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奇怪的八姨娘

  一大早，白芷就來到秦語的屋裏，看著和平常不一樣的嘴裏似乎還在念叨著什麽的秦語，白芷有幾分無奈：“二小姐，你一直在叨念什麽呢。”


  “沒什麽。”不知為什麽，自從從蕭公子口中聽到了那句童謠，秦語就有些放不下，總覺得裏麵似乎有些莫名熟稔的東西。可究竟是什麽，她怎麽也想不起來。


  “二小姐，今天可是要去夫人處問安的。”白芷一邊替秦語梳妝，一邊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的公子給二小姐灌了什麽迷魂湯，這會兒二小姐還在叨念。


  聽到白芷的話後，迷離了一整晚的秦語總算回過神。看著銅鏡裏的容顏，秦語調整著臉上的笑容。看著那張清秀的容顏露出一個懦弱而無力的笑容，秦語方才滿意的站起身。


  白芷一向溫婉安靜，倒是極難聽到她問什麽，隻是看到偽裝成懦弱的二小姐後，還是詢問道：“二小姐，你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為什麽？”


  秦語垂下眼眸，笑容有幾分縹緲：“縱使我不愛秦府，我討厭大姐姐，可是我，畢竟是秦家的女兒。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再鬧出和秦琴爭寵的事情來，壞了整個秦府女兒的名聲。”


  “婢子知道了。”白芷了然地點點頭。


  “你以為我是這樣想的？”秦語突然一句將白芷徹底打蒙了。


  “二……小姐？”


  “秦府之於我，還有用的。”秦語對著鏡子笑笑，在說到秦府的時候，目光裏是一片宛如荒漠的笑意，毫無生氣。她伸手摸了摸打磨得光滑的銅鏡鏡麵，看著銅鏡裏倒映出的整個房間裏的昏黃，腐朽衰敗，如同她在這個秦府的生活一般。


  白芷沉默良久：“婢子，知道了。”


  “走吧，早膳時間要到了，再不去的話，母親要生氣了。”秦語沒有在意白芷的那句話。對她而言，即使是白芷，也並不能了解她對秦府的複雜情感。


  即使厭惡這裏，想要逃離這裏，也不能否認，這裏是她成長的地方。也許曾經的秦語還有幾分眷戀，但是現在歸來的秦語，對這裏隻留下了無邊的恨意。


  看著秦夫人右首依舊空著的位置，秦語的眼神微閃。秦府其他人對於大小姐是否出現在餐桌上，也沒有什麽明顯的表示——除了依舊吃齋念佛的八姨太。在聽到秦夫人說秦琴因為身體不適不能喝所有人一起吃早膳的時候，八姨太眼裏一閃而過的是明顯的擔憂和關心。


  秦語朝八姨太的方向瞥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作為秦嫣的母親，對秦琴似乎關心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二小姐萬福。”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秦語因為這一聲萬福清醒過來。對著秦語行禮的女子是秦府三小姐秦嫣身邊的婢女，手裏還端著一碗熱粥。


  秦語見到秦嫣身邊的人，心裏一跳。


  秦嫣冒著風雪前來的模樣秦語記憶猶新，雖然不知道秦嫣為何會前來，但是在所有人對她不聞不問落井下石的時候，秦嫣的這份情誼更顯得無比珍貴。


  隻是，一想到秦嫣的身份，秦語又想到了八姨太。


  八姨太本是秦夫人一個投奔來的遠房表妹，秦夫人見到那表妹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倒是動了惻隱之心，好心照拂著。沒想到那表妹倒是個不安分的，那正是秦光秦尚書的休沐日，幾個要好的同僚相約會麵一直到了晚上。滿身酒氣的秦光回府的時候已經黑燈瞎火，秦夫人早因為等得不耐煩自行回房安歇了。


  前來門房迎接的便是秦夫人的表妹，麵對著算是自己姐夫的秦光，張氏倒一點也不避嫌，親親熱熱的就挽住了秦光，而醉酒的秦光一個頭腦發昏看著與自己夫人有幾分相似容顏的張氏，不知怎麽想的，兩人手腳並纏著就到了書房。


  很快秦夫人就得知了院內發生的所有事，聽聞自己的表妹與自己夫君竟是攪和在一起，秦夫人當場就摔了杯子。到底是顧忌著自家臉麵，秦夫人哪怕是咬碎了一口銀牙，也得裝出大度賢惠的模樣來，讓秦光收了自家表妹。


  秦光很快就找到了自家夫人賠禮來了，當初黑燈瞎火的，看著張氏與秦夫人有七八分相似的麵容，還以為是前來迎接自己的妻子，這般解釋一通。


  秦夫人把著秦府這麽久，雖然無所出，到底還是管著家的，這事情的前因後果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前些日子想著張氏左右不過是自己的姐妹，倒是對她放鬆了，沒想到這小蹄子居然整出這麽一出，秦夫人暗恨不已。隻是這張氏做的這麽一出，明晃晃地打了秦夫人的臉，倒是徹底斷了秦夫人和張氏的姐妹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