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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王妃試煉

  許久,木晨兒忽而靈光一動,拉了拉百裏騅的衣袖,露出狡黠的目光,抿唇竊笑,賊賊低念:“我看他們今晚是有備而來的,誰都不會去掀桌子。這樣吧,我去引 誘他們翻桌子,如果成功的話,五五分賬。如何?”


  百裏騅輕嗤一聲,側頭看向她。


  木晨兒旋即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微笑說道:“四六也是沒問題的。”


  百裏騅微微笑道:“可是,你沒有機會了。”木晨兒愣眨眼眸沒反應過來,百裏騅擱下筷子,往下邊的人掃視了一眼若有意味道:“本王已經吃飽了。”


  木晨兒越發納悶地撅起眉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在互相鬥毆的四個人,其中一個被打到了“牆壁上”。


  突然響起“咯囉”一聲,木晨兒轉頭一看,隻見百裏騅的手在桌底下似乎動了什麽手腳。她還沒弄清楚就被百裏騅抓住了手腕,目光一轉,似是感覺整座房子劇烈搖晃了一下。


  “小心!”百裏騅驚呼一聲。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揪了起來,再次反應過來後,已經從後門到了百緣仙闋外,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眼前的龐岩大物頃刻間倒下,地上掀起一陣滾塵。


  木晨兒風中淩亂,扭頭看了看緊抱著自己的男人——這是一隻大灰狼,生人勿近的大灰狼,今晚過後,必須躲得遠遠的。


  百裏騅鬆開她,退後半步,看了看她淡定的臉龐,淡笑道:“這次沒嚇到你?”


  木晨兒不以為然聳聳肩,咧起嘴角戲謔道:“王爺說了,隻要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就能萬事大吉,我何須害怕?”她再一次肯定,這家人都是瘋子,不遠離定遭殃。


  百裏騅笑笑,輕拂袖向前走去說:“走吧,我們都前邊看看。”


  木晨兒跟著他繞過廢墟向前走去,除了百裏辰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站在一旁看熱鬧外,幾位王爺坐在地上餘驚為散地喘息。還有一些人陸陸續續狼狽從坍塌的廢墟裏爬出來,嘴裏咒罵著什麽。


  百裏騅雙手負後慢步走上前去,淡然卻不失威凜的沈睿雙眸緩慢掃過各處碎碎不休咒罵的人,莞爾沉聲說道:“各位叔叔哥哥受驚了,既然商量立太子的事情暫時沒有結果,那便暫時擱一下,你們在葉城留一陣子,我們從長計議。”


  他們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嘴裏的怨言一下子休停。


  木晨兒扭頭看向身邊的大神,給了他一個頂禮膜拜的目光——太牛逼了!一句話讓他們心悅誠服,五十兩白銀到手,沒有人吭一聲。


  這時,寧王站起來,拂了拂自己華服的灰塵,陰柔的目光掃往眾人,冷笑道:“既然百緣仙闋倒了,倒不如我們一起清涼台那邊歇一會,也好定定驚。穆公子也在那邊候著。”


  “我還以為能回去了。”木晨兒慍悶低念,她再側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百裏騅,小聲問道:“木公子又是誰?我們木家的人嗎?”


  百裏騅冷白了她的眼,輕聲道:“他是巫族的唯一後人,八年前離開了葉城,聽說最近回城了。”說著,他沈睿的眸底多了一份警惕。


  “什麽是巫族?”木晨兒揚起晶亮的眼眸興致勃勃問道。


  百裏騅甚是無語看了她一眼,她竟然不知道什麽是巫族?


  見其他人陸陸續續已經往清涼台去了,百裏騅帶著她跟上去輕聲解釋:“巫族在我朝有崇高的地位,他們有一種特別的能力,能看穿別人的靈魂。”


  木晨兒將信將疑看著他。


  百裏騅雙手覆在身後,看向前方淡笑道:“別人是這樣說的,本王倒是不怎麽相信。若他們真有能耐,二十六年前就不會麵臨滅頂之災,僅僅留下一血脈。若非陛下悉心保護著他,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


  “喔。”木晨兒輕輕應了聲,不遠處傳來清雅的琴聲,“有琴音!”她驚喜喊了聲,快步向前跑去。


  “喂!”百裏騅疾步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來,稍沉眸色警惕提醒,“你沒聽過琴音嗎?我說了,不能隨便亂跑!”


  “可是……”木晨兒扭頭看了看他略顯慎重的臉,剛才在百緣仙闋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十分自然的,但現在似乎隱隱多了一絲警惕。是因為那位“木公子”的緣故?還是因為到了那邊是寧王做主導了?


  據她僅有的幾麵之緣來看,那個叫康王的,看上去雖不是什麽善類,但是,這個寧王似乎更加陰險。


  再向前走了一段路,發覺前邊的地勢低窪,她隨著百裏騅沿著石徑往下走,借著朦朧的月色看去,看見一條蜿蜒盤旋的小溪,溪邊有許多小岩石,小溪右邊地勢略高的地方有一座別致的小亭子。


  此時,配合著潺潺的流水聲,琴音更加優雅動聽。木晨兒馬上想到了古人一件很優雅的事情——流觴曲水。


  她順著琴音看去,隻見鍾逸軒坐在鬆樹下撫琴,白衣翩翩,神情淡雅,嘴角噙有一抹自得其樂的笑弧,頗有幾分逸仙的意味。以致讓她直接忽略了坐在他右側的青衣男子。


  沿著石徑走下去後,王爺們果真各自席坐在溪邊的岩石旁,有幾位在剛才的“災難”中受傷頗為嚴重的,便隨便找了一塊岩石靠下去。聽著樂聲,每個人都擺出一副慵懶的姿態,沒有了剛才的戾色。


  木晨兒隨著百裏騅坐下,不一會兒就有宮女端上果食來,與此同時,琴音也停下來了。


  “啪啪……”寧王的掌聲響起,他笑看鍾逸軒道,“早聞鍾公子音律造詣高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鍾逸軒淺淺笑道:“王爺過獎了。”說罷,他的目光輕輕往木晨兒的方向掃看了一眼,目光停頓了一會兒,再落到百裏騅身上,添了半分冷厲。


  寧王的目光隨即落到坐在鍾逸軒右側的青衣男子身上,笑問:“讓穆公子久等了,這一曲天籟之音尚可為穆公子解千裏之疲吧?”


  聽到“木公子”三個字,木晨兒忙探眸看去,隻見青衣男子慢慢轉過頭溫文一笑,她才知道此人正是花燈節那晚與自己相遇的美男子,木乃伊(穆乃遺)!


  話說,他那晚在等人,等的該不會就是鍾逸軒吧?

  百裏騅早就認出這穆乃遺正是那晚的青衣男子,他眸色微斂,複雜的鋒芒在鍾逸軒與穆乃遺之間流轉,再暗暗瞅了瞅身邊的人兒。他收回目光的時候,卻發現穆乃遺正往自己這邊瞧來,而且目光甚是怪異。


  穆乃遺察覺到百裏騅的目光,忙轉移視線,向寧王淡然淺笑點頭。


  得到穆乃遺的肯定,寧王忙笑笑道:“本王等剛才遇了些小意外,還望鍾公子再撫一曲,好讓我等借助妙音恢複平靜。”


  鍾逸軒撫了撫琴弦,目光有意無意落到木晨兒身上,淺笑道:“既然各位王爺抬舉,無妨。光聽音曲有點乏味,王爺們可以行流觴之樂。”


  “好。”其他人連忙應聲附和。


  鍾逸軒抬頭看了看天上柔和的月光,指尖輕摁在琴弦上緩慢滑到右側去,淺淺笑道:“今晚月色靜好,便以月色為題吧。”


  木晨兒興致勃勃探眸看去,看見鍾逸軒從袖中抽出一黑布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不一會兒,琴音再次響起,她抿唇淺笑,沒想到能參與古人這麽優雅的活動,想著很是享受。


  隻是,琴音戛然而止,酒杯恰好來到她的跟前,她嘴角的笑僵硬了會,流轉了一下眸光,見其他人都盯著自己看,她忙把浮在水裏的酒杯端起來。


  “弟妹,”恰好坐在她斜對麵的百裏辰懶懶單手靠在岩石上,帶著不鹹不淡的笑容,友好提醒道,“需要賦詩一首,才能把酒喝下去喲,否則,罰酒三杯。”


  木晨兒眸色冷沉,這豈不橫豎都是死?專門欺負不會喝酒的人!


  她暗暗冷盯一眼撫琴的鍾逸軒,稍作回想,想到一首耳熟倫常的詩句,頓時揚起嘴角微笑念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念完,她掃看了一眼眾人的眼色,似乎很不妥。


  百裏騅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以月色為題,但詩裏行間不得出現‘月色’二字。”


  木晨兒苦苦看著他,這不是變相猜燈謎嗎?還要從謎底猜出謎麵,太坑人了吧!

  一副姿態慵懶的百裏辰,仍單手撐著側腦依靠著身旁的岩石,戲謔道:“弟妹在為難什麽呢?十五弟在你耳邊嘀咕了些什麽,是不是又叮囑你藏拙來著?”


  木晨兒和百裏騅不約而同扭頭冷盯了他一眼。木晨兒冷哼一聲,笑笑道:“是的,瑄王最討厭我賣弄才華了。罷了,三杯酒就三杯酒!”


  嘴上說得厲害,心頭卻不停地在擂鼓,一杯就倒,三杯肯定死翹翹。她一副視死如歸地盯了一眼跟前的酒杯,繼而一臉豪氣地抓酒杯。


  “吖……”她還沒碰到酒杯就被百裏騅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她一陣吃痛,本能地把手縮回去。


  百裏騅陰沉著臉,冷盯了她一眼,稍帶不悅責備:“本王說過什麽呢?女人不能喝酒,尤其不能在其他男人麵前喝酒。就知道你喜歡貪杯,挖空心思討酒喝。下次再犯這個錯誤,重罰。”說罷,他抓過酒杯一飲而盡。


  木晨兒滿臉委屈地看著他——我什麽時候挖空心思討酒喝了?我說過,我不喝酒的……想到這裏,她突然愣了一下,百裏騅故意這樣說,是為了掩飾自己不會喝酒的事實嗎?

  她看著把酒一杯一杯灌下去的百裏騅,心頭忽然暖暖的,微笑應聲:“是,記住了。”


  三杯酒過後,百裏騅目光冷厲掃視眾人,嘴角含笑低沉說道:“本王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外麵喝酒,所以,這個遊戲她不適合參加,她在一旁看著便可。”


  寧王冷嗤一聲戲謔:“啊騅,讓她隱藏鋒芒可以見諒,可你不能事事都監管著她,我們不會把她吃了。不喝酒可以,啊騅你可以代她喝。可家中娛樂,她必須參加,你該不是存心沒把我們當一家人吧?”


  另外一個人隨聲附和:“就是,擔得起瑄王妃的名份,便免不了這些場麵。啊騅,可別壞了規矩。”


  百裏騅側眸看了看木晨兒,再掃看他們,淡淡道:“既然幾位皇叔都這樣說了,啊騅不得不領情。”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無意落到穆乃遺身上,見穆乃遺若有所思的目光總是停留在木晨兒的身上,但似乎並非特殊的情誼,有幾分詭秘,他納悶地走了頭眉頭,被這個人關注可不是一件好事呀,更何況,此刻敵我不明。


  “哎,你的酒量好嗎?”


  聽到木晨兒細碎的聲音,百裏騅回過神來側頭看她淺笑道:“你不給我惹事,我的酒量當然好。”


  木晨兒扁起嘴巴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誰惹事呢?我幹什麽了嗎?不都是你把我騙來的。”


  百裏騅聽見她碎碎叨叨的聲音,抿唇淺笑,低眸看手中的酒杯,深邃的眸底多了幾分警惕。


  第二輪又開始了,酒杯來到木晨兒跟前的時候,琴音又恰好停下來了。木晨兒扭頭過去冷冷白了一眼蒙著眼睛的鍾逸軒——你一定是故意的!

  “仍是以月色為題。”寧王隨即道。


  木晨兒暗地悶 哼一聲,再微微笑說:“寧皇叔,晨兒還須藏拙,瑄王懂的。”她扭頭往百裏騅看了一眼,見他臉色有異,莫非他不高興?

  不,他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展示給他這群叔叔哥哥看,可是,他的臉色的確難看。她見他抓酒杯的手似是抖了一下,忙低聲問道:“你怎麽呢?”


  百裏騅強笑搖頭,眉頭不經意緊皺起來,再次伸手抓杯子。


  木晨兒見他眉心痙攣了一下,忙摁住他的手低聲問:“酒裏有毒?”


  “十五弟身體不適麽?”對麵的百裏辰戲謔問道,“是不是剛才吃壞了肚子?”


  “……”木晨兒滿臉黑線,吃壞了肚子?


  百裏騅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轉過頭去睨向他,淡笑道:“十哥過慮了,啊騅很好。”


  “既然沒事,那便繼續。”寧王陰險笑道。


  木晨兒見百裏騅的臉色越發蒼白,心頭拽滿了惶惶不安之感。六杯,他喝了六杯毒酒,如果是劇毒的話,他一定死翹翹了!

  “百裏騅……”木晨兒抓住他的手,竟發現他的手心不停在冒冷汗,她慌了一下,小聲問道,“你到底怎麽呢?”


  “晨兒……”百裏騅臉色煞白,死死拽緊她的手,喃喃沉聲低念,“記著……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


  “嗯。”木晨兒迫不及待點點頭,他的手越發冰冷,他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樂聲停了,酒杯再次停在木晨兒的跟前。


  “弟妹今晚運氣不佳。”百裏辰幸災樂禍戲謔道。


  “仍以月色為題。”寧王險笑道。


  康王也跟著插話:“想必弟妹還是要繼續藏拙吧……”


  “你們有完沒完?”木晨兒突然淩厲咆哮一聲,目光淩厲掃視過去。


  眾人的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突然咆哮。


  “作詩是吧?你們聽著!”木晨兒緊握拳頭,紅著眼圈淩厲叨念,“床前凝夜霜,疑是仙人芳,抬頭望嫦闋,低頭思故鄉!滿意了沒?”斥罷,她忿忿端起酒杯來往嘴裏灌,卻還是被百裏騅一手奪了過去。


  百裏騅喝盡酒後,冷眼看她責備:“又忘了為夫的吩咐?”說著,他皺起的眉頭又深了一分。


  “我們不玩了,回去吧!”木晨兒緊抓著他的手急切說道。


  “晨兒……”百裏騅一陣痙攣,眉頭緊皺,蒼白的臉冷汗直冒,他竭力抓著她的皓腕,

  “啊?”木晨兒愣了愣,驟然一股濃烈的臭味襲上鼻尖,她嗆了一下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差點沒熏暈過去。


  其他人紛紛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用手扇著跟前的空氣,叨念:“十五弟,你要出恭麽?”


  “……”木晨兒反應不過來。


  百裏騅額冒冷汗,俊唇有些蒼白,扭頭看向他們冷冷笑道:“是的,失陪一下。”他緊抓了一下木晨兒的手,沉聲道,“晨兒,扶我起來。”


  木晨兒無語,敢問,酒裏的是瀉藥嗎?好惡毒,幸虧自己沒有喝,否則丟死人了。看百裏騅臉色慘白,她約莫猜出藥的分量很重,而且,他還一連喝了七杯酒。


  她忙把百裏騅攙扶起來,暗掃過去,卻見其他人的嘴角都掛著一副如願以償的幸災樂禍樣子,他們似乎一直在等待著百裏騅出醜。


  “啊騅,你放心如廁,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女人。”寧王陰笑笑道。


  百裏騅借住木晨兒的力氣,才勉強站穩了腳步,沉聲笑道:“啊騅乏力,需要晨兒相陪。”他再看向木晨兒,略帶點吃力低念,“晨兒,扶我過去。”


  康王不以為然道:“派兩個侍女扶你過去便可,弟妹才剛一展才華,不可就此缺席了。”


  木晨兒微閉眼睛深呼吸,醞釀了情緒,緩慢睜開明亮清澈卻透露出幾分淩傲的眼眸,臉色微沉,帶著幾分凜然的威勢不緊不慢轉頭睨視而去,唇畔處勾起一抹桀驁的冷弧,淺笑道:“你們都看見,我夫君現在走路都成問題,出恭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待會恐怕待會他連脫褲子、抽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為夫君解褲帶的事情,豈能假手於人?我可不願被其他女人看到他光滑油亮性感邪魅的屁股。”


  “……”百裏騅頓時氣抽了一下,他已經渾身沒有力氣了,這女人還說這樣令他哭笑不得的話,分明是落井下石。


  “……”眾人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這女人竟然用這麽駭人的表情當眾說如此露骨的話,讓人敬畏不得,哭笑不得,胸中的感覺甚是複雜。


  樹下的鍾逸軒凝視著木晨兒沈靜的模樣,禁不住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弧。


  “王爺,我們走。”木晨兒收回目光,緊咬牙根竭力攙扶著百裏騅走去。


  走了一段路,百裏騅半挨著她的身子,借力微弱前行,低眸看她皺著眉頭的樣子,喃喃問道:“木晨兒,你偷看過是不是?”


  “……”還在糾結的木晨兒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大哥,請看情況好不好,剛才隻是胡謅亂編!


  百裏騅抿起蒼白的唇微微一笑,凝視著她憋屈的樣子小聲低念:“待會看見了,可不要到處說。”


  “……”木晨兒想死的心都來了,誰稀罕偷看你的屁股!

  百裏騅見她哭笑不得的樣子,心裏樂,湊近她耳邊沉沉說道:“待會給我解褲頭帶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不小心看了什麽,會生孩子的。”


  “……”木晨兒氣抽了一下,臉一陣燙紅,忿忿扭頭盯了他一眼說,“誰要給你解褲頭帶了?別在這惡心。”


  良久,百裏騅才臉色發白從茅房裏走出來,捏著鼻子的木晨兒快步迎上去,他走了兩步就整個人跌入她懷裏去了。


  “喂……”木晨兒扛著他半副重量,踉蹌跌了兩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見他臉色白中泛青,冷汗潸潸,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木晨兒撅起眉頭,輕聲道:“我們回王府,不要留在這裏。”


  “他們……他們……”百裏騅一直喃喃著兩個字,卻提不上聲來。


  “你別說話了,留點力氣,否則我扛不動你。”木晨兒咬緊牙根,幾乎是拖著他走去。


  突然從旁邊的叢林閃出來兩個人影,“啊……”木晨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倒在地上,她睜眼看時,百裏騅已經被劫走了。“喂!”木晨兒連忙爬起來,追上去就喊,“你們幹什麽?趕緊把他放下來!喂!百裏騅!”


  尋找無果,木晨兒回到溪水邊,瞧見他們一副等待已久的樣子,她握了握拳頭冷聲問道:“各位叔叔哥哥,瑄王呢?”


  眾人沒有說話,寧王看了看她心急如焚的樣子,擱下酒杯詭秘笑道:“不必著急,啊騅很安全,隻是,他總是以各種理由把你的才華隱藏起來,眾位皇叔都看不過眼。恰好啊騅此刻身體不適,所以我們讓他到別處歇息,你可以隨心所欲一縱鋒芒了。”


  木晨兒咬了咬牙,他們是故意想法設法把百裏騅弄走的,目的就是為了報上次的仇怨,這群人陰險、惡毒、小氣,百裏騅剛才應該直接砸死他們!

  好一會兒,她才沉了沉氣微笑道:“嫁雞隨雞,出嫁從夫,我既然做得他的女人,就得守他的規矩,不管瑄王是否在旁,我都不會違抗他的意思。所以,各位王爺還是自個找樂子去吧,晨兒恕不奉陪,請把瑄王還給我。”


  眾位王爺對看了一眼,不以為然淺笑,各人的眸底不約而同流露出詭秘的戲謔鋒芒。


  康王低低一笑,揚起銳利的雙眸睨向木晨兒,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冷聲道:“既然弟妹非要我們這些長輩來硬的,那我們便不客氣了。是否能成為真正的百裏家的女人,首先,得得到我們所有人的認可。十五弟遲遲不肯讓你接受我們的考驗,是真如傳聞所說,他早晚要廢掉你,另娶你的姐姐木慎兒過門?”


  “嗯。”靖王隨即附和,輕蔑打量著手握拳頭的木晨兒,譏誚的冷色在他銳利的雙眸袒露無遺,戲謔道,“這似乎不是傳聞,當日十五弟隻是點錯了新娘的名字,才把現在的弟妹誤娶進門。此後,十五弟並無意思讓你接受我們的考驗,莫非瑄王妃真的要換人呢?”


  “聽說,再次迎娶瑄王妃的事宜已經在操辦了。”越王轉動手中的杯子,目光緩慢掃過眾人,取得誌同道合的回應,再睨向木晨兒譏誚道,“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真正的瑄王妃。”


  激將法!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都是激將法!木晨兒,千萬要挺住!不能掉進他們的陷阱!你本來就不是瑄王妃,考不考驗,無所謂的!千萬不能被他們蠱惑了!木晨兒一個勁在心裏呐喊,緊握拳頭警醒自己,不需要理會他們,沒有必要理會他們,當不當瑄王妃跟她木晨兒壓根沒有半毛錢關係。


  “是不是我接受了你們的考驗,你們就把瑄王平平安安地還給我?”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冷冷說道,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她不明白,她還記得在鳳苑樓聽到靖王和越王的對話,今晚他們就是衝著自己而來,而且,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甚至,邁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明明是不在乎的,為什麽還要回應,順著他們的意圖將自己推上絕路?

  他們不約而同點點頭,眸底深處浮上得逞的冷色。


  木晨兒的目光落到擱在岩石上的酒杯處,腦海裏浮現百裏騅臉色慘白的樣子,她忽地微微淺笑,揚起桀驁的鋒芒睨向他們,咬咬牙問:“各位王爺要如何考驗晨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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