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宿醉

  在李戰離去之後，宿舍樓轉角走出一個青年，正是朱飛航，此刻的他心情堪稱難受到了極點，看著自己喜歡的妞在這個點上了一個比他更優秀的男人的車，不發火都不錯了。


  李戰在轉角加了快上萬聯邦幣的油，才悠然衝進市區，裏麵的關卡也都已經有人打過招呼，能在這個點從軍事院校出來的人，身份肯定沒有問題。


  這輛速度機器在京華城裏跑了大半個小時，可以說是從北到南通了一遍，而馬牌的限量版EVA作為年度最佳音浪車型，自然會遭來不少人的唾罵，可是李戰完全無所謂，你罵啊！反正你的聲音也不可能蓋過聲浪傳到我的耳朵裏，就算可以，這還有一層隔音玻璃呢。


  “這輛車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半夜開出來沒有問題吧？”林菲有些擔心，剛剛還來不及關門的時候，李戰就發動了引擎，那一瞬間產生的音浪讓她感到極致不舒服。


  “還好吧，習慣就行。”李戰麵無表情，從往日的學校下麵經過，習慣性抬頭，看到的也隻是黑糊糊的教室。


  不知不覺，周慕就已經離開他一個多月了，這些日子原本很難熬，但卻因為許多原因，在無意中淡化了這種感受，很多時候他半夜睡醒時，總會覺得睡在對麵下鋪的是周慕，而不是林菲，自己潛意識裏也覺得這兩人有點相像，現在再經過這裏，這種感覺卻愈發強烈。


  以現在的路況和EVA的速度，很快就趕到了酒吧街這裏，原本挺鬧騰的地方，風一吹反倒覺得有些冷清。


  “走吧。”李戰也不在意，把EVA停在一旁就領著林菲走進旁邊一家名為文者的酒吧。


  酒吧蠻大的，但卻沒有舞池之類的東西，一個一個小包間，反倒更像是私密型的咖啡館。


  “啤酒，和金槍魚三明治。”李戰輕快明了，以前和周慕也經常來，因為不鬧騰，所以格外引兩人喜歡，隻不過曾經是單車帶辣妹，現在換了跑車，連帶著辣妹也不是原來那個了。


  “一杯牛奶吧，然後給我來一份水果沙拉。”林菲看得出來這裏的物價，有些收斂。


  李戰也不強求，吃什麽是人家願意，自己幫著點也沒意思。


  “你不是第一次來吧？”林菲撩起耳畔的秀發帶往耳後，有些溫婉地說。


  “以前經常來……唔……騎車來。”李戰不在怎地，就把一些過往說了出來。


  “嗯？”林菲有些詫異，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看著李戰炫炫炫的，所以李戰的經濟能力不用說了……再加上外頭停的跑車——即使她不懂車，但是跑車一般都貴卻是社會共識，所以她真的想不出來李戰以前騎車的樣子。


  “以前是覺得那點錢要用一輩子，後來……就放棄了。”李戰有些不好


  意思地撓了撓頭，“那輛車應該不算我的。”


  林菲很隨意地應著，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她在乎的可不是那輛車，而是對李戰的好奇，她跟李戰認識越久，就越覺得李戰像是一本上鎖的日記，很神秘，但卻很吸引人。


  當然，這本日記相當不好惹，搞不好還會倒回來吃人，無論是天河的機師還是京華的特警，可以看出他們對李戰有點放縱了，這或許是李戰家室的一部分，但是這個人時常流露出來的悲傷，和那種天之驕子根本不同好麽？家世龐大，自己有錢，長得還……蠻帥的，然後能力又強，那他到底在悲傷什麽？

  “你曾經在京華中學讀書？”林菲忽然問。


  李戰點了點頭，結果服務員手裏的餐盤，絲毫沒有繼續講述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麽人？”林菲咬著唇，一臉好奇。


  “什麽人？普通人吧？”李戰咀嚼著嘴裏的金槍魚三明治，臉部肌肉的運動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你別看我有跑車開，還借錢給你們，但其實我很窮的。”


  李戰此刻是語氣加上塞得滿滿的腮幫子，一下子逗得林菲笑了出來。


  “真的，這些錢是我……叔叔給我的，車子，是……另一個人買的，他經常不在，所以就給我開”李戰眼裏一片真誠。


  林菲當然隻是當做一句玩笑話說說罷了，別人家有錢沒錢跟她也沒有關係，又不是說有錢就要嫁給他。


  “你今天？為什麽會……一直拉著我不放？”林菲有些小心的問，自從見識過李戰超強的戰鬥力之後，她覺得在討論這種可能會讓李戰暴走的話題時，還是謹慎點好。


  但是他錯了，李戰不是獵鷹。


  “嗯？”李戰從金槍魚三明治中抬頭，有些驚訝，內心痛罵自己不該把獵鷹放出來。


  “那個抱歉，我那時不知怎地腦抽了，不要介意。”李戰打了個哈哈，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心說要是等會發現獵鷹的悲傷與林菲有關係就更好玩了。


  “不，你知道。”林菲有些認真，“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唔……其實我是神經病。”李戰說道，舉起邊兒上的啤酒碰了一下林菲的牛奶，一飲而盡。


  林菲看到李戰說這話時眼裏的狡黠，她自然不能把這話當真。


  “正經點好吧？”


  “很正經，”李戰起身，拉起林菲的手腕往外麵走，和獵鷹那次不同，這一次她感受到的是溫柔。


  “去哪？外麵不是沒有舞池麽？”


  李戰不語，淡淡地微笑始終掛在臉上。


  “觀影套餐，謝謝。”李戰對著侍者說道，同時拋出自己的銀色卡片，這裏的規矩就是喝酒前先買單，就算你爛醉如泥之後酒吧也好收場。


  很快兩人就被引到了一個私

  人電影院裏，旁邊是一個中控台，可以隨意點播，再一旁就是一整個酒台，五彩繽紛的玻璃杯，每一杯都裝著不同的酒，靜靜地放在三層酒台上，散發著愉悅的味道。


  “這裏蠻別致的。”林菲稱讚道，私人影院，還真是豪華。


  “不管了，喝酒吧。”李戰舉起最大那杯澄澈的棕黃色酒液，往裏麵放了兩塊冰，舉起來就是一大口，“爽！”


  李戰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放縱自己了，這個觀影套餐原本就是給情侶準備的，推開熒幕後麵就是床，當然，李戰並沒有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林菲灌醉然後嘿嘿嘿，而是他腦海裏的弦繃得有些緊了，整日不是思念周慕就是忙著訓練，也是時候該放一放，做點年輕人該做的事了。


  “這威士忌不錯。”李戰把被子推開，放了回去，巴掌大的酒杯裝的滿滿的，他一下子幹完今晚就沒得晚了，“你要看什麽？all-E？”


  “才不要，好老的片子。”林菲拒絕，從酒台上取出小杯的雞尾酒輕飲一口，“看就看吧，反正還早。”


  李戰笑著點了點頭，按下播放鍵，然後躺在觀影座上，舉著紅酒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麽玩吧？”林菲顯得很輕鬆，大概是看到了一個會說會笑的李戰，自己也跟著放鬆下來了，“原來你也會笑。”


  也不理會林菲，他兀自打了個響指，把本就黯淡的燈光徹底關掉，開始了漫長的觀影路程。


  當然，兩個青年男女，存粹的觀影就有點不正常了，兩個人還是趁著酒意瞎聊一通，等到都微醺時才發現酒沒了，期間兩人也不知道哪杯是誰的，反正抓起來就是灌，就在李戰準備叫酒時，隔壁影廳的年輕人過來串房，又是一陣猛喝，末了，巨大的銀屏上是EVA抱著allE突破音障，李戰才發現已經兩點多了，酒精再怎麽麻痹神經，也終究是暫時的。


  “我們走吧。”李戰說，一起和周慕來都是看《allE》到了這一段兩人就退場，往往都是周慕爛醉如泥，李戰攙扶著她，現在反過來李戰反倒被林菲灌醉了。


  “去哪？”


  “回家。”一句簡短的話，流露出了李戰此刻對林菲的信賴，哪怕林菲不知道李戰到底要去哪，但是她還是攙扶著這個男人慢慢離開了這家酒吧。


  接下來就到了兩人為難的時候了，李戰的狀態不可能再繼續開車，她也喝了不少，雖說沒醉，但也是醺了，再說了她也不懂開車。


  “往……這邊走。”李戰掙開有些渾濁的眼睛，給林菲指路。


  七拐八拐，林菲終於來到了那條濃重如墨的綠蔭小道，再往前走，就繞進了一個不大的小區。


  “他一直住在這裏麽？”林菲有些好

  奇，最後還是按著李戰指的路上了樓。


  “喲，小戰，這麽晚呐！”一道蒼老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驚得林菲一身冷汗，“嗯，小慕呢？”


  李戰擺了擺手，含糊不清地說：“她……不就在旁邊嘛……”


  老大爺好心把兩人領到住處，用李戰的手掌開了門之後，就下樓去了，關於旁邊這個更加美豔的女孩，他倒沒有太大感覺，誰沒有青春過呢？男女朋友嘛，分分合合總是難免的。


  林菲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李戰攙回床上，經過一夜的鬧騰她也累了，莫名其妙地就爬上了床，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