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抗拒
“暮邪開門……”司空在門外喊道。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不想……”
門外突然靜的可怕，然後是司空隱忍低沉的聲音：“你要是想毀了這扇門，我會讓你稱心的！今晚的去處你可想好了！”
“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
“開門……再不開門，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司空的隱忍已然到了極限。
“不開……我是不會開的……”我固執的堅守著，等著司空拆了那扇門，等著事情擴展。因為我需要幫手，我要讓他夾在兩難之中，既然他不放過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如果愛與恨讓我選擇，我還是願意司空恨我，而不是愛我！
“把門給我拆了……”司空怒喝道。
隻聽澎得一聲，金久強勁的內力穿門而入，殘破的碎片震落一地。金久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似有些歉意，轉而迅速的退了出去。盡管我做了心裏準備，可還是被驚得站立不穩。
司空推開破敗的半扇門走了進來，一臉陰鷙的看著我。
“你別過來……不要逼我……”我退至桌邊，尋找著可以可抵禦的利器，可是桌上除了杯子和燈盞，隻剩我的麵紗了。
司空一步一步的逼近，目光變得深邃，像兩個幽冷的黑洞，看得人涼徹心扉，心生寒意。
我掀掉燈罩，拿起桌邊的麵紗放到燈上點燃，然後拋到司空麵前的地上。
“我再也不會遮住這張臉……”我堅決的說道。
司空木然的看著那團燃燒的火焰，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仍舊逼迫而來，我心中一緊連連後退，直到撞到牆壁，才知已經退無可退，貼著牆壁的身體隻恨不能穿牆而過。隻得摩擦著牆壁向一邊緩慢的移動，尋找著逃脫的一線生機。
司空放慢腳步走向我，在這樣緊張的氣氛裏，沉默遠比爆發更折磨人。司空這是在玩心裏戰術，而我最怕這種虎視眈眈的注目，讓人心裏發緊。不管在心裏還是氣勢上司空都沾盡了上風，卻仍不肯放過我，勢必要讓我飽受驚嚇的摧殘。
司空雙手撐牆，我立即被禁錮在他製造的，小範圍包圍圈內。他如玩膩了獵物的猛獸，終於要張口大快朵頤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司空微皺眉頭，極盡隱忍。
他終於打破了無聲的靜寂，恐懼頓減，我穩住心神，心中一片釋然。
“取消婚約，讓我回家！”我無所畏懼的表明立場。是風是雨，是死是活都一次來個痛快好了！
“你夠了……”司空怒吼，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似要將整個世界焚化殆盡。“到底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聽得懂，我說過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放，死都不放……”
司空狂暴的嘶吼，震得我頭痛欲裂。轉而又急轉直下冷若冰霜道：“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徹徹底底的死了這條心！這輩子你都沒可能擺脫我……”
“我一定要離開你，否則就是彼此折磨……難道這是你想要的？”
“我對你不好嗎？” 司空露出痛苦之色：“折磨！……好個彼此折磨……可是你搞錯了，你隻是我的玩偶，玩偶而以！……你覺得自己有能力折磨我？”
司空從鼻子裏發出陣陣冷哼：“我今天就讓你所以的幻像全部破滅，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不要利用你的臉試圖改變什麽，隻會讓你自取其辱。你完全不用把自己當一回事，什麽終身大事之類的想法，那都是對你們女人而言。我今天看得起你娶你是你的福分，明天我煩了你一紙休書就把你打發了。你別再自作多情的胡思亂想！……我本想給你所有，把你捧在手心裏，可是你偏偏不要。既然你那麽喜歡自尋煩惱，我就用煩惱和痛苦將你填滿，保證讓你滿意……怎麽樣期待吧……”
司空伸手鉗住我的下巴，強逼著我與他對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笑看著我。
“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否則我讓你抱憾終身！你若是膽敢再挑戰我的耐心，我會讓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的消失！你想讓誰當第一個呢？姓楚的？……不好不好……你的家人怎麽樣？……嗯，也不好……那就是你的莫離哥哥了……他最不怕死，就他了，怎麽樣？”
我驚恐的瞪大雙眼，司空的話如一把利刃狠狠地插進我的心窩，讓我痛不欲生！
“怎麽！……你心痛！”司空把臉湊近，似乎要看盡我眼裏各種糾結與苦楚。“你說我帶點什麽給你做紀念？手指頭……還是人頭……”
“你這個瘋子……瘋子……”我奮力掙紮推開他捏著我下巴的手，卻逃不來他傾身將我抵壓到牆上，隻感一陣燥熱令我鼻尖冒汗。
“你盡管掙紮好了，你越是痛苦我越是開心……”司空邪惡的笑著，那玉麵盡顯猙獰。雙手勒住我的手腕，抵按到牆上，使得我保持著一副投降的姿勢。他的臉近的幾乎就貼了上來，我別過頭去，騰出一絲讓我喘息的距離。“怎麽不動了？你不是要折磨嗎？這麽快就認輸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再次掙紮反抗道。可是我越掙紮他把我禁錮的越緊。我的手腕一陣搓皮之痛，手骨也如同碎裂了一般。
“原來你喜歡我粗暴的對你，是不是……”司空發出了魔鬼般恐怖的笑聲，說話的氣息一字一句的噴在我臉上。好像他隨時都會將我一口吞掉了！
“你弄痛我了……”
“痛嗎？剛剛開始而以……”
“你想怎麽樣？”
“這話應該我問你！”
“你有給過我選擇嗎？”
“我想給，可是我發現我沒有，沒有你想要的那個選擇！所以我給不起……”
“其實你愛的不是我，你隻是不能忍受世上有人不愛你，無視你，不被你容貌傾倒。而我就是不會愛上你的那種人，所以你不甘心，你要讓我屈服，你不願意放手。其實你愛的是你自己，不是我！你像你娘一樣，你們隻愛自己！不願意接受任何人！”
“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娘，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自己知道的很多？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是司空元梁親身的，我娘一生隻愛過一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去愛，他拿了司空元梁的錢就把我們母子給賣了，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讓他生不如死……”
司空顫抖的述說，我看到他紅了的眼眶，和傷疤下鮮血淋漓的內心。強烈的震撼著我，原來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段不堪的傷痛。
“為什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為什麽我那麽愛你，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就因為你不愛我，就否定我對你的感情？……你知道我為什麽非愛你不可，為什麽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將你留在身邊？”
司空看著我，眼裏是憂傷是失望，他不是在等待我的答案，因為他知道我什麽都不想給他，包括這樣的回答。他隻是想給我看他敞開的心扉，給我了解他的機會。
“因為我能確定，我是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我要留你在我身邊，直到你明白的那一天！這樣你才不會遺憾，更不會錯過，我也不允許自己錯過你……”司空眸光滿溢的都是傷痛與執著。
這一刻我真的有一種遺憾和痛心，因為我永遠也不會成為他希望的那個人！如果我的心裏不是裝了別人，我真的找不到不愛他的借口。
“為什麽喜歡我？”
“你以前問過我，知道我為什麽沒回答嗎？”
我愣愣的看著他，一臉不解。
“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一直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喜歡你，愛上你，如果你真的需要一個答案的話，那是也許是因為，我第一眼見你，就確定你是我的人！所以我愛上你是應該的！”
我輕歎一口氣，微微閉眼：“放開我吧！你這樣舉著雙手不覺得累嗎？”
司空一愣，身體微微鬆懈下來，雙手鬆了開，我被禁錮的雙手瞬間像麵條一樣垂了下去。心下剛要鬆口氣，司空的雙手突然撫上我的臉。
“要怎樣才能得到你的心……”司空眸光迷離，聲音曖昧：“今晚我想要你……”
在我驚慌失措不知所已的時候，更讓我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司空突然吻住了我，其實我早有預感，為什麽還是沒有防備，為什麽還是感到意外。滿腦子一片混亂，突然閃過約法三章這根救命稻草。
我猛烈的掙紮起來，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來推他，瞬間爆發一般力量，讓司空一下子沒有招架得住，被我推得後退一步。錯愕的看著我，似乎也發覺自己有些唐突。
“你答應過我的，約法三章！”我急促喘息著說道，生怕失了先機，再次被堵上嘴巴。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滾落。
“你這少夫人當的合格嗎？居然把我關在門外，還跟我提約法三章！”司空冷哼：“你覺得自己還有這資格？”
“我……”我語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