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定親
“暮邪……暮邪你醒醒!……暮邪……暮邪……暮邪呀!”突然聲調猛的提高:“許暮邪…你給我醒醒……”
“啊……”我被驚醒揉著模糊的雙眼,見一個身影念念叨叨的離開:“這孩子,起來才多久啊,居然又睡著!昨晚沒睡覺嗎?真是不省心,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
我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隻看到個背影那人就消失在門口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才發現自己坐在梳妝台前,麵前一麵黃銅古鏡,映著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我驚訝,熟悉的是因為那是我的臉,陌生的是那是一副古人的打扮,雲髻高梳於頂,一半散發自然披散。這不夢中人嗎!一模一樣的發型、頭飾、妝容。我怎麽變成夢中人了?我一起身,真是那一身粉紫色的華貴錦服,再次對著黃銅古鏡確認,那的確是我的臉,隻是妝化的很是美豔。我是在做夢嗎?我放眼打量四周。
房間正中擺著紅鬆木圓桌和四隻圓凳。東邊立著古董架的隔斷,上麵擺著白釉瓷瓶,細長瓶頸圓潤瓶身,閃著白玉般光澤。雖然我不懂古董,但還是兩眼放光。讓我來電的當然不止瓷瓶,還有大塊的和田玉雕和龍飛鳳舞的扇麵。我坐的這邊是梳洗架和梳妝台,裏麵是收起的屏風,看見鏤空雕刻的木床,掛著粉紅的帷帳。進門處是一道水晶般剔透的珠簾,真是把我看呆了。
這裏的一切不會都是真的吧!瓷器,香爐,繡花枕頭,還有這我從沒見過的化妝盒。這是我大腦裏沒有概念的東西,夢境也是需要依據的。難道是穿越了,我一個曆史白癡穿越了不是很危險。愚人節都過去了,不用開這麽大的玩笑吧!不行不行,先搞清楚這什麽地方。想著就伸手去開門,心裏默念隻要別扯上皇親國戚就好,搞不好就得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了。
庭院裏空氣真好,太陽高升陽光普照,幾乎看不見灰塵揚起的光束。鵝黃如絮般的迎春花開的繁盛,細長的枝條被花朵墜成弧形,粉紫的海棠尚未全盛開放,簇擁的花骨朵夾雜著一兩朵已經開放的,讓人不禁期待滿樹繁花會是怎樣的情景,思緒飄遠浮想聯翩!一陣濃鬱的花香襲來,拉回我的思緒。我的視線被一叢奪目的山茶花上吸引。我走近細看,隻見那花瓣白中夾著紅色長條紋,很是特別。不禁嗤笑,這難不成就是‘神仙姐姐’王語嫣家的‘抓破美人臉’!不禁伸手想要去碰觸。
“別碰……”一個清透悅耳的聲音喊道。
“哎呀!”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縮手,手背一陣鋒利感拉過,冒了幾顆細小的血珠。不就一朵花嗎,至於這麽大呼小叫!我尋聲望去,想看看誰這麽小氣。
隻見走廊那邊走來一男子,一身淺藍色錦袍,白色腰係,膚色如雪,瑩白流溢著溫玉般的光澤。眉眼如畫,邪魅冷然,整個人如橫空出世一般將臨,令世界萬物瞬間暗淡,淪為黑白,就連太陽都收起光芒。隻有他孤傲的冷色調充斥著整個視線,那樣纖塵不染,攝人心魄,令人震驚失神,注目感歎!如同驚濤駭浪衝擊著大腦,所過之處一片空白。無法思考,無法操控身體一絲一毫,整個人石化般僵立當場。
此時他已經走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就握起我的手。他的手如稠如緞柔滑微涼,我瞬間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愣愣的看著他,失神的想著,自己就這樣被一個男子的美貌震驚至死。真是對自己鄙視的不行!
“你是誰……”我強迫自己恢複正常,開口問。這麽理所當然的握著我的手,這人跟我什麽關係?而我竟然忘了縮回手。
“裝什麽傻,別動!”那人抬眸冷冷的掃我一眼,語氣滿是強硬和不耐煩道。接著用他的衣袖輕拭傷口,幫我擦去血跡。
這樣的待遇實在是讓我噴血,我有些承受不住。心跳加快,氣血翻湧。
“茶花不是沒有刺嗎?”我沒話找話,費力的移開目光看茶花,伸手要去弄個明白。忘了先收回被他握著的手了。剛擺脫右手,又被他抓了左手。我惱火欲發。
結果被他搶先一步,朝我低吼:“幹什麽!看見我就自殘是不是!”
那人一臉寒霜,陰雲密布,好似下一秒就會雷電交加。
“嗬嗬,沒有啊!”見他發火突然覺得很好笑。小聲嘀咕:“就算是美到讓人自慚形穢,也不用這麽直白吧,很傷人的好不好!自殘!我那是不小心劃破的好吧!”
“你整天都不出房門的嗎?連這茶花葉子紮手都不知道!”那人嗤之以鼻。
“哦!原來葉子是鋸齒邊,難怪嗎!”我細看之下驚喜的笑道。好像是我先發現的一般。那人像看白癡一樣的看我,轉而眼裏閃過一絲疑惑。
“司空公子。”這時來了兩個丫鬟欠了欠身施禮道,都低垂眼簾紅著個臉。
“司空公子,我們老爺有請!”其中一個丫鬟說道,聲音還有些顫抖。看樣子沒出息的不止我一個,瞬間心裏平衡很多。
司空公子看了看我,表情很奇怪,熟悉裏透著陌生,陌生裏又有些熟悉。什麽也沒說轉身離開。
我總算可以喘口氣,平穩一下起伏的心緒,讓自己恢複正常。
“小姐我們也該去前廳了。”另一個丫鬟對我道。“人都來齊了,儀式一會就要開始了。”
“儀式?什麽儀式?”
“小姐……”丫鬟訝異的看著我拉長聲音道。“今天你定親那……”
丫鬟匪夷的看著我,都不知接下來如何反應。
定親?!這也太狗血了吧,怎麽沒直接穿越到洞房!唉,既然來了就接受現實吧!還好隻是定親,還有機會。立即回過神來道:“需要我做什麽?”
“禮儀不是都跟小姐講過了嗎?”
“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小姐你今天好奇怪,我們邊走邊說吧!”說著她就走在了前麵。
進了前廳我按指示先一一施過禮,還好有專門人在做介紹,我隻需跟著叫就好了。廳堂正中坐的一對夫婦應該就是我的爹娘了。男方就是剛剛的司空。我坐下也明白了一些事,司空家說是來了不少人,看起來場麵是有了。可正主就司空一人,其他什麽德高望重的保媒人,媒婆,族內尊長的都是來沾座位的。不知道這司空家是幹什麽的,排場盛大,父母卻一個沒來,也太不拿我們家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