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帶走八姨娘
“沒想到白芷姑娘的膽子這麽小，連一杯茶都不敢喝了？”五姨娘明明是戲謔的口吻，白芷偏生聽出了幾分不滿來。
“五姨娘說笑了。”白芷定了定神，對著五姨娘笑道：“不過我現在還沒到能讓五姨娘喚我一聲姑娘的地步，到時候若是被我家小姐聽到了，隻怕又會引來我家小姐一頓教訓呢！”
“誰不知道秦家二小姐，現在的蕭家二少夫人最是個性子和軟的人了。”五姨娘笑眯眯地說著話，但很快又將話題轉了回來，“我看你匆匆忙忙的，這是要到哪裏去？”
看到總算回歸正題的話題，白芷接的很快，“婢子得了夫人的命令，這會兒要去前院將八姨娘接到三小姐的院子裏去呢！”
“八姨娘好歹也是三小姐的生母，在出嫁前見一麵也是應該的。”
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對五姨娘解釋起來的白芷，卻在解釋完後隻從五姨娘口中得到了一個輕描淡寫的字，“哦。”
白芷見狀，什麽也沒說，隻是對著五姨娘笑笑道：“婢子也想陪陪五姨娘喝喝茶，但是現在的確不是喝茶的好時間……”
“明月。”不知為何，五姨娘突然打斷了白芷的話，將一直站在身邊的明月喚了過來。
“婢子在。”明月倒是一派低眉順眼。
“你帶白芷去前院看看吧。”不知為何，白芷總覺得在說這句話的五姨娘像是準備看好戲一般的模樣，“白芷也是許久沒有回過秦府了，這大變樣的秦府，你帶著她，別讓她走丟了，也別讓她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說罷，五姨娘又看了一眼白芷，慢悠悠地開口道：“到時候秦二小姐回來了，萬一瞧見她的大丫鬟被折騰了，到時候來找我的麻煩，我這把老身子骨可折騰不起。”
“是，婢子知道了。”明月點點頭，然後走到白芷身邊一伸手，“白芷姑娘，這邊請。”
鬧不清楚明月和五姨娘究竟是在唱哪一出的白芷也不過是微微皺了皺眉，一想到凶神惡煞的秦夫人，白芷決定還是現將秦夫人吩咐的事情做好後再來考慮這些吧——說不定到時候這些事情都可以直接告訴自家小姐，不用她來操這份心了。
秦府雖然有些變化，但是變化並不算大，就算是要自己走在這其中，白芷好歹也是在這裏住過這麽久的，怎麽想都是不會迷路的，這樣一想，五姨娘說的那些話就顯得格外有深意了。
白芷盯著身前的明月，眼光灼灼到不容忽視。明月就像是沒有感覺那樣，還是走在前麵，就像真的是在給白芷帶路一樣。
既然明月沒有想說的意思，白芷也不打算再多嘴去詢問，到了該說的時候明月不可能還是像個悶嘴的葫蘆一樣不吱聲。
就這樣想著，白芷跟在明月身後一聲不吭地到了前院，卻在沒走幾步的時候又聽到了那些熟悉的帶著些諂媚的聲音。
“蕭家少夫人怎麽來蕭家了，這會兒不是應該去三皇子府上嗎？”
白芷還沒走近前院，就聽到二姨娘的聲音，像是在炫耀著什麽一般，“秦家雖然比不上天家，但是在京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了。”
那楊家小姐明顯是個不好相與的，二姨娘這樣的話明顯是將楊家小姐的娘家也沒放在眼裏。以楊家小姐那樣的為人，怎麽可能對二姨娘這樣的話都無動於衷？白芷真相進屋阻攔，一旁卻伸了隻手過來講白芷的步子給攔下了。
白芷皺眉看著麵前的人，伸手的人自然是明月。
“蕭少夫人是我家小姐的大嫂，若是在這個時候我不出麵，到時候少夫人怪罪到我家小姐頭上怎麽辦？”
白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格外嚴肅，明月卻當做沒什麽事般笑了笑。
“楊家小姐是個什麽性子我不了解，但是這次蕭少夫人來秦府也不是提及二小姐的，不，應該說這一次，她根本不是衝著這件事來的。”
“你想說什麽？”明月的話裏明顯是含有深意的，這樣一體，就算是白芷想忽視也沒法忽視。
“你繼續聽下去就知道了。”明月卻沒有正麵回答白芷，隻是目光示意白芷繼續傾聽著房間裏的對話內容。
此時房間裏的對話還在繼續，這次開口的是一貫顯得比較木訥的三姨娘，“蕭少夫人來秦府也是有事的吧，妾身都是做不了主的人，便是派人去將夫人請來的為好。”
前麵倒是還在對著楊家小姐說，但是後頭明顯是在對房間裏其他幾人說話了。白芷也不知道房間裏究竟還有多少位姨娘在，隻是這三姨娘一句話就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秦夫人頭上的做法倒是讓白芷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沒想到這個三姨娘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麽木訥不堪呐！
明月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適時地插了進來，“很多人當麵一套背著一套，說不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才能看到她的真麵目呐，白芷姑娘。”
“你在影射些什麽！”白芷又不是傻的，明月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若是她還不知道明月的意思，她也愧對這麽多年的深居後院了。
“白芷姑娘這般聰慧水靈的人兒，我想，縱使我不說，白芷姑娘也知道我說的是何人吧？”明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甚至還帶上了一分狡黠。
白芷對明月的這份狡黠卻是厭惡的，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明月，“無論你說的是何人，隻要是我家小姐相信的，我也會試著去相信。”
“你倒是覺得二小姐不會看走眼了？”明月像是要可以挑起矛盾一般的對白芷開口道：“很多事情你和二小姐都不知道，而姨娘知道，姨娘不想讓你們上當，自然是希望我作為這樣一個中間人將這些事情告訴你。要知道，你若是僅僅偏聽一方的言語，那可是根本看不清麵前的真實啊！”
明月的一席話已經讓白芷有所動搖，但是她一向更關注自家小姐的意思，就算是有所動搖但是現在的她還是沒有要說什麽或者是對明月的一席話有所表態。
明月看到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她的一席話的意思，眼裏不由得露出了些失望的神情來。
白芷卻是因為想到自家小姐現在的處境而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麽罷了，畢竟多說多錯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白芷可不想被麵前的明月給瞧出來有什麽不妥當。
而前院的爭論聲卻是大了些，白芷先前的注意力都被明月給吸引過去了，這會兒倒是沒注意她們說到了哪裏，隻是覺得在屋內的那些姨娘的語氣有些過分的激動了。
白芷暗自對明月翻了個白眼，這會兒倒是認認真真地聽著裏麵的對話，就想著什麽時候才是最好的進屋的時機。
“……我還記得這裏麵恐怕還有三小姐的生身之母吧？怎麽，這會兒倒是不在意起自己女兒的死活隻顧著號攀附富貴？”楊家小姐的聲音尖銳的像是直插/入心髒的釘子一般，疼的人細細密密地難受。
但是八姨娘慢悠悠的聲音像是沒有絲毫影響一般，比對著有些尖利的蕭家少夫人的聲音，八姨娘的聲音聽起來就和緩了不少。
“現在是夫人作為秦家的當家，我們這些姨娘自然是跟著夫人走，夫人是作何舉動，我們自然是跟著夫人去。”八姨娘的聲音不急不緩，不高不低，聲音倒是帶著常伴青燈古佛的沉靜意味，“我們都是紅塵裏的世俗人，怎麽也跳脫不了這三界五行，那為什麽我們還要去做這些明知道完成不了的事情呢？”
“阿彌陀佛，妾身既然已經無能為力，那又何必去做一些螳臂當車的事情呢？”
八姨娘的一席話像是將蕭少夫人給氣狠了，一時間費那個簡曆安靜的隻剩下了粗/重的呼吸聲。
白芷瞥了一眼身邊的明月，卻見明月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甚至臉上帶著的表情更像是在看戲一樣。
明月的行動自然是沒有必要告訴白芷，而白芷願意怎麽做也是明月控製不了的。這會兒白芷明顯瞅著了所有人都突然安靜的時候打算進屋，明月也沒了阻攔的意思。
“八姨娘，夫人有請。”
白芷進那敞開的屋子後，一張臉上的表情是淡淡的，一屋子的人，除了蕭家少夫人以外，不過都是姨娘，白芷對著該行禮的人行了一禮後便垂下眼眸的時候甚至還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堂堂蕭家少夫人來秦府找場子，麵對著這滿屋子的姨娘真的不覺得掉身價嗎？
蕭少夫人是個什麽想法白芷也沒想去知道，她現在隻要將八姨娘帶到三小姐的院子裏去就對了。
所有人在這個時候看到突然出現的白芷皆是吃了一驚，但是聽了白芷所言後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是秦夫人讓白芷來跑個腿罷了。
八姨娘這會兒倒是從最開始的驚訝中回過神了，看著麵前還是麵無表情的白芷，哪怕心裏是再不屑的，可畢竟頭頂著秦家三小姐的生身之母的名頭，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心拿喬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於是在白芷開口的時候，八姨娘將手上一直摩挲了多年的念珠帶到了手上，然後對白芷點點頭。
兩人一並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