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愛與被愛
“可是你沒看到陶也然做得太過分了嗎?”賴文旭眉頭一皺。
“賴賴,”若明璽按住她的肩膀,語重心長,“感情的事情,外人幹涉不了。落落是那種意識性很強的人,除非她主動要求幫忙,否則我們根本就無從插手。我們要做的是相信落落,相信韓少,明白嗎?”
這話說得沒錯,可是賴文旭隻要一想起靜的事情,就無法平靜:“要是陶也然再傷害小豬怎麽辦?還有那個康璟華,那個惡毒的女人她…”
若明璽用力一握她的肩膀,篤定不疑地說道:“隻要我在,他們想從落落身上得到的,永遠也別想得到。”
賴文旭一愣:“他們要從小豬身上得到什麽?”
若明璽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若千音,認真地看著賴文旭,輕啟唇道:“不僅是你對她身上那件東西感興趣。”
賴文旭皺緊眉頭:“你的意思是‘諾之語’?”
若明璽沒有表示什麽,隻是看著若千音不語。賴文旭看看若千音,又看看眼前帶著諸多秘密的若明璽,然後看看疲憊著倒在床邊的韓少寅,最後把目光落定在若明璽的身上,臉色忽然泛白。
“若明璽,你是不是…”賴文旭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不敢相信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她止住口,沒勇氣說出下麵的話。
若明璽笑笑,接口道:“是不是喜歡落落?”
看著那份絲毫沒有任何情感波動的微笑,直覺告訴賴文旭,這個人遠遠不是那麽簡單,可是她連一點突破口都沒有。
慢慢移開她的手,若明璽慢條斯理地整理了自己的上衣,然後將手帥氣地放入口袋,微笑著看了看韓少寅,大方地開口道:“你放心,如果落落要選擇,最後那個人也隻會是韓少,我喜歡她,隻是弟弟對姐姐的感情,不會越界。”
若明璽轉身向外走,到門口時卻慢慢轉身看著若千音,神色黯淡地開口道:
“喜歡她的那個人,絲毫不輸給韓少,卻不得不承認已經輸了。”
看著若明璽的背影,賴文旭僵直在原地。伏床而睡的韓少寅睜開眼看著臉色蒼白的若千音,輕輕握住她的手,嘴角泛出絲絲笑意——他或者不能預見未來的他和她會是怎樣的,但是他現在就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這樣就已經足夠。
***
感覺喉嚨有些發疼,若千音咳了幾聲慢慢醒來。
“小豬?”一旁忙活著的韓少寅撲過來,看著幹咳的若千音,“小豬你醒了嗎?我是韓少,小豬…”
“水…水…”若千音虛弱地喃喃著。
韓少寅湊近了她才聽清楚她需要什麽,迅速倒來一杯水,扶著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上,將水杯貼近她有些幹燥的唇瓣,輕聲道,“水來了,小豬你張開嘴…”
若千音卻沒有張開嘴而是慢慢睜開雙眼,深棕色的瞳仁印著韓少寅著急的臉,她忽然紅了眼眶。每次她有危險,需要幫助的時候,韓少都在她的身邊,可是她怎麽能承受那麽多的好?
看著那雙帶淚的眼眸慢慢下垂,韓少寅的心跳忽然亂了節拍。他寧願她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甚至是幹脆不看他都好。這樣歉疚的神情,總是給他一種別離的感覺。她的若即若離就像一把尖刀刺痛著他的心,甚至讓他留戀最初單純的一切。
喝了些水之後,韓少寅又將若千音慢慢放回床上,為她掖好被子。若千音卻閉上了雙眼,韓少寅沉默了。
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了隔閡,因為一個愛,一個被愛。
“小豬…”沉默了一陣之後,韓少寅提提幹澀的嗓音,喚著她的名,“你一定餓了吧,賴賴剛剛送了一些粥過來…”說著,他用碗盛粥。
耳邊再次傳來韓少寅那句動情的話,可是她卻害怕起來。若千音睜開雙眼,迅速看了韓少寅一眼,然後扯著被子往一邊躲,像隻受傷的小鹿。她不敢看那雙好看的眼睛,怕自己的心事被洞察,怕自己的害怕和可以的回避再度傷害這個好得無可挑剔的男孩。
見她如此,韓少寅有些是落地停住手中的動作,碗裏的粥冒著一些熱氣,他的嘴角含著一絲苦澀。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願不曾讓她知道他愛她。
“小豬…”韓少寅站在原地,沒有再靠近,怕嚇著她。
“不要…”若千音驚恐地搖著頭,被子幾乎蓋過半張臉,“哥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她怕的,不是韓少這個人,而是韓少那份情。
韓少寅順著她將碗放在床頭櫃上,而自己則站得更遠一些,生怕刺激了她。若千音眼裏含著歉疚的眼淚,看著韓少寅後退,她真的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對不起…對不起,韓少…”除了對不起,若千音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話可以說,麵對這樣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更何況,他們都還有自己的男女朋友。
苦笑在韓少寅的嘴角僵硬。他的愛,換來的總是對不起,那是不是太失敗了?可是他還是強迫自己揚著嘴角,給她最安心的微笑,道:“要是覺得給我添麻煩了,就快點吃吧,趕快好起來。”
或者,若千音抗拒不了的,是韓少寅臉上的微笑,總是讓她感到莫名地心安,讓她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備,將他的話字句聽進去。想要伸手端櫃上的粥,可是怎麽也夠不著。
若千音抬眼看著那雙溫柔的手端著粥到她的麵前,輕輕地吹著勺子上的小米粥,認真的模樣讓見者心動。
“韓少…”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若千音咬著下唇,看著韓少寅。
韓少寅笑了笑,正如初見她時的笑容,低聲笑道:“要是你不吃的話,待會賴賴該找我的麻煩了,不要為難哥哥哦。”
若千音乖乖地張開嘴吃著小米粥,目光卻不曾離開韓少寅。而韓少寅至始至終都忽略自己內心的心傷。
小豬,你知不知道,哥哥這個身份是我留在你身邊的最後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