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回避借口
秦語不相信蕭夫人根本不知道秦嫣的事情，但她將秦嫣的親事提到麵上來說，這又算是怎麽一回事？
秦琴也沒想到蕭夫人竟會說出這麽件事，臉上的笑容都僵了三分。
秦嫣的親事若是放在別家，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在秦家，偏生就成了不尷不尬的存在，因此也沒有多少人會願意觸碰提及。
“蕭伯母說笑了，三妹妹的榮，我這個做大姐姐的，怕是沒那資本。”秦琴雖然僵硬著，但還是說出了這樣一席話，可這話裏話外顯得有些模糊，也沒有說出個真正緣由來。
蕭夫人的目光像是已經看透了一切，帶著直指人心的冷漠。
秦語從一開始就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對於這些事情，她從來就不會進行太多摻和。蕭家之於她，什麽也算不上。
蕭夫人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磨/蹭下去，也沒了之前的耐心，對秦夫人雖然還是那樣的不曾變過太多的態度，但是明眼人看得出來，蕭夫人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磨滅。
“這月十八，秦語是要嫁到蕭家。秦夫人，蕭家沒那麽多時間可以等下去。”蕭夫人的話明裏暗裏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秦琴卻是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下，瞅著秦夫人有些疑惑地開口道：“這月十八，不是我出嫁的日子嗎？”
“哼。”蕭夫人一聲冷淡至極的哼聲傳來，她倒是沒想到秦語這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自己提起了自己的婚事，不由得冷冷道：“我看這秦家的規矩也是要讓人來好好教導一番了，到時候嫁進了蕭家門，可別把秦家那些肮髒玩意兒都帶到蕭家來！”
“蕭家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可不是秦家這樣混得不知禮數的人！”
秦夫人一張臉青青白白，好不難看。
蕭夫人掀起眼眸瞅了瞅秦語，發現她在這樣的言語之下依舊保持著與先前無二的態度，到讓秦夫人對她看高了幾分。
秦琴聽到蕭夫人那明顯是在敲打著秦語的話，暗地裏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譏笑，就算秦語的夫家比她好又如何？上頭一個這樣刁難的婆婆，又是要遠嫁到人生地不熟的塞外邊疆，倒是她，有一個視她如親女的婆婆，又是在天子腳下的京城，離娘家也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秦語沒有和秦琴較真的意思，在蕭夫人幾乎是以強硬的姿態定下了婚期，然後離開秦府後，秦夫人關上院門，整個人近乎暴怒！
李家夫人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因為蕭夫人，兩人幾乎被氣得夠嗆。這會兒見到迎上來的秦琴，臉上都擠不出一絲笑。
秦琴巴不得秦、李兩家夫人的怒火燒的更旺些，她瞧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不曾有什麽動作的秦語，揚了揚下巴，一手扶著李夫人，一手挽著秦夫人，親昵道：“也不知道那蕭家夫人是怎麽回事，是在我們府上尋存在感來了吧？這婚期的事情，哪有像她這樣蠻橫不講理的？當真以為我們怕了她不成？”
秦琴話音剛落，秦夫人便附和道：“要不是看在今兒是琴兒的大喜日子，我真想和她退婚！瞧瞧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當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若雨，你說說，這蕭家夫人來這樣一出，又算個什麽事兒？！”
若雨是李家夫人的閨名，秦家和李家一向走得近，秦夫人和李夫人也算得上是手帕交了，自然兩人早就交換了閨名。
“這蕭家等不及了，我隻怕會是上麵出了什麽問題。”比起秦家，李家的權勢還是要大上那麽一兩分的，自然在看待事情的時候，也與秦家不同，雖然是後院女子，但目光終究是與秦家有所不同。李夫人明顯看得更高更遠，在擔憂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上麵？”秦夫人也不是個傻的，畢竟宮依羽和秦嫣的事兒就擺在眼前，哪怕秦夫人再不清楚，對於這些事兒還是了解了一兩分的。
“可不是？”李家夫人神神秘秘的湊到秦夫人耳邊，似乎在忌憚著什麽一樣，低聲說了幾句。秦夫人由一開始的茫然變成了後來的恍然大悟。
就是站在他們身邊的秦琴都沒聽到李夫人究竟說了些什麽。
不過，秦琴倒是恨不得將矛盾都匯集到秦語身上，這會兒見到一直沉默的秦嫣，帶著不懷好意的模樣開口道：“二妹妹可是要嫁進蕭家的人，可今日一見，可這蕭夫人竟是如此嫌棄，母親您說要不請幾個嬤嬤來教導教導二妹妹？免得到時候二妹妹不懂禮數，衝/撞了蕭家人，可就不好了。”
李夫人在一旁，聽得秦琴的話後，也是一臉讚同之意，她對秦夫人道：“你看看那蕭家夫人，得意成了什麽樣！秦家也是上得了台麵的家族，何至於被她這麽糟蹋！依我看呐，這親事接不接都無所謂，最好是退了！”
秦語聽著這些話，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秦夫人當真是為了出一口惡氣，說出了這樣的話吧？可她有沒有想過在這樣的當口要求退親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莫說她秦語，就是連整個秦府都討不好去！
秦夫人本就是個心性不定的，聽到李家夫人的話後，也有些意動的念頭。
秦語被氣得快說不出話來，往日裏怎麽沒見著秦夫人是個這般沒主見的人？還真當她秦語名聲不好是她自個兒的事，礙不著秦府呢！
秦語這會兒也懶得去考慮她說的話會不會得罪李家夫人，她瞟了一眼兀自得意的秦琴，輕輕開口道：“蕭家，畢竟沒人得罪得起。”
“小語，你這是怕了？”秦夫人嗤笑一聲，以為秦語還是以前那樣畏畏縮縮的德行，“蕭家的根不在京城，掀不起什麽風浪，況且還有秦家和荀家撐著天呢，你怕什麽！”
“二妹妹向來要思慮周全得很，自然是頗為顧忌方方麵麵的。”秦琴倒是將李夫人的話頭接得很快。
秦語忍不住皺眉，李家夫人那一席話分明是將李家自己給摘出去了，怎麽聽著都像是秦家荀家要和蕭家打擂台的模樣。這些話要是落到有心人耳朵裏，那結果恐怕是……
“伯母說那裏的話，隻是我擔憂蕭家夫人將這話說的太滿太巧了，偏生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無論鬧出什麽事情來，都顯眼得很呐。”秦語清淺著笑著說道：“現在的秦家已經夠打眼了，我是怕萬一有些心懷歹意的人對秦家動手，要知道，槍打的可是出頭鳥呐！”
爭奪皇位的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三皇子，秦家總歸是與他們或直來直去，或有些彎彎繞繞的門路，單單這一條啊，就讓那些已經站了隊或是還在猶豫不決站那條隊的人眼紅不已。若真要來上這樣一遭，怕隻怕有心人在這上麵大做文章啊！
秦夫人雖然猶豫不決，但也不是個傻的，開始聽到李家夫人的話後，是有幾分心動，但是聽到秦語這樣一說，也開始左右搖擺拿不定注意了。畢竟這件事兒，若是當做後院之事來處理野心，但萬一要是鬧到前頭去了，秦夫人又如何能扛得下來？那定是要找秦光商議合計的。
秦光 畢竟是有頭腦的，不然也不會從最開始的一個小縣丞坐到如今的位置上，雖然有不少人在暗中傳言秦光是沾了荀家的光才走到這裏的，可秦語自己有眼睛，她瞧得分明，秦光也許是借過荀家的光，但更多的是依靠著自己的敏銳走出來的。
這件事，若是由秦夫人告訴了秦光，那定是鐵板釘釘的事——跑不了。
聽了秦語的話，又聽到秦夫人說要再遇秦光商議商議，李家夫人按捺下了眼裏的一抹寒光，歎了口氣後方道：“也罷，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好插嘴來管，但是與蕭家結親，恐怕會苦了小語啊。”
李夫人看著秦語的雙眼裏滿是憐惜：“隻可惜了小語這花兒一般的模樣，到了那偏遠之地，還不知道會受什麽苦難！”
秦琴是恨不得秦語受的苦越多越好，此時聽到李夫人仿若疼惜的語調，不由得暗自冷笑，那張俏麗的容顏怎麽也看不清心思：“可不是嗎！我也舍不得我家二妹妹受苦啊，可二妹妹偏生一門心思往外跑，我又有什麽法子呢？”
秦語聽了這話，目光涼得近乎詞庫，僅僅是瞟了一眼就讓秦琴忍不住往秦夫人身後多了多，同時也在懷疑著，懷疑秦語什麽時候也有了這樣讓人覺得懼怕的神情？
秦語不欲與她們再做過多的糾纏，無論是李夫人還是秦琴，與她們再繼續說下去，也隻會增加秦夫人心中想與秦光討論的決心，這一切，秦語心中有數。與秦光商議是秦語希望見到的結局，了解了秦夫人的心思後，秦語自然不會想與她們再待在一起。
秦語麵上帶笑，清麗的容貌讓人覺得無比舒心，她對在場的幾人依次行了禮後，眉間帶著幾縷情仇，對秦夫人道：“母親，女兒覺得有些不適，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