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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丫鬟難為

  隨著殘風走到從前紅袖的住處時,阮清歡秀眉微蹙,總覺得有哪裏不舒服,可是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也就作罷了。


  “主子,那位姑娘就在裏邊。”殘風說了句,將門輕輕地推開,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阮清歡點點頭,見他這副樣子,想來是有事要說,便問了聲:“可是還有事要說?”


  對於殘風,她還算是了解的,隻是不能理解他對自己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有時候真的覺得他像一位大哥哥,有時候又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過於熾熱,希望是她多想了。


  殘風想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有些犯難,猶豫了許久,見主子已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說道:“屬下是覺得,這位姑娘眉目間與紅袖相似,就連.……就連聲音也很像,所以屬下以為,她可能是紅袖的親人。”


  紅袖的親人?竟然是這樣,如此說來便能解釋自己覺得她熟悉了,隻是,紅袖似乎是沒有親人的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一定知道的。


  進了屋子,便見那位姑娘躺在軟榻上,心中感慨萬千,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清歡公主。”紅袖見主子來了,忙躺回臥榻,又要起身給她行禮。


  “不必這麽多禮,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忙攔下了她,若不是有她相救,隻怕這一次她多多少少都要受些傷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動容,冥世翊可以不要自己,但是卻不會誰就真的會讓她成為孤家寡人。


  紅袖輕輕地搖了搖頭,自己的命都是主子給的,更何況自己的一身武功也得益於主子,當初若是沒有主子救下自己並帶回府,如今就不會有紅袖,有的隻會是一具冰涼腐爛了的屍體、


  主子手心的溫度傳來,暖暖的,這麽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平靜地與主子說說話,即便,即便自己不能告訴主子自己是紅袖。


  抬頭看了眼,又忙低下頭,低喃了句:“若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傷感過後,便笑了,自己想得太多,總有相認的那一日,道:“民女曾受過公主恩惠,公主有難民女自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阮清歡見她說話還算輕鬆,便知已經沒什麽大礙了,隻是她並不記得自己何時幫過她,便微微笑了笑,道:“那也是要謝謝你的,隻是還不知姑娘芳名,方便告訴麽?”


  她笑得很好看,那種溫暖人心的笑,紅袖一時間看得癡了,是有多久沒看到過了呢?從前還陪在主子身邊的時候,主子每日裏不是忙著找蕭公子,就是一個人愣神,像這樣的笑容,真的是太少見到了。


  “姑娘?”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話,以為是她不願意,便道:“若是不方便,不說也罷。”


  無端地想要知道她的名字,但若是別人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勉強。


  紅袖搖搖頭,忍者想要脫口而出的衝動,胡亂想了個名字,道:“公主多慮了,民女名字粗鄙不堪,怕汙了公主的耳朵罷了。”


  “怎會,姑娘若是願意說便說吧,不願意也無妨。”阮清歡想著自己還要趕緊回府去,這個時候已有些晚了,也不知道師父在做些什麽,是睡覺呢還是打坐呢?

  “民女沒有姓氏,隻有幼時的小名,琇虹。”她是存了私心的,琇虹與紅袖,隻是反了下罷了。


  “琇虹,琇虹,倒是蠻順口的,”反複嚼了嚼這兩個字,沒發現有什麽,便道:“琇虹姑娘,你且安心在這裏住著,待傷好了再送你出去,如何?”


  本是不能留外人在閣中過夜的,隻是這琇虹畢竟是替自己擋了蠱毒的人,加之天色也不早了,留上一晚也沒什麽,明日再抽了她的記憶便是了。


  她是這麽想著的,可是紅袖卻是不敢留在這兒,她已經出來太久,若是再不回去,隻怕宮阡陌會懷疑自己了。


  搖搖頭,婉拒道:“公主好意,隻是民女家中還有尚在繈褓的孩子要照顧,天色不早了,民女這便告辭了。”


  說著就要下臥榻,阮清歡忙扶住了她,既然她執意如此,那自己也不好強留,點點頭,道:“也好,我讓殘風送你一程吧。”


  隻是沒有想到,眼前的琇虹竟是已經嫁做人婦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也算是有福氣了。


  “不敢勞煩公主,送到門外便可,民女自己可以回去。”紅袖忙搖頭,若是讓殘風送自己回去,豈不是要被發現自己的身份?隻要一想到宮阡陌的狠辣,她就一陣後怕,即便主子也是個中高手,可是還是不敵宮阡陌的狡詐的,她不能給主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阮清歡隻好點點頭,道:“那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叫殘風來。”


  紅袖沒有說話,她知道的,回去後自己就會忘了今日所發生的事,因為主子從來都不會讓任何不相幹的人知道斷魂閣的所在之處。


  隻是那樣的話,自己也就不會再有今日的事可以回憶了,眼眸暗了暗,終究沒有說什麽。


  看著主子遠去的身影,紅袖閉上了雙眼,靜靜地靠在床畔上,回想著今日的一點一滴。


  “主子,那位姑娘——”殘風見她出來了,便順道問了句。


  “送她出去吧,記得這裏的規矩。”也不知是怎麽了,竟是有些不舍,明明就是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即便是有今日的事發生,可也不至於如此,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往內殿去了。


  “是,主子。”殘風也感覺到了主子心情低落,多看了眼她離去的背影,轉身進了屋子,送紅袖離開了。


  夜幕降臨,四下燃起了燭火,遠遠望去,竟是一片寧靜的美好。


  雪已經停了,可是地上的積雪還是厚厚的一層,屋簷上也是掛了晶瑩剔透的冰柱,就好像隨時都會落下來一般,在這樣的冷天裏,就顯得有些嚇人了。


  緞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抱著,還是全身都沒有穿衣服的那種,尤其是自己的那一處還埋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在裏頭,很是不舒服,扭了扭身子,突然就愣在那裏了。


  好疼!下身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這種感覺與那種事很像,一時間竟是沒了動作。


  她的不經意一動,引來了睡著的男子的蘇醒,嘿嘿地笑著,更加抱緊了她,將自己的熾熱深深地埋在她幼嫩的地方,嘴裏還說著不堪的話:“小娘子,看大爺我多疼你,沒想到你的味道這麽好,勾得我心癢癢的。”


  男子的神情是十分享受的,自然了,他一個王府的下等人,在平日裏,體會這樣的事,就是做夢也夢不來的。


  緞兒使命地想要推開他,帶著哭腔懇求他:“不要,求你了,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


  隻可惜,對於情難自禁的人來說,這樣的話根本就起不了作用,若是她不說話,男子享受完也就放過她了,偏偏她出了聲,又是在這樣的黑夜裏,伸手不見五指的,她的聲音就更讓他賣力了。


  “小娘子別哭,看哥哥怎麽讓你快活!”男子又是一個挺身,臉上是猥瑣滿足的笑。


  這片荒僻無人的地方,回蕩著男子的大笑聲與女子的求饒聲。


  取下了窗台上的支架,將窗關好,走到燈盞處,捏了個訣就燃起了燭火,屋內瞬間明亮了起來。


  盤膝而坐,今日一直心神不寧的,加上小徒弟也沒有回來,不知去做什麽了,心裏邊說不擔心是假的。


  “鳶兒。”輕輕地喚了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再過兩三日就是妖王出世的日子了,到時候鳶兒是否會隨自己離開呢?頭一次有了不確定,因為自從回了人間,自己的小徒弟似乎就不需要自己了,她有她的生活,或許是不會隨自己離開的吧,當初的承諾想來也隻是隨口應的罷了。


  阮清歡與容世景一道回來的時候,在門口便分開了,想了想也就沒有留他,自己則去了師父的住處,一天不見,倒是有些想念了。


  遠遠地便瞧見了窗戶上映著的身影,顯得有些落寞,有些淒涼,她竟有些自責,都怪自己跑出去一天也不知道和師父說一聲,害師父擔心了。


  三步並兩步地跑了上去,推開門,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冥世珩突然轉過身來,見到她平安回來的這一刻,他竟是覺得慶幸。


  “出去這麽久也不和為師說說,總算知道回來了?”語氣裏是有些不高興的,但更多的是高興,看她這麽風塵仆仆的樣子,想來是一回來就來找自己了,如此也就沒什麽了。


  阮清歡嘿嘿地笑了笑,靠近他,然後坐在他身側,抱著他的胳膊,討好地說:“嗯嗯!師父,徒兒是太久沒有去京都的市集了,有些想念這才去的,本是想叫上師父一塊兒去的,可是徒兒想著師父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就沒有叫上師父了。”


  被她這副樣子逗樂了,冥世珩哪裏還有氣,無奈地敲了敲她的頭,道:“誰讓你解釋這個了,本也不是什麽大事,為師隻是想告訴你,還有兩三日就到了妖王出世的日子了,你倒好,不慌不忙的,若是不多加練習,為師就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帶你去了。”


  一聽師父說可能不帶自己去,阮清歡就著急了,忙道:“師父,徒兒一定會好好練習的,保證不做拖油瓶!”


  說著竟還並著手指,做發誓狀,別提有多好笑了。


  小心翼翼地看著師父的臉色,她好像把現代的詞語也給用了進來,師父會不會察覺到呢?


  “拖油瓶?”果然,冥世珩微微蹙起了眉頭,對這個詞很是不解,難道是自己見識淺薄,竟是連這些個詞也不知道了麽?


  燭火閃了閃,跳躍著光芒,拉長了二人的影子。


  就知道,她就知道的,師父比容世景狡猾多了,抿了抿嘴,想了個比較能讓人接受的詞兒,道:“就是,就是拖後腿,幫不了忙還倒拖累了別人。”


  這樣子說應該是很好理解了的吧,不過最初到古代的時候她也是聽不慣這裏的人說話,說什麽都是文縐縐的,理解起來很費勁,隻是時間一長,也就適應了。


  冥世珩輕輕地笑了幾聲,摸著她的小腦袋,道:“鳶兒學識比為師淵博,既然你知道,那明日就好好待在府裏,把為師傳給你的那些術法都記熟了。”


  不能出去啊,由著師父蹂躪自己的小腦袋,歪著頭想了想,自己已經放下了豪言,怎麽也不能食言不是?便也就同意了。


  “好,師父。”甜甜地回了句,不過怎麽看怎麽都是虛弱憔悴的容顏。


  冥世珩並沒有問她怎麽會如此虛弱,隻是與她又說了片刻的話,她便就回去了。


  回到屋子後,習慣性地叫了聲辛悅,卻猛然想起辛悅還在斷魂閣,還沒醒來,不由笑了聲,自己是糊塗了。


  吩咐了其他人去準備洗漱用的,一番事做完後正要入睡,卻聽得外麵一陣喧嘩聲,便問身邊伺候的一名丫鬟:“外邊是怎麽了,如此大的動靜?”


  已沒了睡意,屋外像是有腳步聲傳來,又有人在吵吵鬧鬧,卻是不知道為的什麽事。


  丫鬟搖搖頭,道:“公主恕罪,奴婢這就去外麵問問。”


  好不容易才能進公主的屋子伺候,丫鬟自然是緊張的,今兒辛悅姐姐不知去了哪兒,這麽晚了也沒有回來,就由她來代替了。


  正要出屋子去問問,就被公主叫住了。


  “回來,不必去問了,你拿上燈籠,隨本公主出去看看也就是了。”阮清歡說了句,竟想要自己去看看,左右這麽晚了,想來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心裏好奇著罷了。


  “可是公主,今兒天有些冷,還是不——”不等她把話說完,阮清歡已經拿了件披風係好,往外頭去了,隻留了句:“哪那麽多話,跟上就是了。”


  丫鬟沒法,隻好認命地拿上燈籠,跟著她出去了。


  這年頭,丫鬟也不好做啊。


  晚風吹過,涼意襲來,凍得人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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