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清溪的心上人
對於秦語突然想要查實蕭涯的信息，白芷雖然有些不解，但作為秦語身邊的大丫鬟，她深知什麽事改作的，什麽事不該問的，得了秦語的吩咐後暗自開始打探。
秦語此時也沒閑著，休息幾日後，躲開了府裏眾人的視線又換上了男裝出了府。
看著秦府高高的院牆，秦語的神情漠然。或許她能這般輕易出府，也是因為秦嫣在其中暗自相助吧。
“二小……”
“觀硯哥哥！”
在白芷正準備出聲提醒秦語的時候，卻有一道明麗的聲線插了進來。秦語有些驚訝地回頭，就見到一襲粉衣的清渺帶著明豔的笑容朝她跑來。
“小心！”
秦語半蹲著身子，接住了往她懷裏撲來的清渺。
“我就知道，像觀硯哥哥這樣溫柔的人，一定會接住我的！”在秦語的懷裏，清渺揚起大大的笑臉，“因為觀硯哥哥和蕭涯哥哥一樣溫柔！”
“是嗎。”在聽到清渺的前半句話時，秦語的表情還是柔和的，隻是在後半句時，秦語的上揚的嘴角有一絲僵硬，“所以清溪對我是愛屋及烏？”
“才沒有。”清渺如同對著清溪撒嬌一般，“觀硯哥哥就像是三哥一樣，和蕭涯哥哥才不一樣呢！”
見到清渺在說到蕭涯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意味，秦語還有些僵硬的神情變了變，扯開了話題，“怎麽就你一個人，清溪兄呢？”
“我老遠老遠就看到觀硯哥哥你在這裏發呆了。”清溪笑著，自顧自地拉起了秦語隱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另一隻手對著她來的方向揮了揮。
秦語抬眼看去，見到清溪倒是帶著護衛慢慢地朝她們所在的方向走來。
見到清渺笑得純粹的麵容，秦語移開了目光，用如同商量般的語氣開口道：“我們站在這裏怕是不太好，清溪兄那裏可好？”
“嗯。”在已經收斂了自己所有情緒的秦語麵前，清渺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現，對於秦語的提議，清渺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在見到白芷還有些擔憂的神情後，秦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清溪兄，好久不見。”
與清溪匯合後，見到穿著一身淡青色的清溪，秦語拱了拱手，笑著道：“清溪兄還是這般瀟灑啊。”
“也不過是你見到的罷了。”清溪的模樣還是一如往昔地瀟灑，回禮的時候也是行雲流水，隻是他眼底的那篇淡青色出賣了他現在的真實情況。
想到秦府裏因為秦光最近的喜怒無常，秦語挑了挑眉。秦光都已經如此，那身處其中的清溪隻怕是更不好過了吧。
朝堂之上本就是明爭暗鬥你爭我奪，作為一個母家並無太大勢力但在民間威望極高的皇子，清溪現在的狀況隻怕是如履薄冰，根本好不到哪裏去。況且還要護著這樣單純一看就沒有經曆過任何黑暗的清渺，隻怕清溪身上的擔子並不小。
秦語隻是勾唇一笑，沒有在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
清渺眼裏的擔心和痛惜她看得分明，但是以清渺的身份，清溪若還是這樣一味地護著她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畢竟，清渺的身份放在那裏，無論如何，她總歸是要出嫁的。
清溪不可能護著她一輩子。況且，還是這樣前途渺茫的時候。
哪怕秦語自己也舍不得清渺那樣純粹的讓人安心的笑容。
“清溪兄說笑了。”秦語笑笑，“隻是清溪兄這樣帶在外麵，可要擔憂引來家中長輩的不滿啊。”
雖然是這樣說，秦語也不過是想要提醒提醒他罷了。
清溪是個值得結交的人。這是秦語與他認識這麽久之後得出的結果。哪怕她僅僅是將清溪作為一個跳板，一個可以牽線的人。但不可否認的是，在與清溪的交流交往中，秦語對清溪的認可在慢慢加深。
正是因為這樣，秦語方才會這般隱晦的提醒清溪。
聽了秦語的話，清溪似乎有些晃神，但很快又回過神，對秦語笑著道：“多謝觀硯兄為我著想。隻是現在我家中比較混亂，說不定出來走走反而對我更好些。”
秦語不是瞎子，今日出門的清溪身邊帶著的侍衛明顯比之前要多上一些，就是在清渺身邊，加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隻怕是比往日要多了一倍不止。
看來要到競爭越來越白熱化了。
秦語笑道：“既然如此，難得出門遇見清溪兄，我們去東來閣坐坐可好？”
“行。”清溪倒是格外爽快。
“對了，上次在東來閣行刺那人，清溪兄可有消息了？”一邊走著，秦語一邊與清溪閑聊。清渺還是抓著秦語的手，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聽著兩人之間的談話。
“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是我的不對。”清溪麵帶愧色地說道：“消息我倒是打聽出來了，那人的確是衝著我與渺渺而來，倒是還得觀硯兄你差點受傷了。”
“我又並非女子，自然無礙的。”聽到清溪的話，秦語狹長的鳳眼拉得更長了些，不知道在想什麽，狀似無意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況且，清溪兄應該道歉的，是那位宮小姐吧？”秦語的眼裏似乎帶著點點笑意，“我可是看出來了，那宮小姐對你可是與眾不同呢。”
“咳咳，觀硯兄莫要開玩笑了。”聽了這話，清溪有些狼狽地轉過身低咳了幾聲，“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哦，是誰？”說不驚訝，那是假的。清溪至今未娶，身邊雖然有服侍的人，但是那正妻之位依舊懸空，就秦語所知，有不少人都削尖了腦袋等著去爭。若是清溪真有什麽心上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名望，他為何至今不將心上人娶回來？
莫不是心上人已經……
想到這裏，秦語想到了一些前朝往事，見到清溪諱莫如深的模樣，以為這個話題涉及了皇室辛秘，都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清溪兄心懷天下，胸中自有丘壑。這般如大丈夫行徑，又何患無妻，倒是我想得狹隘了。”秦語笑著，似乎要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
清溪的表情卻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秦語後，方才因為提起這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而壓下去的嘴角又往上翹了翹：“我的妻子，自然是被我所認可的最好的那個人。”
聽了這話，秦語倒是極為認可般點了點頭。清溪的正妻，自然是要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才行，畢竟是那麽敏/感的一個位置。
“那我就祝願清溪兄早日將心上人娶回家。”秦語的這句話倒是極為誠摯。
就在這時，帶在秦語身邊一直安靜的清渺抬起頭，還帶著幾分天真道：“三哥，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是誰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於清渺的問題，清溪倒像是想要敷衍過去一般。
清渺向來受寵，對於清溪這般的態度嘟起嘴，“我又不是外人，三哥就不能說嗎？”
見到清溪被清渺的問題節節逼退，最後不得不朝一邊看著這一切的秦語投來求助的眼神，秦語抿唇一笑。
“清渺，你沒看到清溪兄已經害羞了嗎。”秦語笑道，“要讓清溪兄這樣內斂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心上人的名字，可是不好意思得很呢。”
“咦？”聽了秦語的話，清渺可愛的歪著頭，看著清溪。
倒是清溪因為秦語的這一席話有些惱羞成怒：“觀硯兄！”
“咳咳，而且啊，清渺你知道的，女孩子的名節是很重要的。清溪兄若是毫不猶豫地將人家女孩子的名字說出來的話，我反而會懷疑清溪兄是不是真的將她當做心上人了。”
“對於自己心愛的，珍視的東西，那更是要留心周圍一切會不會對她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說到這裏，秦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似有所悟，又似有所歎般說著。
清渺雖然單純，但也是在那樣的環境裏成長出來的孩子，倒是很快明白了秦語的話。倒是清溪的眼神頗為驚異。
秦語隻是回以一個看透一切的淡然笑容。
秦語已經這般回答，清渺也沒有再糾纏於這個話題。三人邊走邊聊，倒是很快就走到東來閣所在的地方。
還沒有進到東來閣裏麵，站在門邊上，隻是一眼，秦語就見到了東來閣裏坐了一些客人。雖然比起對麵的饕陽閣算不了什麽，但是想到以往冷冷清清的模樣，這倒像是生意在慢慢好轉一般。
因為這段日子，秦語的注意力都停留在秦府內部，對於東來閣的事情，秦語想到之前清溪已經說他決心還東來閣的清白，想到清溪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他說出口的話並不會輕易食言的性格，她對東來閣的關注反而沒有之前多了。
而今日見到東來閣的情形，倒像是清溪已經在暗自做了些什麽。
這時，站在那一人高的櫃台子前的黎掌櫃已經發現了來人，立刻放下手中還在算著的賬目，推開手邊的算盤，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急急地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