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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茅廁表白

  “嗬嗬……”木晨兒笑得苦澀,跟你們吃飯?是用砒霜拌飯呢?還是鶴頂紅?

  一言蔽之曰:溜。


  “天黑了,要下雨了,我得趕回去收衣服,下次再聚,拜!”木晨兒說完,像被狗咬一般轉身就跑。才剛到門口處,突然發現了一個人,木晨兒竭力止住腳步才沒能讓自己撞上去,否則,肯定要死翹翹了。


  從門口走進來的是百裏騅的第十三位哥哥,滬王,百裏什麽來著,她忘了。


  “弟妹,好巧啊。”滬王笑笑道。


  “嗬嗬……”木晨兒苦澀笑笑,揚起指頭說,“今天天氣很好,我失陪了。”


  “攔住她!”背後是百裏臣的聲音。


  木晨兒猛然打了一個激靈,滬王伸手把她攔截下來,詭秘笑道:“弟妹,相請不如偶遇,該不會不給麵子吧?”


  木晨兒哭笑不得地扁起嘴巴,扭頭看去,那桌上除了百裏辰,還有百裏騅的第十四位哥哥坤王,和他的兩位皇叔韓王和臻王。


  這五個人合稱充王黨。此時,他們一致擺出一副陰森森的模樣,冷盯著她,那意味就是:你敢再邁前一步,準保讓你碎屍萬段。


  木晨兒硬著頭皮走過去坐到百裏辰的身旁,保持著一個九十度的靚麗笑容,跟他們逐一寒暄。


  不一會兒,上菜了。


  木晨兒輕輕掃了一眼,驟然胸口拔涼拔涼,渾身毛骨悚然。


  “嗬嗬……”木晨兒勾起一抹傻氣十足的笑容,冷汗滾滾而下,僵笑道,“幾位叔叔哥哥的飲食品味……很特別……”


  天知道,她小聲的背後藏著顫抖的辛酸淚水。太可怕,他們點的菜竟然是——炸蚱蜢,炸蜈蚣,炸沙蟲,炸蟑螂,炸蠍子,老鼠湯,還有糖拌黑蟻。


  天呐,這到底是一家怎樣的飯店?怎麽就瞎了眼撞進來呢?

  滬王隨手夾了一隻炸蠍子扔進自己的嘴裏,冷盯著她笑道:“弟妹笑容屈苦,該不會嫌棄吧?”


  “嗬嗬……”木晨兒欲哭無奈,聲線顫抖笑道,“怎麽會呢?蘿卜青菜各有所好嘛……”


  “弟妹嚐一個。”百裏辰笑意盈盈把一隻炸蟑螂夾到她的碗裏,微笑道,“剛炸出來,又香又脆,是送酒的佳品。”


  木晨兒笑容僵硬,冷汗一波一波地從背後滾下去,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躺在自己碗裏的死蟑螂,差點沒吐出來。


  “弟妹怎麽不吃?”百裏辰道了句,其他四的目光刷的一下落到她的身上。


  木晨兒察覺到四麵八方的傻氣,輕輕噎了一口唾沫。此刻站起來開溜,死路一條。把這死蟑螂吃下去,恐怕馬上就惡心死了,永不超生。


  好一會兒,她抹了一把額上的淋漓大汗,微微笑說:“幾位叔叔哥哥就這樣吧唧吧唧地把這些美味吃完了,不覺得沒趣嗎?不應該,玩點什麽助興?”


  “嗯。”韓王撫著胡須笑道,“說得有理,要不我們行酒令吧,誰輸了,誰吃一個。”


  “不!”木晨兒淩厲喊了句。


  眾人冷毒的目光再次盯著她。


  木晨兒輕扯嘴角笑笑說:“每次都是行酒令,多沒意思呀,猜拳吧!”


  行酒令,當然不行!以她的水平行酒令,恐怕要把整張桌子吞了!

  木晨兒緊接著把兩個圈頭一張一合笑說:“玩十、五這種。而且,每次兩個人,抽簽決定。”


  “五!十!十!十!你輸了!”


  木晨兒激動低喊了聲,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坤王身上。


  坤王笑笑,一臉享受地夾了一隻炸蠍子扔進嘴裏。


  木晨兒連忙說道:“這一次我們來點刺激的,兩個猜拳的人,把要對方一次性吃下去的東西放出來,這叫押注!”


  第二輪,抽到的是木晨兒和臻王。


  木晨兒把整碟炸蟑螂給放出去,臻王汗流浹背也把整一鍋老鼠湯給搬出來了。


  圍觀的人輕輕噎了一口唾沫,各種期待的待目光在閃耀。


  “十!”


  “五!”


  “五!”


  “十!”


  “啊!你輸了!嗬嗬!”


  又是木晨兒激動的喊聲。


  臻王看著一整碟炸蟑螂,微笑,殊不知,他背後的衣服站已被冷汗打濕。


  “臻皇叔。”五人一起眼巴巴地看著他。


  木晨兒可是有“小拳王”之稱,跟她玩猜拳,找死!


  然後,在眾望所歸之下,百裏辰把最後一條炸蜈蚣放到嘴裏。


  “今天的猜拳活動很愉快地結束了,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再會!”完勝的木晨兒留下一句話,便帶上靈魂馬不停蹄地跑了,生怕被捉了回去。


  “嘔……”百裏辰忙把含在嘴裏的炸蜈蚣吐出來。


  其他人更加是吐得七葷八素,臉色發白,眉角發青,四肢發軟。


  百裏辰抹了抹嘴角,戲謔道:“這弟妹有意思。”


  “太可怕了……”其他人四肢無力趴在桌麵上,不一會兒,再次臉色發白大吐。他們本來是想捉弄一下她,讓她說一聲“害怕”,再恐嚇她什麽什麽的,讓她哭一下下就好,沒想到反而被她給折騰了。


  木晨兒魂魄不齊地出了酒館,跑了好長的一段路,她才稍微放下腳步,摸了一把額上豆大的冷汗喃喃道:“非人類,以後見了這些人,一定要躲得更快!”


  迎眸就看見走來的鍾逸軒,沒等他發話,她率先揚起手來向他打招呼:“表哥,好巧哦!相求不如偶遇,我今天心情好,請你吃飯吧!”


  “嗯?”鍾逸軒下意識警惕了一下,她主動請吃飯?有陰謀!


  木晨兒快步迎上去笑笑說:“表哥又在想一些小心眼的事情對不對?”說著,她環顧一圈,見前邊有間小店,她忙指過去說:“就這裏吧,你愛吃什麽點什麽,今天,我請客!”


  “真的?”鍾逸軒將信將疑問道,這人兒到底受了什麽刺激?今天竟然如此主動闊綽大方?

  “嗯嗯!”木晨兒一臉懇切點點頭。


  結果是,鍾逸軒點了好些上等菜,最後屬於他的隻有一碗白粥,端上桌子的美味佳肴都歸木晨兒一個人所有。


  “我就知道表哥你的目光獨到,讓你幫忙點菜,一定不會有錯。”木晨兒讚歎了一句,然後自得自樂了享受美食。


  “……”鍾逸軒冷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不會如此大方,原來是玩字謎。


  木晨兒看了看他,微笑說:“你別瞪著我呀,這些菜太油膩了,你大病初愈,應該吃得清淡些,白粥最適合你了。”


  她就知道遇上他,若果不主動犧牲一點點,肯定會損失很慘重,於是乎,破例主動請他喝一碗白粥,算是大方得體了。


  “表妹很體貼。”鍾逸軒冷盯著她淺笑說。


  “這是當然。”木晨兒伸手過去,用湯匙往他的粥裏輕輕搖了一圈,再勺起一湯匙粥直接塞到他嘴裏,一副好心腸的樣子笑道,“表哥別愣著了,粥涼了,對你的胃不好。別光盯著我,趕緊吃吧。”


  鍾逸軒拿穩塞在嘴裏的湯匙,淺笑一下,把湯匙拿下來放回碗裏。


  木晨兒一邊夾菜一邊故作大度笑道:“等你病好之後,我到你的賭坊大贏一筆,然後我帶你到泰恒樓好吃一頓。你放心,那時候,你絕對不僅僅隻負責點菜。”


  好一會兒,她無意往他的方向掃了一眼,見他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看,她打了一個嗝苦笑說道:“表哥,表妹我這絕對不是小氣,我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你不要用這麽惡心的眼神來影響我的食欲了。”


  鍾逸軒輕輕攪拌了一下跟前的白粥,嘴角噙著的那抹笑意越發歡喜,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她靠去,在她耳邊低沉輕喊:“表妹……”


  忙於吃東西的木晨兒沒有空閑回應他,隻好以點頭示意。


  鍾逸軒淺淺一笑,在她耳邊喃喃道:“我想拉屎。”


  “……”木晨兒頓了頓嘴上的活動,慢慢扭頭冷白了他一眼——大哥,沒看見我在吃東西嗎?拉屎滾遠點!

  鍾逸軒看著她憋屈的樣子,歡喜笑道:“我想拉屎,蹲在茅坑上拉屎。”


  木晨兒好不容易把含嘴裏的食物噎下去,冷白了他一眼說:“拉就拉,不用向我報告。”


  鍾逸軒單手托腮,凝視著她的臉,若有意味道:“我說,我想拉屎。”


  “……”木晨兒汗顏,伸手向後,氣急敗壞說道,“直行轉左!”


  鍾逸軒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低頭攪拌著跟前的白粥,深邃的目光流淌著隻有他自己知道柔光。


  木晨兒吐了一口悶氣,再次胃口大開。頓了一會兒,鍾逸軒再含情脈脈地看向她說:“表妹,我真的想拉屎。”


  “咳……”木晨兒猛然被嗆了一下,扭頭淩厲剜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她咬了咬牙,抓起他的衣袖,拉著他往酒館的後院走去,把他帶到茅廁外麵,盡量心平氣和說道:“你進去,慢慢拉,拉幹淨了再出來!否則走在半路上,沒有茅坑給你蹲!”


  鍾逸軒一臉無辜搖搖頭,看著她慍悶的樣子道:“我現在不想解手。”


  “你耍花樣是不是?”木晨兒死死盯了他一眼。


  鍾逸軒往她靠近一點,喃喃道:“我隻是想拉屎。”


  “……”木晨兒哭笑不得地抽了抽嘴角,想死的心都來了,這人有毛病!

  木晨兒氣呼呼地走出酒館,果然,不管什麽時候遇上這些人都是不得安生的!


  鍾逸軒跟在她後麵,淺笑道:“表妹,你走那麽快幹嘛?”


  木晨兒氣急敗壞扭頭盯了他一眼說:“鍾逸軒!你是故意的!在人家吃飯的時候,一口一口想拉屎,害人家食不下咽,白白浪費了一桌食物!你存心的!小心眼!可惡!”


  “那是表哥的不是了。”鍾逸軒淺淺笑道。他往大街看了一眼,淺笑道:“要不,表哥送點東西以示賠罪?”


  木晨兒轉過身來,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


  鍾逸軒直接走到一個賣絲巾的貨攤前,再扭頭看先她笑說:“你過來挑一個。”


  木晨兒慢步走過去,滿帶質疑問道:“你送給我?”


  鍾逸軒理所當然點點頭。


  木晨兒流轉眼眸打量了一下他,再挑起眼眸輕笑道:“你確定,今天出門帶錢呢?”


  她在心裏悶 哼一句:想跟我依樣畫葫蘆,沒門!


  鍾逸軒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來,輕拋了兩下,淺笑道:“表妹放心,這裏的銀子足夠了。”


  木晨兒狡黠一笑,往大街兩邊掃看了一眼,再扭頭看向他笑眯眯說:“表哥,既然要道歉,要不,買點其他的,絲帕多沒意思呀,輕飄飄的,沒誠意。”


  鍾逸軒淺淺一笑,道:“若表妹不喜歡,我們還是回瑄王府吧。”


  “哎……”木晨兒忙拉著他說,“難得表哥肯慷慨解囊,哪有不要的道理?”罷了,他不是穆乃遺,沒有那麽好欺負。她看了一會兒,從中挑出一條水綠色的絲帕,微笑道:“就它吧。”


  鍾逸軒付了銀子後,再一手奪過她手裏的絲帕。


  “喂……”木晨兒急切說道,“你說送給我的,要出爾反爾嗎?”


  鍾逸軒淺笑不語,絲帕在它敏捷的修指快速轉動,不一會兒,他把一隻弄好的絲帕兔子送到她的跟前。


  木晨兒驟然輕揚嘴角,看著他狡黠道:“表哥你好狡猾,一下子變了五千兩出來!這個好!這個好!我喜歡!”


  風 流才子的絲帕兔子,價值連城,誰看誰喜歡!


  “晨兒。”鍾逸軒低沉喊了聲。


  木晨兒微微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他喊……晨兒?

  鍾逸軒仍舊噙著一抹淺笑,卻比往日多了幾分嚴肅和認真,凝視著她深沉道:“你還記得這兔子後麵的典故?”


  “……”木晨兒汗顏——從前的我的血淚史!


  鍾逸軒挽起她的手,把絲帕兔子放到她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眸,輕聲道:“這一次,我把它交到你手上,希望你能好好收藏它,它代表著我……”


  “啊……”


  鍾逸軒還沒說話,突然一匹馬疾奔而來,木晨兒直接被擄到了馬背上。


  “晨兒!”鍾逸軒驚喊一聲,看著馬背上那個銀色身影,他急急地追了兩步,眉心冷蹙,停下腳步,再扭頭看了看掉落在地上撒開的水綠色絲帕。


  “啊……誰……救命啊!表哥!鍾逸軒!救命啊!”在馬背上被顛簸木晨兒驚慌叫喊,“放我下去!救命啊……救……”她扭頭向後一看,微吃一驚,嘴裏的話啥時噎了回去。


  擄走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失蹤了快半個月的百裏騅,他臉容憔悴,還長了長長的須根。頓了一會兒,她掙紮大喊:“百裏騅你要帶我去哪?停!放我下去!”


  百裏騅沒有說話,一手緊護著她,一手使勁策馬。


  “百裏騅你有沒有聽懂人話?”木晨兒越發淩厲大喊,“我讓你停下來!放我下去!你要帶我去哪裏?停!我讓你停!”


  他失蹤了半個月,回來就把她直接擄上馬,疾馬狂奔,不言不語,算什麽?

  反抗無果,木晨兒也不再掙紮了,免得摔下馬,便宜了穆乃遺的語言。她本來就不習慣騎馬的,而且還像這樣狂奔的馬,凜風撲打在臉上,難受。


  百裏騅見她躲閃,把她捂入懷中,用身上的披風遮擋陰麵的冷風。


  木晨兒抿了抿唇,沉默了一陣子,再輕聲說道:“聽說,你出城迎接公主了。”


  百裏騅沒有回應,仍在一路策馬狂奔。


  木晨兒忙搖搖頭說:“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事情,隻是偶爾聽到了!”仍舊沒有他的回應,她再試探問道:“那晚……你說帶我去一個危險的地方……你……一個人去了嗎?”


  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回應,木晨兒不再說話,抬眸看去,發覺他一路往山上策馬奔騰。


  本想問他去哪裏,但是,還是忍下來了。


  到了懸崖邊,百裏騅才勒住韁繩,抱她下馬。


  木晨兒換了一口氣,扭頭看去,驟然眼前一亮。


  “好美的落日!”木晨兒跑到懸崖邊驚喜讚歎。


  太震撼了,這裏群山疊嶺,一望無盡,似是到了天際,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昏黃落日柔光萬丈,穿透翻騰的雲海,一派金碧輝煌的景象,斑駁的光芒又像一片片龍肚上的金鱗,仿佛雲海裏藏著一條巨大的蛟龍。


  “百裏騅,你快過來!這裏好美啊!”木晨兒一個勁向他招手,又忍不住探眸看去,隻恨沒有相機在手,不能留下這大自然的美麗。


  百裏騅慢步走到她的身後,雙手輕輕環上她的腰,把頭挨在她的肩上輕聲低喃:“對不起,回來晚了。”


  “……”木晨兒忽地心跳加速,他的須根刺在臉上,有點癢,癢到心裏去,癢的呼吸紊亂。


  在高山之上,凜風之巔,被他抱著的感覺很溫暖、很愜意,但是,她不敢享受。


  現在,是什麽關係?她冷冷推開他的手,轉過頭去,正欲說什麽,卻看見他的嘴角流淌著黑血。


  “百裏騅!”木晨兒驚喊一聲,忙轉過身來攙扶著他。百裏騅搖晃了一下,跌落地上。木晨兒扶著他,跟著跌下去,再抱穩他惶惶問道:“你……你怎麽呢?”


  百裏騅搖搖頭,淡笑道:“遭人暗算。”


  木晨兒眼圈忽紅,忙用衣袖給他擦了擦嘴角黑血,哽咽道:“遭人暗算就找大夫去,到這來幹什麽?找死嗎?”


  百裏騅輕彎嘴角笑笑,伸手抱著她的肩,將她擁入懷中喃喃道:“就想帶你來看看……怕……怕……沒有機會了。”


  木晨兒急切抬起頭來。


  百裏騅輕撫著她的臉,溫聲道:“告訴我,這裏美不美?”


  “嗯!”木晨兒哽咽點點頭,再咬緊牙根試圖把他攙扶起來,心急如焚說道,“別說廢話了,趕緊回去找龔先生!”


  “晨兒……咳咳……”百裏騅難受地咳了幾聲,緊抱著她,看向天邊的落日,微笑道,“這裏的落日雖好,但是,我更喜歡這裏的日出。”


  木晨兒抹了抹他慘白的臉,紅著眼圈道,“我們下次再來看日出,先回去好不好?”


  百裏騅扭頭看了看她,輕揉著她的腦袋,微笑說:“嗯,我說過,會平安帶你回去的,隻是現在沒有力氣。晨兒,陪我在這坐一會兒。”


  “我要平安回去,你也要!”木晨兒哽咽低念。


  百裏騅把她抱在懷裏,揉著她的手心,看向天際,若有意味道:“我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裏。我隻要你看到這裏的美好,看不到悲傷。”


  木晨兒才剛抬起眼眸,他就低下頭了。


  百裏騅撫著她的臉微笑問:“還記嗎?你欠我兩個包子。”


  木晨兒哽咽了一下,不爽道:“小氣鬼,就記著兩個包子!還你!我一定還你!你一定要給我活著吃下去。”


  百裏騅靠在她肩上,把頭埋在她的脖子,微弱低喃:“一輩子……你要糾纏我一輩子……兩個包子……你說的……晨兒,愛你……我愛你……就想回來見你一麵……”


  “你說什麽呢?”木晨兒抓著他的手急切問,“你說大聲一點。”


  回到王府外麵的時候,夜色已深,百裏騅才剛下馬就徹底昏闕過去了。


  “百裏騅!百裏騅!”木晨兒慌忙大叫幾聲,她忙喊來下人七手八腳把他抬進去。


  木晨兒站在床邊,看著龔先生憂色匆匆的樣子,心急如焚問道:“怎樣?王爺怎樣呢?”


  龔先生看了看臉色發紫的百裏騅,搖搖頭歎息道:“王爺中的是奇毒,而且已經毒入血液,恐怕……”


  “……”木晨兒腦袋一轟,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四肢無力向後跌了一步。


  “小姐!”明依忙上前來扶穩她。


  木晨兒抓住明依的手,臉色煞白看向龔先生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禦醫!宮中禦醫能救他嗎?”


  “宮中禦醫……”龔先生才說了四個字,突然被一個靈脆的女聲打斷。


  “禦醫算什麽?還是讓我來吧!”


  木晨兒聽見聲音轉過頭去,隨即看見一個身穿異族衣服的女子手拿著一個小箱子跑進來。


  這女子的頭發全部梳起來用金圈箍著,還有一個藍色的紗罩從緊箍處披散到腰際,她長得跟名字一樣,水靈。五官別致,眉目分明,異樣的風情,多了幾分韻味。


  “讓開!”女子喊了聲,直接坐到床邊,檢查了一下百裏騅的五官,再手腳麻利地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


  木晨兒微咬下唇,巴巴地看著。


  女子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藥丸來,正欲把藥丸喂給百裏騅,她冷目一睨,冷聲道:“你們還愣在這幹嘛?妨礙我救治百裏哥哥!”


  這時韓林進來了,他快步走到木晨兒跟前說道:“王妃,先出去吧,若靈公主醫術了得,尤其是對百毒的研究更加厲害,王爺不會有事的。”


  “王妃?”若靈扭頭冷冷盯了一眼木晨兒。


  “小姐,我們出去吧。”明依攙扶著木晨兒向外走去。


  到了院子裏,木晨兒就渾身癱軟跌坐到地上了。


  “小姐,你怎麽呢?”明依心急如焚問道。


  木晨兒搖搖頭,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再抬起眼眸看向韓林和龔先生問:“王爺……真的會平安無事嗎?”


  韓林信誓旦旦點點頭。


  龔先生撫須深沉說道:“王爺之前也大讚若靈公主的醫術,剛才看若靈公主毫無憂色,有她在,王爺應該沒有大礙。”


  木晨兒微閉眼睛,這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韓林急切走到她的跟前,單膝蹲下來問:“王妃,王爺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中毒呢?”


  木晨兒動了動發白的唇,搖搖頭說:“我不清楚,他隻是說,被暗算了。”


  良久,木晨兒緩緩恢複過來,好害怕,她好害怕他就這樣死掉了。她把手摸進自己的衣袖裏,摸到了那日在馬車裏包裹兩個包子的方巾。回來的路上,他還一直嚷嚷欠他兩個包子,他就那麽惦記兩個包子嗎?


  木晨兒哽咽了一下,站起來,把方巾遞給韓林問:“韓林,你見過這東西嗎?哪間包子店的?”


  “……”韓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咬住了嘴巴,搖搖頭。


  木晨兒再轉向明依和龔先生問:“你們呢?見過嗎?”


  明依和龔先生對看了一眼,迷惑搖頭。


  木晨兒略顯失落,最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方巾。這方巾質料好,還賦詩那麽優雅,應該是出自一些名流雅士常去的地方的。百裏騅到死還對兩個包子那麽執著,應該價值不菲吧?否則他不會一直惦記著。


  又溫雅,又價值不菲的食店,問一個人,肯定知道!

  她扭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在心裏默念:“百裏騅,你一定要活著。隻要你醒來,我一定把包子端到你的跟前。”


  木晨兒來到鍾逸軒的房門外,猶豫了一會兒,才敲了敲門問道:“表哥,睡了嗎?”


  “沒有?”


  聽見了鍾逸軒的回答,木晨兒愣了一下,因為聲音不似來自漆黑的房間裏頭。她下意識倒退幾步,便看見平臥在屋頂上的鍾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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