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秦府混亂
在聽到白芷的回答後,秦語閉著眼倒是笑得格外開心。
秦嫣麽,或許她在親府裏掌握了不少勢力,但是出了秦府,作為一個不受寵的秦府三小姐,甚至還是一個庶女,又能有什麽太大的能耐?
而且,依照秦琴方才說的那些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看著倒像是李家也同時做了什麽。李家的事情,秦嫣哪裏管得著?
怎麽想,都是有李家的人在中間插了一腳吧、
秦語的笑容淺淺,會做這樣事情的人又會有幾個?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在除夕之夜被排除在外,派來秦府的那位滿麵有色的李家二公子——李柏。
秦語可是沒忘了他看到秦琴時候眼裏閃過的驚豔之色。
想到之前五姨娘說秦嫣想要毀了秦府,秦語嘴角的笑容濃了幾分,若是李柏與秦嫣聯手做了什麽,那才真真是一出好戲。
隻是不知道,到時候又會鬧出什麽樣的雞飛狗跳?
那一定很精彩。
秦語漆黑一片的眸子裏更顯得幽深起來。
白芷雖然做事仔細貼心,但她總歸還是沒想到李柏身上,又或者是,不敢想。
“今天恰是初二,母親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下手。就算有問題,也得過了正月十五。白芷,你記好,無論在十五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你都當作沒有聽到,沒有看到。知道了嗎!”
秦語的聲音甚為眼裏。
“是,婢子記住了。”見到秦語嚴肅的神情,白芷心下一凜,立刻回答道。
“下去吧。”秦語在思索的時候,並不喜歡有人呆在她身邊,此時便開口示意白芷退下。
白芷畢竟是秦語身邊的大丫鬟,況且現在秦語已經開口了,她自然安靜地離開了房間。
隨著白芷出門,屋子裏頓時空蕩蕩的,伴隨而來的,隻有梅花清冷的香氣。
等等,梅花?
秦語眉頭微皺,目光掃到了一旁不知何時被插在白玉瓷瓶中開得眼裏的紅/梅上。白的純淨無暇,紅的豔麗奪目。剛剛還坐在軟塌上的秦語此時突然起身,朝插著花的白玉瓷瓶的方向走去。
待秦語走近後方才發現,潔白的瓷瓶下墊著一塊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條。因為瓶身有些大,秦語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抱了起來,取出了放在下麵的紙條。
剛一展開那折得規規矩矩的紙張,看到寫在上麵的一行行小字時,秦語臉色微變,一目十行地掃過後,將紙條扔進了一旁放著的火盆裏。直到看到那紙條被燒的幹幹淨淨一點兒破碎也沒有剩下,隻有一對灰燼後,秦語還是依舊站在火盆旁邊,目光有些縹緲有些恍惚,不知道思緒落到了何處。
自這時起,一連十幾天,若非必要,秦語皆是閉門不出。但不知道秦夫人是因為擔憂秦語會將一些事情告訴秦光惹得秦光大怒的原因,還是因為現在依舊處於新春期間秦夫人更好下手的緣故。就在這十幾天裏,秦府的變動雖然比之前小了很多,但少了的人卻不是之前那些無關痛癢的小子丫頭。
秦管家倒是回鄉探親去了,隻是不知道當十幾天後秦管家回來後,見到這樣的情形又是一副什麽樣的表情?
正月十五的元宵剛過,秦語披著一件狐裘外衣站在書桌前,她的麵前是已經繪好了的山水畫。秦語一手執筆,一邊往後退了幾步,似在思考接下去要如何下筆繪製。
剛端著小點心和熱茶進門的白芷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雖然沒有聲響,但秦語還是能覺察出房間裏多了一個人,頭也不回地開口道:“白芷,過來看看。”
白芷將廚房剛剛做好的小點心放在桌上,試了試猶帶溫度的茶水後,方才走到秦語身邊,行了一禮道:“二小姐。”
“你看看,這畫中可是還缺什麽?”秦語的目光一直未曾離開過宣紙畫麵。
映入白芷眼簾的便是一副繪得格外靈動的潑墨山水畫。即使隻有黑白兩色,卻構築起了畫中的天地。遠處的青山如眉黛,偶有一株蒼翠鬆柏在其間聽力,似乎不畏風霜嚴寒,傲世蒼茫。近處的江水寥寥幾筆勾勒而成,水上有一頁孤舟,形單影隻,仿若浮萍。
白芷愣了愣,即使秦語未曾眼明,但白芷從畫中依舊能感到一種悲哀。但在這悲哀中,似乎又夾雜了其他的情緒。隻是白芷一時間未能分辨出來罷了。
“白芷,白芷!”秦語的聲音在白芷耳邊響起。
白芷一驚,她沒想到她竟是看二小姐的畫看得愣住了。白芷深吸一後氣,對著秦語又行了一禮後,方才緩緩開口道:“婢子一時不察,望小姐……”
“得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對這些虛事從來就沒早已過。”秦語打斷了白芷的話,開口道:“你說說你的感覺吧。”
“回小姐的話,婢子並未覺得差了什麽。”白芷的表情認真而嚴肅。
見到白芷的神情,秦語擺了擺手,“罷了。”
就在白芷準備開口的時候,白芙連門也沒敲突然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模樣一看就是從外間院子飛奔進屋地,她一臉慌張的對著秦語說道:“二小姐,出事兒了!”
“怎麽了?”秦語還是不緊不慢,似乎天塌下來都關不了她什麽事。
“秦夫人,秦,秦管家,他們,他……”白芙的氣息還有些亂,又或許是因為心裏太過著急,說出的話都斷斷續續不知所雲。
但秦語卻是聽懂了。
秦語放下了手中的筆,在白芷方才端進來的熱水中洗淨了雙手後,對身後的白芷和依舊扶著門欄喘氣的白芙開口道:“走,我們去母親的院子裏看看。”
“看看又出了什麽大事,能鬧得這樣雞飛狗跳。”
白芙還有些擔憂的樣子在見到秦語那樣的波瀾不驚後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在一旁暗自觀察著這一切的秦語微微點頭,有些讚歎。
秦夫人的院子裏已經圍了一大群人,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秦語看到了秦管家跪在地上扯著秦夫人的衣裙,秦夫人一臉怒容,卻怎麽也走不得。此時見到圍上來的下人目光各異,秦夫人更是氣不過。
“夏桑!夏桑你是死了嗎!還不趕緊的過來!”
此時,秦夫人一貫的雍容華貴已經消失不見,她的聲音尖利,對於身邊的幾個丫鬟更是憤怒不已!
“夫人,夫人。“夏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還在喘著氣,她快步奔到秦夫人身邊,卻被秦夫人一腳踢開。
“廢物!”
秦夫人似乎被氣的很了,臉上帶著發怒的前兆。
秦夫人的力氣似乎很大,被踢到在一邊的夏桑半天沒有直起身。這個時候冬雪站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走到秦夫人身邊,略帶嘲諷的眼神從夏桑身上掠過,然後湊近了發怒的秦夫人身邊,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麽。
聽完冬雪的話後,秦夫人接連追問了好幾句是不是真的。
在得到冬雪的確定回答後,秦夫人較好的麵容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就是趴在地上拽著秦夫人衣角的秦管家都泠泠地打了一個寒顫。
“好,好,真是好!”秦夫人咬牙切齒地看著秦管家,目光裏的狠意猶如實質,“我還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夫……夫人”饒是見過大世麵的秦管家都被這樣的秦夫人嚇了一跳,鬆開了手。
秦夫人高高在上,俯視著地下的秦管家,“說,你給所有人都說說,你做了些什麽好事!”
“夫人……”秦管家似乎想用哀兵政策打動秦夫人,“我在秦府兢兢業業這麽久,大人對我也讚賞有加,不知道夫人是聽了什麽小人的話要這樣對我一個忠心耿耿的仆人啊!”
“忠心耿耿?”秦夫人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好笑的話一般,“你忠心耿耿,你還記得你的身份是仆人!”
“你以為你穿了錦衣當了管家就能做個人?不過是秦府裏的一條狗!”秦夫人一陣冷笑,“沒了秦府給你的一切,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早就在十幾年前凍死在路邊了!”
當著秦府上下人的麵,秦夫人生生挑起了秦管家的過往。沒有人看到秦管家眼裏一閃而逝的狠意和恨意,除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秦語。
秦管家的樣子被秦夫人訓斥的樣子格外狼狽,而秦夫人似乎還覺得不過癮一般,見冬雪剛剛遞上來的東西劈頭蓋臉地扔到了秦管家麵前。
“你不是說我冤枉你嗎,好,我讓你看看這些是什麽!”秦夫人已經氣不過,站在一旁的冬雪眼疾手快地將秦夫人扶住。而剛才被秦夫人一腳踢到一邊的夏桑這時才默默地站了起來,退到了人群的後麵。隻是看著她依舊不停顫動的身影也知道她剛剛被秦夫人踢得狠了,看上去視乎受傷嚴重。
但是夏桑卻一直低著頭,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究竟怎麽樣。就是站在夏桑周圍的丫鬟見到夏桑站起來往她們那個放下走去之後,都有一些人像是躲避瘟神一樣地走開了。隻剩下了稀稀落落的一些還在看戲沒有注意到夏桑的人。
秦語的目光微閃,對著偏了偏頭,示意白芙往夏桑那邊去看看。
白芙本就站在人群外麵,不引人注意。這會兒見到秦語示意,略一點頭便往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