徹底將刀疤臉激怒了,大聲說道:“黑鬼,你他丫的少管閑事,到時候,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刀疤臉統計了一下,除了被我打傷的七、八個人外,他們還有十來個人。
這些人一個個都身強力壯,頗有戰鬥力,即使黑臉大漢再厲害,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何況,自己身上還有一把匕首作為攻擊和防身武器?
“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對我怎麽不客氣法?”黑臉大漢站起身,一步步朝他們靠近,像鐵塔似的站在刀疤臉跟前,指著被他們擊昏後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我,冷聲說道:“讓你的人放過這位朋友,否則,後果自負!”
“放你丫的狗屁!”刀疤臉怒罵一聲,對眾人大聲喊道:“大家一起上,把這個愛管閑事的家夥跟我拿下!”
大家一起朝黑臉大漢圍了上來。
“找死?”黑臉大漢大喝一聲,掄起拳頭朝圍上來的人砸了過去。
一時間,拳影交加,肉搏聲齊鳴。
黑臉大漢高大的聲影就像一隻黑猩猩似的,在人叢中穿梭,他的拳頭像是在砸黑桃似的,落在這群亡命之徒的身上。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包括小胡子在內的十來個壯漢紛紛被他打翻在地,一個個在地上打滾。
由於黑臉大漢平時就對小胡子這個狡猾的家夥看不順眼,加上他剛下精彩的表演,對他特別照顧,在打中他那張日本漢奸臉的同事,將他那兩條手臂也折斷了。
“啊,啊!”
“哎喲!”
“疼,疼死我了!”
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此起彼落,這間看守室就像是一個人間煉獄一般,到處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刀疤臉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驚呆了。
他萬萬沒有沒想到,黑臉大漢比我還厲害,竟然這麽能打,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覺得自己不應該激怒他,就連腸子都悔青了。
“你……你要幹什麽?”看著一步步朝他靠近的黑臉大漢,刀疤臉急忙摸出口袋裏的匕首,恐嚇道:“別……別過來,我……我……”
刀疤臉實在是說不出狠話,他剛才還說對人家不客氣,可事實證明,是人家對自己不客氣。
自己身邊的十幾個弟兄不但沒有把人家丟翻,反而讓他們像惡狗搶屎那樣,與地麵進行親密接觸。
除了手裏有一把進攻和防身用的匕首外,他現在沒有任何資本和黑臉大漢討價還價了,說話時的底氣顯得有些不足,顯得支支吾吾的。
“你是不是還想說,對我不客氣之類的話?”黑臉大漢臉上擠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不是,”刀疤臉見大勢已去,向黑臉大漢求饒道:“大哥,你放了我吧,從今往後,我讓弟兄們都……都聽你的……”
“你不覺得,這句話來得太晚了嗎?”話一出口,黑臉大漢動了。
突然,一道黑影閃現,刀疤臉眼前一黑,就像是一團烏雲遮住了藍天,手裏的匕首瞬間被黑臉大漢奪了下來,喉嚨也被一隻有力的手卡住。
籲籲!籲籲!
隨著一陣刺耳的哨聲響起,高所長率領一群身穿製服,手裏拿著警棍或槍支的看守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
高所長用一把五四式手槍指著黑臉大漢的腦袋,大聲喊道:
“住手,放開他!”
黑臉大漢冷漠地看了高所長一眼,這才將他從刀疤臉手裏奪過來的匕首扔到地上。
“算你小子走運,希望下次別再落在我手裏了!”黑臉大漢在刀疤臉耳邊嘀咕一句,用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像小雞似的將他扔到地上,並主動舉起了雙手。
兩名看守迅速跑了過來,將黑臉大漢的手反扭在後背上,並給他戴上了一副亮錚錚的手銬。
高所長見黑臉大漢已被製服,看了躺在地上的所有人,說道:“你們趕快把輕傷者送到醫務室包紮一下,重傷者送去醫院治療!”
……
高峰在接到王添的電話,得知梁局長親自下令放我,生怕自己惹火燒身,才率領幾名看守前來這間看守室的。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我已經被刀疤臉等人打成重傷,倒在地上。
高峰怕我出什麽意外不好向梁局長交代,感到一陣驚慌,心想:“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趟這趟渾水了。”
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
高所長見我滿身是傷,身體極度虛弱,假惺惺地問道:“這幫家夥怎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
“你……你是誰?”我用一雙犀利的目光看著他。
“我是看守所所長,”高峰做一番自我介紹之後,不無討好地說:“李先生,對不起,我真沒有想到這些犯罪嫌疑人會這樣對待你,我馬上安排人送你去醫院檢查和包紮……”
我心裏清楚,既然眼前這個男人是看守所所長,在他這一畝三分地上,未經他的允許,這幫犯罪嫌疑人是不敢胡作非為,更不敢對我動刀子的。
很明顯,高所長對這裏的事情是了如指掌,他之所以表現出這副嘴臉,完全是貓哭老鼠假慈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傷勢嚴重,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與這位素未平生,無冤無仇的高所長過不去,便用出吃奶的力氣說:
“謝……謝謝你的好意,不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灌鉛一樣沉重,耳朵裏灌滿了噪音,突然眼前一黑,一下子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