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跟死人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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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元宵節結婚這個日子，隻是墨湛隨意說的，還記得那是他與阮默離婚以後，她問他什麽時候娶關美洋，他當時就隨口說了這個日子，因為那天是他的生日。
他那樣說不過是想看看阮默的反應，可是她的反應是什麽，她說祝福他，祝他幸福。
當時他真的很想掐死她，不知道為什麽有那種感覺，反正當時她的祝福讓他無比討厭煩躁。
後來，為了支撐自己說的謊，便對關美洋說了元宵節結婚。
而現在阮默不在了，他不需要再做給她看了，他還要娶眼前的女人嗎？
他不知道！
“阿湛.……”關美洋在他的沉默裏知道了答案，心涼的透透的。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這些日子以來，墨湛雖然陪在她身邊，給她最好的照顧，甚至給她換了腎，可她知道他做這些不過是補償，而不是愛。
如果他愛她，不會讓她一個人在醫院裏度過漫漫長夜，不會她多次引誘，他也不肯碰她，是的，他連一個完整的吻都沒有給她，甚至有幾次她厚著臉皮親他，他都以她身體不好給拒絕了。
也隻有在阮默麵前，他才會對她親密一些，而正是他這個幼稚的行為，讓她知道，他早已愛上了那個女人，才會演戲刺激她。
不過哪怕這樣，她也不介意，她愛他，想跟他在一起，她相信沒有了阮默，他的心一點點會回到自己的身上。
隻是，她沒想到阮默會死，而阮默的死也激發了墨湛自己對阮默不曾察覺的愛。
他這是不要她了嗎？
不，這不可以！
想到這裏，關美洋握住墨湛的手，“阿湛，咱們的婚禮取消吧。”
說出這話時，沒人知道關美洋有多疼，但再疼她也得說，有句話叫以退為進，現在她隻能這樣。
墨湛看著她，這時就見關美洋說道：“阮默雖然跟你離婚了，但畢竟是你的前妻，現在她剛死，你要是就跟我結婚，外麵的人一定會認為你薄情，我不要他們這樣說你看你，我願意等，一年兩年，或者更久都可以。”
墨湛有些意外的，沒想到關美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就算她不說，這個婚他也不可能結了。
他倒不是怕別人說他薄涼，而是他就是不想結了。
關美洋說完半天，也沒見墨湛有任何反應，他這是什麽意思？
她不知道，隻好試探的晃了晃他的手，“阿湛，好麽？”
短短的幾個字，她故意說的卑微，好像是7e827638她求他似的。
“嗯！”墨湛回應了，卻隻有這一個字，再無他話，甚至連一個安撫她的親密動作也沒有。
關美洋隻覺得握著他的手有些諷刺，但就算這樣，她還得強裝著笑，“阿湛，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必了，”墨湛拒絕，“這些事讓護工來做。”
關美洋的心一疼，他就這麽不想看到她嗎？連讓她照顧都不行。
不，她要照顧他，她就要在他的身邊，她要一點點抹去阮默的影子，取她而代之。
想到這裏，她衝他微微一笑，“阿湛，我想為你做這些。”
說完，她便走出了病房，隻是轉身的刹那，眼淚嘩的流了下來。
阮默，你活著的時候，霸占著他的人，現在死了，還霸占著他的心。
阮默，你真是死有餘辜！你一個死人，我就不信我爭不過你。
關美洋邊往外走，邊在心裏咬牙。
“關小姐，墨總醒了嗎？”病房門口，墨湛的助理與她迎了個正著。
關美洋連忙收起臉上的恨意，微笑點頭，“他剛醒。”
助理聞聲，就要推門，卻被關美洋拉住，“他剛醒，不宜勞累，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江助理就不要煩擾他了。”
助理瞥了眼關美洋拉著自己的手，爾後微微一笑，推門進去。
“你笑什麽？”江流進來，墨湛就看到他嘴角帶著笑意問。
“笑墨總真幸福，關小姐很關心你，”江流的話讓墨湛皺眉，他怎麽會聽不出江流話中有話。
“她說了什麽？”墨湛問。
“哦，沒什麽，就是說您剛醒，不宜勞累，不宜打擾！”
墨湛眉頭擰緊，爾後丟來一句：“江流，記住你是誰的助理。”
江流輕輕一笑，“我當然是墨總的助理。”
說著，江流遞過手裏的文件夾，“這是需要您過目簽閱的文件。”
墨湛拿過來，掀開文件夾，在看到第一份文件時，臉色就變了，“這是怎麽回事？”
江流看了一眼，“這是您一個月前交待的，說是太太.……是阮小姐已經把阮氏無償轉讓給您，您讓做的阮氏與墨氏兩家合並方案，有什麽問題嗎？”
沒錯，這的確是他交待的，他當時的想法就是把阮氏合並到墨氏，讓阮默親眼看著她的阮氏在這世界上消失。
可是現在，她不在了，他還要這樣做嗎？
這世上再也沒有叫阮默的人了，而隨著時間的流失，人們也會慢慢曾經有個叫阮默的人，而阮氏是唯一能證明她存在過的。
他如果再把阮氏合並了，那阮默就會當真消失的再無了點痕跡，一點讓他抓著看著的痕跡都沒有了。
不！
他不要！
想到這裏，墨湛直接拿起文件，撕成了兩半。
“墨總.……”江流震驚，“所有手續都走完了，就差您簽字了，您這樣撕了，恐怕.……”
“恐怕什麽？”墨湛抬頭，黑眸別樣的幽冷。
江流見狀，連忙搖頭，“沒……”
門口，關美洋的臉色蒼白，墨湛為了紀念一個死去的女人，連阮氏這麽塊大肉都不吃了？
這哪還是他？
他這是為了死去的阮默要瘋嗎？
墨湛很快處理完手中的文件，然後遞給了江流，“對了，我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江流搖了下頭，“太太.……不，是阮小姐的所有病曆資料都在阮氏名下的醫院，任何人都無權調閱，除非您，這位阮小姐指定的接管人。”
墨湛一愣，“誰說的？”
“院長！”
“那叫他來我這裏一趟！”
“好！”
江流應下要轉身，這時就聽墨湛說道：“既然叫慣了她太太，以後還叫太太吧。”
江流一愣，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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