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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紅衣男子

  “喔。”木晨兒見勢不妙,借助百裏辰的力氣,搖搖晃晃地爬到馬背上。


  木晨兒才剛坐穩,百裏騅隨手扯下腰上的玉佩打到馬屁股上。


  “籲!”馬前蹄揚起,驚叫一聲疾奔而去。


  “啊……”木晨兒倉惶喊了聲,差點沒摔下去。


  百裏辰眸色一緊,正欲翻身上馬。


  百裏騅一腳把他踹了開去,淩厲翻身越步,穩穩落到馬背上護住受驚的木晨兒,揚聲道:“十哥,這馬,我代你看管著。”


  “咳……”百裏辰揉了揉疼痛的胸口,不爽爬起來。


  滬王走到他身邊,看向在疾馬狂奔的兩人若有意味問道:“十哥,我覺得這弟妹跟啊騅挺般配的,真性情。”


  百裏辰不以為然說道:“她的確不錯,但是,你認為她有能力駕馭後宮的爭鬥嗎?她這性子,隻適合在民間。”


  韓王點點頭說:“嗯,趁他們現在的感情並不是很深,而且,她還是處 子之身……長痛不如短痛的好。啊騅需要一個更有背景和能力的女人輔助他。”


  坤王低想了一會兒,試探問道:“可是,他們是新婚燕爾,如何能分開他們?”


  百裏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說:“找一個人把她騙走,一個變心的女人,相信,啊騅也不會稀罕。”


  “美男計……”幾位王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思,再把目光落到百裏辰身上。


  百裏辰冷白了他們一眼說:“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是兄弟。如果由我出手,啊騅就是斷了手足還沒了衣服,他會崩潰的。”


  滬王勾起一抹陰損的笑弧道:“看來你已經有中意的人選了。”


  百裏辰笑笑點頭。


  臻王會意道:“嗯,鍾逸軒的確是最佳人選。”


  百裏騅帶著木晨兒在馬場裏悠轉了一圈,垂下眼眸問:“怎麽突然想學射箭呢?”


  木晨兒抬起眼眸理所當然說:“學會了,他欺負我的時候,我就能還擊了。”


  百裏騅輕嗤笑道:“以十哥的身手,就算你再苦練十年,也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弓和箭就像是他多出來的一對手,運用自如,無人能敵。”


  木晨兒吐了的吐舌 頭說:“不瞄準他,還有別人呀。”


  “……”百裏騅滿臉冷汗白了她一眼——難不成你還想對付我?


  頓了一會兒,他微微笑說:“晨兒,過幾天,我想帶你回家省親。”


  木晨兒迷惑抬起眼眸看他。


  百裏騅垂下眼眸溫笑道:“我還沒正式帶你回去看看,雖然我跟大將軍政見不合,但是,他畢竟是你父親,我不想讓你為難。”


  木晨兒連忙搖搖頭說:“無所謂的,我不認識他們。”


  “嗯?”百裏騅眯起眼看著她。


  木晨兒嘖了嘖舌,忙低頭說:“我的意思是……我失了憶,回去也不認得他們。”


  百裏騅聽見她這話,又會想起她醉酒說的話,心頭多了一絲忐忑不安。


  他已經派人到處尋找穆乃遺的蹤跡,但是,穆乃遺卻像人間蒸發一樣,毫無音訊。


  “沒關係,我也不認得,露個麵而已。”百裏騅笑笑道。


  他已經派韓林查探過了,當日木晨兒失足落水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她引 誘到湖邊的,還有她出嫁的前三天,她的貼身丫鬟突然死亡,恐怕另有端倪。


  而且,她多番被刺客追殺,若說是他的政敵,恐怕也沒有那麽猖狂。


  將軍府內,誰要將她置於死地?

  難不成這丫頭失憶之前知道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找來了殺身之禍?


  此人若不揪出來,恐怕就算派最多的暗衛保護她,她的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


  “弟妹!”百裏辰揚著手中的弓弩吆喝一聲,“你還要不要學箭?”


  木晨兒轉頭過去笑笑說:“學!但我不跟你學!我要跟百裏騅學!”


  “喔?”身後的百裏騅笑笑道,“我的箭術跟十哥的相比較,差遠了。”


  木晨兒咧起嘴角笑笑道:“他的箭術厲害一些,但是,你的腦袋厲害一些。跟你學的箭射 出去,敵人傷得一定慘痛些!”


  百裏騅滿臉感動說道:“我家晨兒的腦袋終於見長了!”


  木晨兒扭頭向後恨恨地剜了他一眼責問:“說什麽呢?”


  隔日

  木晨兒突然收到了一把相思琴。


  明依左右看了幾眼,回想道:“這把琴好像是表少爺的,是由玄音大師所贈,表少爺隻看了幾眼,就沒有再碰過了。”


  “鍾逸軒的相思琴……”木晨兒輕輕碰了一下琴弦,心頭泛起一絲莫名的澀意。


  想起昔日的傳聞,說鍾逸軒的畫中多了一把相思琴,還把她畫中的寓意說得神乎其神,她隻當笑話聽過便算了。


  “小姐……”明依在她耳邊輕輕道,“你……心裏還有表少爺嗎?”


  “嗯?”木晨兒回過神來納悶了一下,再搖搖頭笑道,“那個自命風 流又自戀的人,隻不過想多一個瘋狂的粉絲而已,我不會上他的當。”


  午後,木晨兒不經意來到了西廂的院子裏,她走到樹下,那日未完成的棋局還留在這裏,他說要保留著,她便讓人保留著。


  想起那把相思琴,想起在鬆樹下撫琴的他,再想起離別時他說的那番話,他說,他這一生做了三件最後悔的事情,那三件事情卻都如她息息相關。


  尤其是他最後那個目光,縈繞著無限的失落和遺憾。


  感覺很複雜,像泡在溫水裏的茶葉,欲展難舒,特別難受。


  木晨兒輕點著其中一顆黑子喃喃道:“你到底在圖什麽,走得一點也不灑脫,讓人不得安生,鍾逸軒,你果真不是一個好人。”


  “咯囉……”鍾逸軒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點聲響。


  木晨兒愣了一下扭頭看去,聲音卻沒有了,她皺了皺眉頭,走過去試探問道:“表哥?是你?鍾逸軒?你回來呢?表哥……”


  喊了幾聲,屋子裏仍舊沒有反應。


  她伸手過去,正欲把門推開,但突然想到一些靈異事件,她心頭怯慌,連忙踮起腳尖轉身開溜。


  “是我……”


  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木晨兒心髒無力地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撲跪下去。


  反應過來後,她愣了一下,穆乃遺?

  木晨兒把門推開,看見坐在桌子前的穆乃遺,微微愣了一下說:“穆公子,你怎麽在這?”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你不遲而別好些日子,怎麽跑到鍾逸軒的房間以靈異的方式出現?

  穆乃遺沒有馬上回應她,他低眸沉思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說:“晨兒姑娘,你可願意隨我離開葉城?”


  “……”木晨兒沒反應過來。


  穆乃遺站起來懇切說道:“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曾想過,派人把你擄走;亦想過,直接把你打暈帶走;或者撒謊把你騙走,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木晨兒風中淩亂了。


  敢問,今天是幹嘛呢?

  先是鍾逸軒莫名其妙地送來一把相思琴,再是穆乃遺這番好像表白但又不似表白的話。


  傳說,謠言,莫非,是真的?

  王爺,才子,巫族後人都淪陷在木家二千金手裏呢?


  木晨兒不敢太自戀自己的魅力,試探問道:“你……為什麽要我跟你走?”


  穆乃遺沉默了一陣子說:“因為,我想離開葉城。”


  木晨兒扯了扯嘴角微笑問道:“你想離開葉城,跟我有什麽間接直接關係?”


  穆乃遺溫聲道:“我說過,你很特別。你若不離開,我也邁不出葉城半步。你我性命相連,隻有你願意離開,我才能得到新生。”


  “慢著!”木晨兒撅起眉頭,打量著他,納悶問道,“你我性命什麽時候相連呢?”


  穆乃遺看著她沉默不語。


  木晨兒幾乎可以確定了,他肯定不是在表白!

  至於鍾逸軒,他肯定是在惡搞!


  穆乃遺繞過桌子,神情略帶迫切上前來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不出三個月,你的靈魂便要再一次離開這具身體。現在日期將近,你還要留下來嗎?”


  木晨兒指尖微動,緩慢抬起頭來問:“我若走了,靈魂就不會出竅嗎?”


  穆乃遺輕作點頭,若有意味說道:“隻要離開這裏,哪怕是暫時離開,過了這段日子,便可相安無事。”


  木晨兒輕蹙眉心,微咬下唇,沉默不語。


  穆乃遺稍帶急切說:“若你舍不得葉城,舍不得瑄王,兩個月後,你可以再回來。”


  “你讓我想想。”木晨兒輕聲道。


  穆乃遺點點頭,再謹慎提醒:“此事萬萬不能讓瑄王知道,否則他斷然不會讓你離開了。”


  “嗯。”木晨兒點點頭微笑不語。


  木晨兒回到院子裏就看見百裏騅在逗弄瓦缸裏的小烏龜。她輕挽嘴角淡笑說:“喂,你怎麽欺負我的百裏王八?”


  “……”百裏騅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百裏王八?她在罵誰呢?


  百裏騅扭頭看向走來的她,戲謔笑道:“回來沒看到你,就欺負一下下跟你相似的王八。”


  “你才像王八了!”木晨兒氣急敗壞反駁。


  百裏騅轉過身來,笑笑問:“到哪去呢?”


  木晨兒回想起穆乃遺的話來,澀澀笑道:“就在府裏到處走走。”


  百裏騅走到她跟前,輕挽她的發鬢微笑道:“把你悶著了吧?晨兒,我想把小瑩接出宮來,你替我照看她好不好?”


  木晨兒愣了一下,沒應聲。


  百裏騅沉沉吸了一口氣,稍帶幾分憂心說:“近日宮中形勢緊張,我不想影響到她。”


  木晨兒低想了一會兒,再咧起嘴角笑笑道:“嗯,沒問題。”


  百裏騅微微舒了一口氣。


  木晨兒連忙說道:“要不我帶小丫到其他地方遊玩一下。人見識多了,眼界開闊了,心結就能慢慢打開。” 見百裏騅臉色有些不對,她抿抿唇掩飾笑道,“我……我知道你最近在辦大事,我和小丫出外走走,你可以專心辦事,不必為我們的事分神。”


  百裏騅提起手來,輕撫她的臉說:“可是,我想每天回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你,尤其是這陣子,晨兒,我想你陪著我。”


  木晨兒心頭怦動,抿唇微笑問道:“天天都想看到我嗎?”


  百裏騅彈了一下她的眉心笑道:“看不到你,心裏不踏實,滿意了沒?”


  木晨兒微咬下唇低想了一會兒,點點頭笑道:“嗯,我留在葉城陪你,但是,我得開一間小店。”


  “什麽小店?”百裏騅好奇問道。


  木晨兒詭秘笑笑說:“暫時不告訴你。”


  百裏騅瞪了她一眼,淡笑道:“好,你喜歡就做,開店的銀子問管家要。”


  木晨兒努了努嘴,側目看著他問:“一分一毫的支出還是要經你同意,對不對?”


  百裏騅理所當然笑笑,雙手覆到身後,淡笑道:“這樣吧,如果你這次沒有虧損一文錢。從此以後,王府的錢隨你怎麽花就怎麽花?”


  “不可食言!”木晨兒揚起賊賊的笑容道。


  百裏騅勾住她的大拇指壞壞道:“但是,如果你虧了那怕一文錢,就不能再惦記那顆該死的天上星星。”


  木晨兒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臉頰紅透,垂眸笑道:“你還是想想怎麽把星星摘下來吧!”


  第二天,木晨兒來到西廂,她看了看等候已久的穆乃遺,鄭重說道:“我想過了,我要留下來。”


  穆乃遺急了一下,走到她跟前問:“為什麽?”


  木晨兒把目光落到別處,若有所思輕念:“我想陪著他,我答應了,一直陪著他。”


  穆乃遺搖搖頭,急切道:“你若真想長久陪伴著他,就不應該隻爭朝夕!”


  “你們都說形勢嚴峻!我也知道形勢很嚴峻!你們都要針對著他!我怎麽知道,我一個轉身之後,他還在不在?”木晨兒驟然紅了雙眼,神情略帶激動反駁,,“我不要他在最需要我的時候,卻孤零零一個!”


  頓了頓,她眼圈酸澀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爭奪什麽,我隻知道,他回家的時候,隻想看我好好吃飯!”


  穆乃遺狠握拳頭盯著她,沉默了一陣子,他才緩和了情緒,微笑道:“我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你是對的。你說過,不相信命。一個相信命的人,卻隻想逃避,是錯的。”


  “穆公子……”木晨兒輕輕喊了聲,說不上話來。


  穆乃遺溫婉笑道:“我得辦自己的事情去了。好好保重。”他走了兩步,眸色微斂,意味深遠笑道,“希望……還有機會跟王妃繼續完善那妃行棋。”


  木晨兒轉過身來,他已經不在了,她走到門口氣急敗壞低念:“走就走,幹嘛煽情,一個一個都不讓人安生,我木晨兒好欺負是不是?”


  翌日

  綜合之前湊辦婚事所得的資料,再好好梳理一下,木晨兒大概摸清葉城內媒人以及待閣閨中的初步動向。


  她把所得資料收藏起來,再扭頭看向明依和小玉瑩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們先到外麵視察一下地形,找一個適合的地方作為營業地點。”


  明依不太明白她要做什麽,隻得點頭。


  坐在一旁的小玉瑩側頭問道:“小晨姐姐,你今天真的要出門嗎?”


  木晨兒理所當然點點頭。


  小玉瑩雙眸顯露神秘之色,淡淡道:“小丫給你算了一下,今天你不宜出門,否則會倒大黴的。”


  “……”木晨兒冷汗潸潸地看著她,不到八歲的娃玩算命?才看了幾天的星宿就在這裏大言不慚。


  木晨兒本著每一個學生都是牛頓的原則,笑笑問道:“若小晨姐姐今天非出門不可,小丫可有趨吉避凶的辦法?”


  小玉瑩煞有介事說道:“小晨姐姐命格屬木,與火相衝,水火相克,水能生木,隻要今天不要碰鮮紅色的東西,而且隨身攜帶一個水袋,應該能逢凶化吉。”


  好專業的趕腳。木晨兒眯眼笑笑,再點頭說:“好,都聽你的,我們出發吧。”


  小玉瑩搖搖頭說:“小丫命格屬火,今天不宜與小晨姐姐一同出門。”


  “那奴婢呢?明依連忙問道。


  小玉瑩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你命屬土,可以保護小晨姐姐。”


  木晨兒無奈笑笑說:“好吧,我和明依姐姐出去逛一下,你乖乖留在這裏繼續研究星文地理,我們很快就回來。”


  轉過身,木晨兒無奈搖搖頭,沒想到自己用一首兒歌毒害了一個懵懂兒童,害她終日沉迷江湖相士之說,罪過,真是罪過!


  明依隨著木晨兒在街上悠轉了好一會兒,再試探問道:“小姐,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嗎?”


  木晨兒搖搖頭,打量著街道兩邊的商鋪,說:“這個時代的人比較保守,我這個小店呢,恐怕會衝擊到他們某些人的傳統觀念,所以,需要的地方不能太招搖,也不能太隱秘。”


  而且她想過了,在這裏開一間婚慶公司也有點不靠譜,因為他們這裏的婚宴大多都是父母一手包辦,由私媒或者官媒全權代理,若要找她的婚慶公司,得需要一些思想稍微開放一點的人。


  如果一天天等下去,早晚會虧死的,到時候財政大權就被百裏騅狠很掐在手裏了。


  所以,她決定了,從婚慶公司改為公關公司,隻要能掙錢的任務都可以接,包括壽宴、什麽文人聚會的。


  除了找一件合適的店麵,還需要找一批合適的員工,這才是重中之重。


  另一邊,穆乃遺帶著小玉瑩悄然跟在木晨兒和明依的後麵。


  “公主,該說的都說了嗎?”穆乃遺再一次謹慎問道。


  小玉瑩白了他一眼冷冷說:“你教我說的,我都說了。”她再往木晨兒的方向看去,略帶埋怨喃喃道,“可是,小晨姐姐很可惡,竟然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


  穆乃遺輕輕舒了一口氣,勸慰道:“她不相信星象之說,公主莫見怪。”


  “小姐……”明依追在木晨兒的身邊,把水袋遞給她說,“你還是把它帶在身邊吧,小公主說了……”


  “明依,不必杞人憂天了。”木晨兒擺擺手,不以為然笑道,“如果真的惹火上身,一個水袋能起什麽作用?”


  話音剛落,眼前突然飄過一件異物,木晨兒本能就把它給抓住了,拿到跟前一看,才知道是一塊豔紅的絲巾。


  “紅色的……”明依驚喊一聲。


  “小心!”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吆喝。


  她倆不約而同扭頭看去,看見一輛載滿餿水的木頭車往這邊滾下來,主仆二人就這樣傻愣著,忘了反應。


  躲在一旁的小玉瑩忙抓著穆乃遺的衣袖戰戰兢兢問:“小晨姐姐會平安無事嗎?”


  穆乃遺輕作點頭道:“我已經安排了……”


  話音未落,突然紅影閃過。


  小玉瑩瞪大雙眼看去,隻見一個紅衣男子以極其快俊的速度一手挽著木晨兒的腰,一手箍著明依淩空躍起,躲開滾來的木頭車,再輕輕一躍,落到地麵上。


  穩定腳跟後,男子隨即收回手並倒退兩步。


  明依餘驚未定,木晨兒機械地扭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男子。


  此人長得頗為英俊,五官輪廓突出,似乎不是葉城的人,但是,他晦暗的眸底縈繞著淡漠冷厲之色,似乎不太願意與人親近,然而,他卻出手相救,證明此人的外表與內心是不一樣的。


  令木晨兒最好奇的是,這位冷冰冰的男子竟身穿一襲火 熱的紅衣,敢問,他今天是辦喜事呢?還是他的內心跟他的外表真的很不一樣?

  據她了解,像他這種冷漠之人,應該穿一襲黑色的衣服比較適合。


  罷了,隻是看他幾眼罷了,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男子見她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冰冷的眼裏多了一絲淡漠的不悅,傲然拂袖走去。


  “哎……”木晨兒急切喊了聲。\t

  男子眉峰冷皺,沒有回應她的意思,仍邁步向前。


  “這東西是你的嗎?”木晨兒試探問道,麵對這傲嬌的冷麵人,她還真不想多問,但是,東西在自己手裏,不得不問。


  男子頓了頓腳步,遲疑了一會兒,仍沒有回頭的意思。


  木晨兒跑到他跟前,把拽在手裏的紅絲巾遞給他問道:“這是你的東西嗎?”


  男子皺了一下眉頭,翻眼打量了一下她,再盯了一眼她手上的紅絲巾——這是女人的東西。


  木晨兒見他不說話,眨眨眼理所當然說:“我看見你穿的是紅衣服,跟它有點相似,所以,想問一下是不是你的。”


  明依反應過來,連忙走過去拿過木晨兒手裏的紅絲巾,直接塞到男子的手裏,再轉向木晨兒急切:“小姐,你不能再碰豔紅的東西了,危險!”


  木晨兒嗤笑一聲,不以為然說:“這是意外。”她再指了一下紅衣男子說,“救我們的人不也是紅色的,誰說紅色衝我了?不能迷信!”


  紅色的?紅衣男子被她這個簡而概之的說法給雷到了。


  明依抿了抿唇,忙把手裏的水袋塞給她說:“小姐,你還是拿著吧,免得又有飛來橫禍了。”


  “這還是給有需要的人吧。”木晨兒無奈歎了一口氣,直接把水袋塞給紅衣男子,然後拉著明依轉身走去說,“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回去看小丫了,不能再耽擱了。”


  “姑娘……”紅衣男子冷冷道了聲。


  木晨兒愣了愣,止住腳步扭頭看向他。


  紅衣男子見她雙目透露著迷惑之色,淡漠道:“你……還沒道謝。”


  木晨兒愣眨眼眸,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還不走,原來是在等這個。


  她折回去笑笑道:“你把手伸出來吧。”


  紅衣男子迷惑愣了愣,把拽了紅絲巾和水袋的手伸出來。


  木晨兒好不容易翻出兩個銅板來,眯起眼笑笑說:“雖然我和明依的小命都很值錢,但是,今天出門沒帶多少銀兩,你莫見怪。”


  說著,她往他放滿東西的手塞了兩個銅板,微微一笑,轉身走去。


  “……”男子欲哭無淚扯了扯嘴角。


  敢問,他喊住她,是這個意思嗎?


  他要的隻是一聲“謝謝”罷了!

  他本來也不想說些什麽,轉頭便走。


  但是,見這主仆二人一個勁往自己手上塞東西,還說一些完全把他忽略在一旁的話,他才提醒一聲,讓她記起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她不說一聲“謝謝”罷了,她完全把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也可以原諒。


  但是,沒想到這女人那麽庸俗,竟然拿錢來打發他!


  不,是那麽可恨!

  竟然拿兩個銅板打發他!


  他是什麽人?平時掉了幾錠銀子,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竟然被她拿兩個他向來不屑一顧的銅板給打發了!


  他伸出手來,隻是讓她把東西拿回去,沒想到她還多塞兩個滿帶恥辱的銅板!


  “……”躲在某處的小玉瑩和穆乃遺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看見某男風中淩亂的樣子,他倆隻能在心中為他默哀一聲。


  一會兒,小玉瑩扭頭盯著穆乃遺質問:“這個人就是你派來救小晨姐姐的?為什麽他要穿紅色衣服?若是這樣,小晨姐姐怎麽會相信紅色會跟她相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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