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兩人對峙

  秦嫣的院子有些偏僻，和西苑隔得極近。秦語為了避開府裏下人，帶著白芷從一條長滿了荒草的小徑離開。繞過前麵的假山，就到了連接後院的回廊。就在這時，秦語感到身後的白芷低聲喚了一聲。


  “怎麽……”秦語還沒說完，就已經看到了徑直走向她的夏桑。


  夏桑明顯是往秦語的院子裏走去，這時已經看到了從後院走來的秦語，對她哼了一聲：“夫人找！”


  秦語也沒生氣，軟軟地笑著道：“好，夏桑，你帶路吧。”


  “切，算個什麽東西。”夏桑拿眼皮撩了一下秦語，沒有等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芷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秦語。秦語倒是毫不在意，對著白芷安撫地笑笑。


  夏桑走進院子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通報，就看到一個潔白的茶杯從她麵前飛過，落她身後。茶杯碎成幾片，裏邊滾燙的茶水流了一地。


  夏桑一驚，很快想起站在她身後的是秦語，看著一臉怒容的秦夫人，她飛快地走到秦夫人身邊站定。


  “給我跪下！”


  “母……母親？”秦語一愣，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是臉上的笑容也僵了幾分。


  “竟然還去看秦嫣那個賤蹄子，翅膀硬了想飛了？！連我的話都不做數了！”秦夫人此刻氣極，一貫的雍容氣度都保持不住，凶神惡煞的表情就是連伺候她的夏桑都帶著幾分害怕退了幾步。


  “給我跪下！”


  秦語心中大駭，很快反應過來。不願和此時的秦夫人作對，不顧一邊白芷擔憂的眼神，毫不猶豫地跪在那一地碎瓷片中，尖銳的瓷片刺透了秦語白皙柔軟的肌膚，鮮血很快流了出來。


  看著刺痛雙眼的紅，秦語搖搖欲墜，蒼白的臉上帶著悲傷：“母親，女兒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還裝！”秦夫人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眼裏的不滿和憤怒在一層層累積，就像即將噴湧的火山：“那可是你身邊的丫鬟親口說的！”


  “來人，把白芨給我帶上來！”


  聽到秦夫人的話，秦語心裏頓時安定下來。她微微垂下頭，暗自醞釀著情緒，嘴角的笑容裏多了幾分悲傷。


  一身天藍的白芨很快被帶進了院子。


  白芨帶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對秦夫人施禮後，又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語，眼裏閃過一絲譏誚。


  “二小姐你為什麽不聽夫人的話，偏偏要和秦嫣攪和在一起？婢子苦口婆心三番五次地勸你，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


  白芨一開口，就抬出了秦夫人的身份，想要將她打壓下去。秦語聽完，臉色又慘白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瞧著說出了這句話的白芨，隻是右手的小指再次無意識地蜷起。


  “白芨，我秦府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撒謊！”


  秦語隻字不提自己，卻是搬出了整個秦府來。


  “二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白芨沒想到軟弱無能的二小姐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心思辯解，吃驚之下竟是往後退了兩步。而這個動作，卻被一直留心著兩人的秦夫人瞧見了。


  秦語立刻抓住這個機會為自己辯解，她雙目含淚，楚楚可憐地看著站在一邊的秦夫人，身子似乎想要靠近她尋求安慰，可這麽一動，跪在碎瓷片上的膝蓋處的血流得更多了。


  “女兒是什麽樣子的人母親難道不知道嗎？女兒性子雖然不及大姐姐，但是對母親，女兒可以對天發誓，女兒絕對是敬愛母親的！母親，難道在你心裏女兒是會做出那樣事情的人嗎？”


  聲聲悲鳴，字字泣血。


  秦語在賭，賭懦弱膽怯的她在秦夫人心中說的話究竟占了幾成重量。


  “白芨，我知道你在我身邊不得誌想要回到母親身邊去，可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抹黑我啊！那你什麽時候看見了我和她有過接觸！”


  秦語紅著眼眶，質問道。


  白芨似乎就在等這句話：“昨日後院，大小姐為什麽生氣，二小姐你為什麽會落水，難道你都忘了嗎？”


  “等等，琴兒生氣？白芨，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秦夫人似乎並不知道昨日落水一事，已經平靜了幾分的麵容又是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誒，母親你這裏好熱鬧啊……二妹妹你怎麽回事，居然還跪在這裏！母親，發生什麽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