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往日不可追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嗎？”秦語雖然對秦嫣很多看似矛盾的舉動，在聯係到她的身份後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總歸還是有些不解的地方，她還是想弄明白當初發生了些什麽，畢竟她的記憶還沒有回來。
再看到秦嫣與她相似的那張臉後，秦語最後又加上了一句稱呼，“姐姐。”
秦嫣側耳傾聽了一陣後，在秦語帶著些許甜膩的姐姐聲中，顫了一下，“小語，蕭涯對你好嗎？”
秦語沒想到話題竟會一下子跳到這上麵來，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說道：“我知道姐姐心疼我，但是蕭涯對我還算不錯——哪怕是衝著幼年時候的情誼。”
“你說對吧，姐姐。”
秦語在歪著頭說話的時候顯得格外天真無邪，讓一貫以堅冰封了自己心房的秦嫣都忍不住留出了一扇門，一扇可以直達秦嫣心底最柔軟深處的大門。
秦嫣閉了閉眼，將情緒慢慢掩藏，“小語，你是我妹妹，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嗯，我知道的，姐姐。”
我知道的，秦嫣。
秦語在心底深處這般回答著。
“那個時候，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麽任性，不，如果我和你一直在一起的話，也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些事情了，甚至李方這種根本什麽都算不上的惡心東西。”
“什麽鍋配什麽蓋，反正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姐姐你又何苦將心思再放在他們心上呢？”秦語早就放下了，心裏的恨意依舊存在，但是對於李方那種人，恐怖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況且還有李柏的存在，到時候隻要看著李家人狗咬狗一嘴毛就好了。
想到這裏，秦語那雙漂亮至極的鳳眼已經眯成了一彎新月。
“若要從頭開始，那我來說吧。”
不知道蕭涯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進來，但是徑直走到秦語身邊的動作卻讓秦嫣冷冷地瞪視他良久。蕭涯毫不在意，他對秦語輕聲道：“小語，若是當初我再狠心些，那我們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見麵了。”
“所以，當初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能告訴我了嗎？”秦語在蕭涯的愧疚目光中，聽著秦嫣的絮絮叨叨。若還是以前的她，定時不會再聽下去，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恐怕是這個世界上對她對好的兩個人了吧，若是這樣的情形能讓他們減少些因為曾經的過失而帶來的內疚，那聽聽這些絮絮叨叨也是無妨的。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小語你，你才這麽大，剛剛過了三歲生日。”蕭涯的神情像是回到了久遠的記憶中，嘴邊的笑意都溫柔了幾分，甚至進屋到現在一直皺著的劍眉都舒展開來。
秦語帶著溫婉的笑意，托著腮看著蕭涯，聽他說下去。
“小語你是知道的，我比你大五歲。那個時候我在沈園第一次見到你，你當時迷路了，但並沒有哭，隻是躲在那顆榕樹後，聽到腳步就開始探頭，呆呆的樣子我現在都能清晰地記起來。”也許是在回憶曾經的那段最美好的時光，蕭涯帶著的笑格外溫柔，溫柔到讓人沉醉。
“第一次見到小語你，我就在想，這麽呆的小妹妹是誰家的，倘若是我的妹妹，我定是舍不得讓她到處亂逛的——萬一被哪家的壞小子拐走了可怎麽辦？”
“嘖，你還真是居心叵測，見到小語就有這樣下三濫的想法了？”不知道為什麽。秦嫣和蕭涯總是一見麵就要吵得天翻地覆的模樣，秦語哭笑不得地安慰住了這個，又開始勸慰起了那個。
“接下來呢？”
伴隨著秦嫣的冷哼，蕭涯溫柔的看著秦語，接著道：“後來，我才知道小語你是搬到了這附近，應該說是這裏也有一處秦家的別院。”
“嘁。”秦嫣聽了蕭涯的話，又哼了一聲。
“姐。”直到今日，秦語才發現往日瞧著清冷高傲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秦嫣，居然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般，也會任性也會通過這樣那樣的方式來吸引著別人的注意。
“那個時候，小語你還太小了，我甚至不知道你從哪裏跑出來的。”蕭涯將秦語抱在懷裏，溫柔得仿佛是要膩死人一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想起那些鬼怪話本裏的故事，就在想，我家小語是不是也是哪裏可愛的精怪，又能不能陪我一世？若是一生一世都是都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注視著，無論什麽樣的困難都能跨過去吧？”
說到這裏，蕭涯倒是笑得有幾分得意，“不過那時候的想法，現在居然都實現了。小語不是精怪，但是也能與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了。”
秦語抿了抿唇，臉上還有的些許熱度慢慢消散，隻有那白玉般的耳上還有一絲絲紅/暈。蕭涯摟著秦語，眼尖的他早就發現了秦語的小秘密，隻是他沒有說出來罷了——他甚至知道，在摟著秦語的腰的時候，秦語會因為羞澀和癢癢的緣故，往裏麵躲一躲，但是這樣的情形在其他人看來，卻有幾分秦語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意思。
蕭涯之前已經利用這一招將秦嫣氣得牙癢癢了。
“後來，小語慢慢長大了。”蕭涯的聲音在秦語耳邊響起，不出意外的，蕭涯發現秦語慢慢的低下了頭，甚至往她的懷裏躲了躲，他的笑意越發地深了。
“隻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小語你是秦家的二小姐，後來秦家派人來接你回去，那個時候你不願意，來接你回家的秦家人居然在你的吃食裏麵饞了東西！”說道這裏，蕭涯還是氣不過，“我就說當初為什麽離開的時候，小語你甚至沒來級的和我說一聲。”
“要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後麵會發生的事情，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阻止你回到秦家！”
秦語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但是從秦嫣和蕭涯的神情來看，那定然是不是什麽好事，甚至，秦語能清楚地感覺到，抱著她的蕭涯還有些微微的顫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蕭涯這樣久經沙場無所畏懼的男人都如此後怕？
秦語覺得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若是，璋墨，可以不用說了。”秦語還是有些擔憂蕭涯的，在看到蕭涯此時有些不穩的精神後，哪怕是一直對自己的過去好奇不已的秦語也沒了之前的那份執念。
若是談論過去會將蕭涯已經愈合的傷口再度狠狠撕開，秦語寧可不要那份過去——畢竟現在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過去，而是現在和將來。
“沒事。”蕭涯隻是抱著秦語的手緊了緊，秦語覺得她被勒得有幾分難受，但一想到蕭涯曾經的的那些或悲傷或絕望的感情，秦語也沒有了開口製止的理由，甚至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真的是被某人所需要所認可著的。
這樣的認知比之前對秦琴和李方的仇恨來的讓人更覺充實。
“秦琴又是怎麽回事？”想到秦琴，秦語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明明姐姐你才是大小姐，怎麽會被她給奪了身份占了地位？”
秦語的話讓秦嫣沉默了一會兒，“若是這樣能讓你活下去，也不無不可。”
“什麽意思！”秦語無法再淡定下去，難不成秦家的女兒竟是這般掉價，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輕易占了這個位置？！
“我從頭來時說起吧。”秦嫣更像是歎息一般的語氣讓秦語沉默不語，“或許在之前蕭涯說的那些事情裏麵，你也發覺了不對勁吧，為什麽我們這樣的身份竟然會住到別院裏來？”
“為什麽？”秦嫣的話讓秦語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那個時候她們如此年幼卻被趕到了別院，沈園所處的位置哪怕是現在看來也是一個格外偏僻的地方，更何況於沈園挨得近的秦家別院呢？
“是有人讓我們不得不離開秦府吧？”秦語不是個傻的，在秦嫣這般明顯的提示之下，秦語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哪怕我們還年幼，隻怕也是擋了不少人的路吧？秦府的姨娘哪怕一個個的都沒有孩子，誰知到將來會不會生出一個來呢？”
秦語目光灼灼地看著秦嫣，“我說的，對嗎？”
秦語的話讓秦嫣不知道說什麽好，“你猜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我們的確是擋了某些人的道，所以，我們被放逐了。”
“那個人，是誰？”
在經曆了上一世的磨難之後，秦語早就沒有了那一分天真，此時的她看上去更像是經曆無數苦難之後下定決心的那一類人，“姐姐，告訴我，是誰？”
秦嫣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冷凝，“那個時候，在秦府裏不止一個人懷孕。你應該知道，母親會對府裏姨娘下手的緣由是想要鞏固自己的位置，但是她不是個傻子，若是整個秦府隻有她一個人能生出孩子，那她就成了活生生的靶子。況且那個時候她自己知道了自己不能再生了，縱使她再不願意也得咬牙和血吞，裝出一副賢良大度來。”
“但是在我們走之後依舊懷著孩子的，就隻有兩個人，兩個爭得天翻地覆要將秦家給翻過來的兩個人。”
“一個自然是秦琴的娘，現在吃齋念佛的八姨娘，還有一個，便是……”
“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