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秘密交換
這個時候，春露總算再次將兩人麵前的門打開，帶著一臉的不耐煩開口道：“進來吧。”
“謝謝春露。”秦語笑得謙卑。
“哼。”春露看也沒看秦語一眼。
“什麽事。”這是坐在主位上的秦夫人的聲音，因為秦嫣，秦夫人的臉色不像之前那樣難看，冷漠到不近人情。
“母親，昨天女兒剛回房間，女兒身邊一個叫做白荑的丫鬟說她願意用一個秘密想要保她平安，女兒不敢妄下定論，思慮了一晚上女兒決定前來讓母親拿主意。”
“思慮一晚上？”秦夫人平靜的麵容出現裂痕，突然冷笑一聲：“這樣的事情你還要想一晚上才想得到我這個娘？！”
“女兒不敢！”秦語像是被嚇壞了：“昨天白荑來找女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女兒怕白荑說的是假話，又想到母親睡下了不便來打擾，方才……女兒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
“諒你也不敢！”
和秦語一樣的狹長鳳眼裏，秦夫人的目光極其淩厲，像是刀子一樣在秦語身上劃來劃去，幾個來回之後，秦語的臉色蒼白，身影搖搖欲墜。
秦夫人又抿了一口剛剛端上來的茶水，才對著身邊的春露開口道：“春露，你去把那個叫做白荑的丫鬟給我帶過來。”
“我倒是想聽聽，她口中說的那個秘密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著秦夫人變得有些扭曲的麵容，春露知道，秦夫人最厭惡的，就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丫鬟，看來這個白荑倒是個不長腦袋了，求誰不好，偏偏求到了那個傻乎乎的二小姐身上。
誰不知道，二小姐怕夫人怕的跟什麽似的，這白荑來這麽一句，二小姐要是不告訴夫人那才是奇了怪了。
站在秦語身後的白芙在聽到秦語說的話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於這些事情一向有多遠躲多遠的二小姐居然自己湊了上去。今天在夫人麵前說的話，白荑根本沒說過。要是白荑到時候否認她自己說過那句話，到時候，二小姐又打算怎麽收場？
秦語還是那樣唯唯諾諾不堪重用的木訥樣子，秦夫人也是眼不見心不煩，恨不得將秦語趕到一邊去。
沒過多久，春露就將白荑帶了上來。
“婢子白荑拜見夫人。”白荑雖然不知道春露怎麽突然來找她，但是現在在夫人麵前，容不得她出一絲兒錯。
秦夫人倒是將白荑打量了一番：“看上去倒是個知禮的丫鬟。”
“夫人過獎了。”白荑還有些驚訝，尤其是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秦語和白芙。
“知道今天我為什麽找你來？”秦夫人還是不緊不慢地品著茶。
“婢子不知。”
“聽說你昨天去找了秦語，說有什麽秘密？”秦夫人漠然詢問，整個人顯得高高在上。
陡然聽聞“秘密”這兩個字，白荑即使再傻，也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她惡狠狠得看著秦語，像是恨不得能咬下一塊肉來。
“夫人在問你話，你看二小姐做什麽！”
既然身為秦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自然要做好傳話筒的身份。在看到秦夫人的表情有些慢慢變得陰沉後，春露知道，該她開口了。
一聲嗬斥，秦夫人的臉色總算回轉了些。
白荑又恨恨地看了一眼秦語，方才開口道：“夫人，婢子的確知道一個秘密。因為這個秘密太重要，希望夫人能保證婢子無恙……”
“隻要你說的事情足夠重要，我自然會讓你好好的。”秦夫人撩起眼皮瞟了一眼跪著白荑。
“白芪被趕出秦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昨天婢子剛一出門，就遇到了白芪。白芪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婢子想到曾經與她交好，心下憐憫，便給了些錢。就在這時，白芪說她為了報答婢子，便告訴婢子一個秘密。”
“究竟是什麽事！”秦夫人聽到白荑東拉西扯一大堆，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這件事太重要，而且有關……”
沒等白荑說完，一道粉色的身影進了屋，打斷了白荑的話。
“母親！”秦琴親親熱熱地喚道，心情看上去格外不錯，又看了看還跪在地下的白荑，做出了一個有些驚訝地表情：“呀，這個不是二妹妹身邊的丫鬟嗎？”
“大小姐好。”不知道怎麽回事，白荑見到秦琴進門的身影後，身子抖了一下，整個人都伏在地上看不見表情。
秦語想到白荑在尋她之際，特地問過是否與秦琴有關，這時又見到自秦琴進門後，白荑有些害怕和膽怯，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白荑口中之事，隻怕與秦琴脫不了幹係！
秦語想到之前在西苑裏聽到她和宮依羽的對話，一字一句像是要砸到她心上，在這個時候看著秦琴的目光已經不善。隻是她向來存在感微弱，加之那張極有欺騙性的懦弱笑臉，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母親母親，我收到李家遞來的請柬呢。”秦琴的目光卻是略帶深意地從伏在地上的白荑身上略過，然後又對著秦夫人一陣撒嬌。
“請柬？”秦夫人沒想到秦琴竟會收到這個，有些疑惑地開口詢問道：“上麵寫了什麽？”
“唔，女兒還沒來得及看，就想著先和母親分享一下。”秦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視線明顯是落在秦語身上的。
“我看看。”秦夫人結果了秦琴手上拿著的素色請柬，打開後掃了一眼，麵帶喜色道：“看來李夫人很滿意你啊，琴兒。”
“嗯？”秦琴有些不解地看著秦夫人，秀麗的麵容上盡是不解。
“李夫人請我們去品茶賞畫。”秦夫人看上去格外高興，對著秦琴道：“不愧是我的好女兒！”
“我們去李家做客，等會兒琴兒你要好好打扮打扮，到時候才好抓住李方的心！”秦夫人笑得開懷。
“母親！”秦琴一跺腳，一扭身，將女兒家的嬌羞表現得淋漓盡致。
秦語在一旁帶著漠然看著這一切。要知道，當初的秦夫人可是讓她將《女戒》背的一清二楚，莫說是提到李方的名字，就是當初她不過詢問過一次李方，秦夫人也能找出諸多問題來。而現在，還是帶著秦琴上門讓她和李方見麵。
秦琴還真不愧是受寵的女兒啊。秦語低下頭，掩蓋住了嘴邊浮起的冷笑。
“夫人……”就在這時，一直伏在地上的白荑出聲了。
秦夫人這個時候心情不錯，看著白荑開口道：“這樣吧，你先去偏院等著，要說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可……”白荑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是很快又將話吞了回去，恭恭敬敬地對秦夫人說道：“婢子知道了。”
“下去吧。”秦夫人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情關心屋子裏的其他人，就是瞧見站在一邊裝木頭的秦語，也隻是瞟了一眼。
秦語見到秦夫人的神情，哪還有不明白的？這個時候也同樣悄無聲息地告退離開。
“二小姐，白荑所說，究竟為何事？”白芷見到自家小姐走出了秦夫人的屋子，立刻迎了上去。
“不知道。”秦語想著在秦夫人屋子裏發生的一切，暗自疑惑秦琴來的時間未免太巧了一點。
“那白荑現在？”白芷見隻有秦語一人出了房間，並沒瞧見一同進屋的白荑，便問道。
“母親讓她帶在偏院。”秦語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告訴白芷她對白荑口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秘密的猜測。
秦語想著，等到秦夫人和秦琴從李家回來之後，她也許就能知道白荑所說之事究竟為何。隻是沒想到，在秦夫人和秦琴歡歡喜喜地回到秦府的時候，卻見到一臉忐忑地站在秦夫人麵前的夏桑。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秦夫人還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變得無比陰沉，她看著麵前跪著的夏桑，語氣森然。
“婢子，婢子說，白荑她……她死了！”夏桑最後一句話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才說出來的，在說完這句話後，夏桑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泥。
“廢物！”秦夫人勃然大怒，將還跪在她麵前的夏桑一腳踢飛，直到撞到一邊的樹枝上又摔了下來。院子裏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個都低著頭。
“連一個人都看不好！我要你們何用！”秦夫人怒氣衝衝地往屋內走去。
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秦夫人身後的秦語倒是跟了上去，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母親……”
秦夫人此時像是被氣極，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盞擲到地下，破碎的瓷片到處飛濺。秦琴站在秦夫人身後，一下下撫著秦夫人的後背，臉上寫滿了對秦夫人的擔憂。
“母親莫氣，為了一個丫鬟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的。”秦琴對著同樣站在秦夫人身後的春露使了一個眼色，春露很快反應過來，又泡了一杯茶遞到秦琴手上。
秦琴臉上的笑意多了些：“母親莫氣，喝喝茶，潤潤嗓子。”
見到是秦琴遞來的茶水，秦夫人倒是接了過來，雖然也隻是抿了一口。
看到秦夫人似乎消了不少氣，秦琴對著春露眼神示意，春露點點頭，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查，絕對要查！在我眼皮子地下都敢這麽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秦夫人猛一錘桌子，滿是怒氣的臉上哪裏還看得出往日裏的雍容的貴婦人氣質？
“我倒想要看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