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高高在上
老人常說:多看,多聽,少開口。筆趣閣 .
林庸想著,明這句話的老人一定是一位麻將高手,因為在麻將的世界裏,林庸就是這樣做的,而且無往不利。
看的學問,是在於觀察,除了觀察牌麵和數據分析這些基本的內容以外,更多的是要觀察人,林庸的牌技很臭,剛開始甚至一度輸錢。二十天裏輾轉了五個小賭館,然而幾乎每一個賭館都會遇到老千,這些人出錢的方式千奇百怪,有的則在麻將機的做手腳,有的則記牌或者偷牌,還有的互相打著暗號和喂牌,林庸慢慢看出其中的端倪,當然,還要看人的神情和動作,眉眼鼻嘴臉的動態,甚至拿牌的小動作都被林庸盡收眼底,以此做出心理分析。最終現,這打牌和如肉搏戰鬥是一個道理,你不看看別人怎麽打出這一拳,你就擋不住躲不了。跟小孩子打架似的胡亂打牌,那就隻能被欺負。
聽的學問,就更明顯了,在林庸這裏,聽牌有兩個意思,第一個意思就是林庸的變態耳力,隻要全神貫注,基本能夠通過聲波全息感應到對麵三家牌是什麽、下五張牌摸什麽、對方摸起牌好不好,看牌的瞬間心跳有多快!第二層意思,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聽牌’。絕不能貪!
說的學問,同樣也有兩個,第一個是少說或者盡量不說,人說禍從口出,多說多錯,說的太多反而會暴露自己,讓自己分神。牌局上爾虞我詐,隻要保持微笑,禮貌待人就好。第二就是要會說,要做到一開口就是詐,就是誤導,就是心理攻擊!但是因為性格原因,這虛偽的事,林庸倒是做不來,所以幹脆閉口不說。
一直到最後,林庸都沒有將自己的吸牌神技用過一次,他甚至可以做到摸牌時,將不要的牌夾在手腕上,置換掉其他三張牌起來,但林庸就是不用,他深知一句話,那叫過猶不及。現在的能力已經足夠讓他所向披靡。
“自摸!三花大四喜十八學士、一百八十四番!”
林庸輕輕將牌一倒,微笑著看著麵前的三位,他故意連輸九把牌,等的就是這一刻!
三個對家全是老千,癡呆地看著林庸的牌,有些不敢相信。
“看什麽看!給錢!”豬肉楠在旁邊搓著手,臉都笑得擰在了一起。
離開賭館之後,林庸走在陰暗的樓梯道將袋子裏的十多萬往豬肉楠懷裏一塞:“現在周圍的賭館應該已經把我排上號了,我聽到基本上所有的老板都議論過我,二十天卷走他們五十多萬,再加上瘋彪的那筆債,看來我已經不能再賭了,目標太大,雖然治病的錢還是不夠,但是這樣下去有害無利。咱們就到此為止吧。”
豬肉楠也不是不知輕重,苦著臉說道:“也……也隻能這樣了,但是……哎!我要到哪裏去湊剩下的幾十萬啊!”
林庸轉頭納悶道:“我說你有手有腳人高馬大,腦子也不是特別笨,以後還是踏踏實實勞動賺錢。別賭了,就你這水平,他們宰你一萬年你都回頭給他們說謝謝!”
“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這幫撲街!真他媽黑!我再也不賭了……除非樓下的鳳姐三缺一。”
剛說到這裏,樓梯道口突然閃出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擋在林庸豬肉楠二人麵前:
“小兄弟請留步。”
林庸心中暗道,沒想到找茬的還是來了,轉頭讓豬肉楠把錢收好,之後對那人微微一笑:“請問有什麽事嗎?”與此同時雙拳緊握,隨時準備戰鬥。
那人趕忙溫言道:“小兄弟別誤會,我不是來劫你們道的,像小兄弟這樣的高手,隨便找點零花錢用用是很正常的事,我觀察小兄弟已經很久了,不知道小兄弟現在是在哪裏財?有沒有想過靠這一手吃飯?”
林庸一聽,兩指分開摸了摸嘴角突然笑道:“無父無母無家無友,想財,在哪裏都能財,到一個地方吃一碗飯,隨便找個馬仔去幾個賭館,難道你還擔心我吃不飽飯不成?”
“哈哈,好瀟灑!隻是這一行說來容易,其實內中凶險小兄弟心中肯定知道,我也開門見山了,我是進源集團澳門分部的技術顧問,想給小兄弟一個財的出路,不知道小兄弟有沒有意向。”
豬肉楠聽到‘進源集團’時愣了一下,突然大驚道:“是高在先生的進源集團嗎?”
西裝男點點頭:“正是!”
看來這進源集團和這個叫高在的人,在香港倒還挺出名,連豬肉楠都知道。他悄悄問向豬肉楠:“高在是誰?這集團幹嘛的?”
豬肉楠也低聲道:
“高在啊!進源集團你都沒聽說過?那你最起碼聽過這兩個字吧————賭神!”
林庸一愣,高……高進?進源集團?高在?
高進不是9o年代的人物嗎?難道是……
豬肉楠繼續說道:“高進先生兩年前去世了,留下空殼集團給長子高在,這高在賭術出神入化,曾經在北美連坐三屆撲克冠軍,而且大興慈善,依舊冠以賭神之名!他聯合內6巨頭在東南亞大興賭業,可玩兒大了,比他老子還牛!現在港澳的大部分賭博產業,都歸於進源集團名下。”
這樣啊……林庸麵向西裝男禮貌地說道:“你說的財,指的是什麽意思?”
那西裝男文鄒鄒地回答道:“你也知道,開賭場的,就要懂賭。我們這麽多賭場,總會有些不識趣的人,自以為懂賭而來場子裏搗亂,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人來碎掉他們貪婪的美夢。我自認為見過很多賭術高手,但在小兄弟麵前,說句實話,那些人都是小魚小蝦。都是做生意嘛,圖的就是個穩定。高在先生也不可能雖是坐鎮賭場,如果小兄弟不嫌棄,澳門的賭場裏,你隨便選一家坐鎮,年薪————兩百萬起。”
原來是讓我抓老千啊!
林庸笑著搖搖頭:“對不起,如果說讓我和你玩兒兩把我還有點興趣,但要我上班?嗬嗬,我事情很多的,忙不過來,抱歉。”說完林庸拉著豬肉楠就要往外走。
“誒~!小兄弟等等,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們還可以再商量,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再考慮考慮。”
林庸隨手接過來:“好,我考慮考慮,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轉身走後林庸心裏卻在嘀咕:媽的,考慮個蛋啊!我現在是‘獵人’,而且還是殺人犯,換工作不就等於放棄身份,被全國通緝?敢換工作,和尚不打死我!
但是……我這麽久沒聯係總部,估計他們已經認定我死亡了……說不定這還是個機會,在賭場裏玩牌,總比出去刀山火海做任務安全吧?到時候弄個新身份,把家人接過來……
林庸想到這裏,已經走出幾百米了,手裏的名片也變得沉甸甸的,拿起來一看,名片下麵還夾著兩張精致的卡片。
這是?這好像是兩張門票:
進源集團——夏季狂歡慈善嘉年華,時間二零一七年五月十九日————五月二十六日。
地點,卡亞尼拉星辰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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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卡亞尼拉星辰號應該是一艘遊輪,時間正是明天夜間開船,通過者兩張卡片精致的做工和上船七天的遊玩周期來看,這兩張票估計得幾千元,為了拉自己入夥,他們可算是下了血本啊!
很可惜,幾千塊……一把牌就贏回來了。
林庸和豬肉楠一路回到家中,身邊的這個餅臉胖子一直在勸林庸入夥。
“現在波仔的病剛剛有點起色,治療費也隻差三十萬了,你可是答應過我們的,不能放下我們爺倆不管啊!不,就算你不搭上我,你也不能放著波仔不管啊!以後這錢我會慢慢還給你的,等波仔好了以後,我讓他認你做幹爹!”
林庸看著豬肉楠的無賴樣,這回是真來氣了,積蓄已久的怒火突然爆出來:
“我說我是欠你的嗎?!我憑什麽要弄他媽一百幾十萬給你兒子治病!還好像他媽天經地義似的,我前前後後已經幫你弄了九十萬了!九十萬啊!我這輩子都沒用過這麽多錢!你還要我幹什麽?我怎麽會攤上你們兩個倒黴蛋兒?”
豬肉楠一時語塞:“我……我救了你的命!”
林庸更怒了:“你不救我還是有人來救我的,好得更快!”說完林庸收拾衣服就要往外走。
豬肉楠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林庸的腿:“你別走!你答應過我的,賠我兒子的命!要是我兒子好不了,你就賠我兒子那一針!”
林庸大吼道:“放開。”
“我不放!死在這兒都不放!”
林庸感受到豬肉楠抱著自己的腿,身子卻一直顫抖,低頭一看,豬肉楠一把年紀竟然眼淚鼻涕染了自己褲腿一身,看來真是要他的命,也得救這個孩子了。
那麽選擇來了,憑自己現在的本事,去進源公司,三十萬應該很快就能拿到。但要讓他放棄自己‘獵人’的身份……
林庸想起了塗影為了救自己奮不顧身的眼神。
想起了和尚在導彈中心被轟炸的慘烈模樣。
想起了阿來肥龍的與自己並肩作戰和生活趣事。
想起了焦陽……這顆年輕的星辰墜落的光芒。
想起了基地中央的那一麵紅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想到這裏,林庸對腳下的豬肉楠說道:
“電話拿來!”