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達成同盟
秦嫣本身就是個冷不得的了的性子，這樣一番話說下來更是讓秦語都覺得有絲絲寒意，更何況是秦嫣對著說話的五姨娘？
在秦嫣冷漠的目光下，五姨娘訕訕一笑，扯出個笑容來，“三小姐倒是說笑了，您可是未來的皇妃，除了你，我還會和誰合作去？”
“況且秦夫人還是害死我孩子的罪魁禍首！”
這句話，五姨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
秦嫣臉上倒是沒什麽大變化，隻有秦語，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呆滯，她看了看秦嫣，又看了看五姨娘，像是在確認什麽一般地開口道：“這事兒……可是真的？”
“我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嗎？”對秦語的懷疑，五姨娘更是忍不住，“若是你有什麽不清楚的還在懷疑的，你可以問問咱們的秦三小姐啊，這事兒還是秦嫣告訴我的呢！”
雖然距離五姨娘失去孩子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但這件事一直是五姨娘心口上的一道傷，說著這句話的時候，五姨娘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一想到秦語身為秦夫人的女兒——哪怕是最不受寵的女兒，但是她依舊是秦夫人親生的，五姨娘一直壓抑著的狠意甚至有了往秦語發泄的趨勢。
虧得秦嫣眼疾手快，攔住了五姨娘。在五姨娘和秦語複雜萬分的眼神下，冷冷開口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既然將秦語叫了過來，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秦語從最初的驚訝過後到現在的複雜心境，在聽了秦嫣的話後，秦語抿了抿唇，閉了閉眼，一直飛揚著的狹長丹鳳眼都有些往下落的趨勢。若是秦夫人當真是殘害五姨娘孩子的凶手的話，秦嫣在這麽個敏感的時間將她找來又有什麽意義？
不過，也因為這樣，秦語倒是知道了之前五姨娘為什麽對她總是懷著一種淡淡的厭惡之情，甚至在之前又做過那些矛盾的事情了。
隻是……
秦語又看了看秦嫣，不知道秦嫣究竟對五姨娘說了些什麽，竟然讓五姨娘竟然能夠不介意她甚為秦夫人女兒的身份，居然選擇了合作。
隻怕是，很辛苦吧……
想到這裏，秦語的眼神暗了暗。
縱使秦語什麽都沒說，但是她周身的氣息卻是變了幾番。秦嫣走到秦語身邊，同樣是一言不發，她隻是走到秦語身邊，眼眸的深處似乎隱藏著點點的星光。
秦語長歎一口氣，往五姨娘的方向走了幾步，“我知道五姨娘現在對我不怎麽待見，但是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若是出了什麽事兒，秦嫣還有皇妃的身份，我也有蕭家，但是五姨娘隻怕是……會不大好過吧？”
秦語的聲音淡淡的軟軟的，甚至神情和之前畏畏縮縮的樣子那麽相似，但是五姨娘根本不敢輕視秦語，甚至此時有了一種將滿口的銀牙咬碎的衝動。
“二小姐這一番話，可是在威脅我？”五姨娘也不是個吃素的，秦語的一番話讓她也冷冷的笑了起來。
“好了。”最後插進來的聲音是秦嫣冷冽猶如萬年寒冰一般的聲音，冷的仿若是碎骨一般。秦嫣瞧了一眼秦語，冷著臉開口道：“你真當你的時間很多？你時不時的往秦家跑，還真當外麵守著的那些蒼蠅是瞎子聾子是吧？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秦嫣幾乎是用了訓斥的口吻。也是因為秦嫣真的很在意秦語的緣故。哪怕秦語現在還沒有想起那些事情，但是她知道親呀對她一貫的真心，也是將秦嫣視作了姐姐，方才允許秦嫣這樣近乎於不知禮的舉動。
秦語的麵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是一直看著這一切的五姨娘、明月、白芷和菡萏四人臉上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詫異——無論這份驚訝來自於什麽，秦語都不會允許他們將這份驚訝帶到其他人麵前。白芷還好，菡萏是秦嫣身邊的人，就隻有剩下的五姨娘和她的丫鬟明月……
秦語冷了麵容，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秦語開始還對著她的冷漠臉色此時正看著五姨娘，“五姨娘，你當初找到我的時候就已經說你決定好了，現在呢？一見到秦語就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嫣甚至還嘲諷地一笑，“你若是沒這個心我也不會勉強你，今日所言之事你也不洗太在意，至於我之前所說，我有時間便幫你。”
秦嫣的一席話五姨娘那張眼裏至極的臉上青青紫紫紅紅白白，顏色五彩紛呈霎是好看，就是一直繃著臉的秦語都忍不住偏過頭去，右手握成了拳頭輕輕抵在唇上輕咳了好一陣才壓製住了從唇齒間留下的到淡淡笑意。
五姨娘像是被秦語的輕笑聲給刺激到一般，先前還有些糾結難以下定決心，這會兒已經開始瞪著眼想要從秦語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秦嫣知道秦語和五姨娘之間有著矛盾，但是她也不是來調和這個矛盾的，況且現在秦語男的來一次秦府，若真是來秦府的次數多了，莫說蕭家隻怕外麵的流言蜚語都能將秦語淹沒。
秦嫣見兩人也沒有再相互刺來刺去的，此時倒是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心思，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秦語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想到秦語剛剛回到秦府就被她派菡萏給帶到這裏來了，很多事情恐怕都是不清楚的，想到這裏，秦嫣給了秦語一個“稍後再細說”的眼神，飯後開口道：“五姨娘，秦夫人現在的動作已經超過了她本身的身份，現在父親在床上，若是有人能將這件事兒遞個消息的話，很多東西都能順勢解決。”
“你打算我來做？”五姨娘再問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秦語的。
秦嫣知道五姨娘的意思，她也看了看秦語，搖了搖頭，“秦語現在反而是最不適合做這些事情的，一旦和那幾大家族牽扯上了，很容易順藤摸瓜地找到我們。而現在我們要給他們一個錯覺，一個與這件事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的人來做這件事反而更讓人覺得可信。”
五姨娘沉默了一會兒，又看著秦語道：“這件事一旦爆發，你的婚事，二小姐的母親恐怕就……”
“我的婚事不用在意，我已經有自己的打算。”秦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格外認真。
秦語接話的速度更是快，聽到五姨娘的話後，秦語飛快道：“我的母親？五姨娘，你覺得她真的有資格做我的母親？”
“小……”秦嫣剛剛吐出一個字，卻見到五姨娘的視線往她這裏飛來，輕咳一聲，“曉得你和秦夫人的關係並不好，所以我才敢讓秦語也摻和進來。”
秦嫣的前半句話是和秦語說的，後半句話則是對著五姨娘開了口。
“二小姐啊二小姐，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心狠薄涼啊。”五姨娘豔麗的容顏似乎帶著一種尖刺，麵上童言浮現出若有似無的諷刺，“縱使秦夫人千不對萬不對，她也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吧，你這班算計……當真是狠得下心？”
五姨娘最後一句話是帶著疑問的語氣說出來的，秦語連嘴角笑容的弧度都沒有改變，隻是微微抬了抬睫毛，看向五姨娘。但不知為何，秦語臉上的笑明明還是那般淡然輕軟，卻讓人覺得驚心。
“母親？”秦語的笑容幾乎算的上是諷刺了，“是啊，可是我的好母親呢，生了我的好母親呢。”
秦語的話讓秦嫣陡然皺眉，從秦語口中聽到了如此大不敬的話語，縱使秦嫣一直不在意這些，但是一想到秦語會對自己母親都這般涼薄，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她這個姐姐……
尤其是現在這個情況下，她這個姐姐現在還沒有被承認啊。
也許雙生子之間真的有獨有的心靈感應一類的存在，秦語在說完話後很敏銳地發現了秦嫣的不對勁，雖然秦語很想就在這個時候上前對秦嫣開口寬慰她，但是現在身邊還有五姨娘的存在，尤其是這個時候，秦語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
想到這裏，秦語在心裏長歎一口氣，但是此時的秦嫣周身散發著的寒氣倒是讓秦語都嚇了一跳。一想到秦嫣這麽多年來所受的欺淩，甚至此時回味因她這個做妹妹的一席話而變得如此抗拒與外界的接觸，秦語心裏就已經戴上了濃濃的內疚之情。此時的她也沒有心情再去管五姨娘會怎麽想了，借著兩人穿著的衣衫，秦語往秦嫣所在的方向又挪了挪，然後借助自己的身形，還有那寬大的廣口衣袖，秦語悄悄地牽住了秦嫣的手。
秦嫣被秦語這個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從秦語的這個方向看，與她一模一樣的那雙狹長的鳳眼此時都微微瞪大了不少，看上去像是被嚇到了一般。
看到這樣的秦嫣，秦語從上一輩子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姐姐，瞧著是冷漠無比，事實上卻是最和軟敏感不過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她如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