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是故意的嗎
我站在高高的屋頂上,端詳著手上碎裂的琉璃瓦,夜的輕功我見識過,來去無蹤影,踏水無波痕,可輕飄飄立於細枝上,不會比我差多少,既能踏水無痕,又怎麽可能踩碎堅硬的琉璃瓦?
我放下手上明顯被踩碎的瓦片,望著蒼茫無邊的夜色,夜,你是故意通知我的嗎?
是誰要殺我?是誰要殺月歌?夜,你又是誰派來的人?我們是敵是友?若為敵,為何要知會我?若為友,為何要屢次刺殺我及我關心的人?
想到月歌胸前的傷口,我微微皺眉,片刻之後,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璀璨的笑意,夜,你終究是傾向於我的,不然,那一劍為何偏偏隻差三寸?想是你不能違抗他人命令,才不得已為之吧,卻又顧及到我,才故意踩碎瓦片通知我,夜,謝謝你!謝謝你沒有痛下殺手!謝謝你為我保住了我的月歌!
想到夜身體裏的牛毛針,不禁有些內疚,若他日再見,夜,我再謝你!
我站在高高的屋頂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各個院落的情景。
東邊院落裏,閃電正在狂雷的房間外徘徊,月色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好幾次走到狂雷的房門前伸出手,卻終究沒有勇氣敲響那扇緊閉的門,隻好又後退,繼續徘徊,繼續觀望著那扇小小的門,小小的窗,和窗下纖秀倔強的女子,眼裏多了溫柔的情緒。
燭火閃耀,將狂雷的纖秀剪影投在窗紙上,別有一番情趣,我想,屬於狂雷的春天要來了吧?
另一邊院子裏,驚風正死皮賴臉的糾纏著暴雨,兩人拉拉扯扯不知在說些什麽,確切一點講,是暴雨被拉拉扯扯,最後暴雨被糾纏得不耐煩了,揚起手輕輕一巴掌甩在驚風英俊的臉上,驚風竟也不生氣,揚起另一邊臉湊了過去,涎著臉兒,不知說了句什麽,逗得暴雨'撲哧'一聲笑出聲。
見到暴雨如花的笑容,驚風壯起膽子在暴雨臉上飛快親了一口,暴雨冷不丁被人偷襲,愣了片刻,張了張嘴,發出她的獨門獅吼:“滾!!!!!”很快,便看到驚風高大挺拔的身影驚叫著倒退飛向蒼茫夜色。
暴雨朝著驚風被吼飛的方向望了許久,才抿了抿唇,露出一抹嬌羞欣喜的笑容,扭身進了房間,我微微一笑,暴雨的春天也要來了吧?
他們四人自小跟隨我保護我,我一直把他們當家人看待,如今看到他們幸福,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歡欣起來。閃電和狂雷?驚風和暴雨?不錯的兩對!隻是我以後要辛苦了,時不時麵對著這兩對情人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我該怎麽辦?
哎!
我還是去看看我的美人月歌吧!
淡黃的燭火下,月歌精美如畫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讓人心疼,往日的妖嬈風情全然不見,長長的卷翹睫毛安靜的垂下,嘴唇泛白,眉心微微糾結著,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受,似乎被噩夢糾纏,又似乎被疼痛縈繞。
妖嬈的青絲淩亂的散著,唇瓣微微抿著,自有一番惹人心疼恨不得抱在懷裏細心嗬護的風情。
我的月歌美人呀,就連受傷昏迷也這麽迷人呢!
伸手溫柔撫平他糾結的眉心,許是傷口疼痛,忽然從那誘人的唇瓣裏發出一聲低嚀,眉心皺得更深。
我脫了外袍,小心翼翼的將他抱入懷中,避免碰觸到他的傷口,愛憐的吻了吻他糾結不展的眉心,許是感覺我的溫柔憐愛,他的眉心舒展開來,唇邊也帶著甜蜜滿足的淡淡笑容。
我把頭埋入他的頸窩裏,盡情的吸著他青絲的香氣,和身上醉人的幽香,感受著他的柔軟溫香。
我的月歌如此受傷,終究是被我連累的呢,吻了吻他蒼白幹涸的唇瓣,心裏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清晨,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在溫柔的撫摸著我的臉,睜開眼,正對上月歌溫柔深情的目光,見我醒來,月歌縮回在我臉上摩挲的手指,妖嬈一笑:“姑娘醒了?”
“月歌一大早就要惹火嗎?”我一把抓住月歌的柔軟皓腕,邪魅的笑著,舌尖曖昧的舔過他的指尖,惹得他不由自主的嚶嚀出聲,蒼白的臉因血氣上湧染上誘人的紅色,嫵媚的眼神若有若無的看著我,勾魂般讓我心動不已。
“我的月歌即便受傷了,也那麽美呢!”我輕輕舔了舔他的指尖,逗得他輕顫不已,勾魂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來,朱唇輕啟,嬌媚出聲,“月歌哪有姑娘那般美?”“那……”我輕輕含住他的紅唇,邪魅一笑,“月歌喜歡如此美的我嗎?”“姑娘——”嚶嚀出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閉上迷離的雙眼,任由著我糾纏他的香滑小舌。
“姑娘……”一聲清脆的叫聲驚擾了床上的倆個人,再次被打斷好事的月歌惱怒的瞪著闖禍的清奴。
“清奴知錯,請公子和姑娘處罰!”清奴作為絕色樓的小倌,又豈會不知自己犯了什麽錯。
“沒關係,”我溫柔的吻了吻月歌的眼眸,將他眼裏的暴怒全化為柔情,才優雅風情的從床上坐起身,對著跪地的清奴輕輕笑道:“月歌公子受了傷,心情有些不好,你要小心著服侍,別大大咧咧的,若驚擾了公子該如何是好,今天就算了,下次可不要這麽莽撞了!”
“嗯。”
“起來吧,去給我們端水來!”清奴聽了,聽話的退下,清奴前腳剛走,茗雨就端了茶進來,看著床上衣飾淩亂的倆人,和月歌妖媚風情的神情,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去,神情有些受傷。
“這是姑娘每日起身拿來漱口的清茶。”
“謝謝茗雨!”我的道謝讓茗雨秀麗的臉上閃動著欣喜的光澤。
“好了,沒事了,你退下吧!”茗雨有些失望,卻溫馴的低頭退下,待走到門邊時,忽聽得那絕美空靈的女子出聲道:“等等!”“姑娘還有吩咐嗎?”低眉順目,恭恭敬敬的聲音。
“月歌受傷了,你來服侍我穿衣梳妝。”“是!”低低的一聲,飽含著喜悅和激動。
“姑娘,”月歌忽然妖媚無限的喚我,我回頭看他,他妖嬈多情的看著我,媚眼如絲,“月歌無礙,還是讓月歌服侍姑娘吧!”“胸口那麽深的一劍還無礙?”“月歌真的無礙,還是讓月歌服侍姑娘吧,茗雨從未服侍過姑娘,怕不合姑娘心意。”月歌妖嬈笑著,敵意的眼神掃過茗雨,茗雨隻恭恭敬敬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總要習慣月歌不在身邊,就讓茗雨開始學著服侍吧。”“什麽叫月歌不在身邊?月歌不在姑娘身邊能去哪裏?還是姑娘打算把月歌送去哪裏嗎?”月歌連珠放炮的一席話讓我準備梳理長發的手停在半空中,身子也有些僵直。
見我沉默不語,月歌更慌了,踉踉蹌蹌從床上爬起,掙紮著走到我身邊,一把推開茗雨,拿起桌上的木梳,梳理著我柔軟順滑的長發,神情堅定而憂傷,“月歌哪裏也不去,月歌就陪著姑娘,姑娘去哪,月歌也去哪!”
“習俗不是說要成親的倆人,婚禮舉行前是不能見麵的嗎?”淡淡的語氣,似乎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月歌欣喜若狂,朱唇顫抖,許久才發出聲音,“姑娘——”話還未出口,淚已經流出,我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水,笑道,“我的月歌美人可是最妖嬈美麗的,哭了,就不美了,我不喜歡。”
“姑娘——”月歌止住淚,衝我露出妖嬈奪目的笑容,卻在笑的同時,眼淚又流了出來,“姑娘這次可別再逗月歌了……”
“舍不得逗你了,怕一逗,又惹來什麽人來刺殺……”我沒有往下說,眼底有些寒意,沉吟半餉,衝月歌淺淺一笑,“我打算等月歌傷好了,便讓驚風和暴雨送月歌回百花園……”
“百花園?可是王爺和王妃娘娘居住的百花園?”
“不然還能是哪裏?”我輕輕一笑,見月歌麵露愁容,不禁執了他的手溫柔安慰,“月歌不必擔憂,娘親和五位爹爹都是極好的人,不會為難月歌的,再說了,月歌這麽美,娘親一定會喜歡的。”見月歌麵露疑惑,我繼續笑道:“家中大小事娘親雖不打理,但五位爹爹均以娘親的喜好為先,若月歌能得娘親歡心,那五位爹爹自然不會反對了。”見月歌還是一臉愁容,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娘親好色,見月歌這麽美,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還有,魅爸爸的口頭禪是小諾開心就好,他才沒空為難你呢,子棋爸爸愛好泡茶和棋藝,性情單純,也不會為難月歌,至於風爸爸,魑爸爸和藍爸爸,我是他們的唯一女兒,他們又豈會拂我心意?月歌,就請安心去吧!”見月歌臉上的愁容淡去,但依然有些擔憂,我吻了吻他的唇,“我想在明年三月三桃花盛開的時節娶月歌為夫妾,月歌可要先回百花園打理那些桃花,不然,明年大婚時,見不到桃花遍野,妖嬈怒放,豈不可惜?”月歌美麗的臉上露出妖嬈卻不失羞澀的笑容,迷得我忍不住偷了個香。
“明年三月三,我想看看是百花園桃花林的桃花妖嬈風情,還是我的月歌嬌媚醉人?不知是桃花輸了月歌美人,還是月歌美人輸了桃花?”“姑娘——”月歌揚眉妖嬈一笑,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美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偏生這狐狸精還不放過我,電力十足的勾魂媚眼一個接一個拋過來,電得我渾身**,“月歌聽姑娘的便是。”“月歌可要跟魑爸爸學些功夫……”我湊近他的臉,在他耳邊嗬著熱氣,惹得他身子輕顫,就連聲音也添了嬌媚撩人的顫音,“學自保的功夫嗎?”“自保?非也!我要月歌學些夫妾該會的功夫……”“夫妾該會的功夫?是針線女紅還是烹飪廚藝?抑或是泡茶洗衣?還是……”月歌皺著眉頭使勁猜,卻見我一臉逗弄的笑,語氣愈加疑惑,“姑娘笑什麽呢?”
“這些自有下人做,月歌隻要做好自己擅長的事就可以了,那些功夫月歌不就早就會了嗎?”我輕輕啃咬著月歌的耳垂,口裏滾燙的熱氣燒得他的耳垂通紅,就連精美如畫的臉龐也染上了醉人的紅暈。
“月歌早就會了?”月歌歪著頭,眉頭緊皺,修長妖嬈的眉糾結在一起,我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想不出就別想了,反正那些功夫月歌都會,還比一般人好得多。”月歌聽了這沒頭沒尾的話,更加疑惑,我也不再逗他,喚來茗雨給我梳妝打扮。
待到梳妝完畢,又換好了衣服,還見月歌坐在榻前,眉頭緊皺,低頭沉思。
我讓茗雨退下,惡作劇的撲到月歌麵前,一把將他抱住,壓倒在床上,不知為何我腦海中蹦出一句特有遐想的詩句:一樹梨花壓海棠。
我不知這句詩原本的意思是什麽,我隻覺得非常香豔旖旎,一樹梨花壓海棠,一襲白衣的我壓在紅袍招展的月歌美人身上,的確非常有想象空間。
“月歌在想什麽這麽出神?都忘記了本公主呢!”我輕咬著月歌精致鎖骨,輕笑出聲。
“姑娘還是快告訴月歌什麽是夫妾該會的功夫罷?不然月歌這心裏總是忐忑難安,害怕做得不好,惹……惹幾位老人家不開心……”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姑娘——”“他們不老,你也別叫他們老人家,你也見過風爸爸,哪裏看出他四十歲了?簡直就是三十出頭的人嘛,你若不知該如何稱呼,就叫娘親,爹爹,如何?”“姑娘——”月歌的眼裏隱隱有淚光閃動。
“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早叫也是叫,晚叫也是叫。”
“恩,”月歌點點頭,又想起那個夫妾該會的功夫,不由得焦急問道:“到底姑娘說的夫妾該會的功夫是什麽呢?”
“這個月歌早就會了,就是……”我挑逗的咬著他的耳垂,口裏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燒得他一真顫栗,“就是在床上的功夫……月歌不是早就會了嗎?……”
“姑娘……”低嚀一聲,便再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