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成親逛街
“小語,明天隨我出門一趟吧。”蕭涯沒有再在這件事上打轉,他在秦語耳邊輕聲說道:“那日本是說好讓你出去走走,沒想到這幾日竟會忙成這樣,說好的事情都被擱置下來了。”
“我倒是沒什麽關係,隻是璋墨你這樣請假離開,在軍營中的影響隻怕不大好吧?”秦語搖搖頭,她還是有些擔憂蕭涯。畢竟這偌大一個蕭家,便是以嚴出名。
“我已經問過父親了,父親說無事。”蕭涯自然是知道秦語在擔心他,眼裏的笑意多了幾分,“況且這件事我們早該去做了。”
“嗯?”秦語茫然的眨眨眼,不知道蕭涯這話什麽意思。
看著秦語難得一見的呆呆的樣子,因為先前秦夫人的事情而變得有些糟心的蕭涯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此時已經將近傍晚,等到蕭涯和秦語兩人說完那些細碎的事情後,都已經暮色四合了。秦語和蕭涯一道走出房間,就見已經有丫鬟恭恭敬敬地立在門外。
秦語有些疑惑的左右瞧了瞧,開口道:“白芷呢?”
還低著頭的丫鬟還是低著頭,聽到秦語的話後方才出聲回答道:“回小姐的話,白芷剛剛被管家叫走了,離開的時候讓婢子前來侯著。”
聽了回答,秦語哭笑不得,她回頭對身後的蕭涯道:“你看看,我那多好的丫鬟,現在怎麽就變得和死水一樣死氣沉沉的?當初可是活潑開朗得很呐!”
蕭涯無奈又縱容地一笑,“當初見到她的時候,你可是威逼利誘了好久,這會兒倒是怪在我頭上了?”
撲哧一聲,秦語笑了起來,麵前的丫鬟倒一直低著頭,不見有什麽表情,隻是身體卻微微顫了顫。
“我走就沒生氣了,白芙。”秦語對麵前的小丫鬟笑著道,“我早就知道你是璋墨的人,隻是氣你當初沒告訴我,要知道我才是你主子呐!”
“小姐……”白芙囁喏著。
“我記得你以前的膽子可沒這麽小吧?不過你對璋墨倒也算忠心,至少在我說要發落你的時候都還咬著牙沒有說出一句和璋墨有牽扯的話來。”
“不過你也是。”說到這裏,秦語也是氣鼓鼓的看著蕭涯,“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所以在我身邊放人,可好歹說一聲吧?萬一我要是一個心狠手辣,那白芙不就慘了?”
“小語是什麽人我再了解不過了。那些惡毒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蕭涯親了親秦語的眼角,笑得溫柔,“即使真的做了什麽,也是你為了保護自己而做出的選擇。隻要你自己不會後悔。”
“若是白芙不是你的人,而我沒有處置她呢?”
“況且,我從沒覺得你做的不對。”蕭涯溫柔笑道:“因為小語你,從小就那麽溫柔啊。”
秦語抿了抿唇,在他們開始討論起白芙的時候,白芙已經悄悄地避開了,等到他們說完後,白芙又站了回來。
“璋墨,讓白芙進內院服侍吧。”秦語盯著白芙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如此說道,“畢竟她跟著我也有這麽久了,我的很多事情她也還算了解。”
白芙沒想到會從秦語口中聽到這樣一句話,聲音裏有遲疑有哽咽,“二小姐……”
秦語卻道,“你真正應該說抱歉的人是白芷,她真的很關心你,甚至背著你為你求了不少情。白芷是真心將你當做妹妹一樣看待的,我希望你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婢子……是!”
最後那聲是回答得極其有力,秦語淡淡一笑,“你搬到白芷的房間裏去吧,我知道你們也有很多要說的——畢竟一開始就是白芷帶的你。”
“謝謝小姐!”這會兒,先前還有些發抖的白芙的聲音裏都帶著開心的意味。
“謝我做什麽,要謝謝白芷。”秦語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況且白芙是蕭涯的人,讓她也多了幾分寬容。
兩人慢慢地並肩往外走著,這個時辰差不多也是到了用膳的時候了。秦家和蕭家在這一點上也格外相似,都是準時準點地用膳規矩讓秦語已經習慣了二十多年,此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白芷,看著跟在秦語身後的白芙,白芷眼睛一亮,但很快的又黯淡下去,對著秦語和蕭涯屈膝行禮。
秦語點點頭,有些好奇地問道:“蕭管家找你可是有什麽事?”
蕭管家的來曆秦語已經通過蕭涯知道了,當初那位蕭管家滿身是傷,況且又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被蕭將軍救下來,後來被軍中的軍醫救治好後,卻怎麽也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後來還是一位雲遊的大夫說他的腦子在戰場上磕過,腦子裏有淤血,等到散了就好了。後來,蕭將軍就讓他留下了,畢竟是他救回來的人,自然也改成了蕭。
因為蕭管家的命是蕭將軍救回來的,自然是對蕭家忠心耿耿。但是在他心裏,蕭家的主母隻有一位,便是已經故去的蕭涯和蕭瑛的母親,現在這位蕭夫人不過是坐到了主母位置上,蕭管家對她也沒什麽好感,況且在知道她還是聖上派來的監視蕭家的人,更是沒有將這位蕭夫人放在眼裏了。
也因為這樣,在秦語嫁過來的時候,蕭夫人各處敲打,畢竟她可不想自己爭了好久的權利莫名其妙地就被秦語分走了。
秦語不在意這些,自然對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楚。蕭夫人還在沾沾自喜她從蕭管家手裏奪得的權利,但事實上卻是蕭管家分給她的一些無關大雅的事物,真正的大權還是蕭管家自己握著呢,到時候可要交給楊家的那位小姐的!
可笑蕭夫人的鼠目寸光,隻顧著眼前丁點,以為自己已經徹底融進了蕭家,誰也不曾想在蕭家眾人看來,也不過是養著的一個閑散人罷了。
秦語將這個念頭拋開,看著身後還有些僵硬的白芙以及一臉淡漠的白芷,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
白芷和白芙的感情一貫不錯,此時在白芷知道了白芙當初的所謂,甚至是白芙是蕭涯派來的人以後,又會是什麽樣的相處方式呢?
想到這地,秦語更加好奇起來。
看著睡在一側的蕭涯,秦語唇邊的笑容凝了凝,她披衣起身,慢慢地走進了夜裏的院子。邊疆的圓月格外明亮,秦語總覺得這樣的夜景比之京城裏一道夜間就沾染了粉色甜膩味道的夜景要好上太多,這樣的空曠純粹,讓人的心都能沉靜下來。
秦語就坐在院子中間,瞧著那一輪圓月發了很久的呆。但是她不知道蕭涯其實早就醒了,準備開口喚住她的時候,卻覺察到了她顯得格外落寞的背影,最後還是歎了口氣。
秦語在外麵站了多久,蕭涯就在屋內看了她多久。
直到後來秦語回到屋內,閉上眼再次睡著後,蕭涯卻是睜開了眼,一點點描摹著秦語的眉目五官,眼裏有太多深沉到看不明白的東西。
等到秦語回屋後,見到薄被被蕭涯扯到了一邊,她輕歎了一口氣,將被子再次替他搭了上去,然後躡手躡腳的越過了睡著的蕭涯躺到了裏麵。在秦語的呼吸變得平穩的時候,蕭涯倏地睜開眼,看著秦語安靜睡覺的模樣直到東方天色發白。
秦語在夢裏睡得並不好,總覺得有什麽東西一直盯著她,眼神裏帶著太多深沉的東西,讓她覺得害怕的同時又覺得難受,仿佛是最難以抉擇的選擇。
“小語,醒醒。”蕭涯溫柔的聲音反倒是讓秦語更想沉溺。
“小語,小語,該起來了。”蕭涯那帶著三分笑意的聲音如同他寵溺的眼神一般,讓秦語愈發懶洋洋,好不容易清醒了幾分後,看著麵前還帶著笑的麵容,秦語眯了眯眼。
“咦?!”
“看來小語真的睡醒了。”
在秦語的低聲驚呼中,蕭涯伸手將秦語拉了起來,然後……誰來告訴她,蕭涯手裏已經打理好的帕子是打哪兒來的?
被冰冷的涼水一激,本是狹長的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秦語那迷蒙的意識總算清醒過來,看著拿著帕子小心翼翼為她擦臉的蕭涯,秦語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蕭涯問道,看著秦語明明已經清醒了但此時卻還眨巴眨巴的眼睛,眼裏濕漉漉的一片,哪怕是再堅硬的心在此時都能變得無比柔軟。
“是要去哪裏嗎?”此時天色還未完全大亮,蕭涯卻將她喚了起來,明顯是要去哪裏的模樣。
“嗯。”蕭涯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了,秦語接過蕭涯還在替她擦臉的帕子,開始自己動手收拾,畢竟她還是不太習慣和蕭涯如此親昵。
等秦語將一切都收拾好後,蕭涯叮囑了屋裏的人說他們出去走走後,就單單帶著秦語一人往城北走去。
雖然是邊疆塞外,但在蕭家人一代代的管理下,一個格外繁華的城郭也是井井有條的運行著,雖然比不得京城,但粗獷的風格與這裏更是相得益彰。此時天已大亮,雖然還沒到所有人都起床的時辰,但是已經有漸漸喧嘩的聲音響起,還有那些汲水洗臉的聲音,早晨的汪汪狗叫,男女說話小兒哭鬧的聲音在漸漸變得清晰。
秦語雖然也曾早起過,卻因為困居在秦府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也不曾由此見聞,此時被蕭涯帶著聽到見到了這一切覺得無比新鮮。
“以前沒有見過?”蕭涯看懂了秦語眼裏的神情,問了一句。
“嗯。”秦語點點頭,雖然她覺得新鮮,但是蕭涯會這麽早將她喊起來必定是有什麽事,這樣的場景以後還有機會看,蕭涯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秦語應了一聲後,注意力也不再留在這上麵,她有些疑惑的問道:“昨天你問我有沒有空是因為今天要帶我出來吧?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
麵對秦語的疑惑,蕭涯的聲音比之前的溫柔多了幾分暗啞的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麽一般,在麵對秦語的問題的時候隻說了一聲。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