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淚灑邯鄲
“我原先隻不過是人間道的一個雜貨郎,越了解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渺小,按理來說,人間道普通人的生活,已經不及近些年來,畜生道中的科技世界了。”
林庸聽完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人間道卻是的生活在這老頭的眼裏,還及不上畜生道的世界?
“但是人間道修煉和法術的存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的確是對著餓鬼道影響深遠。”
“怎麽個影響法?”林庸繼續好奇道。
“據說這精煉鬼丹之法,就是來源於人間道,你說影響大不大?”
的確,這精煉鬼丹極大地提升了魂力吸收的效率。這也是孤魂野鬼與秦國最大的差距來源。
“還別說,我雖然不懂什麽法術,但在人間道時,確實練了幾年氣功,有一定的氣感,這氣感一定程度上來說,與魂力有異曲同工之處。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這幾年對於這精煉之術也有些琢磨,可還是找不到生魂鬼丹做實驗,哎呀~嗬嗬嗬,我好像說得太多了。軍爺,你就當沒聽見。”
林庸提了提眉,這段話已經犯了大忌,若是被其他黑羽聽見,現在就可以斬了這個老頭,
誰都知道煉魂堂乃是大秦的核心,其中的奧秘千百年來死死我在掌權人手裏,不曾泄露半分,這老頭敢獨自研究,簡直就是找死。
林庸笑笑說道:“幹嘛非得用生魂鬼丹,用精煉鬼丹再次提煉不就行了?若是能增益一小點,對餓鬼眾生來說也是進取了一大步!嗬嗬,大爺,這段話也當我沒說。”
大爺眼睛一亮:“是啊,精煉鬼丹程度參差不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怒吼:“喂!林庸,你在幹什麽!叫你站崗,不是叫你去擺龍門陣!”
林庸臉色一黑,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和遠處的那個老頭一個對眼,互相癟嘴一笑,確實在這不知不覺當中,建立了些微妙的友誼。
………………
結束了整整十個小時的守衛,林庸雖稱不上腰酸背痛,卻也是枯燥疲憊,回到新兵營中倒頭就睡,幽幽穿過輪回,來到了現實之中。
一睜眼,他已經到達了聖路易斯,被傑克和凱兒安排在一家破酒店裏,林庸醒來後簡單地拉撒洗漱後,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林庸開著一輛二手的轎車回到了酒店。
“明天一早上路,早點到達波士頓,傑克你來開車,我這段時間可能睡眠的時間大大高於醒來的時間,在我醒來之前,不要隨意做重大決定,盡量避免與人接觸,隻用開車就好。”
說完林庸吃了點東西,不理會二人,也不解衣服直接上到床上。
然而他卻不是沉入餓鬼道中,而是進入了蘇姀的夢魘。
這夢魘世界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不再隻有單純的紅色與黑色,從紅色當中延伸出了一點黃和紫,將整個世界豐富了許多。
“我來了。”林庸吱呀一聲推開木門,正看見蘇姀輕遮羅尚,依在窗邊呆,回頭一見林庸到來,卻是讓蘇姀有些詫異。
“林官,你現在一天二十個小時都被擠滿了,竟然還往我這裏來,看來是真舍不得奴家呀~”
“我說了我要把你的夢曆個夠,天天不斷,我現在暫時還沒有放棄的打算。你說的對,這段時間時間緊迫至極,我每天可能最多隻有一個小時來這裏。倒是你,一直被我困在這裏,應該十分苦悶吧。”
“你的世界可越來越有趣了,又是餓鬼又是人間的,可有趣得緊~奴家可是天天看著你遊玩做著傻事,怎麽會悶呢?趕奴家走,奴家都要再考慮考慮呢~”
“對了,你知道那個亞當嗎?美國的s級……是你來進行基因盜取的吧?”
“奴家可不知道什麽亞當,但曾經聽喬治說過,美國的未來不在他自己身上,也不在現在的隊員身上,而是在我盜取的每一個基因進化者身上。看來,就是指s級吧,這亞當隻不過是運氣好,成為了成功的案例而已。”
林庸從蘇姀口中聞不到什麽信息,索性不浪費時間:“一個小時,開始你的噩夢吧。”
“這麽急呀~可今天,奴家不讓你做噩夢了……”
說著,蘇姀竟然從臥榻站了起來,淺笑著朝著林庸走來。
林庸現蘇姀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到底是哪裏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不做噩夢?那做什麽夢?”
“夢分幾種,除了噩夢還有什麽?”
林庸想了想:“當然就是美夢,還有些什麽無意義的荒誕夢,例如夢見什麽米老鼠聽歌劇老是打呼嚕這一類的。沒意義,夢完就忘了。”
“你可忘了最重要的夢了~”
“額……什麽?”
“那你說,春夢算是美夢還是噩夢?難道也是荒誕夢嗎~?”
林庸不知覺退了一步:“這……我不知道。”
蘇姀看著林庸緊張的樣子,出輕靈的笑聲:“看把你緊張的,一說到春夢,你躲什麽?”
林庸抿抿嘴:“誰躲了?蘇姀,雖然你經曆萬般苦難不比我少,可我仍舊希望你能重新愛惜自己,不要用這些伎倆來報複我,如果想報複,那就直接用你的噩夢。”
蘇姀衣袖輕擺,伸出纖手抓住了林庸的手,牽到了他的臥榻旁坐下:“我們說說話吧~今天奴家也不想報複你了,這麽久了,奴家想問問你,經曆了這些噩夢後,你心裏的感覺?”
林庸苦笑一聲:“感覺……可以說,這個空間是我每天最為恐懼的地方,在這裏半年有餘,我一共經曆了近兩百場噩夢,每次噩夢出來,我都感覺心如死灰,渾身顫栗,我想,就算是地獄景象,也不過如此。”
蘇姀眼神悵然:“這就是你理解的噩夢嗎~?”
“不,噩夢最恐怖的,不是它真正給了你什麽,而是你不知道它何時結束。這才真正讓人感覺到絕望。你每天經曆一場噩夢後,永遠直到第二天還要經曆一次,你沒有選擇隻有壓迫,連氣都喘不過來。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盡頭的黑暗。”
蘇姀眼睛一亮,這一句似乎觸動到了她:“你……竟然知道~?”
“我其實不知道,因為我隨時可以選擇離開。但是我沒有,我隻能逼迫著自己絕對不能離開,不討論做這件事情的意義和價值,一絲一毫都不去想它,而是將它當成了每天吃飯睡覺一般的必然。隻有這樣,才能稍微感受到一點點你的心態,我的這段旅程一樣沒有盡頭,你找不到結束的方法,我又何嚐不是?誰知道你準備折磨我多久?在這個世界裏你不會老,現在隻不過過了半年而已,如果是一年呢?三年呢?十年呢?不,甚至我這樣想都是錯的,因為對於當時的你來說,是一輩子這樣度過,無休無止!一千場噩夢隻要有個數,都有辦法克服,但一輩子的噩夢,怎麽克服?隻有絕望和麻木。”
說到這裏,蘇姀兩隻杏眼竟然浸出淚來:“那你幹嘛還要這樣堅持?你傻嗎?我告訴你,除了今天之外,每一天都會有噩夢!奴家要是永遠不會罷休呢?”
林庸歎了口氣:“那正好,我也不會罷休,我做決定之後,就限製自己不想它有沒有意義,值不值。這是一個過程,但我要求自己,隻做一次決定,雖然我不能保證堅持到最後,可我敢於麵對它,或許有一天我忍不住會停止,但硪仍舊盡力而為。”
“林官,那奴家現在就再要求你思考一次意義行嗎?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傻事?如果奴家永遠不會改變呢?真的是為了莊老嗎?為了你所謂的本心嗎?值嗎~”
林庸想了一想:“是!目前來說,值!”
蘇姀輕輕靠了過來,坐在林庸的身前,用兩隻溫軟嫵媚的雙眼湊近看著他,林庸隻覺得嬌花照水,全身麻:
“林官,若是和莊老無關,你現在還救不救奴家~?”
林庸啞然:“和莊老無關……”
蘇姀吐著香氣:“或者說,奴家現在已經不再怨世報複,真心待人,可誰我都可以融洽,唯獨就是恨你!你還來嗎~?”
“我……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林庸不知為何,這次沒有躲開,而是捏著一腳,全身緊繃。
“傻子,你還不明白,奴家問你,你喜不喜歡奴家,你對奴家有沒有感情,想不想要……奴家永遠都在你的小心房裏,守著你,調笑你,陪著你……拿真心對你。”
這一句直接說的林庸腦子一懵,這次話語雖然,林庸卻沒有感覺到一絲色誘,而是滿滿的旖旎情感,望著眼前的這個妖媚佳人,林庸也是個男人,要真的挖心掏肺來說,不喜歡又怎麽可能。
“我……想。”
蘇姀一聽,抿嘴一笑,慢慢倒向林庸,微笑著將雙手挽住林庸的腰,將林庸撲到在臥榻上,頭輕輕枕著他的胸膛,林庸隻覺得勾魂幽香從懷裏的嬌軀中鑽入鼻息,不禁忘我,手也輕輕搭在了蘇姀軟軟的肩上。
“林官,奴家就這麽在這裏躺一個小時,你說好嗎?”
“好。”不敢向前卻又不忍後退,隻能抱著她,一動不動。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直到林庸感覺到胸膛上的衣衫濕透,才現蘇姀正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